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旗,李芋均
(1.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4;2.川北医学院 外国语言文化系,四川 南充 637000)
□语言文字学研究
也谈 “鸱尾”、“鸱吻”
胡正旗1,李芋均2
(1.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4;2.川北医学院 外国语言文化系,四川 南充 637000)
鸱尾、鸱吻的原始义涵至今仍是一个谜。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需要厘清鸱尾、鸱吻在名与实两方面的历史源流关系。通过对文献与实物两方面的查考与辨误,可以认为屋顶脊饰至少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产生,其源头在于对天宇的尊崇和原始的仙灵怪异崇拜。其后在两晋时期逐渐发展起来的鸱尾、鸱吻,已融入了道、佛的宗教因素以及其他诸多中国本土文化元素。
鸱尾;鸱吻;宗教;摩羯
论及中国古代建筑脊饰文化时,“鸱尾”或者“鸱吻”是一个重要的文化元素。今觉得鸱尾、鸱吻的历史源流已大体清楚,惟余二者的具体出现时代及宗教属性两个问题,诸位先贤各执一词,犹有未妥。鸱尾、鸱吻的称名,一说出现在东汉,其所据者 《汉记》或曰 《汉纪》。另一说则力主晋以前无此名物。关于鸱尾、鸱吻的宗教属性,日本学者松本文三郎在20世纪40年代就提出,鸱尾的形制源于佛家的摩羯鱼,但这个结论在今天已不断受到质疑。摩羯说以外,凤鸟说亦为一大主流,其根据是两汉时期的大型宫殿屋脊之上设有 “金爵”、“朱雀”或 “铜凤”,凤鸟的设置与秦汉时期帝王将相喜求仙道的历史渊源有关。由摩羯说和凤鸟说而引申,又有蚩尾说、金翅鸟说、鳌鱼说、龙吻说以及统而言之的动物崇拜说等诸多看法,莫衷一是。
我们认为要考查清楚鸱尾、鸱吻的出现时代及宗教属性,首先需要从文献与实物两方面梳理二者的名物对应关系。兹以臧丽娜 《鸱尾考略》[1]、赵青、马莎 《鸱尾小考》[2]以及赵前 《从中国平面文化的形成看鸱吻的造型演变》[3]等几篇文章所引典籍文献及实物为基础,结合其它文献材料,一一予以辨析。
臧丽娜、赵前在其文章中均引用了一条出自 《汉记》的材料:“柏梁台后,越巫言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象于屋,以厌火祥。”我们认为此例不确,今传世典籍未闻有 《汉记》一书。臧文、马文所言者可能为东汉刘珍 《东观汉记》,经查证《东观汉记》及后续文献引注均未见相关记录。其所引或据北宋李诫编著的 《营造法式》“总释”二篇,为:
(1)柏梁殿灾后,越巫言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象于屋,以厌火祥。时人或谓之鸱吻,非也[4]。 (《营造法式·总释下·鸱尾》所引 《汉纪》,断句据梁思成 《营造法式注释》)
但例 (1)其实也很成问题。 《汉纪》有 《前汉纪》、《后汉纪》。《前汉纪》三十卷,东汉荀悦所撰;《后汉纪》三十卷,晋袁宏所撰。然今传世 《前汉纪》、《后汉纪》均未见关于 “鸱吻”的记载。清周中孚 《郑堂读书记》曰:“《后汉纪》三十卷,晋袁宏撰。四库全书著录。隋志、新旧唐志、读书志、书录解题、通考、宋志俱载之。其著述体例及论断,全仿荀氏 《前汉纪》为之。但荀纪在班之后,全取班书,宜也。此书在范之前,然亦皆范书所有,范书所无有甚少。”今传世范晔 《后汉书》亦未见关于 “鸱吻”的这条记载。
(2)东海有鱼虬,尾似鸱,鼓浪即降雨,遂设象于屋脊[5]。(《营造法式·总释下·鸱尾》所引 《谭宾录》,断句据梁思成 《营造法式注释》)
此例确。《谭宾录》,《新唐书·艺文志三》记载胡璩著 《谭宾录》二卷,今已不传。 《太平广记》卷四六五引 《谭宾录》与 《营造法式》所载相同。“有鱼虬尾似鸱”应断为 “有鱼虬,尾似鸱”,而非 “有鱼,虬尾似鸱”。但胡璩为唐代人,问题的关键在于,设鱼虬之尾于屋脊是始于何时。越巫在柏梁殿火灾后建议扩大建章宫之事又见诸典籍,如:
(3)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用厌火祥①本文通用典籍未注出处,皆据汉籍全文检查系统电子本(2002)检查并核对原籍,特此致谢。。 (东汉张衡 《西京赋》)
(4)诏问隆:“吾闻汉武帝时,柏梁灾,而大起宫殿以厌之,其义云何?”隆对曰:“臣闻西京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以厌火祥。乃夷越之巫所为,非圣贤之明训也。”(《三国志·魏书》卷二五)
(5)开元十五年七月四日,雷震兴教门两鸱吻,栏槛及柱灾。苏氏驳曰:“东海有鱼虬,尾似鸱,因以为名,以喷浪则降雨。汉柏梁灾,越巫上厌胜之法,乃大起建章宫。遂设鸱鱼之像于屋脊,画藻井之文于梁上,用厌火祥也。今呼为鸱吻,岂不误矣哉。”(《唐会要》卷四四)
至此有一个重要的疑点,晋以前文献皆未言汉武帝时即设鸱吻。我们认为,柏梁殿火灾后越巫建议大起建章宫之事可信,而晋以后文献,如例 (1)、(5)所言武帝时即设 “鸱鱼之像”于屋脊则不可信,属传讹。因晋以后鸱尾已经大量使用,著书者遂附会于 “越巫”之说。若晋以后文献所言皆为传讹,则关于鸱尾、鸱吻出现时代及宗教属性的遗留问题,大部分可迎刃而解。从诸位前贤所引据之汉代脊饰实物来看,两汉仅见将凤鸟、金雀形象置于屋顶和屋脊两端略微上翘的形制,暂未有人举出其时已有鸱尾、鸱吻的确例。真正的确例是在南北朝时期。就名物对应的一般规律而言,文献上 “鸱吻”、“鸱尾”的名称只可能晚于实物,不太可能先于实物出现,而文献上的核对证明正是如此。此类关于鸱吻、鸱尾的传讹,在晋以后的文献中颇有几例,如:
(6)蚩者,海兽也。汉武帝作柏梁殿,有上疏者云:“蚩尾,水之精,能辟火灾,可置之堂殿。”今人多作鸱字,见其吻如鸱鸢,遂呼为鸱吻。颜之推亦作此鸱。刘孝孙事始作蚩尾,既是水兽,作蚩尤之蚩是也。蚩尤铜头铁頞,牛角牛耳,兽之形也;作鸱鸢字,即少意义。(唐苏鹗 《苏氏演义》卷上)
例 (6)为孤例,其所述之事亦值得怀疑。我们认为,汉时即使有将海兽形象置于屋顶的极少个例,其名称也只可能是叫 “蚩尾”,而不是 “鸱尾”。晋以前未有鸱尾、鸱吻,正面的文献记载也有一例。
(7) 《续汉书.祭祀志》曰:“明帝永平二年,祀五帝于明堂。武帝坐各处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各一犊,奏乐如南郊。”臣恺案:《诗》云:“《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据此,则备大牢之祭。今云一犊,恐与古殊。自晋以前,未有鸱尾。其门墙璧水,一依本图。 (《北史·宇文贵传》)
例 (7)中的 “臣恺”是隋代名匠宇文恺,他明确指出晋以前鸱尾尚未出现。文献中 “鸱尾”的最早记载,暂见于北齐颜之推 《颜氏家训》。
(8)或问曰:“《东宫旧事》何以呼鸱尾为祠尾?”答曰:“张敞者,吴人,不甚稽古,随宜记注,逐乡俗讹谬,造作书字耳。吴人呼祠祀为鸱祀,故以祠代鸱字。”(《颜氏家训·书证》)
《晋东宫旧事》,《隋书·经籍志二》记载有十卷,未言撰者。 《旧唐书·经籍志上》:“《东宫旧事》十一卷,张敞撰。”《新唐书·艺文志二》:“张敞 《晋东宫旧事》十卷。”可见 《东宫旧事》确有其书。张敞,晋吴郡吴人,仕至侍中、尚书,吴国内史,见 《宋书·张茂度传》。以此推知 “鸱尾”之名可能成于晋时,这与日本学者村田治郎 “四世纪前半叶”[6]的推断相差无几。晋以后文献中已多有关于 “鸱尾”、“鸱吻”的记载,如:
(9)高祖太和三年五月戊午,震东庙东中门屋南鸱尾。 (《魏书·灵征志上》)
(10)孝武帝大明元年五月戊午,嘉禾一株五茎生清暑殿鸱尾中。 (《宋书·符瑞志下》)
(11)永明二年四月,乌巢内殿东鸱尾。 (《南齐书·五行志》)
(12)盛弘之 《荆州记》曰。始兴机山东。有两岩相向。如鸱尾。(《艺文类聚》卷六四)
(13)孝武帝太元十六年六月,鹊巢太极东头鸱尾,又巢国子学堂西头。 (《晋书·帝纪一》)
(14)及至寺中又见一神,状其伟大,在讲堂上手凭鸱吻下观人众。 (《法苑珠林》卷二八)
(15)六月戊午,大风,拔木发屋,毁端门鸱吻,都城门等及寺观鸱吻落者殆半。 (《旧唐书·玄宗本纪》)
关于 “鸱吻”的记载比 “鸱尾”更晚一些,可见鸱吻、兽吻、龙吻是从鸱尾发展来的。 “鸱吻”的出现时间大约是在唐代,唐以前文献暂未见 “鸱吻”的确例。从实物上考察,张吻吞脊的形制也是晚唐时期才出现的。据此亦可证例 (1)、(5)所言失之偏颇。而例 (2)唐人胡璩所言正与鸱吻的出现时代吻合。
至此,鸱尾、鸱吻在文献与实物两方面的对应关系已基本清楚。以此来反观鸱尾、鸱吻的宗教属性,则可以辨别出一些失实之处。如臧丽娜力主鸱尾的原型是佛教中的摩羯造型,此说即便成立,也仅可适用于晋以后,甚至是更晚的唐以后的鸱尾形制。因其所言 《汉记》或曰 《汉纪》查无实据。 “越巫”虽确有其人,但仅是向武帝建议大起建章宫以厌火,建议设鸱尾之事未为可信。 “越巫”为南传佛教徒之说更不可信,虽然汤用彤先生曾指出佛教来华初期 “经译未广,取法祠祀”[7]的事实。越地多巫,其行事之法可见诸史籍:
(16)乃令越巫立越祝祠,安台无坛,亦祠天神上帝百鬼,而以鸡卜。 (《史记·孝武本纪》)
张守节正义曰:“鸡卜法,用鸡一、狗一,生。祝愿讫,即杀狗煮熟。又祭,独取鸡两眼,骨上自有孔裂,似人物形则吉,不足则凶。今岭南犹行此法也。”佛教之教义,无论南北两路,皆未见有杀生卜卦的行事之法, “越巫”显然只能是中国本土的巫道。此类越巫断不会向武帝宣传佛教空想化的摩羯(或作摩竭、摩伽罗)。但摩羯确属佛学东渐的事物,南北朝以来佛典及其他典籍多有提及。
(17)河西岸有如来作摩竭大鱼,从河而出。 (《洛阳伽蓝记》卷五)
此例为较早的书证材料。我们认为佛教虽自西汉即来华,但若要影响直至改变到中国本土建筑的形制,须得有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段。比如佛寺,虽然佛教在中国传播已久,但直至东汉明帝时方有 “白马寺”。又比如塔 (浮屠、浮图),直至晋葛洪 《字苑》中始有 “塔”字, 《水经注》、 《洛阳伽蓝记》中始以 “浮屠”、“浮图”称塔。文献记载虽于实物可能略晚,但亦可见佛教传播须有一定的普及程度,方可融入到中国的本土建筑中。实物考察,完整的摩羯鱼形的鸱尾是在辽宋以后才大量用于屋顶的,所以摩羯造型对中国建筑屋脊两端装饰的影响,还应当从两晋时期往后延,我们认为大约是在南北朝至唐代的这一段时期。北魏皇家开凿的云冈石窟寺,屋脊正中为金翅鸟,两端为无羽亦无鳞鳍的简洁的反卷式鸱尾[8]。此类鸱尾未可直接判定是否与摩羯有关,但屋脊中央的金翅鸟毫无疑问取自佛教八部众之一,梵名称作伽楼罗的神鸟形象。唐代的一些鸱尾形象已经有明显的鳞鳍造型,已经可以确证是借鉴了摩羯的形象,但并不包括全部鸱尾。
对于南北朝以前的鸱尾究竟有何文化意涵,我们认为未可臆断,亦需依据典籍和实物分时段描述。晋以前典籍虽无关于鸱尾、鸱吻的记载,但相关文献可见一些蛛丝马迹。
(18)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
如翚斯飞,君子攸跻。(《诗·小雅·斯干》
先秦屋顶多未有脊饰,但对屋顶有着一种浪漫的设想,就是要使屋顶有飞动之美,因此屋顶被建造如飞鸟展翅之形。这种设想的思想根源在于对天宇的尊崇。汉字里面有一个 “宇”字,它既是屋宇之 “宇”,又是天宇之 “宇”,二者在古人的美学思想里是同构的。
(19)越在东南,故立蛇门以制敌国。吴在辰,其位龙也,故小城南门上反羽为两鲵鱙以象龙角。(后汉赵晔 《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20)阙,观也。古每门树两观于其前,所以标表宫门也。其上可居,登之则可远观,故为之观。人臣将朝,至此则思其所阙多少,故谓之阙。其上皆丹垩,其下皆画云气仙灵怪异、奇禽怪兽,以昭示四方焉。苍龙阙画苍龙,白虎阙画白虎,玄武阙画玄武,朱雀阙上有朱雀二枚。(晋崔豹 《古今注·都邑第二》)
此类仙灵怪异崇拜与早期的天宇尊崇思想是一脉相承的。从广义上说,又是道家思想之一部分。仙灵怪异者,具天地之灵气,可达于天地四极,为人所不能,置于建筑顶部则具有震慑八方的威严与神秘,亦符合统治者竭力宣扬自身意志来自天庭的意图。且此类仙灵怪异在建筑上的设置亦延续于两汉,如:
(21)是时郡尉府舍皆有雕饰,画山神海灵奇禽异兽,以眩耀之,夷人益畏惮焉。 (《后汉书·西南夷传》)
(22)朱鸟舒翼以峙衡,腾蛇蟉虯而绕榱。白鹿孑蜺于欂栌,蟠螭宛转而承楣。狡兔跧伏于柎侧,猿狖攀椽而相追。(东汉毛延寿 《鲁灵光殿赋》)
部分学者主张的动物崇拜说其实与仙灵怪异崇拜说大体相似,后期的鸱尾与此类动物形象在建筑顶部的设置不无关系。西汉时期道教兴起,求仙访道成为人们日常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汉武帝就建有 “集仙宫”、“集灵宫”、“凤凰殿”、“麒麟殿”、“飞廉馆”、“通天台”、“神明台”等,皆为求仙道的大型建筑,这种社会风气自然而然就反映到屋顶装饰上。这一时期屋顶装饰的主题是凤鸟,此类凤鸟多为独立设置的,未与屋顶构件结合。
(23)设璧门之凤阙,上觚棱而栖金
爵。 (东汉班固 《西都赋》)
觚棱,即柧棱,宫殿檐角之瓦脊隆起处。 《说文·木部》:“柧,棱也。从木瓜声。又,柧棱,殿堂上最高之处也。”“爵”为 “雀”之通假字,此指凤阙屋脊上面的铜凤凰。汉代将铜雀凤凰置于屋顶的形制,此见之文字者,石刻汉画中亦有之。独立的鲸鱼形象,文献中亦有之,但未见置于屋顶的确例。
(24)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余丈,名曰泰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仙龟鱼之属。(《汉书·郊祀志》)
(25)太液池,在长安故城西,建章宫北,未央宫西南。太液者言其津润所及广也。 《关辅记》云:“建章宫北有池,以象北海,刻石为鲸鱼,长三丈。” (《三辅黄图》)
例 (25)中的 “鲸鱼”,与凤鸟类似,显然亦为仙怪灵异一类,更接近于道家事物,未可理解为佛家的摩羯。但佛教在中土逐渐盛行后,屋顶装饰亦逐渐融入了佛教因素。如前文所述,在南北朝时期佛教建筑的屋顶上,凤鸟被替换成了金翅鸟。至于屋脊两端的装饰,佛教因素融入其中的速度似乎略慢一个节拍。四川德阳出土的汉代画像砖已见屋脊两端有略微上翘的趋势,这是屋脊防渗、避雷的功能需要,亦为建筑整体造型的审美需要。至于采取什么造型来装饰屋脊两端,可以有多种选择。两晋至唐代的建筑鸱尾,正是处于这样一个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过渡时期,呈现出各种思想文化交织的复杂情形。若要判断其宗教属性,只能根据每个个案的具体情形作出分析。
中国古代的宗教文化思想,具有多元化的特点,且善于吸纳外来文化丰富自身,有人考察南北朝时期佛教即具有 “本土化”倾向[9]。这种特点也体现在小小的建筑构件鸱尾、鸱吻上。鸱尾、鸱吻的宗教属性,只能针对于各个时期、各个地区以及各种建筑群体而言。而这样划分后,也并非就能截然区分开来,只能说大体上有此区别。辽宋以后的鸱尾、鸱吻,有做成鱼尾、龙吻、鳌鱼、兽头等等形式的。帝王将相可做成龙吻;平民百姓则一般只能做成鸱尾。晋商、徽商家庭宅院屋顶鳌头形鸱尾,有喻示 “独占鳌头”之意,寄托着科举登第的热望[10]。鸱尾、鸱吻上的抢铁和拒鹊,后来演变为一把宝剑,据说又与道教的 “神功妙济真君”许逊有关。而明清时期的龙吻上,又增加了完整的小龙。这样,鸱尾、鸱吻的宗教属性就逐渐变得更加复杂,只能说儒、释、道以及王权、伦理、方俗等多种因素并存了。
[1]臧丽娜.鸱尾考略[J].东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11):79-83.
[2]赵 青,马 莎.鸱尾小考[J].装饰,2007,(7):96-9 7.
[3]赵 前.从中国平面文化的形成看鸱吻的造型演变[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3):47-5 1.
[4][5]梁思成.营造法式注释[A].梁思成文集(第九卷)[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1.39.
[6][日]村田治郎.中国鸱尾史略(上)[J].学 凡译.古建园林技术,1998,(1):57.
[7]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3.55.
[8]张 华.云冈石窟的建筑脊饰[J].敦煌研究,2007,(6):13.
[9]张 鹏.以造像记为对象的北朝佛教本土化考察[J].宗教学研究,2010,(4):91.
[10]曲晓红.从防火标志到建筑装饰——兼论鸱吻形象在徽州的发展演变[J].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66.
H131
A
1674-3 652(2012)09-0 090-0 4
2012-07-14
胡正旗,男,四川泸州人,主要从事语言文字学研究;李芋均,男,四川渠县人,主要从事语言文字学研究。
[责任编辑:小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