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澳县金石考略》未收金石辑目

2012-12-21 10:13陈嘉顺黄晓丹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南澳碑刻金石

陈嘉顺,黄晓丹

(1.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江西南昌 330022;2.南昌大学中文系,江西南昌 330031)

《南澳县金石考略》未收金石辑目

陈嘉顺1,黄晓丹2

(1.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江西南昌 330022;2.南昌大学中文系,江西南昌 330031)

《南澳县金石考略》是一部蒐集南澳金石碑刻的资料集,该文主要利用文献为乾隆《南澳志》、民国《南澳县志》和近年出版的《南澳县文物志》,对三部方志中记录的《南澳县金石考略》未收金石碑刻资料进行汇编,为该书补阙。

南澳;金石;地方志;未收;辑目

一、引言

金石碑刻是民间历史文献中的一个重要门类,存史之功昭著,往往能补正纸质文献的不足,饶宗颐先生曾说:“碑刻者,史料之最足徵信者也。”[1]金石碑刻现正日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重视,不少学者致力于搜集整理相关资料,并利用其进行区域史、专门史研究。国内近十年来出版的专题金石碑刻集,主要有金柏东主编冯俊杰等编著:《山西戏曲金石辑考》(中华书局,2002年);《温州历代碑刻集》(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柴志光、潘明权主编《上海佛教金石文献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郑振满、丁荷生编纂的《福建宗教碑铭汇编(泉州府分册)》(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吴文良著、吴幼雄增订:《泉州宗教石刻》(增订本,科学出版社,2005年);吴明哲编《温州历代碑刻二集》(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邓庆平编录、赵世瑜审订《蔚县碑铭辑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等等。通过对相关资料集的梳理,可以看到以县为区域而编著的碑刻资料集,只有《蔚县碑铭辑录》这一部。

地处东南的南澳岛,是广东唯一的海岛县,位置重要,金石资料丰富,成为研究区域社会史不少缺少的珍贵文献,南澳县博物馆黄迎涛馆长积五年之功,编著《南澳县金石考略》(广东省地图出版社,2008年,下文简称《考略》)。是书收集金类7篇、石类110篇、已佚金石14篇,考订精审,堪称佳构。

展读《考略》,可以发现本书大部分收集的是现仍存世的金石碑刻,对于存佚不明和已佚的资料较少涉及。科大卫、郑振满、赵世瑜三位教授在谈到应当树立全新的观念,从史料价值的角度来看待碑刻时都指出,“从史料价值来看,所有的碑都重要,碑上的所有内容都重要,不存在什么‘重要碑刻’和‘碑刻上的重要内容’”(赵世瑜)。“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全面搜集和整理碑刻资料并出版发行,为研究工作服务”(郑振满)。“当我们深入研究和探讨中华文明的发展过程时,不要忘了这些默默无闻的民间档案馆,因为每一块碑都有可能告诉我们一个故事,一段人生,甚至是一个社会”(科大卫)[2]。在这种思想指导之下,窃以为,戍台澎故兵墓铭、仅存碑目的《南澳镇城碑记》、《学海书记捐题碑》、《聂国翰杨琳去思碑》等都应该收录。

本文主要利用乾隆四十八年的《南澳志》(齐翀编,汕头档案馆藏,下文简称《乾隆志》),民国三十四年出版的《南澳县志》(陈梅湖总繤,2007年重印本,下文简称《民国志》)和南澳县文化体育局、南澳县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编的《南澳县文物志》(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4年出版,下文简称《文物志》),将三部地方方志中《考略》未收的金石碑刻资料汇编,为《考略》补阙。

二、未收金石辑目

(一)南澳镇城碑记(万历)

佚。潮州知府张敷潜撰,据万历郭子章《潮中杂纪》卷八《艺文志下·碑目》录[3]53。康熙林杭学《潮州府志》卷六《职官·明潮州知府》:“张敷潜,晋江人,由举人……。”[4]其接任者即郭子章。此是南澳目前可知最早之明代碑刻。南澳镇城沿革情况,《考略》介绍详细,兹不赘。

(二)海阔天空石刻(万历)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九《金石·石类》:在深澳青屿大石上,字甚大,姿态雄健,无年代及书者姓名,传为明初摩崖。而顺治吴颖《潮州府志》卷八《山川部·南澳山小记》:一峰名青屿,同知朱应旌镌“海阔天空”四字于石上,[5]282查同书卷四《官师部·明潮州府同知》:朱应旌,贵州人,举人……万历间任。[5]1042000年出版的《南澳县志》第二十五篇第五章《南澳八景·青屿浮天》:明万历三年(1575),潮州府同知朱应铭在屿的东南海岸巨石上题刻“海阔天空”四个大字[6]。此处“朱应铭”应是“朱应旌”,未知新志何以知此刻为万历三年所留。

(三)南澳赋(万历)

佚。杨彩撰,据《乾隆志》卷十一《艺文》录。《潮中杂纪》卷八《艺文志下·碑目》载:“《南澳赋》,明主簿延平杨彩撰。”[3]53知此赋曾刻石,而现传世各志均未载刻于何处。此文作者,乾隆周硕勋《潮州府志》、《乾隆志》、《民国志》及抄本《东里志》等作者皆作“杨彩延”,周修东据顺治、康熙《潮州府志》等考证,周志、齐志、陈志、《东里志》作杨彩延是“杨彩延平”断句失察所误。《潮中杂纪》卷三《杨主簿梦》:“杨主簿彩,延平人。来南澳修志,归寓潮城隍庙,宿斋所。四月十六日漏下三刻就寝,忽梦南澳兵千余,擒缚海寇,突入庙中献馘……”民国《尤溪县志》卷六《选举下·隆庆间贡生》:“杨彩,南平籍,直隶贵池主簿。见《人物》。”卷七《人物·文苑·明》:“杨彩,字怀奇。少有才名。隆庆改元,贡入太学,与修《世庙实录》。”万历九年至十四年间,潮州太守郭子章聘杨彩修《南澳志》(二卷),是南澳史上首部方志①周修东:《〈南澳赋〉作者杨彩小考》,《澹定轩书隙窥潮》,未刊。。《乾隆志》卷十二《灾异》载:“万历十一年南澳产嘉禾”下按:“寇盗频仍,人民流徙,而南澳产嘉禾,是亦异也。”杨彩在南澳还作有《嘉禾颂》,惜未见。

附异文表:

乾隆南澳志远游之子云盖吊古,华美望其超尘坚刻烛赋而题曰元元寞寞大小澎山可惊可愕大邦小邦柔佛阇婆硕画妙筹芃芃苗黍远游之子如发蒙禺强浚涘德比海岳夷雨顺治潮州府志痴愚呆子云盖吊古,华盖望其超尘刻烛赋而赋曰玄玄寞寞大小彭山可惊可忤故大国小邦佛齐阇婆石画庙筹蓬蓬苗黍痴愚呆子如发蒙禺强浚矣德媲海岳夷雨坄酉

(四)万枢部墓碑(南明)

存佚不明。《乾隆志》卷十二《古迹·陵墓》:进士号静斋,官枢部郎中,在青澳。《民国南澳志》卷十八《古迹·陵墓》:静斋为万之字,其名待考,当为明季遗臣,江、陈二都督当为郑藩部将。

(五)大都督王久贞墓碑(永历十三年,1659)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八《古迹·陵墓》:墓在松柏坑。墓碑旁有“永历己亥冬,男懋才、懋曦同立石”小字两行,己亥乃永历十三年,即顺治十六年,时澳尚为明守,久贞当系郑藩部将。

(六)一品夫人李母方氏墓碑(南明)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八《古迹·陵墓》:墓在云澳盐埕尾,俗呼乌鸦坟。墓碑之旁有“一品太夫人曾氏附葬及男李得春、得雨,孙兆豪、兆英、兆杰同立”小字,或为前山族属。此墓列于大都督王久贞墓后,仍沿而列之。

(七)宫保大都督蔡玉廷墓碑(永历二十年,1666)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八《古迹·陵墓》:墓在隆澳西旗捍脚。墓碑两旁有“永历丙午年孟冬,男光祐、光满同立石”小字两行。永历丙午为康熙五年,时澳归清已二载,光祐等为父立碑仍用明朔,可见胜清当日法令尚宽。

(八)聂国翰、杨琳去思碑(雍正)

存佚不明。《乾隆志》卷五《宦绩》:聂国翰,江南人。游击杨琳,金陵武进士也。雍正丙午,大饥。琳欲开仓赈粜,未奉檄以告总兵,国翰犹豫未决,琳再三请曰:“若俟檄至,饥而死者过半矣,何济焉?琳不忍坐视饥民之死,请治琳专擅之罪,以救饥者。”国翰遂飞白于督抚,立命琳开仓并移饶平粟至城,分厂散粜,又令弁兵驾船招商米至澳接济,捐米煮粥,以活饥民之不能籴者,民赖以甦。去后兵民于国翰及琳生日,尤罗拜于去思碑下,歌舞以报之。

(九)学海书记捐题碑(乾隆二十六年,1761)

佚。《乾隆志》卷六《书院》:南澳书院初建,绅士陈定举、谢纯等捐银一千七百两有奇,其众绅士捐输姓名银数,同知赵廷宾勒石讲堂之左。赵廷宾《建设南澳书院记》言:潮州太守周硕勋颜其额曰:“学海书院”,未知周硕勋此题额可有勒石。陈定举、谢纯,民国南澳志均有传。陈定举字实宾,云澳人,少读儒书,工习武备,乾隆六年辛酉科中福建榜武举人,越年壬戌连捷,成进士,观政兵部,寻发广东署虎门守备事,补碣石镇标右营守备,以亲老乞终养归。乾隆二十六年捐银五百两以创建学海书院。谢纯,深澳人,国子监生。

(十)翁仔屏诗(乾隆)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九《金石·石类》:石在县城东门外翁仔屏山边大道旁,后倚城基,诗字剥蚀不能句读,作者姓名亦不可辨,惟乾隆□□年□月□日数字可识而已。

(十一)真君庙碑(嘉庆二十四,1819)

存佚不明。据《民国志》卷十九《金石·石类》录,石在县城东门内,其按语为:碑文怪诞而俚,本不足录,顾崇尚道教者奉之甚度,故为载之,以示信仰自由。同书卷十二《祀典·观》:真君为神仙之尊称,其位在真人上,如佛家之菩萨。三官、真君比道家之尊神。释居为寺,道居为观,虽曰殿、曰堂、曰庙,尤观也,故列于观。《乾隆志》卷七《庙祀》:真君庙,在城东门内,祀吴真君;同卷《各庙缘田》:真君庙田二亩五分,系展复镇台拨配,一坐址东门洋田,一亩五分,一坐竹栖田,一亩,另东门城脚园一所。此碑文民国《南澳志》与嘉庆版《同安县志》卷二十四《祠祀》中所录《吴真君记》仅数处有异。

保生大帝是福建厦门、漳州、泉州最重要的民间信仰,据统计,厦、漳、泉三地即有近二千座宫庙,随着闽南地区的商人与移民,保生大帝信仰也传入台湾、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及香港等地区,形成一个跨越闽、台两地,并扩及至东南亚华人社会的广大信仰圈①谢贵文:《从神医到医神——保生大帝信仰道教化之考察》,台湾第二届道家、道教养生学术研讨会论文,2009年。。相关资料不少已汇编出版,很多学者对保生大帝的信仰作了专门研究,有不少论文和多部专著出版面世。

(十二)升平人瑞坊(嘉庆)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六《褒扬·坊》:在县城北门外,嘉庆间福建学政沈维鐈为百岁生员谢璋瑜建,坊材琢就未建,委于地上。《清史稿·列传一百六十三》:沈维鐈,嘉庆七年进士,道光二年典福建乡试,留学政,四年,迁大理寺少卿。沈维鐈任福建学政是道光二年至四年,而非嘉庆间,惜实物未见,无能核对。

(十三)戍台澎故兵墓(道光二年至同治十一年,1822~1872)

存。位于南澳县深澳吴平寨东北侧坡地,据《文物志》录。《文物志》第四卷《遗址、遗迹、古建筑、古墓葬·戍台澎故兵墓》:康熙二十三年台湾纳入清朝版图后,南澳镇左营官兵分起轮流参与戍台湾、澎湖、淡水,三年一班,前后历二百余年。期间亡故将士之骨殖移于南澳吴平寨东北郊山坡分批列葬。1980年至1994年,县文物部门先后4次发现道光至同治年间戍台澎故兵墓10列180余座,分散而有序排列安葬故兵骨殖约200具。

清代台湾的军事部署,开始是以消极防岛内动乱为主,接着是岛内外并防的过渡阶段,再而到以防外为主的军事防御。台湾的关键战略地位,直到法国侵台,清朝才重视台湾的重要战略地理位置,转而重视台湾海防[7]25-33。南澳的戍台澎故兵墓背后所反映的正是这段历史。道光二年,福建巡抚叶世倬以台兵骄悍,费繁无用,拟请改台湾戍兵由当地召募,时以官负滞留台湾的姚莹,为此专门作《台湾班兵议》,力主留下班兵。[8]90从姚莹的《台湾班兵议》载台湾额兵14,656名之后,戍台班兵有减无增,至1882年,台澎各营,实存兵4500余名[9]。

有关台湾班兵制的研究,虽然已有一些成果面世,但不少细节仍未详明。故兵墓碑上“头起”、“二起”的“起”,在南澳当地是“批”的意思,“头起”即是第一批①调查资料:调查时间:2010年2月17日;被调查人:李锦顺;调查地点:南澳县云澳镇云澳大街100号。。清代兵制,士兵一旦被募后,就成一种终身的职业,其家眷皆随军住于营中,或另赁房屋住在附近,除出征打仗外,军营并不开伙,士兵皆回家吃饭。这些携带家眷的士兵,除操演值勤外,平日的生活与周围民户并无多大差别。清军士兵的粮饷因为难以维持家计,清军士兵因此往往在粮饷收入外,另觅别项来源,如替人帮工、租种田地、作小本生意等,而为官者对此也一般不追究[10]。戍台澎故兵的家眷当时可能都是居住在南澳岛上,至于他们亡故后出现的兵缺如何补上,班兵批次之间的关系,对班兵的管理及其他相关的抚恤制度,以及故兵后代的情况等问题,在未读到更多文献的情况下,无法作进一步的讨论。

(十四)冰霜励节坊(咸丰二年,1852)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六《褒扬·坊》:在云澳。咸丰二年,福建学政彭为陈郁翰妻郑氏建,民国七年夏历正月初三日,地震倾圮。此处福建学政彭当是彭蕴章,《清史稿·列传一百七十二》:彭蕴章,道光十五年进士,后督福建学政,二十八年,擢工部侍郎,仍留学政任。咸丰元年,命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四年,调礼部,寻擢工部尚书。

(十五)冰霜励洁坊(光绪)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六《褒扬·坊》:在县城西门外。光绪间为赠武翼都尉吴思雅妻,岁贡生,福建顺昌教谕康寿崇长女,三品衔尽先都司,广东水师提标右营守备进勋母,碣石镇标右营守备桂芳祖母、诰封淑人康氏建。

(十六)先贤先儒圣迹碑(民国)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九《金石·石类》:碑在县城文庙后,民国七年地震,庙圮,绅衿□两庑先贤先儒神主立。

(十七)“成绩优良”奖章(民国十二年,1923)

存。藏南澳县博物馆。《文物志》第八卷《馆藏文物·郑则保“成绩优良”奖章》:民国十二年(1923),纹银质,重7.5克,八角星形,外径4.6厘米,中为圆形,直径3厘米。八个角中铸文为“南澳知事陈之英奖”,圆形中铸文为“成绩优良”。陈之英,潮安人,民国十二年任南澳县长。郑则保(1910~1930)南澳县南澳中柱人。少时聪明勤奋,读书成绩优异。1923年在云澳振云小学高小毕业,荣获县颁发奖章。1930年9月25日,郑则保以共产党员身份领导南澳渔民革命武装暴动,10月2日,因被歹徒告密,在激战时中弹牺牲。[5]232-233

这一类近代以来产生的证章,向少被金石资料集收录,但每一枚证章背后都会有一段故事,窃以为,对证章资料的收集,也应当纳入学人视野。程美宝教授通过对英国国立海事博物馆藏300多件来自中国的实物藏品的分析,讨论了鸦片战争前广州民间社会在日常生活中的种种延续和创新,并提出在治近代史时不妨把自己研究的场景可能出现的“物”考虑在内,把目前转移到某历史时段同时存在的各种“物”上,先对之进行微观分析,再回过头来回顾这个时段,也许会有新的发现[11]。

(十八)广东全省轮渡船务总工会岭东分会会员证章(民国十四年,1925)

存。藏南澳县博物馆。《文物志》第八卷《馆藏文物·广东全省轮渡船务总工会岭东分会会员证章》:民国十四年(1925),铜质,圆形,直径2.7厘米,重7.1克。下面周边铸文为“广东全省轮渡船务总工会岭东分会”,中间铸船锚图案,背面中间铸文为“会员证”,上铸五角星图案,下铸编号。证章主人是南澳县云澳中柱村老水手黄卖(1894~1953),黄卖于1925年6月19日参加中共广东区委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的省港大罢工,7至8月参加该会。他利用自己参加“荣兴号”股份并当船长的身份,多次从香港、广州至海丰、陆丰、汕头、潮安、澄海、饶平,秘密运载革命者往返。[5]233

(十九)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分校第二期学员总队同学纪念章(民国)

存。藏南澳县博物馆。《文物志》第八卷《馆藏文物·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分校第二期学员总队同学纪念章》:铜质,圆形,直径3.1厘米,重7.9克。上下铸文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分校第二期学员总队”,中间铸文为“亲爱精诚”,背面铸文为“同学纪念章”。1988年10月在南澳黄花山龟埕获得,估计是中国抗日义勇军遗物。[5]234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分校位于广州燕塘,分校成立之初是为黄埔军校训练第七期入伍生,至1936年秋正式定名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分校,陈诚兼主任。分校第一期学员视同黄埔军校第十二期学员,第二期学员视同黄埔军校第十三期学员,第十三期毕业学生共717名[12],此枚纪念章的主人当是这717名学员中一员。参加1938年南澳抗战的157师471旅940团第一营的军官有吴耀波、陈永宸等,皆资料甚少,未能详考[13]。

(二十)夫人井铭(民国)

存佚不明。陈梅湖撰,据《民国志》卷二十二《艺文下·铭赞》录,该志卷十八《古迹·塘井》:夫人井在南澳隆澳龙地乡之龙尾,今保隆庵左,原名龙尾井,因湖广参议陈瑸之配谢氏生于其地得名。故老相传,当夫人生时,该井泉涌三日。今谢裔已他徙,其井犹存。据报刊介绍,此井口呈正方形,直径约1米,深2米,泉水充沛,洁净甘淡,旁有古癞榕树,俗称“腰龟树”,偃蹇如龙,横伸数荫,伏地而长,四季常青,枝叶分两部分轮流荫凋,蔚为奇观[14]。

(二十一)紫云华盖石刻(年代不详)

佚。《乾隆志》卷十二《杂记·云盖寺》:在云澳山上,石上有“紫云华盖”四字,不知创自何代,久圮,石础尚存,今云澳士民捐资建复。《民国志》卷十二《祀典·寺》:三宝寺在云澳东山巅,南向,建自宋代,为一方大道场。因山上常有云气笼罩,故俗名“云盖”。明季海盗交讧,寺遂荡然,旁有石镌“紫云华盖”四字。土人妄传其中有玉,争碎其石,今遗址几不可辨。同卷又有《云澳新寺》:在云澳东隅山阳,南向海滨。清道光间,云澳士民以古寺久废,乃醵金建此寺,额以“云澳”,生员陈利金复书“紫云华盖”四字于牓大雄宝殿中。

(二十二)云盖寺盂铭文(年代不详)

存佚不明。《民国志》卷十九《金石·金类》:云盖寺盂一个,鉎质,口径五寸,高约八寸,重四斤,识有“云盖寺”三字。

(二十三)剑格铭文(年代不详)

存。藏南澳县博物馆。《文物志》第八卷《馆藏文物·军刀》:身铁质,把木质,有铜质护圈,全长89厘米,在刀格处刻有外国文字。[5]214而从南澳县博物馆展示的实物看,此物锋刃笔直,主要攻击方式是“刺”,应该是欧洲近代常见之剑,并非刀。季羡林先生认为:居今日而谈学问,必须中西兼通,古今融会,始能有所创获,有所前进。任何学问,现在几乎都是世界性的。[15]南澳地处要塞,外人来澳早有记载,而《考略》仅有《路易·米士德墓碑》和《斯歌特公司制造船只铭文》二处外文资料,此剑格铭文也当收录,惜铭文未详。

三、赘语

以县为区域而汇编的金石碑刻资料集,其特点是地域范围相对较小,可以更加全面地网罗区域内金石碑刻资料。愚以为,像编著《考略》这一类资料集时,似乎应将1949年以后的资料也纳入收集的视野内。古代的金石碑刻固然是解读既往社会不可缺少的资料,而当代的金石碑刻对于当今社会的解读同样也是意义重大。金石碑刻资料集不似人物志那样有着“生不立传”的传统,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历史资料,无论古代还是当代的,对于研究区域史、经济社会史来说,同样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陈梅湖在纂修《民国志》时,将民国的资料一并收录,诚如其在卷十八《古迹·轩园》按语所言:“咸丰后所创者尤未百年,不得谓之古迹,然诸建筑虽不古,亦多与地方文献有关,故据《征访册》编入,以备他年稽考掌故者之助。”此观点放在金石碑刻资料集的汇编上也是同样,像上文所引郭子章《潮中杂记》,郭子章纂修是书为万历十三年,他不仅收录宋元各代资料,且收录同时期的《南澳建城碑记》、《南澳汉寿亭侯祠记》、《南澳赋》等,若非此,后人也无从获知《南澳建城碑记》和《南澳赋》此二份碑刻资料(惜《潮中杂记》囿于体例,《南澳建城碑记》只有篇目而未收全文)。

南澳自20世纪50年代至20世纪80年代,一直作为军事禁区,岛外人入岛非常困难,这几十年间南澳的社会情况是怎样的呢?我们除了据有限的文字记载获悉外,借助金石碑刻进行解读便成重要途径。另外,1949年以来一些南澳金石碑刻,可能既从未经记录,又早已不存实物,其相关信息只能从田野调查中得到。

梁启超十分推崇的清代方志学家章学诚曾曰:“修志有二便:时近则迹真,地近则易核”,我们期望《考略》的编著者再接再厉,对南澳近几十年来的金石碑刻展开调查,使《考略》锦上添花,更臻完善。金石碑刻的田野搜集,其艰辛非亲历者所能体会。无论如何,面对这本《考略》,最重要的就是向编著者致以深深敬意。

[1]饶宗颐.《星马华文碑刻系年》引言[C]//饶宗颐.饶宗颐东方学论集.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9:418.

[2]张小也.碑刻——正在消逝的历史档案.光明日报[N].2002—01—24.

[3]郭子章.潮中杂记[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办公室,2003.

[4]林杭学.潮州府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办公室,2000:188.

[5]吴颖.潮州府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办公室,2003.

[6]南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南澳县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0:690.

[7]陆健媺.晚清台湾兵制的变化—以栋军为例[D].台南:台湾国立成功大学历史研究所硕士论文,2007.

[8]施立业.姚莹年谱[M].合肥:黄山书社,2004:90.

[9]季云飞.清代台湾班兵制研究[J].台湾研究·历史,1996(4):63-68.

[10]茅海建.天朝的崩溃[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60-65.

[11]程美宝.从博物馆藏品看中国“近代”史[J].近代史研究,2010(2):21-24.

[12]陈予欢.黄埔军校将帅录[M].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1788.

[13]李友庄.南澳之战[C]//政协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广州文史资料(第三十一辑).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4:38-43.

[14]林俊聪.南澳名井[N].汕头日报.2010—04—11.

[15]季羡林.《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序[C]//蔡鸿生.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北京:中华书局,1998:1.

Catalog of Non-recorded Stone Inscription inA Research on the Stone Inscriptions in Nan'ao

CHEN Jia-shun1,HUANG Xiao-dan2
(1.History Department,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Nanchang,Jiangxi,330022
2.Chinese Department,Nanchang University,Nanchang,Jiangxi,330031)

A research on the Stone Inscriptions in Nan'aois a material collection about Epigraphy in the South.This article provides it with a supplement by the collected material from three South County local chronicles which included the un-recorded stone inscriptions in the book.

Nan'ao;carved stone;catalog

K877

A

1007-6883(2012)01-0019-06

2011-06-01

陈嘉顺(1978—),男,广东汕头人,江西师范大学历史系09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吴二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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