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现象探究——从动物到人

李小娜，王志刚

（西安工程大学 思政部，陕西 西安 710048）

自杀现象探究
——从动物到人

李小娜，王志刚

（西安工程大学 思政部，陕西 西安 710048）

通过比较动物和人的自杀现象及其发生原因，揭示了人类自杀行为的形成机制，提出了相关干预和预防措施.

自杀；干预；预防

自杀是指个体蓄意或自愿采取各种手段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自杀是有意识的行为，只有人类才有意识，这个概念显然是针对人类而言的.但为了从根源上解析人类的自杀行为，本文的研究先从动物——这个人类的前身开始.

1 动物自杀

对于动物是否真的会自杀，科学家们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目前仍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然界确实存在一些与人类相似的动物自杀现象.如1963年，日本新泻阿贺野川流域出现了大批的跳河的“自杀猫”.到次年8月，当地90%以上的猫都“自杀”了.1986年，云南大理市郊6家农民的10匹马，在离村子的五六公里的山坡上放牧时，突然狂奔不止，从75度左右的斜坡往下冲，毫不犹豫地从山岩上往下跳，结果当场摔死7匹，重伤3匹.2009年3月，大约200只领航鲸在澳大利亚南部塔斯马尼亚州一个小岛的海滩上搁浅.当政府和民间的救援者赶到之时，约140只鲸已经死亡等.

动物自杀现象的出现大致有以下原因：（1）生病.分为生理和心理疾病.如豌豆蚜被蚜茧蜂寄生感染后会爬出栖息处，由于运动系统感染受损，在爬出后常掉落到地上，被甲壳虫等捕食.于是患病的蚜虫用自己的牺牲来保护其他密切的亲缘个体免遭蚜茧蜂的进一步寄生传染.还有的因患心理疾病而“自杀”.如被强迫与社会隔离的猴子会反复出现类似于人类人格障碍者那样的自损、自毁行为；章鱼在捕获状况下会出现自噬自食反应,而在非自然的水缸中会自行爬出因干燥而死亡等.（2）自卫.蜜蜂蜇人后，因为蜜蜂刺针与其内脏器官相连，当蜜蜂用力飞走时，它的内脏会被拉伤甚至脱掉，自己也会死去；白蚁通过自身爆炸黏住敌人，与其同归于尽等.（3）繁衍.对于一些动物来说，交配就意味着死亡，如雄性螳螂在交配过程中会被雌性吃掉；也有一些蜘蛛，雄性要比雌性小很多，交配之后，雄蜘蛛也会被雌蜘蛛吃掉等.一种观点认为雌性吃掉对方是为了补充自身营养，进行繁衍.（4）生存竞争.旅鼠每四年都会达到一次繁殖的高峰期，它们会进行一次集体大迁移，很多旅鼠会掉进河里、海里死亡.这实际上是因为当族群数量过剩时，进行了优胜劣汰，死亡的大都是老、幼旅鼠等.第五，模仿.一对鹦鹉，当雄性鹦鹉受伤死亡后，雌鹦鹉开始模仿雄鹦鹉的所有动作，包括它同伴受伤、死亡的整个过程，这样的模仿导致了它的内部器官严重受伤，最后也死掉了；一群鲸鱼，当鲸鱼首领由于虚弱而搁浅时，其他鲸鱼也纷纷搁浅等.第六，悲伤.在津巴布韦的一个自然保护区，一头狮子在追捕一头疣猪时被困在一个陷阱里窒息而死，另一头狮子试图营救同伴却没有成功，后来这只狮子也拒绝捕食而饿死在陷阱旁.在罗马，一只小狗看到自己主人的尸体被医生从房间拖出时，就奋不顾身的从三层楼上跳了下去，却只是一条腿受了伤.后来它被兽医治好并被带回了主人的住处.这次，它再一次跳了下去而死亡等.

动物自杀现象的出现主要来自于自然原因.如生理疾病、自卫、繁衍、竞争等.他们都是动物体维持自身生命存在的某种方式.其次还有社会原因，如模仿、哀伤等.近年来，随着空气、河流的污染，森林植被的破坏等环境进一步恶化，动物自杀现象越来越多.这实质上是动物对其生存世界的一种应激反应.对其要加以重视，积极预防.

2 人类自杀

自杀现象也是人类社会面临的重大社会问题之一.据统计“全世界每40秒就有一个人自杀身亡.在中国，两分钟就有1人自杀身亡，有8人自杀未遂.自杀虽然是我国人口死亡原因的第五位死因，但在15至34岁人群中，自杀则是死亡原因的首位.我国每年有28.7万人自杀身亡，有200万人自杀未遂.有150万人因家人或朋友自杀出现长期而严重的心理创伤，有16万小于18岁的孩子因父亲或者母亲自杀而变成单亲家庭……”[1]人们自杀的主要原因有：（1）生病.与动物一样，人类也会产生诸多生理或心理疾病.最为典型的是安乐死，它是指“对于现代医学无可挽救的逼近死亡的病人，医生在患者本人真诚委托的前提下，为减少病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可以采取措施提前结束病人的生命.”[2]是自杀者在身患绝症、濒临死亡，生理又承受极度痛苦的情况下的一种死亡选择.关于安乐死的讨论主要集中在自杀的正当性问题上，因为安乐死涉及道德、伦理、法律、医学等诸多方面，其判断标准也呈现多元化趋势，持支持和反对立场的都大有人在.笔者认为，安乐死是人们对疾病不得已采取的一种的消极对抗方式.而从根本上提高医疗科技水平，减少此类现象的发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目前，日本、瑞士和美国的一些州通过了安乐死法案.我国尚未为之立法.心理疾病如精神分裂症、抑郁症、人格障碍等.他们主要是一种来自个体无意识层的原发性内部冲突所致，对以前是爱恋着的，现在痛恨着的客体的强烈的、攻击性意向的内向投射，使个体感到对自己愤怒和敌意，其结果就是造成抑郁、精神分裂等心理疾病.这类疾病发展到一定程度很容易导致自杀.对待这类自杀最好的方式是治疗.但因为这类疾病相比较生理疾病来讲更存在诊断上的难度和治疗时间的长期性，而且发病原因跟病人的人格、社会情景和遭遇相关，需要医院和社会、家庭配合进行综合治疗.医院可单独设置这类自杀病人的诊疗室，以区别一般的心理治疗.社会要构建关爱文化，摈弃对此类病人的歧视行为和思想，并在全社会普及自杀相关知识，使病人在家庭中也得到及时的关注和爱护.（2）精神痛苦.有时自杀者并没有生理或心理疾病，而是由于社会原因感到精神痛苦和绝望，遂选择自杀以求解脱.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①情感问题.如家人去世、婚姻破灭、人事关系恶化等.自杀者往往产生被恋人、家人、社会等抛弃或隔离的感觉，极度缺乏安全感，遂选择自杀.②失业、贫穷等.自杀者失去或缺乏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举步维艰，对未来的生活感到恐惧或失去信心，选择自杀.如2009年，上海海事大学法学系研究生杨元元因向学校讨要宿舍未果，再加上长期的贫穷导致的各种生活问题使其感到极度压抑，最终选择自杀身亡.③信仰丧失.与动物最大不同的是，人类往往持有不同的信仰，它是人们精神世界里的灯塔，指导着人们的行为和实践，一旦熄灭便觉得人生迷茫或者了无生趣，不知道往那里去，从而选择自杀.（3）个体原因.当面临相同的处境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自杀.这说明自杀是存在个体差异的.①人格差异.与其他人相比，自杀者往往有着过于偏颇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心理承受力低、心灵脆弱、情绪处理方式不成熟、环境适应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较弱等特点.致使其在周围的环境中不断受挫，负面情绪长期积累导致自杀思想的产生.②知识水平低.在我国自杀者中，农村要多于城市，老人、青少年要多于其他人群.整体来讲，自杀者往往知识水平较低，他们一般对死亡有着不正确的理解，不能客观的看待自己与周围环境的关系，缺乏智慧，有的人还存在迷信，其目标一旦实现不了就会走向极端.（4）文化因素.在一些文化环境中，自杀被认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是十分懦弱，逃避现实的表现.而另一些文化环境则鼓励特殊情况下的自杀，如日本认为“武士道”的剖腹自杀是一种勇敢行为.中国封建社会丈夫去世后的妻子自杀被看作是贞洁的表现等.社会文化对自杀的不同态度，显然会对自杀率产生一定的影响.宗教教义对死亡的认识和态度，宗教徒的社会整合程度等是影响不同宗教自杀率的主要因素.一般认为天主教徒自杀率低于新教徒、犹太教徒、不可知论者与无神论者.

人类自杀现象的形成机制要比动物复杂的多，从根源上来讲，这取决于人类的社会性.社会性是“生物作为集体活动的个体，或作为社会的一员而活动时所表现出的有利于集体和社会发展的特性.是人的不能脱离社会而孤立生存的属性.主要包括这样一些特性，如利他性、服从性、依赖性、以及更加高级的自觉性等”.[3]自杀实际上人的社会性在实现过程中受到了阻扰而产生的反应.当一个人的社会性在现实当中得不到肯定与实现时，便不成其为“完整的人”.人也就感觉到了自身存在的荒诞与虚无，进而引起自杀.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的社会性的表现内容变得越来越丰富，如经济地位、文化、信仰等都构成了社会性的不可或缺的部分.但同时这些事物也像一副枷锁一样套在人们身上，当人们不能承载他们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时，很容易选择放弃.因此社会在发展的同时，也应该建设相应的疏导机制，使得在其之中的人们的压力得到适时的释放，减少自杀现象的发生.总之，造成自杀的原因不只一个，职业、年龄、性别、地域、生活环境、社会经历、学识、财富状况等的差异，会带来自杀原因的不同.它必然是多种因素的交互作用而产生的结果.

3 自杀干预与预防

自杀是个体对所生存世界的一种消极抵抗方式.自杀干预和预防具有重要意义.对于动物来讲，干扰和预防自杀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护他们生存的环境和维持生态平衡.对于人类来讲，自杀干预可分为行为干预和心理干预两种.通常，自杀者在实施自杀时生理和心理都处于高度紧张或创伤期.首先要以保存生命为目标有效阻止自杀者的自杀行为.其次，要对自杀者进行心理疏导或医治，从深层次上解决自杀者的心理问题.自杀预防可采取以下措施：（1）提高医疗科技，消除或降低疾病给人带来的身心痛苦，减少自杀现象的发生.（2）进行心理疏导，帮助其构建新的生命观.一部分自杀者的精神或信仰往往会遭到毁灭性打击，认为生命对他们来讲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帮助他们构建新的生命观，就是要认可他们的成绩，帮助他们恢复自信.让他们感受到自己被需要，强化他们的社会属性.帮助他们进行人生规划，使其对自我进行重新定位以及找到社会归属感等.（3）构建社会预防机制.自杀往往是很多原因交互作用的结果，良好的社会预防机制可以减少自杀现象的产生.①完善自杀预防机构.目前，已有一些如香港赛马会防止自杀研究中心、中国心理卫生协会、中华心理危机干预网、中华心理咨询网等自杀救助机构和网站.这些机构和网站全面介绍了自杀的相关知识以及自杀者寻求帮助的具体途径等，给自杀者预防自杀提供了很大的支持.但其也存在着局限性.因为这些机构起作用的一个前提是：自杀者主动寻求帮助.这只是对生还怀有希望的自杀者可能选择的方式.但对大多数自杀者来讲，自杀是一种心理危机达到顶点的积累过程，等自杀者做出自杀的选择时，一些救助机构和网站并不能及时发现并对其进行有效的干预，因而对此显得无能为力.为了弥补这样的缺陷，笔者认为，自杀预防机构要下社区，社区自杀预防机构主动向居民普及自杀预防知识和实施救援.这样对于自杀行为就可以做到主动出击，即可防患于未然，也可及时干预.②完善社会救助机制.在自杀人群中，贫穷、疾病等弱势群体占有很高的比例.完善社会救助机制，可以提供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帮助或治疗，使自杀者重新回归社会.③构建良好的文化机制.一部分自杀者之所以自杀，主要是面临着精神世界坍塌的问题.而精神世界的形成来源于长期的文化教育.比如对于离婚的妇女来讲，传统文化对其的看法否定居多，认为是一种情感失败的象征.这种看法长期以往会在自杀者心里集聚很多灰色因子，从而引起自杀.因此，构建一个良好的文化机制有助于预防自杀.健康的文化机制可以肯定和尊重任人的生命的尊严、平等和价值，培育健康、积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人有充分的自主性和感到生命的活力和意义，实现预防自杀的意义.

〔1〕范华.中国自杀现象的5大特点[J].心理与健康,2011（09）.

〔2〕孟宪武.人类死亡学论纲[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32.

〔3〕邢占军.社会性动物[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48.

B84

A

1673-260X（2012）09-0115-03

高校学生自杀现象分析与研究（BS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