王惠萍
(上海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234)
20世纪80年代,经历了十年浩劫的中国文学进入了一个创作的繁荣期,其中由从文革中成熟起来的一批新时期女性作家所创作的文学作品尤为引人注目。作为英文版《中国文学》杂志的专家和主要翻译人员,戴乃迭对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大量译介打开了一扇让世界了解中国的窗口,而她的双重文化身份和女性主义思想使其译介活动呈现出独特的风格。本文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对戴乃迭的译介活动展开研究,以期揭示她为提升女性地位,使中国女性的声音被世界所听见而付出的不懈努力。
1990年,巴斯内特与勒菲弗尔(Bassnett&Lefevere,1990:4)明确提出了翻译研究中的文化转向问题,指出翻译的基本单位需要扩展到以文化为单位,因为任何文字、文本的产生与传播都深深根植于文化语境之中。翻译研究从以文本为中心转变为对社会、历史、文化等外部因素的强调。事实上,自20世纪70年代末起,翻译研究的文化学派便已悄然发展起来。在文化学派形形色色的分支中,最具特色的可以说是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的女性主义翻译学派。
20世纪70 至80年代,女性主义发展经历了第三次浪潮。西方女性主义者对语言中大量存在的、或隐或显的歧视女性的成分予以了严厉的抨击。加拿大女性主义学者西蒙(Simon,1996:8)曾说:“20世纪70年 代,一个耳熟能详的呼声是:女性必须获得语言的解放,女性的解放必须先从语言着手。”与此同时,大量西方现代理论,如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后殖民主义、文化学等的成熟使女性主义者得以用一种崭新的视角去看待翻译,从而形成了以为女性服务为宗旨的女性主义翻译理论。
女性主义翻译观认为,翻译首先是一种政治活动。后现代哲学家福柯的权力话语学说为女性主义者提供了有力的支持。福柯拒绝一个先验的、固定不变的主体,代之以一个建构的、话语构成的主体。这样女性能够通过适应和改造话语来达到建构主体的目的(黄华,2005:18)。女性主义者们意识到女性之所以沦为第二性,是因为女性没能掌握话语权。现行的主流话语是男性的话语,要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根本在于要建立一套属于女性并为女性言说的话语,重新界定两性的地位。加拿大女性主义学者罗特宾尼尔–哈伍德(S.de Lotbinière-Harwood)宣称:“我认为翻译是一种政治活动。我是一个女性主义者。通过在语言方面的工作,我把我的政治观点经由翻译而投入实践。”(刘亚儒,2005:12)
女性主义翻译观的另一核心理念是将翻译视为一种改写。西蒙在《翻译中的性别:文化特征和转换的政治性》中提出,翻译不是简单的转换,而是各种文本和社会性论文构成的临时性网络中意义创造和传播过程的延续。这种观点源自解构主义学派代表德里达的延异理论。德里达指出:“所指概念永远不是自为的存在,每一个概念都是序列或系统中的一环,还指向其他概念,这通过系统的相互区别来实现。”(Davis,2004:13)只有能够相互区别,语言才有意义。这种区别有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符号不能直接指向某种存在。因此,翻译可以被看作是某一具体历史、社会和文化背景条件下的一种改写,原作者/译者、原作/译作二元对立的逻各斯主义被摒弃了,翻译和其他形式的写作一样都是“意义的流动创造”。翻译成了女性主义作者和译者共同参与的女性主义写作项目(Simon,1996:1-2)。
费拉德总结了女性主义翻译实践中的三种最主要的翻译策略:增补(supplementing)、添加前言和脚注(prefacing and footnoting)及劫 持(hijacking)(von Flotow,1991:69-70)。增补是指补偿源语和目的语之间的不同之处,特别是补偿原文在表述性别意义上的方式。通过添加前言和脚注向读者表明自己的个人背景、政治议程和翻译策略等。如罗特宾尼尔–哈伍德在译者前言中坦陈:“我的翻译是意图使语言为女性说话的政治活动。我对于翻译的属名意味着:这个翻译作品已经使用了所有可能的女性主义策略,以使女性在语言中显形。”(费拉德,2007:29)劫持则是指女性主义译者根据自己的主观意图对原文中不符合女权主义观点的部分进行操纵,使其带有女权主义倾向。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对于中国翻译研究的影响相对较晚,直到2002年我国才出现与女性主义翻译研究相关的论文。“由于国情不同、语言形态不同、宗教因素不同等原因,我国迄今尚没有真正的女性主义译者”,“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女性主义对我国译者没有影响”(蒋骁华,2004:14)。例如,朱虹坦言她的翻译选材标准一是作者是女性,二是作品写女性(穆雷,2003:41-44)。女性主义思想对于我国的翻译实践已经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戴乃迭(Gladys Yang)是我国著名翻译家杨宪益的妻子。她1919年生于北京,其父为英国来华传教士,1926年随母亲返回英国。1937年,戴乃迭入牛津大学学习,结识了杨宪益,两人相爱并终结连理。1940年,戴乃迭随丈夫回到中国,直至1999年病逝,在中国整整生活了60年,期间很少返回英国。戴乃迭与丈夫共同经历了中国社会的沉浮变迁。作为北京外文出版社翻译部的专家及英文版《中国文学》的主要翻译人员,戴乃迭与丈夫合作翻译了大量中国古典及现代经典文学作品。她还独立译介了许多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尤其对于20世纪80年代女性文学的译介,打开了一扇让西方了解中国的窗口。
张裕禾和钱林森(2002:72)将文化身份定义为一个个人、一个集体、一个民族在与他人、他群体、他民族比较之下所认识到的自我形象,文化身份的核心是价值观念或价值体系。哈马斯(Hamers,1989:11)则认为,复杂文化结构整合进入个体人格并与之相结合就构成个体的文化身份。戴乃迭始终保留着英国国籍,在一次采访中她谈道:“我是英国人,也许有些中国人觉得我没有放弃我的英国国籍是不够爱中国,我不那么想……我爱中国,不是说我不爱英国。”(杨宪益、文明国,2010:25-26)戴乃迭并未简单地将自己定位于某一种文化,她曾说:“我觉得我有两个祖国”(杨宪益,2003:2),在她的身上凝聚了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身份。后殖民理论家巴巴(Bhabha,1997:30-31)指出,今日文化的定位来自不同文明接触的边缘处和疆界处,“最真的眼睛现在也许属于移民的双重视界”。我国学界从西方理论中引入流散(diaspora)这一概念,以描述游离于宗主国和居住国之间的生存状态及其文化心理。目前多数学者关注的是由第三世界国家流动和移居至第一世界国家的流散者,戴乃迭则属于相反的状况。这种反方向的流散者往往是出于对居住国文化的热爱而更积极地利用自己的双重文化身份去促进两种不同文化的沟通和融合。在中国多年的生活及与源语文化的疏离使戴乃迭的译介活动实际上更多地受到居住国意识形态的影响,得以立足于中国,向西方推介中国的文学和文化。
20世纪50 至7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经历了一个绝对政治的时代,以主流意识形态为纲的无性化文学和宏大的国家主题成为统治性叙事话语。表面上中国妇女解放的程度比其他国家更好,女性欢喜地接受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等观点。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男性中心’文化因此得以在‘男女平等’的社会环境中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在家庭生活中、在男女关系中、在我们心中依旧根深蒂固”(李小江,1999:205)。
虽然五四时期女权主义思想曾传入我国,但其关注的焦点集中在社会政治领域,并未波及文学和文化的深度。于东晔(2006:28)指出,女性主义真正走入中国是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城市经济改革的进行,男女实质上的不平等开始显露出来,让女性从男女都一样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张洁(1983:123)在小说《方舟》中发出了女性的呐喊:“妇女解放不仅仅意味着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解放,还应该包括妇女本人以及社会对她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正确认识。”而20世纪80年代初的女性作家更多的是凭借女性经验触及女性主义问题,对女性主义仍然是懵懂无知的。她们特别关注女性的精神渴求,侧重反映女性的生活,希望引起社会、时代的关注和男性的理解与同情。此时的女作家们还习惯于将女性个人的悲剧隶属于社会政治的悲剧,而没有更深入地探讨女性处境的深层原因(于东晔,2003:53)。
一些后殖民女性主义学者认为,西方发达国家妇女与第三世界妇女在各自经历、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单靠以社会性别为基础的分析方法,而不触及更深层的因素,是无法描述第三世界妇女所受的压迫的。中国女性面临的问题首先是女性自身的主体意识长期遭受压抑,“漫长的男权文化已经使女性的‘出嫁意识’,即归属意识,内化为女性的一种无意识”(同上:50)。戴乃迭在中国长期的生活和坎坷的经历令她能深切地了解中国女性的现实状况和问题,从而通过一种本土化的女性主义翻译策略,向海外昭示了被西方权力话语所隐蔽的中国文化的真实面貌。
20世纪80年代之前,戴乃迭的译介活动受到居住国文化范式的影响,并未呈现出对于女性作家和主题的偏重。获益于20世纪80年代起的中国改革开放政策,中西方文化交流日益活跃,且由于杨宪益开始主持《中国文学》的编务工作,使戴乃迭能够充分发挥译者的主体性。作为一名女性译者,戴乃迭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西方女性主义运动,在翻译的选材上偏重于新时期女性作家创作的且体现了一定女性主体意识的作品。戴乃迭的好友、女性主义学者达文曾提及:“80年代,她(戴乃迭)对妇女运动产生了兴趣,大量翻译了从文革中成熟起来的一批中国当代女作家的作品”(杨宪益,2003:152),如张洁的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中短篇小说集《爱,是不能忘记的》、新凤霞的自传《新凤霞回忆录》、谌容的《减去十岁》等中短篇小说,与他人合译的王安忆的小说集《流逝》以及张辛欣与桑晔合著的报告文学《北京人》等。除亲自参与翻译外,戴乃迭的另一重要贡献是通过在《中国文学》上撰写介绍性文章,参与编辑“熊猫丛书”的女作家作品集并亲自为之作序,有时甚至动用个人的海外渠道来推介作品等,积极地向海外介绍戴厚英、张抗抗、宗璞、黄宗英、遇罗锦等众多女作家。通过对这些女性作者的译介,戴乃迭及时使西方了解到中国当代女性的生存状态。
戴乃迭对于作品的译介往往伴随着译作中详实的译者序,或是散见于《中国文学》各期对于相关作家和作品的介绍性文章,全方位地介绍了作家和作品的时代历史背景,向西方描绘了中国现实的社会生活。戴乃迭尤其希望世界能关注和理解中国女性的处境和问题,如在《当代女作家七人集》(Seven Contemporary Women Writers)的序言中说道:“根据宪法规定,在中国男女权利平等,但在实际生活中这并未完全实现,虽然目前女性地位已大幅提高了。……许多女性试图在提高专业技能的同时当好贤妻良母,结果过早衰老。张洁曾不止一次对我说:‘当女人不容易!’但是在中国没有女性解放运动,一方面是因为女性地位比起过去改善了许多,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们是从社会的大环境去看待问题的:为实现现代化而工作,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这就是为什么在大多数作品中,她们的困难被边缘化了,而不是作为中心的主题。”(Yang,1982:6-7)从序言中不难发现戴乃迭本人鲜明的女性主义思想以及对于提高中国女性地位的企盼。但她并未将西方女性主义思想强加给复杂的中国社会,而是对于中国女性的现实状况给予了充分的同情和理解,并试图通过自己的译介活动努力唤醒中国女性沉睡的主体意识。
于东晔(2003:50)认为,张洁等女性作家的创作属于女性主义文学的少女时期,作品中呈现的女性主体意识尚朦胧。以张洁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沉重的翅膀》为例,原作是围绕改革开放中工业体制改革引发的种种问题展开的,人物的情感描写被掩藏在这个大主题下。戴乃迭通过自己独特的翻译处理,使译文突出了人物的情感脉络,强化了女性主义色彩,从而呈现出与原作不同的风貌。不同于西方的女性主义译者,戴乃迭避免采用激进的翻译策略。她通过撰写译者序,使读者将注意力转向作品所反映的婚姻制度不合理的问题上:“作品强调了——这次主要从男性角度——当前婚姻体制的不足。在所描述的六对已婚夫妇中,只有一对是幸福的。在中国男性掌握权力,是道德观的制定者。但在爱情方面,为了维护自己的社会地位,他们也成了自己所创造或容忍的伦理观的受害者。”(Zhang,1987:x-xi)她还邀请了达文为其英译本作跋,对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作了详细的介绍,引发读者对中国女性问题的思考:“在《沉重的翅膀》中,女性人物给人的震动和失望多于鼓舞,其原因值得我们思索。”(ibid.:175)
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戴乃迭运用了相对温和却不失灵活的处理方式。她凸显了女性人物角色,对主要女性人物的名字进行意译,而其他人物的名字则采用音译,如将“叶知秋”译为Autumn,“夏竹筠”译为Bamboo,“刘玉英”译为Jade 等。这些英语词汇和人物的性格有一定的联系,从而更生动地塑造了女性人物的形象。但对于“万群”的翻译,戴乃迭却选用了与中文含义无关的词Joy。万群是一个悲剧性人物,年轻守寡,爱上有妇之夫,最终不幸死于车祸。joy 这个词与人物的悲剧命运形成了强烈反差,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戴乃迭的译文刻画了女性细腻的情感特征,凸显了女性的地位。下面试举例比较戴乃迭与另一位男性译者、美国汉学家葛浩文的译文。
(1)在比她似乎还老于世故、不易动情的莫征的面前,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像个幼稚的、容易感情冲动的小女孩。(张洁,1981:7)
戴译:The worldly-wise,phlegmatic Mo Zheng made her feel like an ingenuous little girl,too easily upset.(Zhang,1987:4)
葛译:She feels like a high-strung child whenever she’s around him;he’s so much more worldly than she,and less easily moved.(Zhang,1989:8)
上句是对女记者叶知秋的性格描写,她是一个外表刚强冷漠,内心却柔弱敏感的女人。ingenuous(真诚的)较high-strung(容易生气的)更好地体现了人物感情的真挚。而little girl 较中性的child 更凸显了叶知秋的女性身份,从而细致入微地传递了女性人物内心深处的温柔情感。
(2)“……妇女解放还应该靠自己的自强。而不是靠——”他停下来,看着夏竹筠的头发、服饰。“她应该不断进取,让她的丈夫崇拜她的人格、精神、事业心。而不是把她当作一朵花来观赏……”(张洁,1981:260)
戴译:“...Women have got to emancipate themselves.”He stopped,eyeing her hair and clothes.“You should get ahead,win your husband’s respect.Not just doll yourselves up...”(Zhang,1987:111-112)
葛译:“...It means relying on your own strength,not on...”He pauses and looks at Xia Zhuyun’s hairdo and her attire.“A woman should strive to improve herself so her husband will respect her character,her spirit,her dedication,and not treat her like some lovely flower...”(Zhang,1989:191-192)
两位译者的叙述角度有差别,戴乃迭使用了第二人称,而葛浩文用了第三人称。戴乃迭站在女性的立场上,通过使用doll up(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一形象的动词词组,呼吁广大女性如果要得到男性的尊重,就不能只注重自己的外表。葛浩文的译文则基本依照原文进行了直译。
更重要的是,在文本的全局处理上,戴乃迭删除了原作中过多有关政治和经济的言论。在译者序中戴乃迭说道:“有些地方关于政治和经济政策的讨论过于冗长……因此我经过作者同意删除了这些内容。”(Zhang,1987:xii)正是因为经过这样的处理,原作隐含的女性主题得到了彰显,文本的女性主义色彩明显增强。
戴乃迭所译介的多部女性文学作品在海外发行后,“在欧美引起极大的反响,刊物(《中国文学》)的贸易发行量显著增长,文革中丢失的教授、学者和白领读者又重新回来了”(赵学龄,1999:505-506)。戴乃迭的译介活动揭开了中国神秘的面纱,使西方读者对于当代中国女性的状况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促进了中西方的沟通和了解。
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进入了一个创作的繁荣期,而此时西方女性主义思想也进入了中国。戴乃迭敏锐地捕捉到了女性主义对于中国女性文学的影响,并积极地将新时期的女性作家作品推介到海外。但她并未将西方女性主义思想强加给复杂的中国社会,而是对中国女性问题给予了充分的同情和理解。她运用本土化的女性主义翻译策略,在选材上偏重体现女性主体意识的新时期女性作家的作品,并且在译文的序跋和介绍性文章中详细阐释了中国女性的现实状况,以提高中国女性文学作品的海外接受度。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戴乃迭运用相对温和而不失灵活的翻译方法,提升了译文中的女性主体意识,强化了作品的女性主义色彩,从而使女性在语言中显形,而这“意味着让女性在现实世界中被看见和被听见”(费拉德,2007:29)。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关注男性和女性的权力关系,属于翻译研究学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女性主义翻译研究未来的发展必将更为广阔,蒋骁华(2004:15)指出:“女性主义将会进一步影响我国的翻译研究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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