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技巧及规范性

毛和荣 文 惠

(1.湖北中医药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5;2.军事经济学院 军队财务系,湖北 武汉 430035)

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技巧及规范性

毛和荣1文 惠2

(1.湖北中医药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5;2.军事经济学院 军队财务系,湖北 武汉 430035)

中医独特的语言文化特征决定了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的重要意义和潜在困难。在实际操作中,人们在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领域往往采取不同的翻译技巧和方法,这突显了其规范性研究的重要性。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的技巧和规范性有着密切的联系。

中医;中医药；基本名词术语;英译技巧;规范性

中医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集中体现了我国传统文化的特征和价值趋向,蕴含着丰富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精神。中医深深根植于博大精深的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有着独特而复杂的观念系统、理论系统和操作系统。故此,直至目前,中医在全世界传播的范围和效果还相当有限,甚至不时有一些来自国外质疑中医是“伪科学”的声音。在中医不断迈向国际化的进程中,如何把中国传统医学的精髓准确而地道地翻译成受众的本地化语言尤其是英语,成了中医药文化走向世界的一道难题。*《中医药文化走向世界翻译是难题》,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2/1114/c350550-19575187.html。

由于中医文化背景和理论体系的特殊性,中医英语翻译实际操作过程中经常出现不同的技巧和方法,对同一术语甚至也有截然不同的版本翻译。中医英语翻译规范性缺失仍然十分严重。中医药的国际化进程和中医英语翻译行业都对中医基本名称术语英译的标准化和规范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医英语翻译应首先从中医基本名词术语的英译技巧寻找突破口。

一、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的技巧

中医基本名词术语是指中医学科领域用以阐述中医基础理论和临床实践的常用名词性用语,它是中医理论学界和临床实践者常常使用的一系列专门用语的总称。由于中医学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密切关系,中医基本名词术语兼有科技术语和文学用语的双重特征。何红斌曾指出:“我们习惯于既成思维和做法,把中医看作是一门技术学科,而忽视它还是一门关于生命和存在的哲学性很强的人文学科,具有‘形而上’价值理性和‘形而下’工具理性的双重属性”。*何红斌:《中医翻译的原则与策略探讨》,《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2005年第2期,第160-163页。

技巧,指表现在艺术、工艺、体育等方面巧妙的技能。英语翻译技巧,原本指在英语翻译实践过程中在词汇、句子结构等方面采取所采用的一些微观的变换方法,本文特指中医英语翻译过程中经常采用的一些宏观层面的做法。通常说来,中医英语翻译过程中采用的技巧有以下五个方面。

1.直译法(Literal Translation)。中医英语翻译过程中,为了保留中华民族语言文化的独特魅力且更好地保证信息传递的效度,有时必须采用直译法。“提壶揭盖”为元代著名医学家朱丹溪所创,取“以升为降”之意，人们常将其直译成“lifting the lid to pour off water in the pot”。这样处理,栩栩如生地将中医用于解决“气虚升降失司,小便不通之证”的传统治法告诉了读者。另外,中医里一些中国文化所特有的高度概括的抽象名词术语也往往会采用直译法。再如,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特有的概念,在西方文化中找不到对等的概念,所以直接翻译成“Metal”“Wood”“Water”“Fire”和“Earth”比较好。

2.意译法(Liberal Translation)。意译法是相对于直译法而言的一种翻译方法,为了信息传递的“量”和“质”,往往不拘泥于语言形式本身。比如,“白虎历节”以前经常被直译成“白色的老虎在奔跑”,让人哭笑不得。其实,在中医里,“白虎历节”指的是游走性关节痛,所以不如借助西医词汇,将其翻译成“acute arthritis”。又如,人们常将类似青光眼的眼疾称的“乌风内障”意译为“glaucoma”。

3.音译法(Transliteration)。人们在中医英语翻译实践中,越来越多地将中医术语系统中一些极其言简意赅且有鲜明中国传统文化特征的术语直接用汉语拼音翻译出来。这种翻译方法刚开始被很多学者所诟病,但是,随着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这种方法也被越来越多的译者和读者所接受。现在,像“阴阳”“气”“三焦”“太极”“脏腑”等术语往往直接音译成“Yin and Yang”“Qi”“San Jiao”“Tai Chi”“Zang and Fu”，等等。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译法。

4.直译加注法(Literal Translation with Notes)。中西医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所以在翻译过程中很难找到一个非常精确的对等语,比如,中医里的“心”“肝”“脾”“肺”“肾”就并不等同于西医里的五种器官,而是五个复杂且相互联系的功能系统。为此,人们经常在直译的基础上加上一些简单的注释以更准确和容易地传递信息。例如,中医里的“肺”，如果直译为西医的“lung”是很有误导性的。《素问·灵兰秘典论》曰:“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傅通辅,“相傅”即辅佐、协助的意思,它与心为君主之官的“君主”是相对而言的,意即肺对心脏有协助作用。“治节”,就是“治理”、“调节”的意思。也就是说,肺的功能范围包括人体的各种生理调节代偿功能。”《素问·经脉别论》有云:“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这说明肺与全身很多器官都有密切的联系。所以直译时必须加注,将其翻译成“lung”(according to TCM, lung is considered the prime minister of the body, assists the monarch organ heart)。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5.音译加注法(Transliteration with Notes)。简洁的音译往往让一些中国文化基础薄弱的外国读者感到束手无策,影响了信息的有效传递。为此,译者常在音译的基础上加上一些注解。目前,中药常用的方剂名称术语大多这样处理。如“六君子汤”译为“Liujunzi Tang(Six Mild Drug Decoction)”；“三子养亲汤”译为“Sanzi Yangqin Tang(Three-Seed Decoction for Relieving Distention and Promoting Digestion)”。*欧明:《汉英中医词汇手册》,广东科技出版社2005年版,第471-503页。

二、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规范性研究进展

目前,学界基本上达成的一致意见是:中医术语英译的实践应遵循对应性、简洁性、同一性、回译性、约定俗成等基本原则。中医术语英译规范的重要性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中医药名词术语的规范化,是中医药学的一项重要的基础性系统工程。”*郑建普、卞卡、可燕:《关于标准化“中医药基本名词”的思考》,《中西医结合学报》2005年第2期,第166-168页。中医基本名词术语的规范化和标准化有助于推动世界范围内中医学术的交流,对中医英语翻译、中医药的国际化传播以及中医学的发展进步都将产生重大影响。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政府和学术界人士越来越重视中医药名词术语的规范性研究工作,包括中医药名词术语英译版本的标准化,成立了许多相关的学术组织,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早在1990年,我国就出版了《英汉实用中医文库》和《英汉实用中医药大全》丛书,较全面系统地向西方读者介绍了中医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创造了中医英语翻译历史上的壮举。*李永安:《从西医中医看中医名词英译标准化》,《中国科技翻译》2002年第2期,第27-30页。之后,许多学者相继编纂了一系列辞书,中医名词术语英译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为后来的更为统一的标准奠定了基础。

2003年,我国已完成中医药基本名词5 284个术语的规范,包括汉语名、英文名和注释；2004年4月,该项目组向世界卫生组织(WHO)建议制定中医药学术语国际标准,受到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地区的高度重视。2007年,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地区颁布《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地区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2008年,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颁布《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International Standard Chinese-English Basic Nomenclature of Chinese Medicine)。以上这两个标准的颁布意味着中医名词术语英译步入了历史的新阶段,有力地推动了中医药文化在全世界更广泛的传播。然而有趣的是,在这两个标准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中医基本名词术语有着不同的英语版本,这在李照国教授的专著《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国际标准化研究:理论研究、实践总结、方法探索》里可以找到不少例子。*李照国:《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国际标准化研究:理论研究、实践总结、方法探索》,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年版。由此可见,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离更加一统的标准和规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是中医药走向国际化的必经之路。中医基本名词术语和西医术语有很强的渊源关系,所以“西学东用”是不可避免的。然而,中医又是独特的医学体系,蕴藏着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强的东方文化气息,所以翻译时若照搬西医词汇往往会顾此失彼酿成笑话。笔者认为,中医基本名词术语英译采用何种技巧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不能简单地作非此即彼的选择。探讨中医基本名词英译的技巧有助于凝聚共识,推动中医英语翻译标准化和规范性的研究。同时,中医英语翻译标准化和规范性的研究反过来有助于摸索出更适合中医英语翻译的策略和技巧。中医英语翻译,只有在中医基本名称术语有更成熟的技巧和更广泛的规范性的基础上,才能取得更大的发展。也只有这样,我国传统的中医药文化才能得到更好的传播、继承和发展。

(责任编辑孟莉英)

OntheSkillsandNormalizationofEnglishTranslationoftheBasicTermsofTCM

MAO Herong1, WEN Hui2

(1.ForeignLanguageSchoolofHubei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Wuhan,Hubei,430065,China;2.FinancialDepartmentofMilitaryEconomicCollege,Wuhan,Hubei,430035,China)

The unique linguistic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decide the great importance and potential difficulties i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Basic Terms of TCM. In the translation practice, people often employ different skills and methods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Basic Terms of TCM, which highlight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normalization study in this specific field. In factuality, these two are closely connected with each other.

Chinese medicin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asic term of TCM; English translation skill; normalization

H315.9

A

1671-2714(2013)03-0099-03

10.3969/j.issn.1671-2714.2013.03.017

2013-03-11

湖北省人文社科研究项目(2011jytq097);湖北省教育厅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2012A118)

毛和荣,男,江西玉山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专门用途英语及跨文化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