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ESDA方法的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演变探析

2013-01-18 00:55谢朝武郑向敏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13年2期
关键词:格局城市群热点

张 俊,谢朝武,郑向敏

(华侨大学 旅游学院,福建 泉州362021)

0 引言

中部地区位于我国内陆腹地,承东启西,连接南北,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但由于受历史条件、地理位置和资源禀赋等因素的影响,中部地区经济发展出现了严重不平衡现象,这势必阻碍了中部地区的长远发展。因而“加强中部区域合作”已经成为促进中部崛起的必然选择。近几年,“中部区域合作”问题日益受到学术界的重视,涌现出大量的研究成果。

由于历史因素的影响,中部区合作尚存在着诸多缺陷。从政策层面上看,中部区域合作困难的症结首先表现为治理机制不完善[1],如政府管理理念不科学、区域政府自利动机过强等。因而,提高政府治理能力、实现治理机制创新是区域合作的前提条件。冯德显[2]认为,中部地区塌陷并不是经济实力的塌陷,而是专指政策层面上的塌陷;刘永庆等[3]阐述了中部崛起过程中所出现的政策矛盾及其原因。此外,“地方保护主义”[3]也已成为促进中部崛起的障碍;从经济层面上看,中部地区出现经济结构差异较大、产业结构不合理以及三农问题突出等[4]问题,这些严重制约了中部地区的协调发展。同时,中部六省之间在区位、资源禀赋和基础设施上也存在着一定差异性,并面临着传统观念的束缚和经济体制制约等[5]不利因素。

许多学者基于不同的视角对中部区域合作态势进行了分解和剖析。服务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区域经济增长起着强有力的助推作用[6]。然而,由于中部地区服务产业发展滞后[7]、竞争能力不强[8]等缺陷,势必会影响我国服务业的整体协调发展。黄森等[9]认为我国服务业整体效率不高是由于中部和西部服务业效率退却造成的。鲍健波[10]认为东部、中部和西部服务业的布局不合理制约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许多学者也对中部区域服务业发展的制约因素进行透析并提出相关建议和措施。方光罗[7]从产业结构不合理、人才匮乏、认识偏差和体制障碍等角度进行论述,并据此提出了相关建议。阳小华等[11]认为发展现代服务业是中部地区经济增长的新途径。

因而,“加强区域合作”是中部区域服务产业发展的必然途径。综观文献,以“中部服务业+区域合作”为主题的论文非常少,大多数是从细分的角度进行论述。区域旅游合作作为中部服务产业合作的一个缩影,深刻地反映了中部服务业的合作状况。吴国琴[12]分析了中部地区旅游合作的动力机制,并提出了旅游合作的发展模式:垂直合作模式与网络化合作模式。陈淑兰[13]采用AHP法分析了中部六省旅游发展状况,并试图勾勒出中部旅游合作空间系统的蓝图。万三敏等[14]通过对中部地区旅游重心转移规律的研究,认为中部省份应加强旅游资源的空间整合,共同培育旅游产品。

尽管合作需求强烈,但中部地区经济合作状况非常复杂,各省份都相继出现了“去中部化”的现象,中部区域“抱团发展”的道路任重道远;正如冯德显[2]陈述,“企图利用某种方式将中部地区在空间上捆绑到一起进行组织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益的”。

鉴于此,本研究试图从地理空间角度分析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演变态势,并对中部地区服务产业的合作状况以及形成的驱动因素进行系统阐述。

1 数据来源与分析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市域为基本研究单元,以2000,2005,2010年为时间断面,为使数据具有可获得性和可比性,主要选取第三产业产值数据作为衡量服务业经济水平的指标;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各年份的《安徽统计年鉴》、《湖北统计年鉴》、《河南统计年鉴》、《江西统计年鉴》、《湖南统计年鉴》以及《山西统计年鉴》,利用ArcGIS 9.3和GeoDa等软件对中部六省服务产业格局演变特征进行系统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 全局空间自相关。全局空间自相关是用于描述整体区域空间关系的一种统计指标,通常用Global Moran’s I统计量表示,其值域为[-1,1]。当I>0时,说明该区域在空间上呈集聚分布,值越大,集聚态势越显著。当I<0时,说明该区域在空间上呈发散分布,值越小,发散程度越明显。当I=0时,该区域呈随机分布。其计算公式为:

式(1)中:n为样本数量;xi,xj分别为区域i与区域j的属性值;wij为区域空间权重为属性均值。一般要对Global Moran’s I值进行显著性检验,公式为:

其中:E(I)为期望值;var(I)为方差。

1.2.2 局部空间自相关。局部空间自相关是用来检验某一局部地区是否与其相邻地区存在集聚态势的方法,其计算公式为:

1.2.4 变差函数。半变异方差函数,又称为半变异方差,是描述地理区域空间相关性和空间变异性的基本方法。计算公式为:

式(4)中:N(h)为间距h的样本总个数;z(xi)和z(xi+h)为样本属性值。半变异方差函数可以用方差图表示(图1)。图1显示,半变异方差函数含有3个参数:块金值(C0)、变程(a)和基台值(C0+C)。

图1 变差函数理论方差图Fig.1 Model variogram on theory

1.2.5 Kriging插值法。Kriging插值法是以半变异函数理论为基石对有限区域内的区域化变量取值进行无偏最优估计的一种空间方法。具体定义为对于任意带估计点的估计值Z'(x0),均可以通过带估测点范围内的n个观测样本值Z(xi)(i=1,2,3,…,n)的线性组合求得:

式(5)中:λi为权重系数;为观测样本值,它们位于区域内xi位置。

2 服务产业经济格局演变特征分析

2.1 服务产业格局分布特征分析

为了解中部区域服务产业产值分布特征,本研究选取2000,2005和2010年服务业产值数据作为样本数据,利用Sufer软件对中部地区服务产业产值演变态势进行动态模拟(图2)。

图2 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变化分布图Fig.2 Evolvement of the service industry’s pattern in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图2直观地反映了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动态演变的主要特征。从总体上看:①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分布极不均匀,并呈现一定的波动性;高值区主要分布在武汉、长沙、郑州等省会城市;且各峰值之间的差距较大,其中武汉地区服务产值最高,长沙和郑州次之。②中部各区域内服务产业空间分布较为集中,其中核心集中区产值围绕峰值点呈圈层结构分布,且核心城市区产值与周边城市相比较为悬殊。纵向比较3年中部区域服务产值增长态势变化发现:① 与2000年相比,2005年中部六省各区域服务产业发展较为迅速,具体表现为长沙服务业发展较快,合肥地区服务产业异军突起,而南昌地区和太原地区的服务业发展较为缓慢,并且南昌已被合肥超越。与2005年相比,2010年中部区域服务业发展格局较为稳定。②中部六省服务产业格局正逐渐发生改变,呈现出以武汉城市一枝独秀、郑州与长沙并驾齐驱、合肥地区服务产业迅速追赶的多极化趋势。

2.2 服务产业经济格局集聚性演变分析

利用GIS软件对2000,2005,2010年中部六省市域第三产业产值进行全局Moran’s I统计分析,得出相关指标数据(表1)。从表1可以看出:① 从显著程度上看,山西Moran’s I值小于0,且Z值小于 -1.96,通过显著性假设检验,说明其空间分布格局发散程度较强,而其他区域虽然Moran’s I小于0,但Z值并没有通过显著性假设检验,其区域格局发散程度较弱。② 纵向比较各区域服务产业空间布局演化态势,除江西和山西的服务产业分散程度有所弱化外,其他区域都有所强化。

2.3 服务产业经济格局局部演变

虽然全局Moran’s I统计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中部六省服务产业的集聚态势,但是并不能解释内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的动态演变过程。本研究利用Moran散点图对中部六省各地级市服务产业集聚演变特征进行描绘(图3)。

Moran散点图主要研究整体区域内某局部区域与其相邻区域之间的空间关系,可以用象限图表示。如图3所示,某区域服务产业产值与其他区域的空间关系在象限中可分别表示为高值与高值集聚(第一象限 )、低值与高值集聚(第二象限)、低值与低值集聚(第三象限)以及高值与低值集聚(第四象限)。其中第一、三象限表示空间具有同质性即呈正相关,第二、四象限则为空间异质性即呈负相关。

根据图3,大多数地级市位于第二、三象限,且位于第三象限的城市多于第二象限,说明中部区域服务产业的空间关系呈负相关,但并不显著,说明其服务产业分散程度较弱。通过比较各个年份的产业格局演变状况看出中部区域服务产业离散程度有所扩大;表2也表明第二、四象限城市数目有所增加,而第一、三象限城市数目有所减少。

表1 中部区域服务产业Moran’s I估计值Tab.1 Estimates of Global Moran’s I for service industry in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2.4 服务产业经济热点区域格局演变

服务产值集聚程度变化是区域服务产业热点演变的重要指标。本研究选取2000,2005和2010年第三产业产值作为样本数据,利用指数进行数据统计,并采用自然断裂法将统计量按1.96,0,-1.96共3个节点进行划分,分别为热点区域、次热点区域、次冷点区域和冷点区域,并将其类别在GIS中绘制出来(图4)。

从横向角度看,图4显示出:①整体上,中部地区服务产业热点区域格局存在一定的波动性。②空间分布上,次热点区与次冷点区占据主要地位,并呈现明显的圈层结构;热点区数目较少,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点区也逐渐消失。2000年次热点区主要分布在中原城市群、武汉城市群和环长株潭城市群三大经济区;2005年之后,太原城市群也由次冷点区向次热点区转变。而次冷点区域主要分布在安徽、江西一带以及湖北以西、湖南西部等区域。

图3 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Moran散点图Fig.3 Moran scatterplot maps for service industry’s pattern in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表2 中部区域服务产业的Moran散点图市域数量变化对比表Tab.2 Number of cities in Moran scatterplot map for service industry in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从不同年份热点区域结构演化态势看,2000年热点区域位于黄冈市,次热点区域格局比较集中,主要分布在中原城市群、武汉城市群和环长株潭城市群三大经济区。2005年次热点区域逐步向北延伸,除了原有的三大城市群外,太原城市群服务产业格局也由次冷点区域跻升为次热点区域。相对于2005,2010年,除运城、三门峡和九江由次热点区退化为次冷点区外,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整体格局相对稳定。至此,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次热点区域形成了由中原城市群、武汉城市群和环长株潭城市群的“三足鼎立”向多极化格局(后加太原城市群)转变的局面。

图4 中部六省服务产业热点区域格局演化图Fig.4 Evolvement of spatial pattern of service industry in the hotpots area of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2.5 服务业热点区域演化的空间变差及驱动因素

2.5.1 空间变差分析。为了解中部区域服务产业热点结构在地理空间上的变化状况,本研究选取2000,2005与2010年的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数值,采用样步定长为8.7 km,利用高斯模型(Gaussian)对其数值进行拟合,并将拟合的结果用Kriging插值法进行计算,结果见表3和图5。

从表3中可以看出,①3个年份的拟合系数都在90%以上,说明中部服务业热点区域的空间结构精度较高,具有较强的连续性和组织性。②3个年份的变差系数都小于25%,说明中部服务业热点区具有强烈的空间自相关性,即距离核心集中区越近,热点区的Gi*值就越高;离核心集中区越远,则越低。从年份变化看,变差系数由2000年的0.115上升到2010年的0.202,说明各区域的热点差异趋势越来越明显。

表3 中部区域服务产业空间格局变差函数拟合参数Tab.3 The parameters of variogram on spatial pattern of service industry in the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中部地区各经济圈内服务产业集聚趋势越来越明显,但经济圈之间的经济差异越来越来显著。从总体上看,服务产业的空间格局呈现多种圈层结构(武汉城市群、环长株潭城市群与中原城市群)并列的特征,且圈层向东北—西南方向延伸;其中最高值分别位于武汉、长沙和郑州及附近。从不同年份集聚区演化态势看:①2000—2005年热点区范围不断缩小,犹以武汉城市群和环长株潭城市群最为明显,2005—2010年武汉城市群和环长株潭城市群的次热点区范围有所扩大,但热点程度有所弱化;②新的热点区(太原城市群)正逐步形成。

2.5.2 驱动因素。由于受多种驱动因素的影响,中部区域服务产业格局发展呈现不均衡状态,各区域间的服务业发展差距也较为明显。本研究主要从政治因素、经济因素和区位因素对其进行分析。

政治因素。政策导向是区域合作发展的方向标。长期以来,中部地区缺乏国家政策的支持和引导,处于“各自为政,自谋发展”[3]的局面,这使得区域之间的合作出现不同程度的离心化[3]趋势。其次,地方政府的治理机制[1]和思想观念也会影响区域之间的合作;许多地方政府存在着保护主义行为[3],使得许多有利于中部区域合作发展的方针政策流于形式;同时也阻碍了服务产品与要素在不同区域间的自由流动。与城市经济圈内部合作发展相比,跨区域间的合作效果甚微,区域之间的经济差距也因此不断地拉大。

经济因素。尽管中部地区服务产业发展速度较快,但两极趋势也越来越明显,这势必阻碍了区域经济的长远发展。一方面,城市群之间的距离较远,中心城市由于其城市规模较小和经济实力较弱等因素,经济辐射范围较小,对区域外服务业发展的带动作用力度相对较弱,进而形成了“中心城市越发展,周边城市越滞后”的恶性局面。另一方面,区域间服务产业结构雷同现象[5]比较严重,不能形成区域产业的优势互补,难以发挥地方经济的比较优势。最后,区域间的发展特征为“竞争多,合作少”,区域间贸易壁垒现象依然存在,这些都不利于区域经济的协同发展。

区位因素。区域合作能否成功,关键在于各地区能否实现利益最大化。中部六省区域合作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区位因素的影响[5]。然而,由于各城市圈之间的空间距离较远,彼此之间的经济联系相对较弱,区域经济合作还只是处于初期阶段。相对于中部合作,各个省份更倾向于融入到东部沿海经济圈中[2];安徽、江西作为中部以东的省份,与长三角区域的联系更加密切,更容易受到长三角经济辐射的影响;中部最北的省份山西正试图向环渤海经济圈靠拢;湖北、湖南和河南也相继出现类似的情况。可见,中部区域合作发展已出现了“边缘化”趋势,未来中部区域合作道路困难重重。

3 结论

本研究以中部地级市单元作为研究样本,选取2000,2005和2010年3个年份的第三产业产值作为指标,利用ESDA统计分析工具,并引入空间自相关、Gi*系数、半变异方差函数和Kriging插值法,对中部区域服务业空间格局进行系统研究。研究结果表明:①总体分布格局上,中部地区服务产业分布极为不均衡,各区域间服务产业发展程度相差较大。中部六省服务产业格局呈发散分布,但发散程度较弱。纵向来看,近10年中部区域整体发散趋势有所强化。②热点区域的服务产业整体格局存在一定的波动性,具体表现为热点区逐渐消失,次热点区数目有所增加,且呈团状分布。除武汉城市群、环长株潭城市群和中原城市群外,太原城市群也相继进入次热点区。③产业格局演化的时空特征,从整体区域看,中部各区域服务产业的差距有所扩大,并且具有较强的空间连续性和组织性。热点区域范围不断缩小,且不断向核心城市集中。④空间格局演化的驱动因素主要为政策因素、经济因素和区位因素。

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只是对中部地区服务产业格局进行初步探讨,采用了单一指标对其进行分析。今后可以从选取指标和研究方法上有所突破,以便更深入地探讨中部区域合作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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