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渔业拍卖繁荣背后的衰落

撰文/津沙

日本渔业拍卖繁荣背后的衰落

撰文/津沙

每年1月，日本筑地鱼市年度第一条蓝鳍金枪鱼的拍卖价格都列位当年高价。今年的起价尤显突兀，一条重269千克的蓝鳍金枪鱼，竟拍出了5649万日元，即7360美元的高价。高价购买金枪鱼在日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蓝鳍金枪鱼脂肪含量高，其中腹部脂肪含量最高，在东京的寿司店里，一份可卖24美元。不过，紧密关注蓝鳍金枪鱼居住环境的环保专家表示，火热的拍卖场面向渔民传递着错误的信息，“利益”的驱使，会令那些非法捕捞蓝鳍金枪鱼的人变得更加疯狂。其实，日本国内的渔业正在走向衰退，其产量及产值与高峰时相比已经下降了一半。据了解，日本现有超低温金枪鱼船500余艘，这些金枪鱼船中，有一半处于亏损状态；四分之一处于保零；另外的四分之一处于微利。

日本人对金枪鱼的食用历史源远流长，据说早在300多年前就开始用延绳钓金枪鱼。据日本的老船头讲，40年前的金枪鱼资源还很丰富，每天都能钓到5 6吨，高产时可钓到7 8吨。最大的蓝鳍金枪鱼个体可达500多千克。那时，金枪鱼船的船员收入很高，要上金枪鱼船工作都得走后门，船头在船进港后到酒馆喝酒时，都怀揣着100万日元（现在的1000万日元），相当于现在的日本普通船员2年的工资。

昔日的繁荣景象，如今却不见踪影。气仙沼市渔业组团的会长Ryosuke Sato说：“虽然我们认为凭借最好的捕捞和加工技术，日本在30年前是世界第一渔业大国，但是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再是那样了。我们的渔业已日薄西山。”按人均计算，日本人食用鱼类的数量比其他任何一个发达国家的居民要多得多。在日本人的日常饮食中，从鱼类中摄取的蛋白质占到总量的23%，而在美国只有4%。为了满足这一生活习惯，日本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鱼类产品进口国。据联合国粮农组织发布的数据，日本在2008年购买鱼产品的总额达到了144亿美元。每年不但消费本国捕捞的750万吨的鱼，而且还要进口50万吨以弥补市场供应的不足。

东京的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从事海洋资源研究的教授Masayuki Komatsu说：“对我们来讲，鱼就如同水和空气。”渔业以及像气仙沼这样的城市在日本文化中所凸显的重要性在某种程度上掩饰了这个行业在国民经济中地位出现下滑的现象。据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的Komatsu教授讲，渔业在日本GDP中所占的比重只有0.2%，并且从业人数已由二战后的100万左右下降到了如今的约20万。

目前，在日本延绳钓渔船上除了主要职务船员是日本人外，其他船员都是印度尼西亚人，占70%以上，日本人只占不到30%，且年龄都很大，一般都在50到60岁。除了从业人数的下降外，大多数捕渔船也已经老化。船龄大都在10 15年，有的甚至超过了20年。而一艘400吨等级鲔延绳钓船的建造费高达6 6.5亿日元，以目前惨淡的渔业经营状况，建造新船根本不可能。然而，倘若放任不管，居高不下的燃油成本加上年年上涨的修缮费，对从业者的经营压力更大。日本也曾乐观地分析：自己过去建造的远洋鲔延绳钓船，有的尽管船龄即将达35年，但仍被外国当成现役的调查船使用。因此，只要进行适当地翻新就可继续使用。有关如何节省成本，他们曾算过这么一笔账：中国大连船坞的基本工程费用约为本国的三分之二；如果包含技师派遣费用等，估计可节省一至二成的成本 有趣的是，就连在当地可买到便宜且优质的大米都被考虑进去了。

从海洋生态系统变化的观点来看，日本的渔业也存在问题。海洋中存在着依靠海流生存的鱼类交替循环的现象，所以制定与30年到50年的周期不断重复的循环相配合的计划性渔业是非常重要的。日本水产业复兴的专家小松正之建议采取适应海洋环境的战略，捕捞那些具有丰富资源的鱼类，同时等待数量少的种类数量恢复。将水产资源明确地定位为日本国民的共有财产，通过这一点来防止原来只要捞上来就属于渔民的意识所导致的乱捕捞现象。

海洋捕捞历来是日本渔业的主导产业，尽管连续减产，但八成以上的产量仍由海洋捕捞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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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的鱼市——东京筑地鱼市的占地面积有43个足球场那么大。凌晨两点，筑地市场便开始活跃起来了。5点左右，随着太阳冉冉升起，正式的拍卖便开始了。筑地市场的拍卖很热闹，叫卖声十分有名，买卖都唱收唱付，一锤定音的狂热场景更会使人联想到纳斯达克股票市场场景。拍卖不断进行，货物一批批地成交，一直持续到早上8点。品种也极其丰富，金枪鱼、各种各样的海菜、鳗鱼、红啮鱼、海扇、海蜇、柔鱼、梭鱼、章鱼等等，只要海里有的、可以吃的，在筑地市场上都能看到。

三崎金枪鱼市场的拍卖方式是采取投标拍卖。即购买者将欲购的金枪鱼号码和价位写在小铁本上，然后投放到竞卖台上，有竞卖者整理统计，出价最高者中标。早晨6：30就开始将欲拍卖的金枪鱼陆续从超低温冷库搬运出来，在对每条鱼体进行测重的同时，对鱼体两侧进行检查，有无伤、病、裂、变形和寄生虫等。如发现任何一项，马上在该鱼体上附上不同标签，以提示购买者。同时在鱼体上附有其他标签，表明产地、重量、序号和拍卖时间等。在排列鱼体时，一位有经验的老手要用小刀逐条检查鱼体的质量，原则上要将好的鱼放在前面、差的鱼放在后面。随后用手提电锯，将尾部切下3 4厘米，放入盛有海水的小桶内解冻，约半个小时取出。购买者根据这块尾部鱼肉的脂肪、红肉、血液和其他状态报出自己希望的购买价格，如果购买者发现有没有标明的质量问题提出索赔时，最高为鱼价的5%。为了防止从出库到拍卖这段时间鱼体温度回升过高，在拍卖前要用帆布将鱼体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