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艳
(内蒙古党校 政治学教研部,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目前,全球经济图景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西方发达国家“债”字当头,危机深重。欧洲深受债务危机之苦,仍旧“高烧”不退;美国也不堪债务重负,主权信用评级也遭遇有史以来首次降级。欧美债务危机愈演愈烈,为了缓解财政上的入不敷出,政府不得不频繁出台各种财政紧缩措施,但遭遇了巨大的政治阻力和社会反弹,由此引发了政治动荡。一时间,欧美“乱象”丛生,危机四伏,那么,这一切皆因何而起呢?追本溯源,还是要归结到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的弊端上去。
从某种意义上讲,欧美主权债务危机的实质是财政危机,是财政入不敷出的危机。那么,导致欧美债务危机爆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回顾历史,我们可以发现,高福利政策与低经济效率相结合是欧美债务危机的根源。
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是二战后西方社会福利制度的兴起,是资本主义主动地寻求自我调节和调整的结果,其本质是资本主义制度的自我扬弃。众所周知,资本主义制度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资本主义社会从产生时起,就包含着内在的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就是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在社会经济生活中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经济危机的频繁爆发,最终必然导致严重的贫富两极分化和阶级对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们预言了无产阶级通过暴力革命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历史必然性。
在20世纪30年代,资本主义社会爆发了空前规模的经济大危机,也就是1929至1933年的经济大萧条,这是迄今为止资本主义世界发生的持续时间最长、涉及范围最广、破坏力最强的经济大危机,在这场危机中,因财富分配不均而导致的社会矛盾开始威胁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在这种情况下,资本主义社会不得不进行自我调整,因此,二战结束后,很多西方国家就逐步建立健全了社会福利制度。战争的结束使得很多欧美国家大幅降低军队支出,再加上经济逐步进入高增长阶段,这些国家就有了更多的资金满足人们的福利诉求。例如,瑞典福利支出占其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由1950年的3%上升到1981年的12%。葡萄牙1974年革命前,政府支出占GDP的比重约为20%,主要用于军事、国内管理和基础设施;革命后,社会福利一举将政府总支出推高至GDP的46%[1]。尽管各国的福利模式和水平不尽相同,但在一般福利社会下,公民均被赋予包括免费医疗保健、长期失业救济、悠长的假期以及坚实的产妇和儿童保健等的各种社会和经济权利。
实际上,西方的社会福利制度在资本主义发展史上也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有效地缓解了社会的矛盾,极大地促进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因此,建立全民共享的福利制度,显然有必要,这有利于缩小贫富差距、缓解社会矛盾。问题是,高福利逐渐成为了政党竞争上台的筹码。因为政治家们发现执政地位与福利问题关系密切,高福利承诺是争夺选票的有利工具,而反对社会福利则很有可能会失去选票。比如,在瑞典,上世纪70年代中期后出现的石油危机,引发了福利国家危机,就威胁到了社民党的执政地位。当时,社民党为应对危机,试图借助赤字预算来维持生产和就业却导致大选失利,于1976年结束了连续44年的执政党地位[1]。因此,为了选举的需要,各参选党派就不得不竞相承诺提高福利的价码。各政党为讨好选民不断提高福利水平,加剧了福利刚性,这不仅体现在福利支出日益上升,而且体现在涉及更广的范围和更强的力度。随着国民福利待遇日渐水涨船高,高福利逐渐成为了高负担。
同时,这种“从摇篮到坟墓”的高福利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也“惯坏”了欧洲人——很多欧洲人不愿储蓄、不爱就业、过度消费,把享乐看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至于休假、不加班都被他们当成是不可侵犯的权利。国民安于享受高福利生活,本也无可厚非。但问题是,在人口老龄化和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的情况下,一些欧洲国家的财政收入难以支撑起这些优厚福利。口袋里没票子,却又想维系“好日子”,只好借债度日,寅吃卯粮。当借贷雪球越滚越大,赤字难堪重负时,债务危机便随之而来。
债台高筑是西方发达国家的普遍特征,已经相当严重。以欧盟为例,有数据显示,欧盟一半的财政支出用于社会福利。2010年希腊社会福利支出占GDP的比重为20.6%,而社会福利在政府总支出中的占比更是高达41.6%。从2008到2010年,爱尔兰和希腊GDP都出现了负增长,而西班牙近两年也出现了负增长,这些国家的社会福利支出并没有因此减少,导致其财政赤字猛增[2]。西方国家是高福利透支了国家的未来,债台高筑才想起了要狂砍福利。目前,为了应对日益沉重的债务问题,欧美各国政府都开始制定各种开源节流的政策,试图通过压缩财政预算,削减福利来加以解决。譬如,债务危机爆发以来,为了自救,希腊政府在两年的时间里推出了至少7轮财政紧缩措施,分别提出了结构改革、出售国有资产、公务员降薪及裁员等计划;西班牙政府则计划削减财政开支、改革养老金制度和提高退休年龄;在美国,虽然在具体的削减项目上,民主、共和两党仍然互不让步,争议激烈,但二者都同意削减开支;而在意大利,为了帮助国家摆脱债务危机并重振经济,意大利总理马里奥·蒙蒂还主动放弃了工资。
但是,西方的高福利制度已然积重难返,大变革更是举步维艰。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削减福利,遭遇的政治阻力和社会反弹非常强烈。实际上,对于政府提出的财政紧缩计划,老百姓根本不买账,动不动就以罢工威胁希腊政府,你不满足我们保持幸福生活的要求,我们就要你下台。按中国的话说,没钱也要过原来的好日子。即使在国家濒临破产的时候,老百姓也不愿意降低过去的福利待遇。欧美各国政府试图削减福利开支的措施,遭到很多已经习惯于高福利民众的强烈反对,甚至引发空前规模的罢工浪潮和一系列的恶性社会暴力事件。首先,2011年1月8日,美国亚利桑那州图森市发生“难以言表的悲剧”:美国亚利桑那州枪击事件。在这一事件中,来自亚利桑那州的民主党联邦众院女议员加布里埃尔·吉福兹在接近她所代表的民众时,被当众枪杀。这一事件共造成至少6人死亡,12人受伤。究其本质,则是由医改法案这一争议性议题所导致的美国政治矛盾的暴力化。其次,2011年7月22日下午3点26分,相信“一个有信仰的人胜过十万为利益的军队”的极右翼分子布雷维克首先在奥斯陆市中心的挪威政府办公大楼制造了严重的爆炸事件;5点30分,他又假扮成警察在位于奥斯陆以西约40公里处的于特岛向正在举行夏令营活动的挪威工党青年团开枪扫射。两个地点、两起血案,造成至少87人死亡。突如其来的血腥与暴力把挪威这个被世人认为生活最接近“天堂”的全球最宜居城市拖入了“地狱”。再次,2011年8月6日至9日,伦敦因为爆发空前规模的大骚乱,而陷入了“街头战争”。2011年8月6日,在英国首都伦敦北部的托特纳姆,一名29岁的黑人男性平民马克·达根乘出租车时因持有一支未注册手枪在伦敦街头遭反枪支犯罪警队队员枪杀,之后约有300人进行游行示威抗议警察暴行,晚间示威活动突然演变成为暴力事件,伦敦多个地区发生袭警、抢劫、纵火等案件,而到了8月9日,骚乱已经扩散到了伯明翰、利物浦、利兹、布里斯托等大城市。更有意思的是,伦敦骚乱,是骚乱,也是一场狂欢。更具体地说是底层人民的狂欢。在英国,上街游行通常是为了表达诉求,是两种利益在一个平台上的交锋。但是,在8月6日之后,骚乱中的民众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利益诉求,打、砸、抢、烧只为发泄不满情绪,游行逐渐变成了民众的“狂欢节”。此外,2011年12月13日中午,在比利时的东部城市列日市中心,33岁的当地假释犯人诺丁·阿姆拉尼“没有任何征兆地”向圣兰伯特广场附近的公交车候车亭投掷了三枚手榴弹,然后拿出步枪向行人开枪扫射,最后自杀身亡。对此,比利时首相迪吕波当日晚发表讲话时强调这只是一起“可怕的”“孤立刑事案件”,与恐怖主义无关。要知道,欧美国家作为世界文明的中心之一,对于人类文明曾经做出过杰出的贡献。从古希腊雅典城邦政治中的直接民主,到文艺复兴时期的自由、平等、博爱等“天赋人权”观念,再到近代的民主、法治理念,都极大地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但就是在这些素以民主、法治、文明而享誉全球的欧美国家,爆发了上述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恶性社会暴力事件。这在欧美历史上尚属首次。可见,欧美的危机已经不是单纯的债务危机或者说是政治危机,而是全面性的社会危机或者是综合性危机,极有可能引发欧美社会动荡。
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出社会福利制度其实并没有错,问题是,在西方,高福利逐渐成为了政党竞争上台的筹码,随着国民福利待遇日益水涨船高,福利支出就逐渐超过了政府财政的支撑能力。说到底,是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导致了西方的社会福利超出了一个合适的度,进而导致了欧美债务危机的爆发。
既然是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导致了欧美债务危机的爆发,那么,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能从根源上解决债务危机吗?近日来,美国和欧洲的混乱现象就凸显出了一个可悲的事实,那就是: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无力挽救债务危机。众所周知,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是建立在权力互相制衡的基础上的,这可以防止权力滥用。但权力制衡的体制需要有极大的妥协精神。否则,只讲制衡,不讲妥协,制衡机制就有可能会成为制度瘫痪的原因。而目前政治制度瘫痪已经成为了解决西方经济问题的主要绊脚石。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大西洋两岸的政治问题有着相同的症结,那就是西方民主国家选举政治的要求,而正是选举政治导致民主变味。
在美国,美国两党就提升政府债务上限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吵。2011年5月16日,美国债务达到法定上限14.29万亿美元。当月,财政部开始采取非常规措施管理财政。面对这种情况,美国财长盖特纳忧心忡忡。他表示,由于采取了一些紧急措施以维持借债能力,美国政府支付开支最多能延迟到8月2日。也就是说,到了8月2日,美国两党即民主党和共和党若不能就提升政府债务上限问题达成共识,美国不能继续借新债以还旧债的话,就会开始债务违约,无法偿还美国国债券本金和利息,这种情况可能会让国际金融市场陷入混乱。2011年7月25日,美国国会两党分别提出各自提高债务上限的方案。围绕提升债务上限问题,民主党和共和党表面上的分歧是在开支减少、税收增加、减持规模、分期这几个领域,其实质则是2012年大选的政治策略,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债务辩论中所持的立场都旨在保护其忠实选民的利益。在美国,民主党传统的支持者多是低收入群体,对于低收入群体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社会保障。因此,民主党从拉拢其传统的低收入支持者的角度出发,希望能够维持他们一定的社会保障水平,而倾向于采取增收和减支并举的“平衡”方案;而共和党则是更多地站在其支持者中产阶级和富人的立场上,反对任何加税政策。经过长达数月的激烈争吵和政治斗争,在灾难倒计时开始时,面对国家债务违约的威胁和全球经济陷入混乱的可能性,双方才不得不达成妥协。2011年8月1日,美国众议院达成债务上限协议;8月2日,美国参议院也通过了债限法案。至此,备受关注的美国债务违约风险暂时得以解除。但分析人士认为,债务上限和削减赤字法案只是把美国的债务危机向后拖延,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美国的高赤字顽疾。随着美国财政赤字与债务规模的不断攀升,市场与评级机构开始对美国未来的偿债能力产生怀疑,2011年8月6日,国际三大评级公司之一标普将美国长期主权信用评级由最高级“AAA”降至“AA+”,前景展望调为负面。这意味着标普在未来的2年内仍有可能调降美国长期信用评级至“AA”。这是美国主权信用评级历史上首次遭“降级”。标普称主要原因是美国的政治风险和不断上升的债务负担。由此可见,美国的债务危机主要根源于政治决策机制带来的市场预期的逆转,表现出的是一种信任或信用危机。严格意义上来说,美国债务危机在一定意义上是一场政治博弈,甚至可以说是一出政治闹剧。这出闹剧的载体是美国债务,潜在的载体是美国的主权信用。换句话说,西方的政客们将选举胜利这种狭隘的利益看得重于更大的国家长远利益,而将美国的主权信用玩弄于口水之争,结果就导致了美国债务危机的爆发。而在美国达成的债务协议中,稳定国家财政状况这一重大任务基本上未能解决,改日还将一议再议。
同样,在欧洲,像德国总理默克尔这样的政治领导人在决定如何解决欧元危机的时候,需要关注国内选民的意见。为了防止希腊债务危机进一步扩大,欧盟曾出重手挽救希腊危机。但是由于受到选举政治的影响,欧盟挽救希腊的行为,很快被证明是目光短浅的行动,无法平息短期的不确定性,更别提解决欧洲影响稳定的债务危机。2010年5月,为了保护各成员国的金融稳定,由欧盟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立了“欧洲金融稳定机制”,简称ESM,并且成立了欧洲金融稳定基金,简称EFSF。这样,当欧元区成员国出现金融困境或者重组银行需要贷款的时候,欧洲金融稳定机构可以在德国债务管理局的支持下通过发行债券或其他融资工具来提高贷款支持基金,同时也可以以此来购买主权债务。而债务信用将由欧元区成员国根据各自在欧洲央行的已存资金比例,按比例担保。可以说,欧洲金融稳定基金是欧盟应对债务危机的关键途径。但是,2012年2月28日,标普将欧洲金融稳定基金的评级展望从发展中下调至负面,确认了AA+/A-1+评级。这一调整即意味着标普排除了未来两年将该基金评级上调至AA+的可能。同时,如果标普将评级为AAA或AA+的EFSF担保国,也就是德国、法国、荷兰、奥地利、芬兰或卢森堡的长期主权评级下调至AA+以下的话,那么在没有额外信贷支持的情况下,标普将下调EFSF的评级。总的来看,拯救欧元需要作出艰难的抉择,那就意味着要牺牲更多的主权以使这个货币联盟得以正常运转。而在这一点上,目前,欧盟只停留在一系列有名无实的公告上,并没有拿出真正有效的政策。
换句话说,西方的政客们关心的并不是削减赤字、提高经济竞争力,抑或推动欧洲一体化的进程,而是过于关注个人的政治利益得失和意识形态问题。他们的眼光最远也就是停在下一次选举计票上。结果就是危险的不议不决,真正的问题和实质性决定被搁置一边。目前,欧美各国失业率上升,制造业滑坡,经济前景黯淡。有关欧元区经济的一份新的报告显示,欧元区17国2012年2月份失业率上升,达到10.8%。这是欧元自1999年创立以来的失业率最高水平。其中,西班牙目前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劳动人口失业,是欧盟国家中失业率最高的。连月来,美国的失业率也一直下降。同时,金融信息公司麦盖提表示,麦盖提欧元区制造业指数连续八个月下降[3]。
至此,西方民主陷于尴尬的境地。按道理,民主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目前的全球经济动荡实际上就提出了一个严肃而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是不是西方的现代民主政治制度无法提供一个解决当今西方经济问题的政治机制?不可否认,民主制度骨子里没有削弱经济管理这一缺陷。然而,这并不是说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就不存在缺陷。实际上,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我们就会发现,欧美债务危机就凸显了西方民主缺陷。目前,在欧债危机的寒风之中,没有顺之者昌,却有逆之者亡。在这种情况下,2011年8月3日,美国《时代》周刊网站发表题目为《民主能解决西方的经济问题吗?》的文章,指出:“我们的政客们必须认清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担任公职的目的不是为了永远担任公职。其目的是做正确的事情,不管结局如何。如果我们这些选民抛弃为我们未来的更大利益而奋斗的精英们,那么我们的民主就真有缺陷了。”可见,在目前欧美债务危机引发全面社会危机的情况下,就连西方的专家学者都不得不承认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确实是存在缺陷。
众所周知,西方现代民主制度主要由以下几个部分构成:(1)多党制。在西方,通过竞选由几个政党或政党联盟轮流执政。不同政党代表不同的利益集团、代表不同的意识形态角逐政治权力,通过政治权力的获得来实现最大的利益。所以,在西方,执政党在台上执政、在野党在台下攻击,往往就是社会民主政治生活的常态。(2)议会制。议会是依据代议制理论建立和发展起来的,议员通过选举产生。在资本主义国家,通常是由各政党推荐人选来竞选议会议席,通过对议会席位的占有来掌握议会的议事权,参于法律的制定及国家重大事务的决定权。(3)三权分立。所谓三权分立,就是国家的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分别由不同的机构掌握,其中,立法权由国会掌握,行政权由总统和内阁掌握,司法权由法院掌握,立法、行政、司法这三种权力之间形成一种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关系。三权分立制度是人类政治制度学上一大创举,用权力制约权力,是防止权力滥用的最有效方法。(4)权利监督。尤其是以新闻舆论监督为代表的权利监督在现代民主制度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被称之为除立法、行政和司法以外的“第四种权力”,新闻工作者则被称之为“无冕之王”。
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它与封建专制制度相比,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是,西方政治制度的设计理念,就决定了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具有与生俱来的四大弊病:一是存在效率低下问题。由于西方民主政治的特点是制约和牵制,因此相互间往往缺乏协调和配合,这就容易导致相互扯皮,造成效率低下的问题,严重时甚至会形成“党争”。正如英国的国际安全专家乔纳森·埃亚勒说“上亿人,尤其是亚洲人认为,民主通常意味着争论不休、举棋不定、经济效率下降,而且需要拿繁荣作代价”[4]。二是沦为谋求私利工具。由于竞选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所以选举政治的实质可以说是金钱政治或者说是“黑金政治”。俗话说得好,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就导致西方的民主政府深受特殊利益集团操控,沦为谋求私利的工具。从某种程度上讲,利益集团的普遍存在,已经使得现行西方的议会制度成为利益集团影响法律、政策制定和执行的政治平台。正如美国前劳工部部长罗伯特·赖克所说:“35年前,绝大多数美国人认为,我们的民主政府是为所有人谋福利的,但是几十年后的现今,这种信心普遍地发生了动摇。现在,绝大多数人认为,政府由极少数大利益集团操控,是它们谋求私利的工具。其他民主国家的调查也显示出,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和信心呈现类似的下滑态势。”[5]三是具有分化民众倾向。为了拼选举,各政党通过新闻媒体不仅相互攻击对方的施政纲领和施政业绩,而且对竞选对手进行道德和声誉攻击,往往用一些不能考据或者无法考据、甚至随意捏造的事情对对手进行诋毁,引起拥护各自政党的民众对立,人为地制造矛盾,增加了社会冲突,具有分化民众、瓦解社会的倾向,严重时可能会造成国家和民族的分裂,甚至导致狭隘民族主义的泛滥。比如实行西方民主制度的尼日利亚之所以会发生乔斯骚乱,就是因为在乔斯北区的地方政府选举时,在野党的支持者指控选举存在舞弊行为,结果与执政党的支持者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造成了约300人的死亡。四是存在固化社会趋势。由于西方的民主政治以选民意愿为风向标,这就会导致短期行为,同时,由于议员是由地方选举产生的,往往会过多地考虑地方利益或者说是局部利益,而缺乏精英治国的长期规划和全局眼光,存在固定和强化现有社会结构的倾向,导致社会改革困难重重。事实上,在西方多党制条件下,对社会做大的变革几乎是不可能的。在今天的西方,公民权范围的扩大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越来越多的决策,西方的未来似乎就意味着无尽的公投、瘫痪和破产。以美国为例,金钱已经成为最蛊惑人心的巨大推动者。正如诺贝尔奖得主、经济学家迈克尔·斯彭斯所说,美国已经从“每个有产者一票、每个男人一票、每人一票向一美元一票发展”[6]。不管用任何标准来衡量,美国都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宪法共和国。选出的代表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在寻求当选连任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响应舆论的心血来潮。而且,在特殊利益集团的操纵下,人们投票支持不断降低税收和不断增加政府开支,有时甚至是支持带来自我毁灭的战争。比如说,伊拉克战争,历时7年零5个月,曾经一度使得美国陷入战争的泥潭不能自拔,而在其背后,我们似乎就能看见美国军火工业和石油垄断工业利益集团的影子。
在欧美债务危机的阴影下,曾经一度笼罩在西方民主政治制度上的神圣光环正在黯然消退,而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则受到国内外的广泛推崇和赞誉。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一个统一”和“四个制度”。所谓坚持一个统一,就是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统一。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体现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内涵,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根本。坚持四个制度,就是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层群众自治制度。这也是当前我国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基本思路。与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的分散与拖沓相比,中国民主政治体制的基本特征我们可以概括为“两有”特色,也就是“有效执政”和“有序参与”。一是民主决策效率高。如果说西方民主政治制度的一大弊端是分散和拖沓,那么,中国民主政治制度的一大优势就是集中和高效。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集中出效率”,“集中力量办大事”。二是“民本政府”质量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可以说,对人民高度负责,也是中国民主政治的特色之一。三是“一党政治”优势大。中国共产党一党长期连续执政,可以不受政党更替和立场不同的影响,保证政策的长期性和连续性,并将这些政策付诸实践。四是“包容文化”生命力强。中国文化既具有超越个人私利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国家民族大义为重的理想主义,又具有“天人合一”、“知行合一”,在日常生活中寄托理想和追求的现实主义。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统一,也就是荀子所主张的“义利并举、王霸并用”。这反映出中国人比较理性的社会定位,同时也使得中国文化成为了一个开放的体系,可以不断地学习和借鉴人类文明发展的一切优秀成果,取长补短,为我所用。比如说,在治国方略上,我国始终坚持“依法治国”同“以德治国”相结合,刚柔并济,就彰显出了政治模式的巨大优越性。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简单而重要的结论——西式民主并不比中国的政治模式优越。在国际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今天,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西方民主政治制度的诸多弊病,同时看到中国民主政治制度的内在优越性,搞清楚我们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历史必然性,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澄清认识、坚定信念,从而坚定不移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走下去。
[1] 欧债危机动摇高福利理念[N].中国证券报,2011-10-13.
[2] 胡锋.欧债危机剖析[EB/OL].http://www.gdprice.org.
[3] 欧洲经济前景黯淡,制造业滑坡失业率惊人[N].国际财经时报,2012-04-05.
[4] 马库斯·沃克.柏林墙倒掉以后:民主影响力之辩[N].参考消息,2009-11-5.
[5] 刘志明.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光环”正在消失[N].中国教育报,2011-03-21.
[6] 李世默.美式民主不比中国政治模式优越[EB/OL].http://news.xinhuane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