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刘向民
花朵盛开的时候,不只是春天,但都是心情感动的日子。
阳光明媚,正是怀春的时刻。花朵独坐枝头,情绪怅然,悄悄等待生命的突迸。
梦总是在不停地孕育。一只啼叫的鸟,时刻奔逸。黎明总会莅临,所有的感觉都与光明相知。
娇然。柔情。缄默,是土地一种思考的方式,安详是智者存在的一种形式。
那天黄昏,依然在孤独与痛苦之间徘徊。理性和情感与盛开的花朵遥望。
花朵盛开的时刻,诗意的爱穿过所有的幻想,落地生根,传递着刻骨铭心的芬芳。
一场风,一场春天的风刮来,天酥了,酥得湛蓝;地酥了,酥得柔软;妹子的腰也酥了,酥得那么妖娆。
一场雨,春天的一场雨落下,白云更白,泛滥着春天的纯情。种子和蜿蜒的根在泥土里膨胀爆裂,鹅黄的芽密密的,泛滥着一地春情。
所有的风,所有的雨,都倾注于这片土地。春天的土地,开始耕耘;夏天的布谷,开始歌唱;火红的高粱,举起秋天燃烧的火把……
农谚,从一九二九开始开始幻想,从一场雨一场雪,滋润膨胀,从一场风一阵阵鸟鸣开始鼓芽。从今天这个春天,从今天的阳光,盛开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
狂风一样嘶鸣。狂风一样生硬地呼喊着高原。
落日茫然坠落。一千只野狼,沿着一千道山梁奔逸,尖锐的利爪划破土地的肌肤。一阵狂风之后,一阵沙土之后,是无尽的压抑和沉重。
奔逸的血,沸腾的血,直击喉咙,染红黄昏之时的苍天。
骚动。悲怆之后的命运,一千只狼,使野性之水跌宕不安。
黑色的奔腾,黑夜的精灵,浩荡着最后的图腾。一千里的流浪,布满带血的蹄印和嗥叫。幽幽的眼睛穿透永远的寂寞,大地更加悲壮。
天空旋转,黄昏之上的星星是一盏盏奔驰的灯盏,我的生命,我桀骜不驯的生命啊,渲染着最后的飞翔,雕琢一千个辉煌的青铜塑像。
长河。落日。惊心动魄的灵魂。
所有的激情都抵挡不了一场大雪的抵达。
大河冰封。宿命,固有的苦难。坚硬的冰凝固了所有的妄想。
一千座山的激昂,一千条河的奔越。
今夜无眠。所有的烈马和所有的飞鸟都陷于寂寞。
大雪之后的黄昏,黄昏之后的寂然,是诗人死去的魂魄吗?
排山倒海之后,总是浑然。冷静的浑然。
能够咆哮一次,就是一生一世无与伦比的辉煌。
也有柔性,也有钙质。九曲之后的不屈。
热爱,是我许久的愿望。把我的鲜血滴成蜡烛的泪水,
我跳动的灵魂燃烧成涌动的彩云,和不朽的抒情。
勃勃的田野创造着美好,在收割的镰刀下确认最后的感动。
我把一只手插进温热的土地里,我的双手涂满泥土的金黄。
青铜的坚强。冷却的火焰。是一些被击打的岁月。
没有什么可以伤感的。灵魂的失落是一次火焰的跌宕。
我无法估量失去的爱到底有多重。我行走在自己的灵魂里,
今夜,温暖的细节让我能够策划未来永远的浪漫。
鸽子。我的鸽子,从飞翔的那一刻,就是我向往的宿命。
跃动的爱情,从这个春天的早晨飞翔。鸽哨,是经历严冬之后,
经历压抑之后的一种温馨。
向往自由的天空。自由的姿势,沿着自由的轨迹滑翔。
桃花盛开的时刻,是今天美丽的精致。
流动的风,梳理飘逸的羽毛和骚动的情绪。
在我的目光之上,在我的向往之上,鸽子和春天一起飞翔。
跳动的火焰。迎风燃烧,爆裂的意念。
盛开。天空是我已经熟悉的内心,在村庄和原野之上飘荡。
我知道春天已经悄悄蔓延,洁白的情感飞翔,以梨花的姿势温暖着僵硬的手指。
春天的方向,被一阵阵鸟鸣规定。
这场大雪还会停留在春天里多久?蝴蝶在梦中喘息,
虫子跃跃欲试。我的呼吸,在风雪里脉动。
埋藏很深的根茎发胀。一层层激昂飘曳的花朵。
风刮来,发出轻柔,或者爆裂的声音。风,呓语,或者呼喊。
(从血管里,从骨子里,风从心起,呼啸使头发直立。)
越过手指,越过一座山,越过倾斜的草地。
风属于心灵。强大的感觉,可以不动声色。
是一棵树的形状,一片又一片树叶撞击着。
属于流动的水。柔情潺潺,荡漾不安的情绪。
流浪。阴山驰骋的铁蹄,踏翻坚硬的土地。
穿过汉时明月,沿着月光泼洒。冷清的面目已经逝去。
唐朝的街道下起飘渺的雨。风吹,衫湿。
酒在风中飘。黄河的涛声响彻天地,风在激越翻滚。
也许不再迷茫,也许不再恍惚。
我在风中踏步。风不是今天的彷徨。
风,风行于大地,传递着过去、现在,以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