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 谭浪
(长江大学 教育科学系,湖北 荆州 434023)
拖延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Ellis和Knaus[1]曾预计大学里有将近95%的学生存在不同程度的拖延行为;陈宝华[2]调查结果显示,有大约20%的学生存在严重的学习拖延。 Mccown和Roberts(1994)[3]研究发现拖延是学生的一个重要压力源,而且也影响了他们的学习成绩。
对拖延行为干预的实证研究,在国内只有一二十年的历史,主要有认知疗法、行为疗法、认知—行为团体干预方法和情绪疗法四种,其中以综合的认知—行为团体干预方案为主,这在国内仅有几人做过相关的实证研究,如邱于飞研究表明[4],认知行为团体干预能够改善大学生短期内的拖延行为,尤其是提高大学生的时间管理效率;徐丹丹的研究发现[5],针对被动拖延者的团体干预能有效地改善被动拖延大学生的学业拖延行为;吴进华的研究表明[6],设计的团体干预方案能够较有效地降低师范大学生的学业拖延程度,提升师范大学生的学业自我效能感和时间管理倾向。因此,本研究结合研究者所在大学的大学生的拖延现状,使用自编的拖延行为认知—行为团体干预方案进行研究,提出了两个假设:(1)该1干预方案能降低大学生短期内的拖延行为;(2)短期内大学生拖延行为的减低主要表现在时间管理倾向上的提高。
根据拖延分数由高到低排列,并结合自愿原则,共选出了16名被试,其中8名作为实验组,8名作为对照组。实验组中,男生5名,女生3名;其中理工科7名,文科1名。对照组中,男生5名,女生3名;8人全是理工科(根据一般拖延量表获得的拖延分数,与专业计算相关,统计结果(t=0.41,P>0.05)表明二者相关不显著,说明专业对拖延行为影响较小,所以这样分组不影响实验结果)。
2.2.1 一般拖延量表
ClarryH.Lay于1986年编制的一般拖延量表[7]。 该量表20个题目,采用5点评分;全部题目相加得到总分,量表为单一维度,得分范围为20-100,总分越高,代表拖延行为越严重。Lay在修订此量表时,测得其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2,楚翘等人测得该量表α系数为0.833[7],国内包翠秋2007年报道其α系数为0.803[8]证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与效度。
2.2.2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共10个项目,GSES采用利克特4点量表形式,各项目均为1~4计分。GSES为单维量表,没有分量表,因此只统计总分。把10个项目的得分加起来除以10即为总量表分。根据Schwarzer的报告,在不同文化的多次测定中,GSES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75和0.91之间,一直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2.2.3 青少年时间管理倾向量表
使用黄希庭和张志杰编制的 《青少年时间管理倾向量表》[11],共44个项目,采用五点记分。该量表分为三个分量表,即时间价值感分量表、时间监控观分量表和时间效能感分量表。该量表的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在0.62~0.81之间,重测信度系数在0.71~0.85之间。
2.2.4 焦虑自评量表
焦虑自评量表 (SAS)由华裔教授WillianW.K.Zung于1965年编制。SAS采用4级评分,共20个项目,统计指标为总分。按照中国常模结果,SAS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0分,其中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以上为重度焦虑。陶明等测得该量表的一致性系数为.931,与SCL-90的焦虑抑郁和与DSM-IV的诊断符合率在90%以上[14]。
2.2.5 自编拖延行为认知—行为干预方案
从引起拖延行为的原因出发,同时根据前期访谈的结果设计了拖延行为认知—行为干预方案。自编的团体辅导方案分为组建团队、认识拖延、拖延与自我效能、拖延与时间管理、拖延与焦虑和离别6个篇章,前两个篇章的主要目的让成员彼此熟悉。建立团体信任,并对自己的拖延行为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接下来3个篇章分别从自我效能感、时间管理和焦虑情绪[13]与拖延的关系出发,结合理论和实践给被试讲解对抗拖延的策略和办法;最后一个篇章主要是处理离别情绪。
3.1.1 前测两组组间比较
表1呈现了实验组和对照组在拖延程度、自我效能感、时间管理倾向和焦虑水平几个维度的前测结果比较。结果显示:在前测中,两个组在各个变量上都没有显著性差异。这表明两个组的基线水平是基本相同的。
表1 实验组、对照组前测的结果比较
3.1.2 后测两组组间比较
在为期6周的实验处理后,对实验组和对照组用同样的工具进行重测,结
果如表2所示。从表2中可以看出,两个组在拖延总分、ATMD总分、时间价值感和焦虑自评状况这四个变量上都有显著性差异;但在自我效能感、时间监控感、和时间效能感上等方面没有显著的差异。
表2 实验组、对照组后测的结果比较
3.2.1 实验组的前后测比较
表3 实验组前后测的结果比较
实验组各变量的前后测比较结果如表3所示。在拖延总分、时间监控感这两个变量上,干预前后有显著差异;尤其在ATMD总分、时间效能感这两个变量上,干预前后都有极其显著的差异,也就是说,通过团体辅导以后,实验组在拖延行为方面有了显著的降低,在时间管理倾向上有了极其显著的提高,特别在时间监控感和时间效能感上有了显著的提高。但实验组被试的自我效能感、时间价值感和焦虑水平没有显著的改变。
3.2.2 对照组的前后测比较
表4呈现了对照组各变量在前后测成绩上的比较。结果显示,对照组在各个变量上都没有显著变化。
表4 对照组前后测的结果比较
从研究结果可以看出,认知—行为团体干预显著地降低了大学生的学习拖延行为。与国内仅有的干预研究结果相同。 例如邱于飞[4],徐丹丹[5]和吴进华[6]分别在他们的硕士毕业论文中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本实验在他们的基础上,对额外变量进行了更加严格的控制。被试的选择是在前期拖延现状的调查基础之上的,严格匹配了性别比例,并尽可能地保证额外变量相同。从认知、行为和情绪三个方面设计了干预方案,并通过模拟预测和询问老师意见进行了完善。
从研究结果可以看出,此次干预方案显著地提高了大学生的时间管理倾向,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后测结果进行比较,前者在时间价值感维度上有了显著提高;实验组自我对照前后比较结果显示,通过参与这次团体干预活动,他们在时间控制感和时间效能感两个维度上都有显著提高,尤其在时间效能感方面有了极其显著的改善。
本研究根据Ainslie的折扣期望理论,帮助拖延者把长远的目标分成多个具体的、短期的目标,使每一个目标的达成变得简单快捷,并且能够获得即时的满足,同时强调短期目标的动机,如通过运用四象限法则,当拖延行为将要发生时,先对事情进行分析,仔细考虑干扰事件的重要性和紧急程度,然后做出决策。这在任何的认知—行为干预中都很重要。这是本次干预的重要内容,也是在时间管理倾向上取得显著提高的主要原因[4]。
从实验结果可以看出,干预前后,实验组的焦虑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而对照组的焦虑水平却有一定幅度的上升。实验组对照组后测结果对比显示,两组在焦虑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说明该认知—行为团体干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大学生拖延者的焦虑水平。
根据William Knaus的拖延与焦虑理论[13],我们设计了此次实验的焦虑水平干预方案。一方面,让他们了解拖延与焦虑的复杂关系,即焦虑如何引发拖延以及拖延怎样加重焦虑的矛盾,另一方面通过分享与讨论具体案例,给他们讲解怎样缓解焦虑,如通过与自己对话,将心灵从不断的压力情绪中释放出来或通过日记记录下自己的情绪体验等内部方式和锻炼身体、与朋友交流等外部方式。同时,让他们通过练习巩固这些方法,并内化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12]。
从研究结果我们可以看出,干预前后,实验组的自我效能感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强,对照组的成绩有稍微的下降趋势,但差异不显著。
笔者认为这主要是由干预时间较短和自我效能感本身特点以及干预时间段选取等因素共同造成的。干预方案实施阶段,由于五一假期中断了一个星期,造成干预方案整体实施的不连贯性;而且随着期末考试临近,学生的学习压力加重,投入到实验上的精力和时间减少;同时,整个干预时间仅一个月左右,想在短期内显著提高一个人的自我效能感是不可能的。而且,自我效能的提升是需要成功的经验加以强化的,而在短时间内成功体验的数量有限。这是导致自我效能感变量的前后测效果不显著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在笔者看来,实验组在自我效能变量上的不显著提高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干预的效果。
5.1 认知—行为团体干预能改善大学生短期内的拖延行为。
5.2 认知—行为团体干预能提高大学生拖延者的时间管理倾向。
5.3 认知—行为团体干预能降低大学生拖延者的焦虑水平。
5.4 短期的认知—行为团体干预对大学生拖延者的自我效能感的改善效果不大。
[1]王娟.关于影响拖延行为的因素研究综述.百科论坛:285-286.
[2]陈宝华.大学生学习拖延的初探[D].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3]MccownW.PetzelT,RupertP.An experimental study of some hypothesized behaviors and personality variables of college student procrastinators.Personality& Individual differences,1987,8,(6):781-786.
[4]邱于飞.大学生学习拖延认知-行为团体干预研究[D].华东师范大学心理系毕业论文.
[5]徐丹丹.大学生学业拖延的类型比较及干预研究[D].江西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
[6]吴进华.师范大学生学习拖延特点及其团体干预研究[D].漳州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7]楚翘,肖蓉,林倩.大学生拖延行为状况与特点研究[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0,18(8):970-972.
[8]包翠秋,张志杰.拖延现象的相关研究[J].中国临床康复,2009,10,(34):129-132.
[9]Schwarzer, R.&Aristi B. (1997).Optimistic selfbeliefs:Assessment of general perceived self-efficacy in Thirteen cultures.Word Psychology,1997,3,(1-2):177-190.
[10]Zhang, J.X.&Schwarzer,R.(1995).Measuring optimistic self-beliefs:A Chinese adaptation of the 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Psychologia,38(3),174-181.
[11]黄希庭,张志杰.青少年时间管理倾向量表的编制[A].心理学报:2001,33(4):338-343.
[12][美]尼尔·菲奥里著张心琴译.战胜拖拉[M]东方出版社.
[13]WilliamKnaus著.陶婧等译.终结拖延症[M]机械工业出版社.
[14]陶明,高静芳.修订焦虑自评量表一的信度及效度[J].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1994.20(5):30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