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皮利尼亚克与叶赛宁创作思想的相似性

2012-08-15 00:50栗亮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尼亚革命俄罗斯

栗亮

(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马鞍山 243041)

□文学作品研究

谈皮利尼亚克与叶赛宁创作思想的相似性

栗亮

(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马鞍山 243041)

皮利尼亚克与叶赛宁是俄罗斯白银时代有代表性的两位作家。他们同为革命的“同路人”,在政治上被排挤和歧视,其创作也表现出一种摇摆不定和前后矛盾。两人在对待旧俄罗斯的态度上非常类似,都希望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可以改变其贫穷落后的面貌,但内心世界也都对可能逝去的旧俄罗斯十分不舍。在创作思想上,两人也都反对 “社会订货”的写作方式,反对政治过多地干预艺术创作,希望保持艺术创作的独立性。

皮利尼亚克;叶赛宁;同路人;创作思想

鲍里斯·皮利尼亚克 (Boris Pilniak,1894-1938)、谢尔盖·叶赛宁 (Sergei Yesenin,1895-1925),两个闪闪发光的名字,白银时代的一对骄子,上世纪初俄罗斯波澜壮阔历史大潮中的两朵浪花。两人创作领域虽然不同,但人生经历、思想特征,尤其是二人在对待旧俄罗斯的态度上有很多共同之处,值得放在一起比较一番。

皮利尼亚克出生于莫斯科省莫扎伊斯克的一个兽医家庭,是早年伏尔加河沿岸德国殖民者的后裔,有犹太血统。因为伏尔加河沿岸的反犹风潮,成年前的皮利尼亚克随着家人被迫不断迁徙,对俄罗斯外省小城镇的生活及农民、底层知识分子十分熟悉。成年后主创小说,曾担任过全俄作家协会主席,著有长篇小说 《荒年》(1921),中篇小说 《暴风雪》(1922)、《不灭的月亮的故事》(1926)、《红木》(1929)等作品。他的小说创作以“没有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缺少场景与场景之间的前后联系,也不存在统一的故事讲述者”[1]的怪异风格备受青年作家的追捧,被冠之以 “皮利尼亚克风格”的称呼。皮利尼亚克十分强调创作的真实,他认为文学的任务就是要 “写真实、写作家在生活中直接看见的东西”,而不应该 “有意看不见,或简单地说撒谎”[2]。但在那个倍感压抑的特殊时代,知识分子的良心和高度坦荡的创作思想也给自己找来了麻烦,直至走投无路,惨遭杀害。

叶赛宁出生于梁赞省康斯坦丁诺沃的一个农民家庭,因为父母不和,由富裕的外祖父抚养大。成年之前的叶赛宁久居乡村,熟悉大自然、乡村生活与农民。成年后,前往莫斯科、彼得堡谋生,凭借出色的乡村抒情诗一举成名。其主要作品包括诗集《亡灵节》(1915)、《变容节》(1918)、《一个流氓的自白》(1921)、《苏维埃罗斯》(1925),诗剧 《普加乔夫》(1921),长诗 《安娜·斯涅金娜》(1925)等。他的诗清新自然,“出色地捕捉到了俄罗斯的乡土气息” (帕斯基尔纳克语),以其高度的艺术性与人道主义激情,广受赞誉。但叶赛宁数次婚姻不幸,加上精神疾病的折磨和价值观的破灭,终于在1925年自杀身亡①死于政治清洗伪装的谋杀可能性很大。2005年,俄罗斯拍摄的电视剧《叶赛宁》,即采取了谋杀说。。

一 革命的 “同路人”

1923 年,举足轻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托洛茨基在 《文学与革命》中点了皮利尼亚克、叶赛宁等人的名:“他们没有任何革命前不光彩的过去……他们没有从整体上把握革命,对革命的共产主义目标也感到陌生……他们不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艺术家,而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艺术同路人。”[3]按托洛茨基的理解,皮利尼亚克、叶赛宁一类 “同路人”即指那些身处无产阶级与反动派之间灰色地带的作家,在政治上这些人是可以团结的,但不能完全信任,因为他们的立场不坚定, “随时有与共产主义相对立的危险”[4]。

二人在艺术创作上也的确给人一种 “不放心”和前后矛盾的感觉。

皮利尼亚克和当时的许多 “主流”作家不同,不热衷于为伟大的革命斗争与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歌功颂德,他的言论与创作就像一曲交响乐中的某些个不和谐的音符:他在给高尔基的信中抱怨余粮征集制的残酷——农民们的粮食 “生产出90普特①普特(пуд):旧俄国的计量单位之一,1普特等于40俄磅,约相当于16.38千克。,要纳租120普特”[5];在 《不灭的月亮的故事》里,身体健康的红军将领加夫里洛夫服从组织安排躺上手术台,最终送了命②1925年10月,斯大林坚持让红军统帅伏龙芝接受了一场没有必要的手术,使其死于心脏麻痹,随即安排忠于自己的伏罗希洛夫继任陆海军人民委员。皮利尼亚克三个月后完成此小说,并且此地无银地在卷首语中声称“决不是写军事人民委员之死……不要在小说中同真人真事对号。”;而在某些小说中,他又不厌其烦地 “绘声绘色地描写那些色鬼怎样在庄稼地里,在一条条庄稼地的道路上,蹂躏婆娘们”[6]。

另一方面皮利尼亚克也够不上 “非十月革命作家③按托洛茨基的划分,普宁、梅列日科夫斯基、巴尔蒙特等国外流亡者和索洛古勃、扎米亚京、阿赫玛托娃等“国内流亡派”都属于此列。”的标准。相反, “描写革命初期生活的第一部长篇小说”[7]《荒年》诞生后,多数评论者认为这部作品是积极的,反映了那个时代的风貌,是“革命时代的独具价值的纪念碑”(卢托欣语),后来苏联文学中的著名的 “穿皮夹克”的党员形象即由这部作品开始。即便是苛刻的托洛茨基也高度肯定皮利尼亚克的创作才干,称在他的小说中发现了“某种革命的东西,有革命的活的部分”,皮利尼亚克不愧是 “一位有希望的未来的大师”[8]。

作为 “同路人”,皮利尼亚克始终与革命、新政权之间若即若离,时聚时散。在他的 《荒年》中,布尔什维克党员们个个体态匀称,身体结实,被赞誉为 “从松散、粗糙的俄罗斯民族中选出来的精华”,但他也从不避讳写他们缺乏理论水平,办事简单粗暴, “成天签署执行枪毙命令的文件”[9]。可能正是基于前者,卢那察尔斯基褒扬他是 “革命产生的小说家”。但同样基于他的真实敢言,那些关于小镇居民穷苦困厄的生活,守旧的封建观念,政权高层的勾心斗角,军官们奸淫掳掠的描写引起了当权者的不满,指责他的作品 “无异于一场前方叛乱”[10],将他打入黑名单,直至在1938年以涉嫌莫须有的 “日本间谍案”被清洗④直到1988年5月,皮利尼亚克的儿子才收到苏联最高法院军事法庭信函:“皮利尼亚克,1894年出生,1938年4月20日被苏联最高法院军事法庭根据伪造的叛国罪判处死刑,于21日处决。”。

叶赛宁和皮利尼亚克一样,其创作的主流也不是革命战争或者社会主义建设,而是大自然、乡村以及爱情。他的思想同样也具有 “同路人”的特质——接受革命,但是是以自己的方式。虽然叶赛宁也有一些歌颂革命战争的作品,但他对新政权与革命依然牢骚不少:在1920年8月给里夫希茨的信中,有感于对革命后现状的失望,他抱怨 “历史正在经受着一个扼杀作为生灵的个性的艰难时期”[11];他无条件地鄙视无产阶级派的文学创作,认为他们是 “最粗鲁的军士们”,在艺术面前 “无丝毫功劳可言”[12];在 《牝马船》(1919)中,诗人同情饥荒的人民,痛恨余粮征集制,哀叹俄罗斯成了一个大坟场, “伴着风暴马嘶般的呼啸/把金针叶似的颅骨园⑤指代尸骨遍地。环绕”[13],一派萧索凋敝的景象。

在政治上叶赛宁相对皮利尼亚克要上进一些,写过如 《铁匠》(1914)、《同志》(1917)、《斯坦斯》(1924)、《列宁》(1924)等进步题材的诗歌。他意识到自己行动上的落后,在 《正在离去的罗斯》(1924)中坦言 “我不是个新人/何必隐瞒真情/我的一条腿依然留在过去/却跌跌撞撞迈出另一条腿/一心想赶上钢铁的大军”,并且喊出了 “卷起裤腿/跟着共青团紧追”[14]的口号。这样的情绪在叶赛宁创作晚期尤其明显,但可惜的是,由于诸多原因⑥栗亮.试论叶赛宁抒情诗创作后期矛盾心态之成因[J].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1).(主要是源于 “同路人”的身份),叶赛宁并没有进入无产阶级派作家的行列,相反,在精神危机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最终走上绝路。

二 爱恨交织的旧俄罗斯情思

十月革命发生后,皮利尼亚克、叶赛宁和许多知识分子一样,欢迎这样的改变。但正如托洛茨基所言,同路人创作的 “文学形象和整个精神面貌都是在革命中形成的,由他们所倾心的那个革命的角度所决定的;他们都接受革命,每个人各以自己的方式来接受。”[15]叶赛宁在 《自叙》中这样写道:“在革命的年代,我是全身心地站在十月革命的一边的。但是,我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带着农民的倾向来接受一切的。”[16]叶赛宁所谓的 “农民的倾向”即自己倾心的农业俄罗斯社会理想的 “庄稼汉天堂”,大自然、宗法制乡村、丰收的田亩、云彩、基督圣像、古老的 “木头的罗斯”,在这里农民们过着丰衣足食、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十分反感现代工业入侵农村,认为这会破坏自己的 “庄稼汉天堂”,在许多诗歌中都有体现:如在 《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1920)中,他预感乡村的没落,“不久将走出个铁的客人/踏上这蓝色田野的小道/这片注满霞光的燕麦/将被黑色的掌窝收掉”[17];在 《庄稼之歌》(1921)中,他同情麦秸,咒骂机器, “任谁连想都不会想到/麦秸也是一具肉体/骨头却被送进吃人的碾机的嘴里用牙齿磨细”[18]。

皮利尼亚克对旧俄罗斯也十分钟情,他关心国家的未来胜过关心某个具体政党的主张。他在1923年的日记中这样表述——“既然共产党是和俄罗斯一致的,我也当然和共产党一致了。我知道,共产党的命运远不如俄国的命运那样对我更有吸引力。在我看来,共产党只不过是俄国命运中的一个环节而己。”[19]可见,皮利尼亚克的确接受革命,但却是部分的和有选择性的接受。

他们二人都很痛苦于旧俄罗斯的贫穷落后,尤其是在有比较的情况下。叶赛宁1923年访美归来,在 《铁的密尔格拉德》中感叹西方工业文明的发达,宣誓 “不再爱那贫穷的俄罗斯……更加钟爱共产主义建设”[20],此后在诗歌情绪上激越了很多。过去极力反对的工业文明频频出现在赞颂的行列中,如在 《给外祖父的信》(1924)中诗人高度肯定了曾在 《四旬祭》里被批判的火车,在 《花》(1924)中,诗人意识到 “用钢铁可以制造船舰/用钢铁可以建造住宅”,造福人类,他明确表示自己已经 “不怕钢铁”[21]了。叶赛宁被否定的 “庄稼汉天堂”式社会理想开始以工业与城市的方式重建,这样的思想在 《昏黄的淡月临照当头》(1925)这首诗中表现的最为明朗:垂柳、大车、茅屋、田野、苹果树,这些诗人曾经的灵魂所系,都变得让诗人 “眷恋又诅咒”。叶赛宁感慨到:“田园的俄罗斯!够了,够了/别再在田里拖着木犁走/你那一贫如洗的模样/连白桦和白杨都看得难受/我不知道我以后将怎样/也许对新生活我不适合/但仍想见到贫穷的俄罗斯/已变成一个钢铁强国”[22]。

皮利尼亚克在二十年代也曾出访多个西方发达国家,国外的先进科技和工业文明令他印象深刻,反观国内的落后,在1923年9月的一篇日记中,他感慨 “太需要使俄国充满机器的喧闹声,我们一一不应垂手空坐。”[23]后来的创作也的确如此践行:1925年的 《狼》,充满敬意地描绘了机器工业的威力;1930年的长篇小说 《伏尔加河流入里海》更是一反常态地大声为社会主义水利工程建设大唱赞歌。但是皮利尼亚克同很多 “同路人”作家一样有一种唯恐失去精神家园的恐慌情绪,对旧俄罗斯的逝去十分不舍,他在创作中借助各类人物之口和行动表达了这种感情。最典型的例子是在 《狼》中满怀深情地描写的那匹困在笼子里象征着旧俄罗斯精神的荒原狼——形容枯槁,沮丧疲惫,全无荒野统治者的威风。在皮利尼亚克看来,机器工业进入俄罗斯带来生产力的剧增,也在吞噬着旧俄罗斯的美好。沃隆斯基在其 《鲍里斯·皮利尼亚克》一文中分析了皮利尼亚克的这种矛盾心态,认为他 “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基本矛盾,与他同时代的任何一位作家都没有如此清楚地看到这个矛盾。”[24]当然这话也不见得完全准确,至少叶赛宁也是意识到这种矛盾存在的。沃隆斯基此前还总结道: “在皮利尼亚克的描写中,农民之所以拥护革命,是因为革命把他们从城市、资产阶级、铁路的控制下解放出来,是因为革命恢复了彼得大帝以前的旧罗斯,这是真正的、农民的、壮士歌谣里的、童话里的罗斯”[25],可见旧俄罗斯在皮利尼亚克创作思想中的重要作用。但可惜的是他渴望的旧俄罗斯脚步沉重,根本不堪时代的重负,作家只能无奈地面对机器工业的快步推进,心生忧郁,对旧俄罗斯的远去唏嘘不已。

三 反对 “社会订货”与政治过多干预艺术创作

两位作家在创作思想上还有其他相似点:都反对 “社会订货”的写作方式。这种写作方式主要来自 “列夫派”①即左翼艺术阵线,是未来派的改头换面,主要代表是马雅可夫斯基、卡缅斯基、特列嘉科夫等,主张反传统和新形式,试图消灭艺术特征。,在当时很有市场。而皮利尼亚克一直很看重创作的真实情感,对这种违背艺术创作规律的写作方式十分反感。他在自己的小说 《果实的成熟》(1936)中插入了一些创作观点,谈的就是真实——“作家应当使现实、真正的生活和真实联为一体。作者论证自己的情感不应用空话,而要用染上与真实相配的颜色的事实,以便使读者对他们有个道德的和实际的见解。”[26]值得注意的是,皮利尼亚克创作的真实有时真实到令人反感的地步,如他对强奸行为描写的细致入微,引来批评家的大骂——“得了吧!他算个什么作家。他的革命里除了生殖器,什么也没看见”[27]。相对而言,叶赛宁就要刻薄得多,他一直就与马雅可夫斯基不和,在 “反社会订货”问题上也不忘揶揄对方一下: “我珍视诗中俄罗斯的热情/有个马雅可夫斯基/还有其他人/但作为他们的主要彩绘师/他把穆绥里普罗姆①莫斯科农工产品加工联合企业的缩写音译,生产软木塞等轻工业产品。的软木塞歌咏”[28](《在高加索》1924)。

另一个较为明显的相同点是两人都反对政治过多的干预艺术创作,这其实也是绝大多数 “同路人”的观点,和当时文坛状况有关。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俄罗斯文坛,有强力政治话语的 “岗位派”极力要求政治干预艺术创作,以维护其无产阶级文学的领导权。他们的枪口直接指向了 “同路人”,称他们是资产阶级文学的后备队。例如谈到皮利尼亚克,瓦尔津就依据他的某些言论很武断地认定他是敌人,无论是自觉还是不自觉,都是敌人,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样的论断连托洛茨基都不能同意,他批评这些以正统自居的所谓作家: “如果我们抛弃了皮利尼亚克和他的 《荒年》……抛弃马雅可夫斯基和叶赛宁——那么,除了标榜无产阶级文学的那几张未兑现的票据外,还能剩下什么呢?”[29]叶赛宁也在这个问题上不止一次表达了认识,在《苏维埃罗斯》中,他隐晦地写道: “把整个心灵献给十月和五月/只是绝不交出心爱的竖琴”[30]。在文论和书信中就说得很直接了: “非常反感在艺术本质的思想形态中抬起的马克思主义的管束之手”[31], “不赞同任何人的文学政策。我的文学政策是我自己的——我自己。”[32]

通过以上粗略的比较,我们不难发现两位作家创作思想的相似性,尤其是对旧俄罗斯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以及对艺术创作规律的珍视。但两人还是各有侧重的,皮利尼亚克更多在以知识分子的良心客观记录时代风貌,他希望俄罗斯富强,他欢迎改变,但却不懂得 “转弯”和察言观色,他某些冒傻气的、明显欠缺思考的行为最终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叶赛宁则太爱他的大自然,太爱他的理想王国,太爱他的竖琴,他的单纯的思想和敏感的气质在时代的漩涡中无所适从,最终也落得伤感收场。比较他们二人的创作思想,对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他们的艺术创作定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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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 ilarities of Creating Thought between Pilniak and Yesenin

LILiang
(Ma’anshan Teachers College,Ma’anshan,Anhui243041,China)

Pilniak and Yesenin were two representativewriters in the Russian Silver Age.They were both politicallymarginalized and discriminated,and both of their creationswerewavering and inconsistent.They shared very similar attitudes towards the old Russia.They wished that poverty and backwardness could be changed through the revolution and socialist construction,but at the same time they were unwilling to let go of old Russia thatmightbe fading.In creating thought,both of them opposed the“social demands”writingmanner,and objected to political interferencewith artistic creation in hope ofmaintaining artistic independence.

Pilniak;Yesenin;companions;creating thought

I512.064

A

1674-3 652(2012)03-0 077-0 4

2012-01-09

安徽省高校特色专业语文教育专业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建设点(50);高职高专开展专业技术服务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理论与实践研究项目“以中文、传媒、商贸等专业为研究对象”(20101242)。

栗 亮,男,安徽马鞍山人,主要从事俄罗斯白银时代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小 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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