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限”的茫然中走出来——外国小说欣赏《沙之书》教学实录

涂军师玲

教学设想“无限”是个抽象的概念，说起来只有一个词，却因为它本身内涵的难以捉摸，所以让学生体会“无限”这一概念，必须有一个实际的可感的内容或途径。

选修外国小说欣赏中，阿根廷小说家博尔赫斯的《沙之书》给了一个“沙”的有形，却展现了一个“无限”的概念。

本小说的教学，我完全舍弃小说教学的常规，主要是从小说中去感受，体会“无限”这个概念，并能读出小说主题以外的理解，让学生构建积极的人生观、世界观。

导入当我们面对辽阔的大海，就会产生沧海之一粟的渺小感，面对无限苍穹，就会有人生无依的失落感。大地的苍茫，已让我们感觉到我们的微小；宇宙中，地球外有太阳系，太阳系外还有太阳系，整个宇宙都是象太阳系一样的无数个太阳系吗？太阳系是我们人类目前能及的空间范围。可是，宇宙，它是一种无穷的状态，那么人类对于整个宇宙又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这些应该从科学的视角去探索的问题，小说家博尔赫斯会有怎样的解读，今天我们一起欣赏他的小说《沙之书》。（板书）

师：在预习的基础上，请同学们简扼概括小说内容。

生：小说讲了一个人去买了一本叫《沙之书》的书，最后他却把书藏在了墨西哥街国立图书馆。

师：很好，这本书有什么特点？

生：这本书“我”无法找到头，无法找到尾，无法找到自己刚刚看过的内容。

师：我们概括一下书的特点：无穷无限（板书）。那么“我”在获取这本书的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

生：主要写“我”获取这本书的心理历程。买书时的新奇，翻书时的惊奇，之后变成梦魇，藏书是缘于恐惧。

师：非常精辟，同学们，如果我们把这本“无穷无限”的书不简单当做小说中的物，我们把它当做一个意象来理解，它会让我产生更多的联想与想象。首先，我们把它当做一个好似熟悉但却十分陌生的对象，在我们生活中，确实存在这种情况，一个十分熟悉的东西其实包含太多不理解的内容，于是我们对这个对象最初的态度是什么？

生：好奇。

师：好奇之后，我的心路历程是什么？

生1：更加有兴趣。

生2：但我产生了矛盾的心理。

生3：可是作者作者最后却是选择把书放在图书馆中，似乎非常害怕见到这本书。

师：（简要板书学生的回答：好奇——兴趣——矛盾——害怕）大家概括得非常好，基本上概括出我在与这本《沙之书》的故事的整个心路历程。好奇是我们每个人心目中不可缺乏的认知事物的源动力。如果没有这种好奇心，我们将丧失发掘的根基。小说中“我”在看“书”的过程中，越发觉得“书”的内容丰富、复杂，越看越发现不知道的东西越多，于是这越发激起了“我”继续翻看的兴趣，从开始的新奇变成了探索。最后，以至于产生了某种纠结，纠结之后是恐惧。

师：同学们，如果我们把这本独特的让“我”不能理解的书当做一个意象，与之形成的故事我们想到了什么？

生1：想到了那些让我们未能涉及的宇宙外世界。

生2：让我们想到了我们所有的未知领域。

生3：让我们想到了我们不能触及或无法触及的未来。

生4：让我们想到科学的奥秘。

生5：让我们想到人类在物质世界之外的无边无际的精神世界。

师：同学们，你们真不愧是现代青年，具有无法羁绊的联想力与想象力。真的，如果我们扩大这个“沙之书”的意象，它就是一切未知的世界。当我们摒弃一切杂念去想一想这一未知的世界，我们是不是同小说中描述的一样会产生一个从新奇到恐惧的心路历程呢？但在这里，我跟大家说，我们无需恐惧，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未知的东西，只有我们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一定会有不同的心境，请同学们说说怎样才能不会产生这种对无知世界的恐惧心理。

生：恐惧有时候就产生于无知，孔子说，勇者无惧，勇敢来自于“知道”，可我们却无法知道，只能换一种态度，态度决定着心境。我们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认识前进的历史，从未知到已知，如果我们能够把所有的未知都变成已知，那本身就不是认识过程，因为未知是无限的。对于未知的世界，只有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求知欲，就可以提高自己的认知，而这种提高就是我们人生的成就，人生也就是不断成就自我的过程，还会有什么遗憾呢？

生：我认为未知的世界的探寻本身就是一个愉快的过程，我们在认识过程中更多地欣赏着已知的东西，怎么会恐惧于未知呢？

生：我想用科学家的心理去看到这个过程，科学家自始至终抱着求知欲，努力一步步取得科学的进步，并不对未知的世界抱着一种过于主观的情感态度，他们冷静，客观地看待已知与无知，看待有限与无限，总是以“有限”为基础去构筑着“无限”的未知，但我相信他们在认识未知世界的过程中更多地获得了人生境界的提升。

师：同学们已经说得很好啦，每个同学对于这个问题都会有自己的不同的态度，但只要我们敢于正视现实，立足现实，即使有太多的无限，我们也会认真地面对它，而不是被它吓到。“无限”本无限，但我们却在无限之外获得有限人生的境界提升，认知丰富，精神振奋。（板书）如果人的一生能这样度过，一定不会走向荒诞与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