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莉
(郑州师范学院外语系,河南 郑州 450044)
在全球化日趋明显的开放社会中,各种语言都在相互碰触、影响。语言本身是动态的,它作为人们思想交流的介质,还会深刻影响到文化和社会。本文主要以英语和汉语为例作一简要论述。
英语体系的形成过程,既遵循语言演变的一般规律,又具有其特殊性。英语拼写和发音不一致,有的相去甚远,学界关于语言的讨论常有偏颇。
美国和奥地利的语言学家据此甚至将之称为“世界上最混乱的语言”,“对人类智慧的侮辱”。当然这种观点有些极端,大概因为仅凭26个字母来组成40多个音素,具备独立发音,一些字母如 q和 x没有区别性特征等等而断言[1]。而语言学家乔姆斯基却与此观点相左,认为其中只有约几百个不规则单词,大部分是规则的,甚至说英语体系已“将近理想化”——其观点又是另一个极端,颇受争议。
其实英语中最为人所诟病的是与国际规则不同的那些词语,如夸脱(guart)、品脱(pint)、码(yard)等表达英美制计量单位的词语,守旧思想顽固地不与国际接轨,不仅给国际交流带来不便,也给英语造成不小影响。
英语不仅用于各种媒体和社会交际,也广泛应用于科学和经济领域。这与其说是西方国家影响力的表现,不如说是现代社会的自然现象,它与语言本身无关,因为语言并没有阶级性,也没有政治色彩,它仅仅是人们的交际工具而已。
除某些方言与世界语外,语言在其漫长的发展历程中,往往发生突变或渐变,形成新的语种,如古拉丁语演化为法语、古北欧语演变成古斯堪的纳维亚语等。语言的演变是多元化进程,与生物进化一样,在其发展过程中出现一些“基因突变”的另类,不足为奇。
汉语言文字也有自身的特点与优势,汉语独具的特点对民族的影响非常深远。著名机械工程专家、教育家杨叔子强调:“汉字是形、声、义相统一的象形文字。它不仅是符号,而且还是艺术,是科学,是文化。科学研究表明,这种文字及以其构成的语言,既能开拓人的左半脑,又能开拓人的右半脑,启迪右脑的原创性功能。”[2]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西方人比较难以全面深刻地理解事物,如在GRE之类试题中,类比、同义词、反义词等,是研究生的考试内容,英语要通过繁琐的定义重新在学生头脑中建立词汇间的联系,而在汉语里,上述内容仅为一般基础知识。
同音词是汉语走向信息化的障碍,如“全部是”和“全不是”发音基本相同而意义相反,外语单词也有“同音”现象,如“Hell”和“Herr”等,一般情况下,同音词在具体语境中并不会混淆。当进入计算机普及的信息时代,中文似乎将会被信息化的潮流所抛弃,但随着各种中文输入法的出现,中文却后来居上,输入速度遥遥领先。它与拼音文字的区别在于中文输入法是二次的,即电脑在处理器内部完成了一个将汉字代码转化为象形文字的过程。
普通话的一个汉字是一个音节,英文一个单词是若干个音节。曾有人测试过用英语和汉语背诵乘法口诀的速度:汉语用了30秒,英语用了45秒。普通话的音节多于英语,所以,中国人的思考速度比英、美人快,这是中华民族的先天优势。最明显的对比就是日语与汉语,日语有100个音节,汉语有1200个音节。因此,很多汉字让日本人念,就必须用两个甚至三个音节来表达[3]。
目前,英语单词数量已过百万,而这些单词仅用四千个汉字组词就基本可以表达。如英语的猪肉(pork)与猪、肉(pig,meat)没有丝毫关系,猪肉、羊肉、牛肉(pork,mutton,beef)之间也没有联系,公鸡是 cock,母鸡是 hen,小鸡是chicken,也彼此毫无关联。英语里的多重名词和它的分解词没有内在关联,新事物出现就产生了新词,新词与原有词汇基本无关,此乃形成数量庞大的英语词汇的重要原因。而汉语,靠原有的汉字灵活组词即可,不同组合表达不同事物,可让学习者触类旁通,记忆量大为减少。汉语可以从基础上构造一切,只要想得到就能表达出来;而英语则是固定配置,不能很好地表达个性的需要。如汽车、火车等都有“车”这个字,显示出共性和个性,共性上加个性就是新概念,可组合性非常强;而英语的 bus、car、bike没有任何共性,由于缺乏共性与个性的关系,故每一个事物都要造一个词,这就需要极大的词汇量。
表音文字也企图采用汉字的由基本字构词法,比如在科学词汇里广泛采用的拉丁词根、希腊词根,但这类词很少,主要原因是表音词太长,造成新词随着学科和社会的发展而发散,没有汇聚性。表音文字的局限性带来不能融会贯通的毛病和词汇随知识范围加大而线性增长的毛病。
此外,英语和汉语还有一些不同特点。英语是“一维的”和“密码式的”语言。语言的一维性,导致英语国家人的思维是线性的。研究认为,这种线性思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崇尚个人主义,做事方式直接,绘画喜欢用直线等。语言的密码性导致语言抽象而费解,美国300万智商正常而患失读症的儿童似与此文化背景有关[4]。
汉语是“二维的”和“形象的”语言。语言的二维性,使得中国人的思维是曲线式(面性)的。几乎每个汉字都可看作是一幅画,不仅容易理解,而且获取相同信息花费的时间更少。
同一个场景,一维思维倾向关注中心物体而忽略背景,二维的思维关注物体更注重整个场景。这在绘画方面反映得很直观:西方的肖像画,人物占据画面相当大,画面着重突出人物;而中国的肖像画,人物相对较小,且与背景融为一体。忽略背景,使人看问题深刻却片面;注重场景,使人看问题全面且懂得灵活变通[5]。
汉语的容错性大于英语。汉语普通话与北方方言尽管差异很大,但是交流基本无障碍。英语也有很多“分支”,如英国英语、印度英语、大洋洲英语等,虽差异并不太大,但交流起来有不少障碍。此外,汉语可以大量省略成分,甚至有语法错误及句子不完整等,对表意影响都不大;英语在口语中也可以省略,但不能象汉语这样大量省略,语法也不允许出很多错误[6]。
在全球化时代,吸收外来语是语言自身的丰富与更新。中华民族历来主张融合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引进的外来词丰富了汉语的语汇。据统计,汉语历史上有三次吸收外来语的高潮。第一次是汉、唐时代,与西域和南亚国家的交往及佛教传入中国,外来词“涅槃”、“西瓜”、“葡萄”等从西域语言和佛经中引入汉语。第二次是20世纪初至中叶,从英语引进了“坦克”、“沙发”、“吉普车”等,从日语引进了“组织”、“政策”等,这些外来词的引进,无疑丰富了汉语词汇。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外来词喷涌而入,数量远远超过以前,形成了第三次高潮,有些词竟不加翻译,直接添加到汉语中。
外来词的大量涌现,对文化交往和经济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但凡事须有度。那种直接嵌入法,颇似二战后日语无节制引入英语,效果并不佳,也有文化不自信之嫌。典型的例子如当年“非典”肆虐时,大家已惯用“非典”一词了,可一些媒体后又改称“SARS”,让人们无所适从。后来的甲型流感,本来国人已简称“甲流”了,媒体又拗口地说起“甲型H1N1流感”,好像非如此不足以显示它命名的科学,显示不了与世界接轨似的[7]。如此生硬僵化的搬用,是典型的弃简就繁,实不可取。
汉语的确面临着挑战。随手翻开中文报刊,就会发现 WTO、CEO、EMBA、CPU、T恤等字样,不少媒体充斥着外文缩写,如CCTV(中央电视台)、NGO(非政府组织)、DIY(自制)等。北京广播电台的用语:“小 DJ大不同”,偏不说“小主持大不同”;一些主持人喜欢说甲乙来PK,偏不说“比赛”、“对决”。凤凰卫视不愿说“抵制”和“反对”,却喜欢说“杯葛”(英文 boycott,“抵制”的译音)。中文的“贵宾”一词已很精当,可许多人热衷于用VIP(very important person,直译“非常重要的人”),偏不写“贵宾”、“要员”,觉得用中文土气而英文洋气,好象“贵宾”不如 VIP高贵。其实两个音节的汉语“贵宾”比多了一个音节的英语VIP更方便。
近年来,无论是书面语还是口语,汉英文字混杂的确已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有的报纸甚至公开用汉英混杂的形式做标题,比如,《上海加入 Live8》、《M G:My生活的 GENE》、《哪款 AOC,卖到了 VDP》等,让人看起来如坠云里雾中[8]。
为此,新闻出版总署专门发出通知,要求进一步规范出版物文字。在汉语出版物中,禁止出现随意夹带使用英文单词或字母缩写等外国语言文字;禁止生造非中非外、含义不清的词语;禁止任意增减外文字母、颠倒词序等违反语言规范的现象。
其实,类似举措在国外早已实行,如俄罗斯早就全面禁止媒体上出现外语单词。俄罗斯人觉得俄语是最优雅、最纯净的语言,强烈的民族自尊让他们拒绝在各类媒体上出现外语。这是捍卫民族语言纯洁、维护媒体用语统一的体现。法国政府甚至封杀通用的“E-mail”一词,法国文化部宣布一项禁令,为了阻止英语的入侵,禁止国人使用电子邮件的英文单词“E-mail”,而必须使用法语版的“Courriel”。这倒不是法国人高傲,而是他们已把使用法语提高到民族形象和尊严的高度[9]。
一种观点认为,吸收外来词会妨害我们的软实力,对西方语言的盲目崇拜实际上是对民族文化的轻视和自信力的缺失。文字是一个国家安全的真正防火墙,比军队都管用。在中国保持中文的纯正和至高无上地位,事关民族存亡。主张在主流媒体上,像扫黄那样严禁GDP、CCTV、CBD 等词语[10]。
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此现象并不代表汉语本身的落后,恰恰表明汉语充满了勃勃生机。像 DNA、WTO、NBA等,这些词汇都是国际通用的,因其好记好懂,已为大众所接受,就不必要改为中文全称。缩略词并非外语的专属,汉语早就有缩略词,而且比英文缩略词更明确和易记。比如:通胀(通货膨胀)、网银(网上银行)、社保(社会保险)、春晚(春节联欢晚会)等,交际中普遍使用,言简意赅。
笔者认为,在当今信息时代,每种语言都面临着新的挑战,无论人们主观意愿如何,外来词和新词汇将越来越多,因为语言自身在不断发展。尽管新词的出现常会引起一些人的反对,但社会生活是语言之源,新词的出现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汉语应会适者生存。我们的软实力是在不断创新及学习、吸收的过程中逐步累积的。诚然,我们应继承发扬汉语言的特点,重视汉语言对世界文化的价值和贡献,同时又不排斥外来文化,而应在与西方文化的广泛交流中互补。至于汉语如何更好地吸收外来词语以丰富自身,确是应认真思考的问题。语言是渐变的,任何外来语言词汇的融合,都有一个过程,外来词不能密集轰炸,否则,大家都不懂就难以达到传播与交流的目的。新词语要使人们普遍接受并在社会上广泛流行,必须符合人们的认知心理。由源语言到目的语的转换需要从一个心理空间自然过渡到另一个心理空间,而心理空间的填补与连接是认知结构、文化因素、语境因素互相作用的结果,是一个复杂的认知过程。国际歌中的“英特纳雄耐尔”一词,各国不约而同地都按法语音译,唱起来“万众同音”,效果非常好。因为从众,约定俗成,所以大家都认可。
随着中外合作交流的不断加快和扩展,汉语所吸收的外来词越来越多,汉语与英语的接触已达到了相互交融的状态。如桑拿(sauna)、高尔夫 (golf)、鼠标 (mouse)等大量外来词汇便是例证。外来词要进入汉语的词汇系统,必须接受汉语的语音、语法和构词规则等各方面的改造,以符合汉语的发音习惯、语法和词汇规则,这种现象可以看做是世界各民族普遍发生的文化交流现象的缩影。
有人认为,文字之争的本质是国家软实力之争,是话语权之争。近年来,世界主要大国都在用法律形式维护本国语言。法国把每年3月20日定为“国际法语日”,总统在这一天要出来讲话,号召保卫法语。法国人一直宣扬,世界上最好的语言是法语,法兰西民族为自己的语言而自豪。法国很多人懂英语,但在公众场合却不说英语而且装听不懂,你若和他讲法语他会很高兴。于是,中国游客对法国人常用的寒暄就是“笨猪”(bonjour,法语“你好”),法国人听了会喜形于色。
德国坚决反对德、英语言混杂,提倡在德国要讲德语。美国近年也颁布法律,坚决维护其强势英语的地位。面对这种情势,中国既要有海纳百川的开放胸襟和博大情怀,同时也要坚决捍卫我们的汉语言文化传统,二者并行不悖。
目前,有种现象倒是更应值得注意,即刻意的模仿使语言变得俗不可耐,十分猥琐,某种程度上对汉语造成了伤害。如数年前模仿港台腔一度成风,特别是一些青少年趋之若鹜,“唱歌”说成“唱锅”,“大舌头”发音不准竟成时髦,至今势头不减。再如“然后”一词,因为港台某位“腕儿”常挂嘴上,于是有些人立即跟风,言必称“然后”,现在已像传染病一样,肆虐蔓延,愈演愈烈。有些人每句话都至少带一、两个“然后”,甚至每句话开头也必说“然后”,连采访伦敦奥运的一位女记者,在镜头前也一句一个“然后”,让人感到极为腻歪。这种令人作呕的语言病毒得以传播的动因就是盲从加无知。至于出现“以势如破竹之势”、“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类说法,则应归于初级语文补课之列。
企业最重要的发展战略就是对企业内部各个环节的管理控制,在服装制造的各个过程中要加强监管力度,保障各个阶段的生产制造过程都尽量零失误,使得企业在产品的质量上有保障。此外,企业要积极的响应“一带一路”的发展战略,利用国家的优势发展,促进企业的品牌提升。
英语能成为国际性语言,一是借助于当年英国疯狂的对外扩张,其军事实力和发达的海洋贸易体系使英语大量地入侵它的殖民地;二是英国成为海上帝国的这个历史时期,尚无世界性的贸易协调和谈判机制来维护各国的正当权益,机制的缺失为英语大举扩张和入侵减少了讨价还价的巨额成本,因此,英语能迅速抢占大量殖民地。目前,英语已独立于任何形式的社会控制,使用英语的人口数量和分布也在不断扩大,英语已渗透到政治生活、商务、交际、娱乐、传媒、教育等跨国领域,成为一种国际性语言。
列宁说过,绝对不承认任何一个民族或任何语言的特权,任何一个民族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都不否认所有语言具有平等的地位[11]。此言并无反对学习外语之意,少年时代的列宁就有出类拔萃的拉丁文水平,马克思与恩格斯都有厚实的外语基础,特别是马克思,在掌握多种外语的情况下,50岁时还自学了俄语。列宁强调的是,国际间的文化交流应是平等的交流。
纳粹德国曾经斥责英语文化帝国主义,认为英语的传播会导致对西方文明的破坏;前苏联认为英语是世界资本主义和世界统治的语言[12]。这显然都是掺杂了政治色彩的偏执之见。
据统计,世界75%的电影频道是英语节目,80%的电子邮件用英文传递,85%的网页是英语网页,85%的国际组织以英语为工作语言,100%的软件源代码是英语格式[13]。应该看到,人类统一语言与各民族地方语言共存,二者并不矛盾。中国也曾有过统一语言的历程。孔子提倡使用西周的规范语言——雅言、正言。秦始皇灭六国,以咸阳话为雅言,“书同文,言必雅”。金元以降,中国出现以北方话为基础的“官话”。“五四”白话文运动和国民政府时期的国语教学,也旨在推行普通话和规范语言。我国教育部提出“双语教学”,就意在促进语言的相互吸收。其实,各种语言都在不断地接触和借鉴其他语言。歌德说:“一个人只有懂得自己语言以外的其他语言,才能真正懂得自己的语言。”(Wer fremde Sprachen nicht kennt,weibnichts von seiner eigenen)[14]。
世界上最古老的三种文字中,古代埃及人的圣书字(hieroglyphics)、古代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sphenogram),已先后于公元前三~四世纪消亡,唯独汉字硕果独存,流传至今。据中西方文字学家共同研究考察的结果,以独立单字为单位的中国汉字,无论在表情达意还是承载信息、字义储存的容量上,都优于西方其他文字。
早在上世纪30年代,不少学者曾为汉字不能进入计算机表示过担心,认为方块字影响了与世界接轨,改革开放初期,一些人士也提出类似问题,有人甚至要取消汉字,主张走拼音化道路,否则计算机时代会将中国文字抛弃。殊不知,汉字却成了世界上输入电脑最快的文字。联合国常用的6种文字的文件中,汉字版是最薄的文本。这清楚地表明,作为信息载体的文字,汉字以它最大的信息荷载而独占鳌头。
类似的词还有“法人”(legal person)、“猎头”(headhunting)、“负增长”(negative growth)、“黑马”(dark horse)等,这类词就是所谓的英式中文 Englishchinese,与中式英语Chinglish相映成趣。
之所以会产生Chinese English,主要原因就在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看问题的角度,组织语言的侧重点会有所不同,也就是说,同一个事物,不同的语言就会有不同的说法,如果按照母语的习惯硬套,无疑会产生中国式英语这样的问题。
而中式英语Chinglish有着强大的群众基础,有着数千年汉语文化的背景,对强势英语,国人凭着对自己母语的自信,加上汉语强大的思维定势,于是中式英语Chinglish应运而生。
运用Chinglish,无外乎两种情况。以英语为母语的外国人与中国人交流,往往为了方便沟通而对此认可,欣然接受Chinglish;而非英语国家的人听中国人都这么说,就入乡随俗学习起来,中式英语很快取代了印式英语、阿式英语、非式英语等“土著英语”,在英语殿堂中获取了一席之地。
事实上,Chinglish反映了中国人的语言势能。尽管查字典就可知道正确的写法,然而一些人仍完全按汉语的思维去行事,不去过多考虑交流效果。这种语言现象,是汉、英两种语言相互影响的结果。
“中式英语”逐渐成为一个有趣的文化现象。如贵阳被翻译成“expensive sun”(昂贵的太阳),(有人戏解:贵阳“天无三日晴”,太阳焉能不贵),这大概是译者按照词典或者软件上的解释,逐字对照,望文生义,“硬译”出来的。
“不折腾”一词,有的直接译成汉语拼音“bu zheteng”。有人讥之为是给英文词典加词,其实这在英语词汇中并非罕见。国内很多标牌上也常见这种混合着语法和拼写错误、生硬的字面翻译加糅合汉语习惯的“中式英语”(Chinglish),完全按汉语的思维去表达,这种混合体常令外国人发出会意的微笑。尽管相关部门竭力消除这种状况,但仍然层出不穷。同样,用英语同外国人交流时,有些人口中也常会冒出这样的“英语”。不过,一种语言在使用过程中受到使用者的影响,则大概是世界各地反映出的共性。
对事物的评判总是见仁见智。外国人对此非但不反感,反而还相当欣赏。美国杂志 WIRED说Chinglish可能会成为一种更有效的地球语;英国《卫报》则认为Chinglish韵味十足;德国一位学者更是专门辑录中式英语,还搞了个“Chinglish网络博物馆”。外国一些语言学家认为,不能简单地将中式英语看作外国人眼中的笑料,而应该看作一种文化财富,一部分“中式英语”应该吸收进来,成为英语新的表达方式。
事实上,有些“硬译”的“中式英语”已经在英语国家广为使用。据统计,90年代以来加入国际英语行列的词汇中,中式英语占5%至20%,超过任何其他语种来源。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在语言方面的包容性似乎更强一些,例如“long time no see”(久违了),甚至在美国的一些地区普遍使用,已成为标准英语词组[15]。
总之,在当代,语言面临着新的挑战,人们的不同观点也在激烈交锋。在社会进程中语言间相互产生影响,同时自身在不断地丰富、更新和发展。语言要依附于相关的文化,但作为一种交际工具,承载特定的文化内涵并非语言的首选,交际是它更重要的本质属性,语言要顺应时代的潮流而不断发展变化,逐步提升其交际功能。
[1]R.Burchfield.The English languag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9:160.
[2]杨叔子.国魂凝处是诗魂[EB/OL].http://2010.cqvip.com/qk/80491X.html.
[3][4]David Crystal.英语:全球通用语[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5][6]S.T.Alisjahbana.The problem of minority languages in the overall linguistic problems of our time in Columns(ed.),1998:50.
[7][8]朱效梅.文化乌托邦的地球村[J].清华大学学报,2003,(5).
[9]语言的纯洁性[EB/OL].http://bbs.tiexue.net/.
[10]陈先义.“汉语洋泾浜”与文化自信[EB/OL].http://bbs.tiexue.net/bbs68 -0 -1.html,2010 -05 -14.
[11]V.I.Lenin,On imperialism and imperialists.Moscow:Progress Publishers.10 -13.
[12]Robert Phillipson.Linguistic Imperialism[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36.
[13]M.Fox.Language and Development:A Retrospective Survey of Ford Foundation language Projects,New York.36.
[14]歌德名言录[EB/OL].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 16834362/.
[15]中式英语[EB/OL].www.hudong.com/wiki/%E4%B8%AD%E5%BC%8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