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冉冉,徐 君
(浙江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进城农民工身份认同困境及化解对策
朱冉冉,徐 君
(浙江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目前,农民工的身份认同面临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状态,这种现状不仅制约着农民工的自我发展,也影响着城市化的进程。通过分析农民工身份认同困境的种种显性表现,发现农民工身份认同正确与否,与农民工自身素质及消极的“自我归类模式”、城市居民的偏见及两者的“群际隔阂”、城乡不同的文化及“二元体制”的禁锢等因素相关。要化解农民工身份认同危机,应以提高农民工自身素质、加强他们的心理健康教育为切入点,同时采取建立社区支持体系,消融城乡二元分割等措施。
成人教育;进城农民工;身份认同
身份是社会成员在社会中的位置,如果采用更为广泛的视角就会发现,公民身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更是社会体制现代转型过程的产物。[1]农民工处于农民向工人的过渡形态,兼有工和农的双重身份,是我国二元社会结构的产物。从地域角度看,他们是来自乡村的农民;从职业角度看,他们是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从户籍制度规定的角度看,他们仍摆脱不了农民的现实身份。这种法定的户籍制度下的社会定位明显比较低,农民身份成了他们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农民工期望得到城市社会全面的认可和接纳,对自己的身份重新认定,但是面对强制性制度认定和习惯性的市民认定,理想中的认同目标与实现可能性之间的矛盾,使大量城市中的农民工处于进退失据、非城非乡的一种“双重边缘人”的尴尬窘迫的状态,[2]从而导致其身份认同的混乱。而身份认同属于一个复杂的、流动的社会学和心理学范畴。伯格认为,身份认同是社会授予、社会维持和社会转化的社会心理。也就是说,身份认同代表了整体社会的价值和生活模式,是社会化的产物,而且会因社会变迁而改变。有研究者认为,农民工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由于在角色转换与身份转型上出现错位与分离,导致他们在新的城市场域空间与身份认同空间上产生非重合性。[3]农民工身份认同模糊化倾向非常突出,他们无法明确定位自己的身份,呈现出不确定性、模糊性和内在的自我矛盾性,导致自我身份认同危机以及身份焦虑。这造成了农民向市民转变的困难,阻碍了与城市居民的融合,延缓了城市化进程。农民工是人口城市化的主力,分析农民工身份认同的困境、原因以及提出相应的对策,有助于实现其从农民到市民的身份转换,从而加快社会融合的步伐。
在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作为城市管理者的政府起着领航员的作用,是加速农民工市民化的助推者,他们的言行决策引导着农民工的行为和心理活动,也引导着市民对农民工的态度。然而,政府在对待农民工的问题上,往往存在很多认识上的不足,认为他们扰乱了城市的社会治安,破坏了城市的生存环境,使市民的生活安全感降低,甚至建立在户籍制度基础上的城市管理体系也将外来人群排斥在外,制定了诸多不合理的政策和条例。城市管理者推卸对农民工的服务责任和社会管理责任,不能恰当地处理本地居民与外来人群的利益分配关系,导致诸多农民工从市场到社会都遭遇不平等的待遇。在劳动就业方面,地方政府的关注度主要集中在当地居民的失业率。很多城市目前还在实行歧视外来人群的就业政策,比如在事业单位和公务员的考试中明确规定只招录本地户籍人员。在政治权利方面,农民工因为没有城镇户籍,既没有被选举权,也没有选举权,在城市管理者眼中,他们是没有政治权利的“二等公民”。在社会保障方面,地方政府只对本地居民的失业救助、住房改善、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进行财政补贴,对外来人群的日常生活却基本没有什么补贴和财政资助。在文化教育方面,当地政府更多地关心本地的设施建设和文化事业,财政补贴范围基本限制在公办学校,对农民工子女的学校的投入明显不足。种种现象表明,城市管理者对农民工存在排斥心理,也说明我国社会管理体系存在一定的弊端和制度缺陷:只承认稳定的居民,而不承认流动的农民工。
建构理论认为,身份认同的建构过程是一个从一般性到特殊类别的过程(Somers &Gibson,1994)。到20世纪50年代,一直都还有农村人口迁入城市。在迁移中,“乡巴佬”、“移民”、“流民”等称谓常常用以指称这种农村流动人口,被用于界定新的迁移者的一般特征或社会文化属性。在目前诸多相关问题的探讨中,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类别而存在的农民工,被称谓性和意识性的不断强化、固化,亦因此日渐形成了农村流动人口所特有的身份标识,并逐步为广大民众接纳或在意识上无形地认同。他们的孩子也被“农民”的身份覆盖,被普遍贴上“民工子弟”、“农民工子女”的身份标签,构成了身份制的世袭效应,这些概念甚至已被应用到城市中的相关公共政策中。加上城市居民头脑中长期形成的“头等公民”的优越意识,使很多居民用固有的习惯来分析和判断身边的人和事,自然不自然地对农民工产生负面的看法。另外,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刻板印象”形成原因,还在于媒体对少数农民工的失范行为以及遭遇的不公平待遇的夸大化的宣传报道,形成“晕轮效应”,固化了农民身份。在城市人眼中,农民工的身份永远都离不开“农”。对农民工的印象形成了一种定势——脏、乱、差,因而很自然地就会对他们产生一种排斥的心理,不愿意与他们接触、共事,更不用说认同他们。
库利的“镜中我”(A Looking-glasses Ego)概念认为,一个人的自我观念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产生的,一个人对自我的认识是关于其他人对自己看法的反映,在想象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之中形成自我的观念。[4]类型化带来的无意识歧视是普遍存在的,甚至在我们有意识地想避免定型化的时候也是这样。受到歧视与排斥的农民工在此基础上形成的自我认同也将自己定位为弱势人群。与其说弱势群体在扩大,不如说弱势心态在蔓延。农民工在与城市居民的日常交往中,存在着严重的自卑和不自信,甚至会无意识地回避双方交流,使自身的被歧视感得到强化,以致形成自我隔离的状况。在大众把农民工归为弱势群体的时候,农民工自身也给自己贴上弱势群体的标签。一项对进城农民工的自我身份定位的调查显示,有40%的农民工将自己定位成“农村人”,有37% 的农民工说不上自己的身份定位,另外有20%的农民工把自己划归为“半个城里人”,只有3%的农民工把自己定位为“城里人”。在调查中被调查者对“如果有可能,你将来想留在本地吗”的回答如下:想留下的占44%,说不上的占25%,不想留在城里的占31%。[5]这说明,农民工在心里很难给自己一个准确的身份定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认同自己是城市居民,而是始终将自己定位于社会的最底层,处于弱势地位。
舒尔茨曾经说过:“土地本身并不是使人贫穷的主要因素,而人的能力和素质却是决定贫富的关键。”农民能否转化为市民,还取决于自身的文化知识和能力的整体状况。进城农民工的整体素质是取得市民资格的重要条件,决定着由农民向市民转化的成功率。由于农民工素质低下,他们进城后一方面就业竞争力低,缺乏就业机会,职业和收入不稳定;另一方面又难以融入城市,市民观念意识淡薄,陈旧的思维方式难以得到市民认同。素质低下导致人力资本的缺乏,进一步助长了农民工本身就存在的小农思想和农民工意识,导致了他们消极的自我归类。绝大多数农民工将自己归类为农村人,或是处于城市、农村之间的边缘人。研究表明,农民工是否具备主体意识进行积极的自我归类,主动地嵌入城市社会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们融入城市社会的程度。[6]由于农民工错误的自我归类模式而建立起来的心理防御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城市化过程中的不安定因素,也更加恶化了外界环境对于农民工的认识和定位。这种自我归类的偏差,导致农民工对自己弱势群体的定位,使自身的身份意识固化。长此以往,农民工只认同于自身的那个特殊群体,而不认同于城市群体,导致其社会认同趋向“内卷化”。
在心理学中,偏见对认知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是影响人们对某个事物的评价。[7]从黄庆委主持的问卷调查中就可以大致看出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偏见。城里人在公交车上遇到农民工,有26.7%的人会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停止移动,有20%的人会警觉、同时察看自己的行李,还有16.7%的人把头移向其他方向;在居住的小区,发现农民工打扮的人,有20%的城里人怀疑他们是小偷,要保安轰走他们;当发现城里人和农民工争吵时候,高达30%的城市居民第一印象认为是农民工的不对,支持城里人。[8]基于这种群体性偏见和整个城市社会对农民工身份的排斥,市民拒绝与农民工拥有身份地位上的平等认同,无形中消解了农民工参与和融入城市社会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导致农民工也普遍地认同自己作为城市“局外人”的身份。投射到农民工心理上,就表现在对所生活工作的城市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权利义务观念淡漠,缺乏对城市的热爱和责任感,进而与这个城市以及城市中的市民产生一种疏离感。[9]由此,明显的心理位差在 “城里人”与农民工之间产生:“城里人”处于心理的上位,而农民工处于心理的下位,这种心理位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强势群体与弱势群体的差异。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心理位差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群际间的情感投入,严重阻碍了二者之间的心理互动,由此带来的巨大的“群际隔阂”则是农民工身份认同的又一大障碍。
市民文化构成了城市的主流文化,城市人一直都有中心区域的优越感,排斥外来人群。农民工因为长期受农村生活习性和观念局限性的深刻影响,对城市文化的接受能力较差,持有本能的惰性。农民工在文化涵义上也呈现出边缘化,具体是指农民工处于城市文明和乡村文明的交界处,在文化从属上充满困惑与矛盾。尽管很多农民工会选择重建原有的生活方式和城市文化的适应模式,但是,由于自身文化水平和自我调适能力都比较低,农民工面对完全异样的城市文化所带来的城乡两种文化的差异,显得无所适从。[10]谈及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美国社会学家帕金(Frank Parkin)的“社会屏蔽”(Social Closure)理论认为,当一个社会团体获得的某种资源和机会有限时,他们会通过一些程序,将这些资源和机会给予具备某种资格的小群体。户籍制度明显具有社会屏蔽作用,在“社会屏蔽”下,农民和市民具有不同的身份,享有不同的社会权利,拥有不同的社会资源,并且具有不同的机会结构,导致二者不同身份之间有明显差异。而且,农民工和市民一旦获得特定的社会身份,几乎就成为终身性的,很难依靠个人的力量而改变,最终把农民工群体与城市居民从根本上严格区分开来,形成了差异迥然的城乡分割的“身份制”。可以说,正是这一系列行政壁垒的阻碍使进城后的农民工无法融入到城市,正是这种制度性农民身份的歧视才一步步演化为今天农民工被歧视的现状。这是传统的城乡户籍分离制度赋予他们的农民身份与他们实际从事的职业性质的矛盾冲突的结果,这一结果使农民工陷入身份认同的困境,导致了农民工身份认同的混乱和迷失。
认同具有建构性的同时还有被建构性。农民工作为建构者,自我认同的过程即建构主动的城市化的过程;作为被建构者,他人的认同过程也依赖于社会和历史环境。其个人身份建构与社会建构之间的矛盾便是导致农民工身份认同困境的根源所在。因此,我们必须从个人内部因素、社会外部环境和政策制度建构等层面着手,进行多重思考。
个体身份认同中的自我认同是十分重要的。从社会建构论的视角看,皮亚杰认为主体自身的建构是通过顺应过程实现的。顺应的过程就是主体调节自身结构以适应外界的过程,也是主体实现自身建构的过程。农民工要走出身份认同困境,就必须利用自我调节功能对自身的认知结构进行调节,改变原有结构,创造新结构,从而去同化外部世界,达到顺应。因此,提升农民工自身的素质不仅是走出身份认同困境的前提和基础,也是其融入城市社会的内在原动力,有利于提高农民身份认同意识,促进其向上层社会流动,并自觉融入社会新阶层。但是,农业劳动者是上升流动机会最少的社会阶层,绝大多数没有更多的向上流动的机会和渠道。有调查显示,52.9%的新生代农民工没有接受过企业的培训。在接受过企业培训的新生代农民工中,有41.8%的人仅接受过1次培训,28.6%的人接受过2次,这严重地限制了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流动,造成了一种社会流动惰距现象。[11]要促进农民工向上层社会流动,就必须提高他们的素质。为此,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应该有不断提高自身文化知识、技能和修养的意识,增强融入城市的自觉性,逐步增加对城市生活方式、文化心理、价值观念、行为习惯的理解和学习,努力使自己适应城市的生活,最终融入城市社会。另一方面,政府和社区要为农民工自身素养的提高提供支持和保障,通过开放市民学校、农民工夜校等社区教育资源,增加对农民工的免费职业技能培训和就业相关培训,使农民工形成终生学习的理念,提升他们的人力资本。此外,还要鼓励和指导他们发现更有效的城市资源,捕捉更多的发展机会,从而突破自身原有社会关系网瓶颈,积累更多社会资本。
正向的、良性的、积极的自我归类模式可以帮助农民工摒弃强制性的农民身份,从而有利于他们现代性的增长;而负面的、消极的自我归类模式却彰显了身份制的歧视,进一步固化了潜隐的农民身份。积极的自我归类模式是进行正确身份认同的基础,是农民工主动融入城市社会环境的保证。而农民工进入城市的再社会化的自我归类过程实质上是一个心理过程,这一个体或同质群体的心理过程,受其所处的外部城市环境的影响。所以我们应提供相应的心理支持和救助,构建他们积极的自我归类模式。第一,培养农民工的城市归属感。强烈的城市归属感是农民工自我归类为“城市人”的必要条件。有研究者认为,进城农民工的城市归属感表现出一种矛盾、不和谐的态势,即对城市在地域上的强归属和群体上的弱归属。[12]这就要求教育体系提供更宽泛的服务领域,通过培养农民工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责任感,引导他们积极主动地介入城市社会,主动地吸纳城市的文明,防止他们在身份和生活空间之外的更深层面的心理上的边缘化。第二,增强农民工积极自我归类的主体意识。农民工能否对自己的角色进行合理定位、融入城市生活,关键在于他们是否能主动地融入城市社会。因此,除了设置相关的课程之外,教育工作者应通过个人谈心、事例讨论等具体的活动,使弱势阶层真正摆脱失败的阴影,主动地去内化城市的文化价值观念、生活方式,实现心理上角色的转变。第三,提高农民工心理素质。这就要求相关部门通过开展广泛的心理健康教育,帮助农民工形成对事物正确的认知和判断,使之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提高自我调整能力、心理抗挫能力,解决心理与情绪问题,从而增强其心理适应能力,将消极的自我归类模式转变为积极的自我归类模式。
美国社会学家弗兰克·法林顿在《社区发展:将小城镇建设成为更加适宜生活和经营地方》一书中最早提出“社区发展”的概念,其最大目标是启迪大众意识,培养其归属感。有研究者认为,农民工融入了城市社区就是融入了城市。它通过改变农民工对生活地域的自我认同,在角色、身份、生活模式、归属感和认同感方面对二元结构性制度规定实现渐进性的超越。[13]可见,社区是农民工顺利完成角色和身份同步转化的场域,且具有社会融合功能,是农民工和市民平等相处的熔炉。因此,作为主体的社区应该采取措施接纳和支持农民工,建立社区支持体系。第一,建立农民工的社区管理支持体系。作为社会管理者的政府,应该切实改变管理理念,将农民工纳入社区管理体制,发挥社区组织的社会功能,变治安管理为社区管理,寓管理于服务,多方位考虑农民工在城市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需要。第二,建立农民工的社区服务支持体系。社区作为政府对农民工提供服务和管理的窗口,在农民工个人发展和公共服务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政府要依托社区的劳动、民政、卫生、教育、文化等方面的公共服务,完善社区服务体系,将服务切实落实到包括农民工在内的每一个社区成员,尤其要重点解决公共卫生、农民工子女教育等方面的需要,解决后顾之忧。第三,建立农民工的社区保障支持体系。以社区为依托,将农民工纳入社会救助体系和再就业体系中。在社区保障和服务等方面将农民工的根本利益放在重要位置。第四,建立农民工的社区活动参与体系。把农民工作为社区活动参与的主体,有利于培养其对社区的责任感和归属感,是农民工融入社区的有效方式。一方面要增强农民工充分利用社区设施的意识,鼓励他们积极参与到社区活动中;另一方面,政府要创设接触情境,为农民工和市民交流提供平台,丰富农民工参与共同交流的活动载体,增加农民工与市民沟通的机会,加强二者的群际接触,提高群际信任度,促进农民工与市民的融合。
首先,深化二元户籍管理制度改革,这是消除农民市民化障碍的关键。城乡分割的二元户籍制度导致农民取得市民身份门槛过高,人为地把城乡人口分割成两个极不平等且难以融合的社会阶层。调查表明,大量的农民工在进入城市以后发现他们所面临的来自户籍方面的歧视是他们最大的困难。[14]因此,首先要打破挂在户籍名义下的种种权利壁垒,取消隐藏于其背后的权利资源分配体系。全面调整根深蒂固的城市优先、城乡分割的刚性利益结构,要从城市优先走向城乡统筹兼顾,从城乡分割走向城乡一体,从而实现工农平权,彻底消除市民和农民身份地位的不平等。其次,不断深化用工体制改革,消除对农民工的就业歧视,不再限制农民工从事的工种和行业,让农民工和城市工人在平等的基础上竞争,接受职业培训,逐步做到农民工和城市工人就业标准、福利工资待遇一致,使农民工获得真正的市民权。再次,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包括逐步建立以进城农民工和所在单位共同负担为主、政府为辅的新型社会保障体系,同时建立具有可操作性的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流转衔接机制,逐步将进城农民工纳入城镇的养老、失业、医疗、工伤等方面的社会保障范围之中,加快社会保障实施进度,使农民工充分享受与城镇居民一样的市民待遇。最后,加强对劳务市场的监督和管理,解决拖欠工资、劳动环境差、劳动安全没有保障等突出问题,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只有实施制度改革,在制度建设层面不断创新,为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营造平等宽容的社会环境,才能从根本上帮助农民工走出身份认同的困境。
尽管提倡农民工市民化的呼声越来越高,但复杂的农民工身份形成过程及其多重性的影响因素决定了全面实现农民工身份转型的难度。农民工身份认同亟需我们变革社会管理制度,转变城市市民的观念,提高农民工的自身素质,创建宽容的社会环境。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对农民工的“软歧视”,使农民工彻底走出身份认同的困境,融入现代化的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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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sant Workers’Identity Recognition and Its Countermeasures
Zhu Ran-ran,Xu Jun
At present,the identity recognition of the migrant workers faces a dilemma embarrassing situation,which is not only restricting the self-development of peasant workers,but also affecting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Through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dominant performances of the plight of identity,we find that migrant workers’identity awareness correct or not,is greatly related with the quality of migrant workers and the negative“self-classified model”,the prejudices of urban residents and their“inter group gap”,different culture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false imprisonment of the“dual system”,among other factors.To resolve the identity crisis of the peasant workers,we shoul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 peasant workers and enhance their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as an entry point,at the same time,build community support system,ablate the split of urban and rural,and other measures.
adult education;peasant workers;identity recognition
G725
A
1008-6471(2012)02-0057-06
2012-04-12
本文系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成人教育促进弱势群体社会融合的价值、功能及策略研究”(编号:12YJA88013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朱冉冉(1989-),女,山东济宁人,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1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