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亚明
(韩山师范学院历史系,广东潮州 521041)
唐才常是19世纪末资产阶级维新运动的著名活动家,曾与谭嗣同在长沙办时务学堂,担任《湘学报》主笔,《湘报》总撰述,并在家乡浏阳创办算学馆。1899年,在上海组织“正气会”,后改名为自立会,筹划自立军武装起义。1900年8月,清政府破获自立军机关,唐才常被捕,英勇就义。有关唐才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与时务学堂、自立军起义等问题上。在戊戌变法史研究中,有学者在专门探究唐才常的政治活动及政治主张时,指出“唐才常是特别注意‘商民’之‘多知变法求新之益’的”,“他又呼吁保障‘商民’‘以参国权’,代表了一部分资产阶级的利益”。①参见汤志钧:《戊戌变法史》,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第461页。在中国货币思想史研究中,有的著作将唐才常纳入早期改良派,对他的货币观点作了简明的论述,认为他的货币思想“实质上是要求建立适应资本主义商品经济需要的货币制度”,但未对其进行专节论述②参见张家骧、万安培、邹进文:《中国货币思想史》下册,湖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806—807页。。在近代经济思想史上,唐才常应占有一席之地,但诸多中国近代经济思想史著作均对其付之阙如。本文拟对他的经济思想主张进行简略的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在维新运动的时代背景下,唐才常以维新派的政治变革眼光来审视各种社会经济现象,他不是单纯地考察和论述经济问题,而是把经济政策调整与政治制度革新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其对西方国家经济政策的介绍与赞赏总是指向相应的政治变革。
唐才常曾有专文比较中国历代经济政策与西方国家经济政策,指出西方各国政府采取种种政策措施保护经济活动,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文中写道:“西人雅重商民,多方护持。无论君主民主之国,商民胥得自达于其主。有大役,必使议政院及商民杂议,然后施行,务使上下之情,无所壅蔽。所立商埠要区,俱设公使领事,屯泊水师兵舶,以资护卫而壮声威。”[1]3认为西方各国制定经济法规政策时,尊重商民的经济利益,充分考虑到民意,在涉外经济活动中运用外交手段、军事手段保护本国商民。
他认为西方各国的经济政策继承了中国古代经济思想的遗意,“泰西未染中土习气,所行适与古会”[1]6,而中国从大一统秦王朝建立以来,商政废弛,历代统治者采取困商辱商的政策,阻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他说:“其国都设有总会,延爵绅为之,其权足与议院相抗;每有屈抑,许径愬诸巴力门,故商民得恃无恐;各埠均设商会领事官,即《周官》司市之职;每平贾则设公正一人,亦暗符质人、贾师之职;又各埠有巡捕、保正等人,皆司虣、司稽之遗意,其税务司会计其成以储国用,乃泉府之所以经营国服也。”[1]3指出西方国家的商人社团组织发达,充分反映商人的心声,能在相当程度上影响政府的决策;有关政府经济管理机构的设置,维护了正常的经济秩序,保证了经济活动的顺利进行。
西方国家政府的护商政策令唐才常赞赏不已,“泰西护商民如护婴儿,通其嗜欲,采其言论,商部大臣眂同手足,利害之判,公私之介也。至集公款以成艰巨之业,立国债以济军饷之穷,铸银币以操圆法之便,设民厂以免滥食之虞,颁牙帖以劝新法之士,飞商舰以弋邻封之利,保海险以安商旅之心,研矿学以充母子之源,置银行以通公私之急,设赛珍会以庽劝勉之规,立通商院以课盈虚之理,其周挚皆历代所未有”[1]5。他清楚地指出各国政府设置商部负责经济管理事务,了解社会经济状况,采纳商人的意见,制定有利于商务发展的经济政策。他认识到政府在经济活动中发挥着重要职能,政府保护专利奖励科技发明创造,发展海商保险业鼓励海外贸易,促进采矿冶炼科技的发展,发展银行金融业促进商品流通与资金融通,举办赛会推动产品更新和技术进步,等等,由此极大地推动了经济发展与贸易繁荣,增强了国家的经济实力。
他看到西方国家为了发展海外贸易,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国中专设商部及船政学院,凡有志经商涉远者,必先入院肄业,嗣由商部考验,优者令充船主。商部又必视其船所载之货,所容之人几何,如货逾所载,人逾所容,恐滋他虞,例在所禁。其行海所用之水手,所携之糗粮,必使足数,日给薪水米盐肉食,皆有程式。船主出海,一切听命,而日记其所行于册,有事涉争辨者,归商部处分”[1]5。政府大力培养航海人才,加强对远洋贸易活动的管理,运用国家政府的力量,帮助商人发展海外贸易。
由此可见,唐才常倾慕西方各国的社会经济发展成就,将其归功于国家的经济政策,并进一步归结为各国政治体制的功效,政府运用政治力量,制定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政策法规,政府机构全力保护商人的利益,维护商人的权益,保障正常的经济秩序,从而推动了社会经济的巨大发展。他希望清政府通过政治改良,为国家经济发展开拓道路,转变中外贸易的不利局面。
唐才常对清政府的现行经济政策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批判。他认为清政府的经济政策背弃了商民的利益与愿望,对清政府垄断经济利益、压制民间经济力量的政策导向表示强烈的不满,批评清政府固守传统经济政策,没有顺应时势,仿行西法调整经济政策,以致在中外经济交流中国家利权日益丧失。
他对中外贸易的状况感到万分忧虑,“商则散无友纪,日见消亡。岁输英人五千余万两,未有抵制之术,将为印度者数十年,尚夷然以冠带自居,此开辟以来之奇忧也”[2]28。严厉批评清政府不思振作,没有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振兴商务,发展出口贸易,扭转贸易逆差,挽回民族利权。
当时,清政府垄断新式工矿企业、交通运输企业等,压制民间投资,与民争利。他说:“中国惩于贫弱之患,屡思振作以策富强。然上下不通,官民睽隔。如铁路轮船等事,商办未尝无人,而官必从而扰之曰:‘利权不可下移。’其情似公而实私。又如获有佳矿,西人听民开采,华官则辄思攘利,卒之同归折阅。官既市民以私,又何怪奸商从而乘便。如丝、茶等项,作伪市巧,一蹶不可收拾,尚不思同力合作,以振兴之、整齐之,其他可知也。”[3]他认为清政府垄断新式工矿交通运输企业的投资,表面上是为了国家利益,实际上是各级官僚出于私利打算,官办的结果往往导致效益低下,甚至亏损严重,要求仿效西法,听任民间投资兴办实业。
他批评清政府的矿务政策,“今中国矿产,遍寰宇矣,言利之臣,充朝市矣,然卒无以开辟利源为国内倡者!商务之坏,如沉痼之不可起,欲求财币充盈,呼应灵捷,与西人相抗,其能得乎?今欲振兴钞币,收回利权,莫如先祛官商隔阂、涣散疲苶之气,而后运之以精心,持之以定力,上下一体,钱币通流,不徒可塞外洋之漏卮,而币藏既富,百业并兴,其庶乎自强之始基欤!”[4]13认为中国矿业落后,其主要原因是清政府采取了错误的矿业政策,要开矿产、铸银钱,就必须调整官商关系,消除官商之间的隔阂,改革矿业政策,鼓励民间开矿,并给予法律保护和政策激励,这样才能振兴矿务,为币制改革创造条件,从而维护国家民族利权。
唐才常对币制混乱的现状极为不满,批评清政府对此无所作为,导致一系列严重的经济后果,“中国用银,各省成色不同,而折色、减水、加耗、贴费以及济平、湘平、漕平、库平之类,轻重轩轾,随市侩为高下。如铸成银币,颁行天下,则贵贱轻重一律,不特杜市侩垄断,而饷项至京,库吏侵蚀之弊,可一洗而空”[4]11。因为币制混乱,银价不稳定,极大地阻碍了商品流通,使奸商乘便从中牟利,胥吏利用银两成色差别侵吞库银。
开埠通商以来,中国遭受西方国家的金融侵略,“异物内流,财币外泄,钱法窳坏,奸伪潜滋”,“以地大物博之中国,而受困于五洲通商之各国”,[4]11而清政府沿袭金生粟死的旧论,“不亟思变计,改铸银钱,以收回利权,既不能绝之不来,复不能禁之不用,日朘月削,脂膏一竭,难与图治”[4]11。唐才常指出由于清政府没有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改革币值,加强银钱流通管理,建立新式银行业,使中国在对外贸易中遭受严重的损失,金融命脉也为西方国家所控制。
唐才常呼吁清政府调整经济政策,运用政府力量发展经济事业,建议由官方倡导成立商会,加强商人之间的联系,收集商情,反映商人的要求,维护商人的利益,发挥商人团体在沟通官商关系中的积极作用,发展商学教育,利用比较优势,发展机器制造业和对外贸易。
他说:“非亟立商会维持之,脑存而髓亡,国存而权绝,其若之何!工政宜修,先于军政。……中国四十年来,枪械船炮,夥于阿僧祗,而国且日弱者,徒恃杀人之器,而忘制器之原也。”[2]28-29他认为发展经济其重要性远远超过军事建设,批评洋务派偏重于军事自强,迷恋于制造枪炮、轮船,没有从根本上向西方学习。
他建议通过商会加强政府与商人的联系,推动工商业的发展,发挥商人在对外贸易中维护民族利权的积极作用,收“商战”实效。同时,要在政治上进行改良,开通商人参与国家重大经济决策的渠道,“诚使商会既开,商力既足,不独制造新法,次第举行,得与外洋各国,纵横商战,即国家税则饷项之大,可以与参政权,而存亡得失之机系焉”[5]191。他力主开辟商人参政渠道,认为此举关系到国家的存亡、民族的兴衰,对商会团体寄予巨大的经济、政治期望。
他还谈到职业教育与经济发展的重要关系,他说:“是宜急立商学堂,开商智,讲商律,设大商会,待其联络一气,魄力充足,隐然足与政府相抗,而后商务一途,可以步英、美各国之后尘。”[5]191提出要发展经济类职业教育,开启商智,培养大批的经济适用人才,制定各类经济法规,规范经济活动,维护经济秩序,强调要通过商人社会团体,凝聚商人的力量,共同抵制压抑损害商人利益的政府行为,维护商人权益,保护工商业的正常发展。
他认识到中国具有劳动力价格低廉的优势,提倡大力发展机器制造业,能够在国际贸易中获得利益。他说:“外洋人工甚贵,必不能过贱其值。中国物力并贱,如推行既广,自可日贱其值,以争洋货之权矣。”[6]39一些守旧人士囿于传统经济观念,认为“机器以水火之力代人力,如用机器,则人力将无所施,而此千万食力之民,必尽为游手以乱天下”,他批评这种荒谬的论调,说:“不思机器局一开,则人亦不患无职业。方今湖北设有织造局,而佣力其中者二三千人,假以二三千人分作他工,正不知冻馁几何矣。……如各省及州县皆设此局,则人岂有冻馁者?况矿务、农务、商务,次第毕举,在在需人,夫何至舍业以嬉耶?”[7]38指出机器制造业提供了大量新的就业机会,发展机器制造业是消除社会贫困的有效途径。
他建议清政府运用政府力量,大力发展资本主义经济,“于土地则垦荒、治河、开矿,宜设农务、河务、矿务各大臣总其成,择其可用机器者用之,以省人力而开地产;……于政事则练兵通商,宜以英、德为法,而汰绿营,废漕运,创银行,行国债,修铁路,设民厂,立邮政,广商轮,及凡织造枪械,百端并举”[7]37。即发展机器制造业,开采矿产,创办新式银行,发行国债,允许民间投资设厂,等等,全面调整经济政策,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甲午战后,中日签订《马关条约》之后,列强获得在华通商口岸设厂制造的权利,中国面临列强经济势力大举渗透的危局,挽回利权刻不容缓。他说:“中国如果铁政、民厂、邮政,一一施行,安在斯民不知其利,而不知所以挽回之!况今日本已有遍地设机器之条款,而西人动以利益均沾为词,则将来遍中国皆外洋机器,不十年间,无可措手矣。是以自造机器之急于燎原也。”[6]39希望清政府立刻摒弃限制民间投资近代工矿交通企业的政策,放任民间自由投资设厂,以抵御列强的经济渗透与经济侵略。
他建议清政府组织商业赛会,推广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奖励发明创造。他说:“今欲使中国振兴工务,宜速仿泰西珍会之例,大赛工艺,使有所观感效法,以为华人之龟鉴,亦收回利权之一大关键也,而又隐寓趋重兵器之意于其间。则积富能强,工艺其嚆失矣。”[8]即仿效西方举办商品博览会,促进技术交流和技术进步。
唐才常希望商民抛弃陈腐的观念,培养商人群体意识,转变落后的经营方式,发挥合群的力量与效应。他说:“惟内地商民,不知新旧,不明是非,不论合群之理,不求扩充之力,甚至兴一利,除一害,设一公司,则百端荧惑,以为夺其生计,妨其本业。”[5]190-191他寄希望于商人群体意识的觉醒、民族经济权利意识的增强,“商之为商,诚自齐心毕力,以议院之规模,撅商会之权力,天下事尚可为耳”[5]191。
他认为只有通过发展社会经济,才能解决人口压力问题。他说:“盖以民者田赋所从出,国之存亡系焉。后世惟知取赋于民,而不知赋所由出,甚则以人满足忧;不知人满不足忧,人满而不图所以富之,乃足忧也。”[9]他对经济发展持乐观的看法,相信人口是经济发展的积极因素,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加快经济发展速度,希望清政府以欧洲各国为鉴,讲求“富民之策”。
在经济制度创设与变革方面,唐才常明确提出向西方国家学习,借鉴、引进各种经济制度。如在创办新式企业方面,他主张学习西方各国集股筹资、兴办大型公司企业的办法,加速发展资本主义企业的步伐。他说,西方各国“其资本多由集款,君民共之,商无私肥,法出大公,……至或开矿制器等事,派立各公司,必禀请国家,由商部派员查勘,事实可凭,利亦操券,始行开办。每一公司由各股主人公保董事十二人,由众董事再推总办正副各一,而每人亦必有多股于中。总理受成于各董事,各董事受成于各股主人,上下箝制,耳目昭著,弊乃无自而生”[1]3。他充分肯定了西方公司制度的优越性,指出公司企业能够迅速筹集到大量的社会闲散资金,具有传统合伙制经济组织无与伦比的集资功能。他认为公司内部管理制度能防止各种弊病,确保董事、经理等管理人员切实履行经济管理职责,保护股东的权益不受侵害。同时,他还看到,政府应加强对公司企业的监督管理,经过严格的审查,才能设立公司。
在金融与币制方面,唐才常提出了若干改革主张。他提出要发展采矿业,为币制改革创造必备的条件,“中国非开矿不足以铸币,即不足以行钞”[4]13。他看到随着中外通商贸易的发展,西方国家的银元流入中国,由于其成色不足,给中国带来严重的危害,“西国铸造银圆,必搀和铜质,而后坚光切响,每一圆实银不过九成而已,则每百两必有铜十两可知。银色既低,又免进口税,以无税劣银,购我金银货物,捆载而归,迨历时未久,旋铸银钱以售我,利中取利,无形消耗,伊于胡底?”[4]12西方国家利用中国币制混乱的弊病,上下其手,使中国在外贸活动中蒙受双重损失。他提出自铸金属币的建议,“惟自铸银币,务使彼此出入之数,一一相抵,则出口货银百万之数,中国可收回实银十万余两,杜塞漏卮,莫善于此”[4]12,“使诸海国不得以搀杂质之洋圆易我成色俱足之银而去”[10]7。他还具体设计了金属币,其做法是铸造银钱,面值分为若干种,“以外夷机器,改铸银钱,量钱之轻重成色,凡值金若干,值银若干,值铜钱若干,一一凿印其上,又钱币为满、汉等文,幕为英文,花色细致,各色朗然,可杜奸伪之萌,而大小异致,轻重悬殊,又可补钱币所不足”[4]11-12。政府在铸造银钱作为基本的货币之外,为便利民间商品流通,统一铸造铜钱,方便小额交易,“而市井交易,终不能无铜钱,是又当立一换铜钱定法,以昭大信。至铜钱亦当用机器铸造,省人力而通天下之变。此最转移民物之微权,中国所宜急图者也”[10]8。同时,要加强对流入中国的银元的管理,以免扰乱国内金融,方法是“仿泰西公例,凡他国洋钱入境者,只准作九成论,不许照本国兑发,彼西人当亦无所藉口而与我为难,杜塞漏卮”[10]7。
唐才常建议借鉴西方货币制度,由政府发行钞票,以适应商品流通的需要。他说:“若夫西人纸币,即中国钞币,所以辅银钱而便商贾,通民气而立国债者,尤当参用西法,以昭定制,其法首重立官银行。”[10]8他认为行钞有利于商业活动,便于政府发行国债筹措资金,而发行纸币,必须建立国家银行,在有充足的发行准备金的基础上,才能发行纸钞。他说:“中国设立官银行,可即以各省藩司总其成,拨存库款,颁印钞票。其巨绅商贾,愿承充入股者,各具回环保结,呈出资本若干,藩司禀督抚,督抚咨户部,户部颁发执照及钞票,乃许开行。每岁必由藩司查核所存资本若干,钞票流通于外者若干,两足相抵,乃刊查核之数,贴示通衢,以昭信于民,民于是日用而不疑。”[10]8-9他强调银行应有政府主办,但允许私人出资入股,实际上是主张建立官方控股的国家股份制银行,并且要确保银行有十足的准备金,维护纸币的信用,避免挤兑风险。他还提出,改革币制,铸造银钱,发行钞票,必须争取商人的支持,同时加强政府管理,才能取得良好的成效,“铸钱立钞,必宜官商一体,方无隔阂壅滞之虞;又须以机器从事,乃精巧而民难伪造。其银洋换法,无论何地何时,皆有定价,则胥吏市侩之奸绝”[10]9。
他提出国家银行要按公司企业进行管理,“设立官银行,尤当仿西人公司董事之制,使之互相钤辖,耳目昭彰,弊乃无自而生。如此则源流俱清,将举从前税饷之平余,钱粮之贴耗,市面之折扣,部费之勒索,经理公项之侵蚀,一扫而空之,岂非人心风俗之一大转机?迨至推行既广,银钞并盛,遇有大故,数千百万之赀财,可以取之俄顷,而富强之效,即权舆于是”[10]9-10。他指出,建立国家银行,将有利于税收征缴,有利于政府控制财政收支,堵塞各种漏卮,便于政府筹措款项。
综上所述,唐才常的经济思想具有十分丰富的时代内容,他赞赏西方各国政府对经济活动的保护与支持,充分地肯定了西方国家的经济政策,批评清政府陈腐守旧的经济观念,不满洋务派垄断新式工矿交通等做法,呼吁政府借鉴引进西方各种经济制度,摒弃限制民间投资的政策,鼓励民间投资设厂,改革币制,建立国家银行,运用政府力量,推动社会经济进步与发展。他的经济思想主张符合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趋势,其立意在探索民富国富之路,维护国家利权,抵御外来经济侵略,带有鲜明的爱国主义色彩。
[1]唐才常.历代商政与欧洲各国同异考[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2]唐才常.学新法须有次第不可太骤说[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3]唐才常.论公私[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35.
[4]唐才常.中国钞币必如何定制综论[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5]唐才常.砭旧危言[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6]唐才常.拟自造各种机器遏洋货利权议[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7]唐才常.孟子言三宝为当今治国要务说[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
[8]唐才常.拟设赛工艺会条例[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25.
[9]唐才常.唐租庸调法得失考[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21.
[10]唐才常.钱币兴革议[M]//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唐才常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