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视阈下的中华民族精神提升

2012-09-13 02:47闵长虹秦传锋
唯实 2012年10期
关键词:现代性中华民族马克思主义

闵长虹,秦传锋

(1.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流动站,浙江杭州 310028;2.海军陆战学院军队政工系,广东广州 510430)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视阈下的中华民族精神提升

闵长虹1,秦传锋2

(1.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流动站,浙江杭州 310028;2.海军陆战学院军队政工系,广东广州 510430)

民族精神是历史的辩证的,既有精华又有糟粕,既源于历史又面向未来。提升民族精神,既是对民族精神的传承也是对时代精神的吸纳。马克思主义指导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方向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当代指针,吸收时代精神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内容,社会主义荣辱观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道德平台。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中国现代化逻辑的当代延伸,是全球化进程中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必由之路。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现代性;中华民族精神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对中国现代化建设必须坚持的指导思想、当代中国必须坚定的共同理想,以及坚定共同理想所必须彰显的精神气质、道德规范的集中概括。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现代化进程中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必由之路。

一、马克思主义指导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方向保证

现代意义上的民族精神伴随现代民族国家的形成和发展,它以西方产业革命孕育的现代性为其精神载体。近代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外有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内有封建军阀割据,中华民族处于绝望境地。险恶的生存环境使近代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及现代性积累极其缓慢,传统伦理解体、现代伦理缺位使中华民族犹如一盘散沙,因此,需要以先进指导思想启发民众,使之在精神上彻底觉醒,从而为凝聚炎黄子孙、实现民族复兴、开辟现代化发展道路注入强大动力。

在中国,无论资产阶级改良还是资产阶级革命都没能做到这一点。他们或极力倡导君主立宪,或致力于资产阶级民主共和,但由于资本主义物质基础先天不足、民族资产阶级的先天营养不良,均不能为中华民族开辟复兴之路。辛亥革命赶走了一个皇帝,却制造出无数个地方割据的“土皇帝”,继之而起的是“城头变换大王旗”似的封建军阀割据。这说明,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意识形态解决不了中国的现代化问题,唤醒不了中国民众的精神自觉,提供不了凝聚中华民族精神的持久动力。

“五四”运动期间,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在众多西方思潮中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开始了唤醒民众精神自觉的历史进程。中国之所以选择马克思主义,是走出现代化困境的需要。马克思主义既体现时代的精神气蕴,又是反对封建主义和批判资本主义的强大武器,她为当时徘徊于西化与民族化之间的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敞开了一条思想的通道——既超越狭隘民族性又克服异化现代性的崭新实践道路。不同于西方启蒙学者把资本主义现代性当作人类历史的总结,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只是现代性异化了的表现形式,只是现代性的历史起点。现代化的拓展和现代性的完善,必将扬弃资本主义形式。马克思主义超越了西方启蒙思想,蕴含着对人类未来的价值关怀,这与中华民族古已有之的天下大同情结耦合。

马克思主张人类解放的实践取向、道德意向,与中华民族崇尚“不忍人之心”、“恻隐之心”,倡导“吾日三省吾身”,注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主张“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追求天下大同的理念相贯通。而资本逻辑的狭隘与自私,与中华民族的仁爱情感、博爱情怀在根本上有抵触,资本主义意识在中国“水土不服”。二者相通,可有本质不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成功地实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改造的胜利。在这一奋斗历程中,现代意义上的中华民族开始形成,中华民族获得了走向现代化的起始条件,民族自觉、自尊、自强意识不断高涨。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当代指针

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扬弃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坚持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中华民族走向富强、民主、文明的精神动力,也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指针。

计划经济,是把单位、企业、个人的生产、生活与消费纳入国家指令性计划的经济模式。计划代表国家的最高利益,具有高于单位、企业、家庭和个人利益的神圣属性。由此,与计划经济相适应的,就是信奉“国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提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可乱用概念以集体主义反对个人主义。这对曾经“亡国亡种”威胁、强烈渴望民族复兴的中华民族来说有其历史必然性。但是它也泯灭个性、淡化了个体利益,导致了民族利益、国家利益和整体利益的绝对至上。重积累、轻消费、重国家利益、轻个人利益的计划经济模式,一度承载着民族复兴的价值诉求和精神追求。正是凭借计划经济体制,社会主义中国才在短时期内奠定工业化的初步基础,实现“两弹一星”的自强梦想,才在西方敌对势力的包围和威胁中迈出了自己前进的步伐。然而,随着时代主题由“战争与革命”转向“和平与发展”,随着民族发展的主旋律由“巩固政权”转向“建设与发展”,革命年代的火热激情必然需要稀释为建设时代的持久热情,工作重心必须转向经济社会建设,民族精神必须回归物质基础与真实人性。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发展本身不是目的,作为目的的是每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但是,人的发展不可能脱离物质经济领域积累起来的进步,否则会导致“一切陈腐的东西死灰复燃”。在与世界历史进程相交织的特定矛盾运动中,中国可以跨过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却不能任意跨越生产力充分发展的商品经济阶段。作为历史产物的“全面自由发展的个人”,作为理想中的中华民族精神,必须以市场经济的充分发展为前提。

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利于快速发展生产力,有利于稳步培育民主观念、法治意识,有利于民族性的发展,有利于现代性在民族传统基础上成长。在和平发展的时代,中华民族精神需要接受时代精神的洗礼,在传统性与现代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的有机融合中寻求责任与权利、整体与个体、物质利益与精神追求的中国式均衡。因此,我们既要立足于历史形成的中国国情,又要面向精彩纷呈的现代世界。这决定我们一定要选择一种在中国现实基础上建构起来的面向世界开放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这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模式。这个模式才能既维系中华民族的整体凝聚力,又能呵护个体人性、尊严从而彰显每个人的生命的活力;既传承民族的价值传统、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又能恰到好处地在民族性中注入时代精神的因子,实现中华民族精神的提升。

三、吸收时代精神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内容

恩格斯指出:“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1]在《在全俄东部各民族共产党组织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列宁告诫:“你们面临着全世界共产党人所没有遇到过的一个任务,就是你们必须以共产主义的一般理论和实践为依据,适应欧洲各国所没有的特殊条件,善于把这种理论和实践运用于主要群众是农民,需要解决的斗争任务不是反对资本而是反对中世纪残余这样的条件。这是一个困难而特殊的任务,但又是一个能收到卓著成效的任务。”“它们的解决办法无论在哪一部共产主义书本里都是找不到的。”[2]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时代”的精辟论述,对于我们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提升中华民族精神具有指导意义。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展市场经济,既要防范“当代新儒学”,又要摆脱“新自由主义”。“当代新儒学”大肆渲染儒学复兴中国,鼓吹儒学拯救人类文明危机,对此必须加以驳斥。儒学博大精深的和谐思想、大同理想无疑有助于世界和平与发展,但儒学思想上的保守、政治上的封建主义使其和谐思想、大同理想只能停留在观念层面。真正的和谐是物质生产实践中的不断创造;不是封建宗法关系笼罩下的温情脉脉,而是经济充分发展之后的个体意识觉醒和公共理性的形成。所以,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全面认识祖国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之与当代社会相适应、与现代文明相协调,保持民族性,体现时代性。”

当代西方文明有值得借鉴的一面,其理性、自由、启蒙的主张有助于冲破血缘关系的束缚建立个体的尊严。但个人主义的过分张扬、资本利益的无节制扩张、世界霸权意识的无度膨胀,不可避免地将导致社会的两极分化,正给世界和平与发展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在资本霸权主导下的国际关系日趋紧张,资本逻辑主导下的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日益脆弱的当今世界,重温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更能体会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前瞻性和精神穿透力。正如萨特所言:“马克思主义非但没有衰竭,而且还十分年轻,几乎还处在童年时代:它才刚刚发展。因此,它仍然是我们时代的哲学:它是不可超越的,因为产生它的情势还没有被超越。”[3]

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历史进程中,既不能有“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式的复古心态,也不能有“全盘西化”式的民族虚无。我们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追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实践,批判地继承中国传统文化,借鉴和超越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实现对古今中外文化精神的优化整合,复兴中华文明。这就意味着要在发展市场经济、建设民主政治的基础上用中华和谐之思维、合和之观念、和而不同之理念诠释时代精神,用当代中国发展道路诠释另一种更全面、更人道、更和谐的人类现代性。

四、社会主义荣辱观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道德平台

中华民族精神强调真、善、美统一的完整人格,突出道德对建构伦理、维护民生、促进“合和”的意义。西汉中期以后,儒学沦为政治的驯服工具,走向无可避免的衰落,由封建主义导致的重德轻智、重义轻利、重礼轻法使人格追求日益畸形化,从而使真、善、美统一的主体人格追求沦为空洞苍白的道德说教,沦为“存天理,灭人欲”的人格扭曲。一旦道德虚伪成为主流景观,就只能造成忠臣“应对时难无半策,惟有一死报君恩”的可悲结局,只能导致用革命者的人血馒头治疗病痛的民众愚昧,以至使古老中国在近代陷入被动挨打的悲惨境遇。

台湾学者韦政通指出:“中国哲学对纯智性部分在先秦经过初步的发展后即告停顿,是因为中国哲学的主要目的不在成就知识,而是要成就德性化的人格。当然他们也在不断地思考,但他们主要的不是为建构思想而思考,而是针对成就自己的人格这一目的而思考。”[4]思想意识的伦理化、道德化使中华民族精神长期得不到科学理性启蒙,个体的正当利益追求始终销蚀于“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5]的主流意识形态导向。下层民众心中逐利却羞于言利,上层统治阶级利欲熏心却回避谈利,中华民族正是带着人格虚伪、迂腐和分裂蹒跚地进入近代的。

由于传统文化惯性影响和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化,我们一度批判资产阶级法权,不切实际地追求理想道德的完美实现,最终酿成悲剧。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脱离经济和社会实践追求道德完美,绕开法治“狠斗私心一闪念”,就会导致全民族的思想迷茫和人性失控。我们历经千难万苦终于意识到,真实的道德是现实的、是在物质生产实践循序进步中建构的。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必须以辩证的眼光看待道德理想和道德实践,使利益与精神、物化与文化、个体利益与社会利益之间的张力合理化,实现它们之间的良性互动。以践行“八荣”、反对“八耻”为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就是中华民族回应历史的道德建构,它既传承民族性又包容时代性,是提升中华民族精神的道德平台。□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57.

[2]列宁.列宁全集:第3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323-324.

[3]萨特.辩证理性批判(上卷)[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28.

[4]韦政通.中国哲学辞典·自序[M].台北:大林出版社,1982.

[5]汉书·董仲舒传[Z].

责任编辑:彭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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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1605(2012)10-0064-03

闵长虹(1972-),男,安徽霍邱人,复旦大学法学系博士,浙江大学博士后,海军陆战学院政工系副主任、副教授、上校,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实问题;秦传锋(1978-),男,湖北武汉人,海军陆战学院军队政工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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