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者，镜像，笼子——《毛猿》中的人物米尔德里德

王 丽

（巢湖学院外语系，安徽 巢湖 238000）

警示者，镜像，笼子
——《毛猿》中的人物米尔德里德

王 丽

（巢湖学院外语系，安徽 巢湖 238000）

《毛猿》是美国著名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的代表作之一。笔者拟从警示者，镜像和笼子三个角度分析人物米尔德里德的人物形象，进而重新审视作品《毛猿》，进一步理解作品的深刻内涵。

尤金·奥尼尔；毛猿；米尔德里德

1 引言

《毛猿》是美国著名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的代表作之一。很多读者和研究人员往往更多地关注的是主人公扬克，很少有专家和学者关注《毛猿》中的人物米尔德里德。米尔德里德是美国钢铁大王兼轮船公司董事长千金，文本主要从三个侧面分析米尔德里德的人物形象。对于扬克代表的整个人类而言，她不断地扮演着警示者的形象，时刻提醒现代人所处的生存危机；同时她又是扬克这个“自我”的一面镜子，更是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缩影；同时，米尔德里德也是扬克所代表的整个人类的人性之牢笼，将人类牢牢锁住动弹不得。扬克象征的人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被监禁和灭亡的命运。笔者认为，米尔德里德的人物形象至关重要，只有正确而全面地把握其形象，才能对该剧做出符合作者原创意图的解读。

2 米尔德里德的三重身份解读

2.1 生存危机的警示者

20世纪的西方人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精神危机。宇宙中失去了高于人类的绝对价值。人独立于世，感到处处无所适从，于是他们渐渐陷入迷惘﹑绝望的境地。许多人为了逃避“焦虑”的情绪，选择了“不选择”的选择，即，满足于一种固定的生存状态，萨特将这种人生态度称之为“自欺”。“自欺”逃避了人的自由，所以人的存在就如同物的存在，是毫无价值和意义的。萨特认为：“对一个存在者来讲，最重要的并不是与物的闪烁一样的美的游戏……而是真正的生命，我的自由的不断的自由化，是对物的惰性﹑对自身和僵死思想的挣脱。”[1]钢铁大王的女儿米尔德里德·道格拉斯小姐在《毛猿》中正是对人类这种固定的生存状态发出警示的人，她是人类生存危机的警示者。她将扬克从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欺”的迷茫中唤醒，让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生存危机，引导他们摆脱“自欺”的人生态度和生存状态。扬克是我们人类的象征，他的身上概述了现代人的特点：困惑和异化。正如奥尼尔所说：“扬克实际上就是你自己，我自己。他是每一个人的化身。”[2]186扬克是一艘远洋邮轮上的司炉，他和同伴在烟熏火燎的锅炉舱中从事着繁重的劳动，但他对此很骄傲，自以为是世界的原动力。他曾经说过：“使它发热的是我！使它发出吼声的是我！使它转动的是我！不错，没有我，一切都要停顿。一切都要死亡，懂得我的意思吗？开动这个世界的那些声音、烟和所有的机器都要停顿。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是我要说的。必须有个什么人推动这个世界，其他的一切事物才会使它转动。没有个别人，它是不会动的，懂吗？那么你就会追到我身上来了。我是原动力，懂吗？明白我的意思吗？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我是结尾！我是开头！我开动了什么东西，世界就转动了！”[3]在机器化大生产的时代，扬克已经沦为机器的奴隶，并且不自觉，还其乐融融说，“我就是使煤燃烧的东西；我就是喂机器的蒸汽和石油；我就是你听得见的噪音里的那种东西；我就是烟、特别快车和轮船和工厂的汽笛；我就是使金子能铸成钱的那种东西！我就是炼铁使它成钢的东西！钢，代表一切！而我就是钢——钢——钢！我就是钢里面的肌肉，钢背后的力量！[3]恰恰是米尔德里德小姐的出现，警醒了扬克。当她见到坦胸露背满身煤黑正在工作的扬克，惊吓得大叫“这个肮脏的畜生!”[3]这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可悲地位，并开始思索自己的生存状态和所处的危机。

米尔德里德还向人们发出“上帝已死”的警示，千百年来抚慰人们痛苦心灵的上帝已不复存在，“现在上帝死了”，人们的心灵没有任何寄托。剧本中奥尼尔对米尔德里德的一处细节描写值得注意。在她准备去船上看“另一半人是怎样生活的”[3]时候，米尔德里德穿了一身白色衣服，“像一个白色幽灵”。[3]这身白色衣服会使人联想到上帝，因为白色似乎是上帝所穿长袍的颜色。然而，她却颠覆了传统的上帝形象。从她身上可以看出，上帝不再是人类可以信赖的精神寄托。他已经今非昔比，失去生命力，甚至处于垂死的边缘，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救世主。第二场关于米的外貌描写可见一斑，“前者是个二十岁的姑娘，苗条、纤弱，有一张苍白、标致的脸，脸上明摆着一种瞧不起人的优越感。她显得烦躁、不安和不满。因为她自己的贫血症而感到厌烦。”[3]上帝已经面目全非，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可言。他/她缺少新鲜的血液注入，是个“天生的吃死尸的怪物。甚至长得也越来越像那个怪物了。”[3]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她已经死了。扬克在剧本中谈到他/她时这样说过，“我是活的，她是死的……还有她的两只眼，就像看见了鬼似的。”[3]他/她虽然很乐于帮助世人，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愿意在这个世界上有点用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难道那是我的过错吗？我愿意真诚待人，能在什么地方接触生活。（带着消沉的苦恼）不过我恐怕，我既没有那种活力，又没有那种毅力。那一切，在我们家里，在我出世以前，早就熬光了。”[3]

米尔德里德不断地向人们发出警告，让他们重新思考自己的生存环境和所处的位置。在与姑妈争论时，米说道：“我和成千上万的人一样，是贝氏转炉法里的一个废品。”[2]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为攫取高额利润而将人机器化﹑动物化﹑程序化，人已经完全异化为动物，他们的精神被完全粉碎，尊严也荡然无存，正如扬克一行人被囚禁在船上的锅炉舱里，成为机器的奴隶，他们的人性自由与大自然的和谐统一被剥夺。如扬克所说，“我不喜欢大自然。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健壮。”[3]更为重要的是，在与机师二副的对话中，米尔德里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人类目前所处的环境—炼狱。“机师二副/（勉强做出微笑）哎，你会发现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热得很。米尔德里德/你是说地狱吗？机师二副/（目瞪口呆地，决定笑出声来）哈——哈！不，我说的是炉膛口。”[3]除了警告之外，米还引导扬克等人学会重新思考自己生命的意义，他“坐下来，沉思着，尽量还是做出罗丹‘沉思者’的模样。很像是“地狱”门口的卫士。”[3]在这片精神的荒原里，他找到了人类最初的原形—“毛猿”—“知音”。他把人间称为地狱，把毛猿归为同族，“我不在地上，又不在天堂里，懂我的意思吗？我在天地中间，想把它们分开，却从两方面受尽了夹缝罪。也许那就是他们所说的地狱吧？”[3]也正是在米的指引下，扬克才来到了动物园。“一道白光照在笼子前方，可以看见内部。”[3]这道白光恰好和米尔德里得身着的白色衣服相吻合，白光恰恰照在了“大猩猩”的笼子上。象征了米对于扬克代表的整个人类的启示——人类正生存在牢笼般的桎梏之下，动弹不得。

2.2 “自我”与外部世界的镜像

法国著名哲学家拉康镜的像理论认为，意识的确立发生在婴儿的前语言期的一个神秘瞬间，此即为“镜像阶段”，之后才进入弗洛伊德所说的俄狄浦斯阶段。儿童的自我和他人完整的自我意识由此开始出现…婴儿只有通过镜子认识到了“他人是谁”，才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他人”的目光也是婴儿认识“自我”的一面镜子，“他人”不断地向“自我”发出约束信号。在他人的目光中，婴儿将镜像内化成为“自我”。[4]米尔德里德可以说是“自我”的一面镜子。“镜像阶段”理论还认为，“镜像阶段”理论中的自我确立是指婴儿照镜子时旁边站立着他人……他人一方面起着确立自我的作用，另一方面与自我对立，带来心理上的压力、焦虑和敌对意识。[4]米尔德里德是扬克在幽暗肮脏的锅炉舱里遇到的第一个“他者”，也是他首次以别人的眼睛作为镜像来反观自身，“他看见了米尔德里德，像一个白色幽灵，从打开的炉门里发出的强光全照在她身上。他瞪着她的眼睛，变成了化石。”[2]在强光照射下的米尔德里德仿佛成了一面白色的镜子，从她的眼睛里扬克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自我—“一头肮脏的动物”。[3]扬克作为“婴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自我形象，抑或是被“扭曲了”的形象。这个声音打破了扬克的幻想和自我陶醉，第一次真正地体现了他在与船底仓以外的世界接触后的反应和评价。从她这面上流社会的“镜子”中见到了自信和尊严被掏空了的躯壳，幻想的自我意识随之烟消云散，自我保护和防御体系彻底崩溃。“化石”一词精确地表达了米（他者）这面镜子给扬克（自我）带来的灾难性的后果—“他的嘴张开，他的眼睛变得惊慌失措…他觉得自己，他的自尊心，莫名其妙地受到侮辱。”[3]派迪的话也清楚地点明了米尔德里德作为扬克的一面镜子的事实，“扬克：她叫我什么—毛猿？派迪：即使她没说出来，她也是这么看你的。扬克：毛猿？她就是这么看我的，毛猿，不错，我就是这样的，对吗？”[3]在派迪看来，米尔德里德是一面镜子，能反射出外部世界。米的的镜像功能还表现在扬克在狱中的反思：“她是那样说我的，她就象一盏灯看到了一些脆弱的东西。天哪，你应该看看她的眼睛的。”[3]

米尔德里德不但是“自我”的一面镜子，更为重要的是她还是机器化大生产资本主义社会的一面镜子。简言之，米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缩影。一上场，米就给读者展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总体形象，“苗条、纤弱，有一张苍白、标致的脸，脸上明摆着一种瞧不起人的优越感。她显得烦躁、不安和不满。”[3]这些描写无一例外地彰显了她（资本主义社会）的虚伪和病态。现代工业文明让资本主义社会飞速发展，但物质财富的创造者—人类，无论是资产阶级还是工人阶级，却越来越明显地成为物质财富的牺牲品，成为机器的奴隶。人类在巨大的精神危机和悲惨宿命前徒劳的挣扎着。现代人在工业社会、信息社会的浪潮面前,无处藏身也无法抵抗，他们的生活方式、生存环境甚至思考的方式选择了他们，而他们无法选择。在底层的现代人中，乐观者如扬克习惯地享受自己一切甚至觉得自信心无比的膨胀，无助者如派迪迷茫的憧憬着别样的生活却面对现状无能为力，愤然者如郎恩认为，“我们炉膛口全班人马在地狱里熬油受罪，”[3]却被众人嘲笑。而上流社会的人同样也难以逃脱厄运。他们虽然过着富裕的生活却只是钱的奴隶。按照作者的话说，“这是一队衣服华丽的活动木偶，然而他们在超然﹑机械的冷漠态度中，却有一种惨痛的﹑自我毁灭的恐怖神情。”[3]这样一群家伙，已经被金钱摄取了灵魂，变得没有个性没有感情，他们物质上富有，但精神和肉体上都是“一块冻猪肉布丁…那一家族的生命力在孕育她之前都已枯竭……仅仅是精力消耗过程中人造附产品”。[3]米尔德里德展现了极其重要的信息—资产阶级已经失去其生命力，“我既没有那种活力，又没有那种毅力。那一切，在我们家里，在我出世以前，早就熬光了……像人们在赛马场上所说的那样，生我的种马是黄金，毁掉我的也是它，而且不止从一方面毁了我。”[3]从主人公扬克的话里也可见一斑，“我要告诉她，我比她强，但愿她明白这一点。我算数，她不算数，明白吧！我是活的，她是死的！二十五里一点钟，那就是我！速度带动她，但是创造速度的却是我。”[5]剧本中的扬克对米的评价无疑也反映了这一点，“我就在那顶上和底层里—活动着！你们这些傻瓜却活动不了。你们只不过是木偶，我给你们上了劲，你们才会转…”[5]米尔德里德实际上就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镜像。从她身上可以看出，资产阶级已失去他们的自我和活力，已经被异化为无生命的东西。

2.3 人性的“笼子”

米尔德里德在某种意义上也克看做扬克等人（人类的象征）人性的铁笼。扬克所代表的所有现代人受到米尔德里德之流的“非人”的待遇。扬克是米的父亲钢铁集团名下的一艘远洋邮轮上的司炉，锅炉房是本身就是一种“被白色钢铁禁锢的﹑一条船腹中的一种压缩的空间。一排排的铺位和支承它们的支柱互相交叉，像一只笼子的钢铁结构。”[3]白色再次使人想起米尔德里德的白色衣服，在米去参观锅炉房时，她坚持要穿上她那套白色的衣服。似乎想用白色证明她作为“铁笼”的身份，想用白色牢牢地锁住扬克们的人性。她曾经说过，“我有许多套白衣服……我有五十套像这样的衣服。”[3]她的如此多的白衣服足以铸成冰冷的，毫无生气和人性的“铁笼”。在白色的“铁笼”下，扬克等人如“低头弯腰带着锁链的大猩猩”[3]一样过着畜生般的生活，人性被掠夺殆尽。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笼子坚不可摧，无所不在。如机师二副提醒米不要穿白色衣服去锅炉房时他们的对话，“你会蹭上油和脏东西的。免不了的…我就穿这件衣服，不穿别的。”[3]

米尔德里德作为“笼子”形象还表现在第一次与扬克等人见面的场景。米给他们带来的印象是恐怖的，“正当人们完全转过身来，看见穿着一身白衣服的米尔德里德站在那里，因而吓得目瞪口呆。”[3]似乎人们知道米是用来囚禁他们的牢笼。此时的扬克“一只手里拿着他的铲子，凶恶地在头上挥舞，另一只手捶着胸膛，像个大猩猩一样大叫。”[3]另一处细节描写也很典型，“他出于自卫的本能，急转过身来，发出一种号叫、杀气腾腾的咆哮，蹲下身子想向前扑，嘴唇向后咧，紧贴在牙齿上，他的小眼睛闪着凶光。”[3]扬克竭力反抗米这个“笼子“给他带来的束缚，对于这个笼子它深恶痛绝，笼子和猩猩的意象在此曝露无疑。

见到米尔德里德这个笼子之后，扬克开始思考自己真正的身份。米给扬克的定位是“肮脏的畜生。”[3]这句话从根本上控制了扬克的人性，使他难以摆脱，“自米尔德里德击碎了他强壮身体和略显笨拙的脑袋里的理想和尊严，他的躯干便成了他自我惟一的象征，成了监狱。”[6]虽然他不断地寻找自己的社会归属，重新定位自己人的身份，然而迎接他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为了向米尔德里德报复，扬克与勒昂一起来到了五马路，这个地方虽然没有锅炉房的闷热﹑肮脏﹑还偶尔可以享受和煦的微风；但这个地方也是充满了冰冷的钢铁结构，扬克想要对富人们进行报复，但没有人理会他。在这样一个空间里，扬克由真实的存在变成了隐形。[6]报复未遂的扬克反而被警察带进了监狱，在这一场戏里，监狱的空间存在也被构造成一种“铁笼”的形象，“牢房从右前方朝左后方斜伸过去，并没有完，而是消失在阴暗的背景里，好像绵延无尽。窄窄的过道里，低低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电灯，灯光照过最前面那间牢房笨重的铁栅栏，揭露了一部分室内情况。可以看见扬克关在里面。”[3]离开监狱的扬克想要投奔世界产联—同样也是令人窒息的牢笼，“建筑物密集在黑影里。房屋内部，既是普通的会议室，又是办公室和阅览室，很像贫民区里邋遢的少年俱乐部……这间屋子的整个气氛十分庸俗、低级、平淡。”[3]被世界产联驱逐出来的扬克，在绝望之中来到动物园，进入扬克视野的是一个个铁笼。扬克走到标有“大猩猩”牌子的铁笼前，他认为只有大猩猩能听他倾诉心声，当他敲开铁笼想要放大猩猩出来时，却被大猩猩一抱，筋骨断裂而死，最后被大猩猩扔进笼中。[7]扬克终于完成了他由笼子到笼子的空间和精神之旅。米这个人性牢笼完全控制了扬克的人性，丧失了“人性”的扬克无论如何挣扎始终难以逃脱自身的 “兽性”。精神上的控制从一开始就给扬克的命运埋下了祸根，扬克不可能逃脱铁笼的阴影，必将葬身铁笼的魔爪。

3 结语

《毛猿》是美国剧作家尤金·奥尼尔早期作品中寓意最为丰富、深刻的巨作之一。米尔德里德在促使扬克所象征的人类寻找归宿的过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样一个异化的世界里，米尔德里德扮演着生存危机的警示者，自我与外部世界的镜子以及人性的铁笼三种角色。她将主人公扬克从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欺”的迷茫中唤醒，不断地向人们发出警告，让他们重新思考他们的生存环境和自己的位置；米尔德里德不但是扬克这个“自我”的一面镜子，更为重要的是她还是机器化大生产资本主义社会的一面镜子；米尔德里德在某种意义上说还是扬克等人（人类）人性的铁笼。精神上的控制从一开始就给扬克的命运埋下了祸根，使扬克等人不可能逃脱铁笼的阴影，必将葬身铁笼的魔爪。米尔德里德这个人物形象从侧面反映了奥尼尔作为一位敏感的、有责任心的艺术家对人类生存状况进行了深刻的思索。

[1]柳鸣九主编.萨特研究[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2]克罗斯韦尔·鲍思.尤金·奥尼尔传[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8:186.

[3]尤金·奥尼尔.毛猿[A].袁可嘉/董衡巽/郑克鲁.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第一册（下）[Z].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

[4]Jean Baudrillard.Fatal Strategies.p113.

[5]尤金·奥尼尔.奥尼尔剧作选[M].荒芜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124;131-132.

[6]吾文泉.《毛猿》:镜像中的自我认同与异化[J].戏剧文学,2003,(6).

[7]瞿杨春.走不出的“铁笼”——《毛猿》中的“空间与社会”[J].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1).

CAUTIONER，MIRROR IMAGE，CAGE——On the character of Mildred in“The Hairy Ape”

WANG Li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The Hairy Ape is one of most famous works by Eugene O’Neill.The author tends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 of Mildred from such three aspects as cautioner,mirror image and cage.Probing into the Hairy Ap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ildred,the paper aims to gives readers more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works.

Eugene O’Neill;Hairy Ape;Mildred

I106.4

A

1672－2868（2012）01－0111－05

2011-10-07

王丽（1980－），女，安徽巢湖人。巢湖学院外语系教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责任编辑：陈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