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领导者来说,读书不仅仅是一种职业要求,是领导力的内在支撑,更是一种美丽的精神休闲,一种“生命的快乐”。
4月23日,第17 个“世界读书日”,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了第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2011年,中国人均阅读图书、报纸和期刊分别是4.35 本、100.70 期(份)、6.67 期(份),人均阅读电子书1.42 本。历史资料显示,1999年国民阅读率为60.4%,2005年时,下降到48.7%。而2011年,国民阅读率已远低于12年前的上世纪末。总体上,中国国民阅读率呈下降态势,读书似乎越来越成为“奢侈”的事了。
一个不重视阅读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而担当着公共责任的官员,更应当成为勤于读书的群体。从政的职业特质,要求领导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这不仅因为公共行政、公共决策的基础是经验和知识,不仅因为治国理政需要丰富的知识,更因为知识本身是一种美德,我们的人格行为需要书香来涵养。
在中国古代,官员是读书量最大的社会群体。至于饱学之士,历朝历代层出不穷。屈原、张九龄、姚崇、韩愈、欧阳修、苏东坡、王安石、张居正、纪昀等,都是饱读诗书的官员,他们的文章著述成为中国文化的瑰宝。当年毛泽东阅读《旧唐书》、《新唐书》,对“开元之治”的重要人物姚崇,有“大政治家、唯物论者姚崇”的批注。范仲淹做地方官时,应邀为新落成的岳阳楼写点文字,他没机会到实地看,只凭图纸,留下了千古绝唱《岳阳楼记》,这是一种文化素养。中国古代的文官制度,是由一批读书人作为其灵魂的。
但今天,人们疏于读书已是惯常现象。偶尔读点有限的书,也多为官场秘笈、股市经纬、保健养生、易经测事之类。当年毛泽东批评“不读书、不看报”、“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今日尤甚。当下中国,实用主义理性高涨,凡人凡事皆以“有用无用”为考量。读书离“实用”太远,人们普遍重“术”而轻“道”。轻视知识、贬低知识,读书无用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和倾向,整体性地又在重新抬头。
在中国古代,官员不读书是很难混的,不读书连奏章都写不好。今天,稍有职务的官员,不用读书和动笔,一切可由文秘人员或专门班子代劳,即使三五分钟的“讲话”或一个开场白,亦有专人起草。在整个行政过程和公务流程中,人们可以“不读书、不看报”。但是,勤于读书、善于研究和思考,历来是中国共产党人领导行为的应有之义。任何“工作繁忙”、“缺乏时间”的借口,都是不能成立的,都不能成为不读书、不学习的理由。
《刘向新序·杂事第五》记载,鲁哀公问子夏说:“必学而后可以安国保民乎?”子夏说:“不学而能,安国保民者,未尝闻也。”陈寿《三国志》记载,三国时期孙权要大将吕蒙多读书,吕蒙以“军中多务”搪塞,孙权说:“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
今天,“学习型社会”的建立,首先得有“学习型”的官员队伍和领导者群体;而和谐社会的最终实现,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书香社会”的形成。今天公共事务、公共决策日趋复杂,领导者担当的公共责任和公职活动,决定了对于知识和理性的内在信赖性。古今中外大量事例表明,知识学养很欠缺的人,不可能成为称职优秀的官员。没有良好的读书习惯,很难形成良好的领导人格,也很难有真正好的领导力。
领导者的“书生气”不好,但“书卷气”是需要的。有现代素养的领导者,应具有“宁静致远”的良好品性,多一些读书,少一些应酬;多一些沉静,少一些浮躁。对于领导者来说,读书不仅仅是一种职业要求,是领导力的内在支撑,更是一种美丽的精神休闲,一种“生命的快乐”,正如法国思想家蒙田说的:“在书籍中寻找的是一个岁月优游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