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冉冉
西施与杨贵妃、王昭君、貂婵同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其中西施居首,是美与善的化身和代名词。熟稔西施的故事,就会被她与范蠡那凄美的爱情故事所感染;也会为她那忍辱负重,以身许国的爱国情怀所动容。西施,是那么伟大的女性,被我奉为偶像,并被她的人生所影响,自学习舞蹈一来我就留意有关西施的舞蹈作品,《西施浣纱》、《响屐舞》等都深深嵌入我的脑中。所以舞剧《西施》的公演也让我好不激动,充满期待。
“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伴着潺潺水声和悠悠古韵,西施在袅袅婷婷之间轻轻开启了一个梦,这个绚丽无比的梦编织着金戈铁马和儿女情长,此刻,时空在交错,历史在重演,沉醉梦中,让人久久不愿醒来。这是舞剧《西施》的序幕。灯光舞美的完美结合把我带入了故事情节中不能自拔。
舞剧《西施》铺排了一条十分清晰的爱情线:战争爆发,西施救护中箭负伤的心上人范蠡……到吴国狱中探望情郎,关切他的伤情,相互宽慰、激励,尽忠报国……吴王召见,坦然进宫,而后,在逆境中又与范蠡满怀依恋无奈地别离……身在吴宫,西施思念范蠡,两颗心沉浸于复仇兴国的谋划之中……越国战胜吴国,西施想起自己在吴宫的遭遇,不再接受范蠡的爱;范蠡钟情不渝,驱散围绕身边的众多佳丽,将西施紧紧地搂在怀里……最后,冷对荣华悄然离去,扁舟一叶,浪迹太湖……情丝相连,西施与范蠡的爱情贯穿全剧,时喜时悲,时甜时苦,扣人心弦,感人肺腑。
同时,全剧还铺排了一条清晰的战争线:吴国攻越,越国山河沦丧,越王被擒,兵将羁押……吴王张扬霸气;越王忍辱尝粪……吴王沉醉于美色,不理朝政;勾践卧薪尝胆,加紧备战……最后越国攻吴,成就了复国大计。
因西施的心上人范蠡是越国军师,爱情线与战争线便油然地搅在了一起,加上吴王对西施的惊艳、神迷、掠美,使戏剧情节和人物间的情感纠葛变得十分错综复杂。西施始终置身于矛盾的中心,她鲜活在血火战场,周旋于幽幽深宫,经受着种种痛苦与磨难。《西施》的编创人员匠心独运,以精细的艺术构思和精到的艺术手段,在广阔的舞台空间、激烈的矛盾冲突和复杂的情感纠葛中,让西施的精神世界得到充分的展示。
战火来袭,沉着应对。她护卫浣纱的姐妹,竭尽全力求助范蠡和跌倒在吴王战车前的老妪,表现出她的临危不惧的人格魅力;奔赴吴国,狱中探望。她以亲手绣制的战袍,激励被囚禁的越王、范蠡和越国兵将:永不磨灭重振旗鼓的意志,共同谋取越国民众的新生。表现出她复仇复国的坚定信念;吴王召见,坦然进宫。她见机行事,使吴王利令智昏,得意忘形地放走了勾践与范蠡,表现出她巧于周旋的的机敏能干;置身吴宫,心念越国。她让吴王心荡神迷,不理朝政,以致兵败如山倒,丢掉了江山大业,表现出她忍辱负重的爱国情怀;迎着利剑,趋步上前。她深知吴王面临惨败绝境,不会饶恕自己,欣喜越国新生,甘愿笑对死亡,表现出她视死如归的高洁心境……
丝丝入扣的故事情节引人入胜,爱情与战争相交织的戏剧结构起伏跌宕,艺术的构建,托起西施绚丽多彩的艺术形象;艺术的张力,尽显西施博大圣洁的精神世界,成为舞剧《西施》的一大特色和一大亮点。《西施》,这场恢弘绝美的古典民族舞剧巨制,倾情颂扬西施与范蠡坚贞不渝的爱情,凸显深厚的江南文化底蕴;在现代审美意识与戏剧冲突的交汇、融合中,在舞剧表现形式的突破、创新中,给人以强烈的美感。
舞蹈是追求、诠释美的艺术门类。同样也是文化的一种默示形态,和精神出产。它的灵感来源和艺术成长来源于丰富多彩的社会,也脱离不了社会的发展与进步。《西施》的故事虽来源古代的社会,但它也结合了当今社会高标准、严要求下的创新意识。为了表现吴越地方特色,舞剧《西施》综合运用了中国古典舞中的多种表演模式,不仅吸取了戏曲里面的元素,还借鉴了江浙民间舞蹈的风格和运用了武术太极的招式。而这又体现出“中国古典舞”的另一种文化特质:海纳百川,融于精髓。
中国古典舞,是中国的传统舞蹈,是基于民族民间舞的基础上,通过专业人员的调整、提炼、创新,并且结合长时间舞蹈实践的经验流传下来的,主要借鉴了中国的民族传统艺术戏曲,并且加入了武术、芭蕾等原型的成分,成为了中国特色的传统舞蹈。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艺术结晶,中国古典舞凝聚着中华民族舞蹈艺术的精髓与民族审美风范。它既非古代舞蹈,又非戏曲舞蹈。但它却蕴含着千百年来传统舞蹈的神韵,脱胎换骨于戏曲舞蹈而演变发展成为具有时代性的独特的艺术语言。它的独特形式、独特的韵味是中华民族精神气质的完美体现。而其又不仅仅拘泥于自身的拓展蔓延,长久以来,一直科学地吸收各类传统文化的精华,不照搬某种形式,而是从审美上找民族特性,又按照舞蹈的特殊规律去发展,在“独我”与“大同”之间,寻求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文化感,是中国古典舞最重要的审美特性,也正是由于这种文化感才使得中国古典舞蹈艺术得以继续发展;意象,是中国古典舞的重要连接,由于有了它中国古典舞蹈才能够得以继续传承。
古典舞蹈之美的本质特色在于:中国古典舞之身韵产生于悠久、精深、博大的传统文化,是中国形态美学、韵律美学的结晶,这也正是中国古典舞区别于其他艺术门类之美的特质所在。
在中国古典舞的剧目中意象性是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的,在舞蹈剧目中无论是在创作的过程中,还是在表演的过程中,都是离不开“意象”的。由于在创作的过程中所需要的人物个性、生活背景、衣饰等因素都需要一定程度上的考究,这样才能对创作达到一定的帮助和限定,终极得以展现中国古典舞的风韵和内涵,也就是说我们通过与创作人物相对应的时代相邻艺术来“再现”古典风韵。而在表演上来讲,通过对一些相邻艺术之间所带来的意象之感能够让演员体会到创作人物所在的时代、所生活的环境、以及人物个性等方面的因素,逐渐使演员在表演过程中更能够诠释舞蹈中所表达的意义和中国古典舞的气味与韵律。在舞蹈教学中,通过对所选的古代人物的各项分析来得出,如何更加完美地展现一种中国古典舞所具有的独特美,在这些过程中我们不仅仅单一地对人物进行考究,还通过历史上各种文人对其的评价进行综合的分析,在这些过程之中我们能够捉住意象性与中国古典舞之间的联系。在中华历史的千年文化传承之下,中国古典舞的美并不是独立的,它具有一种与其他中国古典艺术之间的共通性。中国古典舞美在意象,意象也让我们得知中国古典舞审美的特性是在于文化,没有文化的积淀何谈“古典”,没有中国文化更何谈“中国古典”呢?由此方得出,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才真真正正的是中国古典舞的审美特性。
现今中国古典舞的作品都是带有着中国古典意象的味道的,在舞蹈的编排上通过对指定创作人物的研究,挖掘出被创作人物所在时期的审美倾向,以及被创作人物的性格在艺术或文学上的造诣,再通过音乐的结合,就能够比较符合地复现历史人物形象,已达到舞蹈古典性的意义。在这之中,人物形象的把握是重中之重。由于在整个舞蹈中要体现的主体——即被创作的人物,只有通过对其认真的剖析,才能够拥有那种令人神往、复回古典的意象气味。舞剧《西施》中,演员“西施”就很好地把握了这点,“西施”在剧中由“被动”转化为“主动”,成为全剧的核心人物。循着她的心路历程,随着戏剧情节的步步展开、矛盾冲突的层层推进,“西施”为国为民、大义大爱的艺术形象,将以其独特的光彩和魅力深深刻在人们的心中。
中国古典舞的创作对于当前时代来讲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由于在中国历史上很多珍贵的舞蹈资料和舞蹈形式都随着战争等各方面因素流失了,在这种条件之下我们想要创作是十分不轻易的,致使很多舞蹈前辈和教授都费劲一生的时间来研究来整理这些遗失的资料,但通过这些努力纯粹的历史舞蹈亦不能够再次“复活”,所以我们只能够通过些许拓片、壁画、史料等相关艺术所描述的古代舞蹈来整理这些历史片断终极达到对中国古典舞的“复现”与“创新”。
内容的编排本已不易,而在此基础上,追求作品内容的“新”、“深”、“美”就更为不易了。
舞剧《西施》中所呈现的是:勾践囚禁吴国,心中郁闷,并不时展露傲骨,张扬不服的气焰。范蠡耐心开导,要他抛却人格尊严,克已忍辱,委曲求全,养精蓄锐,伺机待发。他顿有所悟,于是开始“卧薪”,以此时刻提醒自己,要永远铭记失败的耻辱,不忘复国的大业。这样的编排,为三幕“勾践主动给吴王尝粪问疾”作了很好的铺垫,使情节更加合理,达到了十分理想的艺术效果。
作品需要内容整体的和谐性,作品表现同样需要这种和谐性。作为将舞蹈作品直接呈现给观众的“媒介”——舞蹈演员,在跳舞的时候,也应该体会到“舞蹈”现场表现的整体感:舞是我们跳的,但不是我们完成的。因为观众也在“跳舞”,他们的视觉、听觉以及心理的变化无不受到我们的影响。而舞者也会受到在场气氛的影响,展现她们对舞蹈的理解,用曼妙的舞姿和对人物准确的心理刻画带给观众以视觉上的冲击力和内心的震撼。把演出看成一个整体,无论是创作者,还是表演者,都需要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舞蹈表演与舞蹈创作从来都是融为一体的,由仅一个多月艰辛排练而来的大型作品《西施》可见,舞蹈表演,是对作品一种更深层次的创作;舞蹈演员,不仅需要灵动完美的现场表现,更需要对“舞蹈表演”更高层次的认知。
一个定位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取向,作为当代的舞蹈演员的我更要着眼于未来,抛开功利心,搞艺术不是搞商业。舞蹈是经济建筑中的高档建筑,是一种文化的象征,所以所有从事舞蹈生涯的演员们应该以知识舞蹈为导向,多以舞剧的形式面向观众,改变观众对舞蹈就是“蹦蹦跳跳”的想法,舞蹈不能沦落到伴舞的地步。这就要求我们从事舞蹈的工作者们从自身的素质抓起,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这样既能够更加快速理解编导的主旨,更能在舞蹈中恰如其分的表达舞蹈所带来的文化内涵。
舞剧《西施》结构严谨,故事情节丝丝入扣,矛盾冲突波澜起伏,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整台舞剧具有极其鲜明的艺术特色,在现代审美意识与戏剧冲突的交汇、融合中,给人以心灵的震撼和强烈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