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勤
新生代农民工是改革开放进程中成长起来的一支新生代群体,是现阶段农民工的主要组成部分,并且日益将成为城市建设的主力军,新生代农民工教育不仅影响自身发展,也关系到实现社会经济转型升级和建设和谐的社会目标。由是,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便应运而生。学者们从定性和定量、微观和宏观、静态和动态等方面,多角度全方面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问题进行探究和分析。对学者们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并针对现状提出几点思考,以为今后的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
当前,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中包括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内涵、政策、体系,以及模式等的研究。
学者们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概念的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统一的定义。通过收集整理,认为可以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内容、价值、目的等方面进行阐释。郭鲜红认为,根据培训内容的使用范围可以将农民工就业培训分为一般培训和特殊培训。一般培训是指农民工培训所获得的技术具有通用性,即这类技术在很多企业使用时具有通用性。特殊培训是指农民工培训所获得的技术具有专用性,即这类技术只能在某一个或少数几个企业使用。[1]胡小风则认为,根据培训的性质来说,是对逆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的农村劳动力开展的就业前的引导性培训和技能性培训,其中,引导性培训主要是开展基本权益保护、法律知识、城市生活常识等方面的培训,技能性培训是根据不同行业、不同工种,对从业人员进行基本技能和技术操作规程的要求,安排培训内容,设置培训课程,并对具备相应条件并有创意意向的农民工开展创业培训。[2]也有学者主张根据培训目的不同,可以将农民工就业培训分为满足生存需求的培训和满足发展需求的培训。生存需求的就业培训是指大批的新生代农民工,为了能在城市生存下来,掌握一些简单的、易学的劳动技能。发展需求的就业培训是指已经在生存下来的新生代农民工为了改善生存状况,获得更高的生活品质而进行复杂劳动技能的培训。[1]
归纳以来,尽管学者们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概念从不同角度进行了不同的划分及描述,但是,不难发现每种划分并不是截然分开的,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新生代农民工在就业培训中所接受的一般培训大部分是比较简单、易学的劳动技能,包含技能性培训范畴,且其中大多数都是新生代农民工为了求自身生存需求而接受的培训。另外,无论哪种培训,其宗旨都是提高农民工的就业生存能力和完善自身发展素质,进而促进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
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是指由政府机构制定的,以提高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技能,普及城市生活常识,促进农民工现代性培育的行动方案。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的完善,关系到能否合理、科学的提升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技能和自身素质发展。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提出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的见解,并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1.关于国家培训政策研究。在对国家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研究过程中,吕莉敏等认为,新生代农民工接受这些就业培训,可提高自身素质,增加人力资本,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由产业工人向现代产业人力资本的转变,从而提高自身就业层次以及增强自身的就业能力。[3]有的学者认为,新生代农民工接受教育培训,可以推进城乡二元体制改革,截止城乡差距的扩大,从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的发展。但同时,也有一些学者指出,在现实管理和操作中,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培训也有缺憾地方,如培训内容的时效性不强,管理体制不完善,规模不合理,财政投入不大,等等。
2.关于培训目标政策研究。李慧玲提出,合理的定位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政策的目标,其中要彰显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注重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人文关怀,尊重及保护。此外,政策发展中要将新生代农民工生存性政策向发展性培训政策转变,问题取向性培训政策应向福利取向性培训政策过渡,坚持工具性理性和价值性理性的培训政策的相统一。[4]
3.关于激励机制政策研究。有学者认为,目前,对培训单位、用工单位及对农民工,都缺乏有效的激励政策,故应构建新生代农民工培训的激励机制,加大多元化、多方位的培训主体资源整合力度,鼓励各类职业院校,公办与民办培训机构积极参与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支持各类培训机构申请使用中央、省、市农民工培训扶持资金。也有学者提出在激励政策中,要适当提高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期待利益,降低其培训的隐形成本等,激励新生代农民工培训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4.关于监管视角政策研究。国家和地方政府及相关部门,都在试图通过各种措施积推动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活动的展开,但在目前新生代农民工培训的政策中,还缺乏对培训资金、机构、市场等方面的具体监管规定,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的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活动得不到全方位的监督。李慧玲等指出,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监管时,政府部门应当改变集审批与监管职能于一身,例如在对农民工培训资金进行监管时,可以筛选实力强、信誉好的会计事务所作为“第三方”监管机构,这有助于保证监管的客观性和公正性,强化政府部门的自律意识。[4]
综上所述,在关于农民工就业政策的研究方面,大多学者都集中于农民工职业技能实践性政策研究,“工具性”倾向较为明显,“价值性”政策层面的研究显得不足。而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的研究,不单是要研究促进新生代农民工技能的政策,更要注重影响农民工生存与发展的政治、思想、文化等多方位政策的研究。因此,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政策的全面性、整体性研究,应是相关政策研究的主流。
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的研究,主要表现体系结构、体系运行、体系要素等三个方面。在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结构的研究上,刘秀艳等指出,要构建“四位一体”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即由政府有关部门、企事业单位、农民工个人及社会各方面共同组成的体系,构建政府管理机制、事业单位与其他社会组织参与机制、企业参与配合机制和农民工个人自觉接受学习机制相结合的横向体系。[5]在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运行的研究上,王学红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运行机制出发,在建立完善组织协调机制、加强资金投入机制、完善教育培训机制、提升就业服务机制等四个方面详细论述了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的建设。在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要素的研究上,王学红认为,除了开展专业技能培训,满足农民工就业需求外,还应加强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素质培训,提高其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技术素质,使得农民工就业从“我会干”转化为“干得好”。[6]还有学者认为,在新生代农民工培训资源上,充分利用政府资源和社会资源,充分利用已经建成的培训基地,如下岗再就业培训基地,以中、高职专学校为依托的培训基地等,来开展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培训。
纵观国内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的研究,笔者认为,在总体上缺乏针对不同层次、群体种类特色的基层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理论指导,也没有凸显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特色的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因此,如何有效结合我国时代发展需要,借鉴国外有关发展经验,从实践出发,探索符合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培训自身特色,且带有创新性的理论体系,应是今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的重点。
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模式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下形成的,适合当地的经济、资源、文化等特点的农民培训活动的过程和方法的标准样式和理论体系。目前,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模式的研究趋于多元化,但主要集中在具有代表性的三种培训模式方面。
1.以政府为主导的公共就业培训模式。袁庆林等指出,这种模式一般由政府及相关各职能部门收集新生代农民工培训需求信息,制定规划决策,再由政府相关主管部门组织与领导具体实施,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培训。[7]张亮认为,政府为主导的就业培训模式具有有利于发挥政府在资源调配、人力组织和宏观调控方面的优势,一般适合于比较大众化的职业培训。但是该模式由于由政府部门统一组织,存在个性化程度不高,不能完全适应不同区域的特点,农民工的自发性不高,被动受训的弊端。[8]袁庆林等认为,此模式可对一定地域的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比较大众化的就业培训,让他们掌握基本的生存技能,提高就业的基本保障,可对减少新生代农民工贫困,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一定的作用。[9]
2.以市场为主导的培训模式。比较典型的是以企业为主导的培训模式,企业根据用工需求和企业的发展需要,利用其内外部资源对雇佣的农民工开展培训。一般实行的是企业内部培训为主,但也可以是企业与政府或者企业受托外部机构进行培训,培训费用由企业承担或企业、政府、农民工三者共同承担。此外,企业培训除了能提高员工工作技能和知识水平,为企业带来更多利润,能留住与吸引人才外,还因企业培训是直接面对工作岗位,所以具有针对性、实效性。但是,这一模式培训内容比较单一,会增加企业人力资本输出,所以,一般适用于有经济能力,有培训需求的企业。[10]
3.以社会为主导的培训模式。学者们对民办公助的“富平模式”进行了大量研究,有学者认为,该模式主要为贫困地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培训,具有“民办公助”特点,这种非盈利办学理念和办学行为,应是现阶段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基础性社会组织。袁庆林指出,此模式能建立就业和权益保障一体化的农民工培训新模式,能有效解决“政府”和“市场”双向失灵导致的新生代农民工有效供给不足问题。[9]也有学者指出,民办公助“富平模式”属于社团公益性的培训模式,这种模式难以在全国大范围地施展,需要政府、培训机构等多个部门相互配合,需要配合其他模式联合开展。
在今后的一段时期内,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将是我国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大民生问题,也是我国学界高度关注的焦点问题。因此,推进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后续性研究,不仅要构筑个性鲜明的的理论体系,还要推广运用实证性研究方法,惟有如此,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才能再上新台阶。
目前,我国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无论是在理论方面还是在实践方面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从中也不难发现,相关的基础性研究、政策性研究、行为模式研究的成果大多停留在经验总结方面,没有真正地把感性经验上升到理性认识,没有形成一套较为完善的、符合我国特色的基本理论体系。[11]具体表现为:(1)研究战略单一。在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中,很少将其放在成人教育学科的体系中思考,而是较多地采取问题取向的战略,仅为了解决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中遇到的现实问题,以至于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缺乏系统性,理论化程度不高。(2)研究视野狭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是一个系统工程,而且是个多形式、多方位的动态开放系统。有的学者在研究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相关理论时,往往研究视野比较狭窄,无视其他学科的发展。也有学者简单地将相关教育理论简单地移植到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理论研究中,很少将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视为社会不断发展中的一个独立的子系统进行研究,以至于从新生代农民工自身、学习者角度展开的研究较少。(3)研究领域泛化。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领域广泛,少有专门的、针对性领域的研究,而且,很多研究者都采用相似的研究模式,都是从其内涵、体系到政策建议方面的研究。即使有的研究倾向于重点说明其中的某个问题,但在具体实践的研究中又陷入到前面所提到的“空泛化模式”之中,于是出现“泛论”研究多,“精细”研究少的现象。以上问题都说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在理论体系构建上的薄弱性与非规范性。因此,建立时代化与个性化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理论体系势在必行。
1.注重战略上的整合。除了要有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开展的实践应用研究,也要有以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逻辑起点和核心概念为主的研究,趋于构建具有自身特点的理论体系,以彰显“自身意识”,形成具有个性化的专业体系。
2.确定研究视野的多样化。应把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放在一个更加宽广的社会背景和广泛的学科体系中,以一个开放性的、全方位的、动态的特色视野来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进行研究。如可以结合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等,扩大研究视野。
3.树立一种既关注现实又超越于现实的务实研究品质,使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扎根于当前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的实践土壤之中,构架起具有中国特色新生代农民工个性的研究品质。
上述三方面在重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理论方面是互相依赖、相辅相成的互动关系,共同构成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个性化理论体系,可用以探索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规律,并指导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实践。
前述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的现状,也反映出相关研究方法的狭隘。我国目前的相关研究,在方法上大多采用的是文献资料法或问卷调查法,只是对相关现象进行思辨性分析和描述性分析,这尽管在阐释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客观性与普遍性等方面有所作用,但对解释新生代农民工培训的本质、价值、内涵、方式等关键问题则显得力不从心。因此,亟待以多样化的研究取代以往的单一式的研究方法,进而使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成果更具科学性。这也意味着,在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方法的抉择上,着重运用实证性研究方法是应然之举。
运用实证性研究方法是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未来发展的方法论选择。作为科学性研究的基石,我国当前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发展维系于什么样的方法上,将从根本上决定着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理论面貌和个性实践发展。既往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一度将具有丰富个性、生动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置于身后,抓住了就业培训的“概念”,却忽略了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存在。这是方法论上的一个重大缺憾。面向未来的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研究发展,不仅要结合之前运用的思辨性分析和描述性分析,更要严谨地深思“到哪里研究”、“如何研究”和“为何研究”的问题,而回归到新生代农民工多样化、个性化的就业培训研究上,除了研究他们的劳动生活世界、职业生活世界,还应研究其家庭生活世界、社会生活世界、情感生活世界、心灵生活世界,等等,并综合采用多种研究方法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体系的构建进行整体性探究。具体而言,就是首先要注重研究对象的分析,需要深入研究新生代农民工团体,开展市场调查,贴近农民工的生活背景、岗位、工作实际,清楚了解新生代农民工“为何培训”、“培训什么”等就业培训需要。其次,要注重研究方法的综合,在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的相关研究中,除了侧重文献研究,还应该更新和完善其他研究方法,如采取调查法、叙事法、个案法、实验法,等等。运用多种研究方法,能更深入、全面地揭示其本质特征。最后,要加强研究结果的评估,在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研究结果的描述效度、评价效度和推广效度方面,提高效度和信度,为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培训相关问题的深入研究提供重要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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