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钱
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一直是贯穿在人类文明中两大支柱,对人类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今我们已经进入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的时代,虽然科学的发展给现代社会带来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但是人类过度追求物质利益随之带来了精神贫困、道德缺失等一系列负面问题。如何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结合,是中国社会发展不得不面对的重要问题,当前我国和谐社会建设要求更加重视解决这个问题。
科学精神主要指具有怀疑一切既定权威的求实态度;对理性的真诚信仰,对知识的渴求,对可操作程序的执着;对真理的热爱和对一切弄虚作假行为的憎恶;对公正、普遍、创新等准则的遵循。人文精神的内涵包括:人类对自己生存意义和价值的关怀,包含对人的价值的至高信仰,对人类处境的无限关切,对开放、民主、自由等准则的不懈追求,凝结为人的价值理性、道德情操理想人格和精神境界。
在西方社会早期发展中,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相辅相成、互为融通的关系,它们之间并没有人为的鸿沟。在人类社会的早期,人类的探索活动并不是单一的活动,而是在探索世界奥秘科学活动中,科学、艺术与人文不可分割地融合在一起。到了古希腊时代,由于科学与人文都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它们都没有各自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所以在希腊体现出来的一些科学研究者同时也是人文学者,人文学者往往也是科学研究者。到了近代文艺复兴时期,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出现了联姻时期。在这个时期,反对宗教神学,重新树立人的能力和价值在整个自然界的中心地位,成为整个社会的主要思潮。
可是西方社会到了现代阶段,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出现了分裂。近代以来,科学与人文事实上存在双重的关系:随着社会专业化程度的加深,学科分类越来越精细,人文学科的阵地出现萎缩的趋势,在教育体制上出现了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相互隔绝;同时现代性所要求的分工带来了科学与人文的分裂,甚至带来人文学科的严重危机。所以如何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融合成为时代性的问题。
在中国特殊的语境中,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结合有其特殊的困难。科学本身来自西方用语。在现代汉语中广泛使用的“科学”一词,实则来自日本,来自日本人对西文science一词的翻译。[1]真正把西方科学引进中国的是明末清初的西方传教士,他们带来了西方的学问和技术,对中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由于不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影响,当科学被传入中国的时候,西方的科学观念与中国的人文思想在认识方式和思维方式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不同的语境对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产生了不同的认识,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结合也带来了一定的沟通困惑。
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融合也存在现实要求。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融合,才能保证科技不会偏离正确的轨道,才能真正确立人的主体地位,实现人的价值和尊严,才能推进人类社会的进步,避免陷入科技本身异化的陷阱。在中国科学快速发展过程中,过分强调科学优越性的同时,却出现了人文精神的失落。从20世纪90年代中国学界的人文精神的大讨论,实际是对市场经济下功利主义的泛滥、理想的泯灭而展开,更多是对人之为人的反思。这种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分野,对当下中国社会的影响随处可见。科学的迅速发展提高了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提高了社会生产力水平。科学成为人类进步的强大因素,科学的每一项发展和突破都对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改善了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所以人类往往把未来命运和福祉寄望于科学的充分发展。但是,随着科学的不断推进,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也在悄悄来临。作为科学的基本精神,工具理性有其不可克服的内在缺陷,人类在利用科学技术时缺少对人文精神的关怀,缺少对一些影响人类命运重大问题的关注,如在人与自然关系方面,经济发展导致的环境污染、资源的枯竭、生态环境的失衡;在人与社会关系上,导致社会结构的失调,贫富差距的扩大,个人主义膨胀等;在人的精神生活领域,工具理性还导致社会道德的滑坡、社会成员伦理准则的失范、人们理想价值的迷失,甚至还会带来整个人性的扭曲。
在中国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一种现象:过分地推崇科学精神对社会生产和生活的重要作用,往往把科学标准、科学规范和科学价值作为衡量一切行为的标杆,而科学方法、科学理念和科学图景最终都聚合、集约为科学精神。这样不可避免地出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分野。
科学技术作为整体而显露出的整体特征,都是科学精神之本源。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融合的困境可以在科学技术发展过程中得到具体的体现。
(1)科技发展并非意味着人类幸福感的提高。幸福感往往与某种需要的满足联系在一起。当人意识到某种需要而得不到满足时,往往会产生一种不幸的感觉。科学技术为人们开发出越来越多的“需求意识”,但现实的满足程度并不能与此同步,因此也会增添人们不幸的感觉。这就是说,科学技术能给人们带来富足,却不一定带来幸福。[2]这样产生的结果是,科学把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却忽视对亲情和个人精神生活的关注。
科学在推动人类进步的同时,新的危险和灾难也相伴出现,又使人们遭受另外的苦难。当电视给千家万户带来闲暇的快乐和充实时,却也把人无形地紧拴在电视机旁,使人失去了广泛的交往和多样的闲暇活动,甚至还有辐射的生理危害和色情暴力之类的心理危害。于是,我们便有了一个总的感觉:科学原来不只是给人带来幸福的,它也无时无刻不在危害着人。既然如此,人们煞费苦心去发明创造科学技术的终极目的是什么?我们不愿走向反科学思潮那种全盘否定科学技术的极端,然而它的双重性我们也不能不考虑:人类为了谋取幸福而从事的事业,却屡屡与人的愿望相违。[3]科学带来了文明,可是由此而来的是对未来的忧虑,对无节制发展的恐惧,对人类幸福目标的担忧。在科学精神的照耀下,能否解决科学给我们带来的这些问题?这都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
(2)对科学的盲目崇拜。现代科学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对整个社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由此一些人接受了“科学技术至上”的“宗教”,从而置身于 “唯科学主义” (科学主义)和“技术决定论”的“阴影”之下,不能够清醒地意识到科学技术曾给人类社会带来过负面 “伤害”。盲目地崇拜科学技术,认为只要是科学技术就代表着 “正确的”、“好的”、“万能的”。然而,那些 “迷信技术、相信只用科技就可以去除一切弊端,这是另一个错误。科技传播可以提高人民素质,发展生产力,这是事实”。[4]但是,“不能认为科学技术就是一切,把科技功利化,认为其它的知识都是无关紧要的。使用极端的方法会带来大的破坏。科技很有用,但最终只是人类的工具,不能让它损害人的心智、个性和社会的伦理道德体系。”[5]我们应该认识到:“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的卑劣行为的奴隶。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我们的一切发现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6]
(3)人们物质欲望的过分扩张。人们对物的过分追求,不仅影响了社会公平正义和人类幸福目标的实现,反而造成了整个社会对物质利益的无止境追逐。在我国社会向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当代中国的人文精神正处于内在的动荡与变迁之中。随着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深入,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碰撞贯穿于整个社会生活中的许多领域。现代化建设更重视科学的重要作用,强调认识和实践的正确性,强调工具、手段的合理性,强调打破平衡和激励,强调功利、效率和发展,强调物质财富的增长和物质利益的满足。与之相对应,人生存在的目的和意义,社会生活中的道义、公平、价值及人的理想境界和精神追求等,便自然地退居次要地位甚至被忽略。这样,长期以来形成的社会精神状态被颠覆,认识和实践的正确性与价值合理性、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人活动的目的与手段、义与利、效率与公平、物质利益与精神追求的矛盾日显突出,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的关系结构失衡。自上个世纪以来,科技取得了霸权地位,它在造就了物质奇迹的同时,也导致了严重的人文危机。技术剥夺了人的主体性,人成为技术链条上的一个环节,技术统治了人。人成了赚钱的机器,人被工具化了,这些都使人们深深担忧。于是,便出现了“人文精神失落了”的慨叹和对人文精神的呼唤,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争论。当前 “以人为本”、“和谐社会”等理念的提出,亦是基于对此类问题反思而作出的回应。[7]
(1)人文与科技的现实对立与冲突。理论界对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关注来源于对人文与科技的现实对立与冲突。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科技与人文的分化与对立是近代科学技术产生以来的事。科学技术上的发明创造及广泛应用,一方面激发了人的主体性,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改变了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等;另一方面也加剧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分化与对立,在现实生活中造成人文文化与科技文化的分化与对立,在精神上带来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分化与对立。在这方面的问题相互交错,造成了当前社会的各种“现代病”。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在人与物的关系上,迷失了人的主体地位,使人成为物的 “附属品”;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迷失了人与自然和谐的目标,造成了生态和环境灾难;在人与人的关系上,迷失了正义、自由、平等和人类幸福的目标,只是片面地进行功利算计,偏离了社会正义的目标。
(2)从认识根源上,片面功利主义科学观的误导。功利是人类活动所追求的目标之一。科学和技术能够满足人们的一定需要,帮助人们达到一定的目的,具有某种工具价值。但是,科学技术不仅具有工具价值,也有其他价值,如伦理和道德价值、人道价值等。因此,片面强调科学技术的工具价值,置科学技术的其他价值于不顾,在实践中往往导致科学技术的误用和异化。[8]在这种情况下,科学精神往往被误解为庸俗的功利精神。
(3)从社会根源上,现代科学技术和工业的双重效应。现代科学技术和工业的发展,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巨大提高,造就了人类辉煌的现代文明;但是另一方面,现代科技手段和科技产品的发明和创造,也重新加强了人本身的控制,带来了对人性的扭曲和压抑。所以说,科学技术就是一把双刃剑。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逐渐认识到科学技术远非自己以往所认为的那么简单美好。人们在使用科学技术取得重大成果的同时,也看到了它的某些令人恐惧的消极效应。
科学技术的不合理利用还导致自然环境的破坏。一般认为,由于人为的因素,使环境的构成或状态发生了变化,与原来的情况相比,环境素质恶化,扰乱和破坏了生态系统及人们的正常生活条件,就构成为环境污染。环境污染必然对人体造成危害。但是无论是向大自然的过度排放,还是过度索取,都是出于维持人类生存和提高生活质量的需要。科学技术使人的这种需要水平越来越高,并为实现这种需要提供了越来越先进的手段,于是不断地扩大了人类对自然的索取与排放的规模和速度,加剧了环境污染、生态失衡、资源枯竭等危机。人类的生存和发展越来越离不开科学技术,离不开威力更大、破坏性更强的科学技术,否则他们的生活水平一天也不能维持下去。可见,科学技术在给人类带来文明生活的同时,也使人类背上了沉重的文明包袱。因为有了科学技术,我们具有了影响和干扰自然界的“强大武器”,取得了“征服”自然的一个又一个“胜利”。但是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对自然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9]
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作为人类文明的两大支柱,尽管有各自内在的局限,任何单独一方都不能完成构建完整的人类精神世界及人自身的使命,也不能使人的发展得以持续。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相互渗透的关系。人是依靠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不断提高在自然界的地位,并演进为文明程度越来越高的主体;而科学是人的认识成果,是人创造出来的文化现象,在人的推动下不断向前发展。所以在这种关系下,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沟通和交融提供了内在的根据。所以有学者认为:“科学主义与人文主义的对立是存在的,但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之间的对立,很大程度上是现代人制造的一个幻想。”[10]但是在我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中,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融合,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着手:
实现科学与人文的结合,既不能将科学文化消融于人文文化中,也不能将人文文化消融于科学文化之中,完成二者的统一根本的路径应是在实践的基础上实现二者的结合。[11]
近代以来科学技术异化的认识论根源,在于长期形成并处于支配地位的形而上学的自然观,把人与自然看成相对立静态的认知模式,导致不能全面地看待科学与人文在社会中的作用。一些西方理论学家虽然也看到了这一思维模式的局限,但是由于不能正确把握物质实践在科学认识中的地位和作用,从而不能认识到科学与人文的统一。马克思从实践的角度来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认为 “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12]在马克思看来,整个历史无非是由两部分构成:人类发展的历史和自然发展的历史,它们是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关系。如果说自然科学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文科学则是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两种关系都有同一个主体,即人在生产实践中展开的基本关系。它们相互作用、相互交叉,构成了人类现实生活的基础。所以说生活实践本身既是科学与人文、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也是二者内在统一的根本。
在人类的生产活动中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不可分割的。在科学活动中,科学理性虽然作为一种工具理性,从整个人类整体文化的有机部分来认识时,不能仅仅看作是一种纯粹的工具理性。而是在所有的科学活动中蕴含着人文因素,彰显着人文精神的内涵。从另一方面来说,人文文化也不能脱离现实生活独立存在,而是与科学理性相适应,统一于人类生活的实践。所有从这个意义来讲,科学与人文是同源共生,它们之间是相互渗透、相互补充的。科学与人文具有不同的目标追求,科学追求的是真,但是事实判断离不开价值判断的规范,科学也并不能保证其方向的正确性,这还需要人文的引导。人文精神追求的是善,这要求从实际出发,关心人类的生存境况,对人文知识的探求不能违背客观实际的规律。同时人文文化、人文知识需要不断吸收科学文化、科学知识才能生存和发展。从人类的历史看来,没有人文的科学是残缺的科学,科学中必须有人文精神和人文的内涵;没有科学的人文是残缺的人文,人文中必须有科学的基础与科学的精髓。所以龚育之先生谈到科学与人文的关系时就说:“我们提倡的人文精神应该是具有现代科学 (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意识的人文精神,我们提倡的科学精神应该是充满高度人文关怀的科学精神。”[13]
科学发展的过程中离不开人文关怀。人文关怀对社会生活产生越来越深刻的影响,在科学技术不断占据人们生活的今天,人们更感觉到需要人文关怀。人文关怀,是对人以及对人类生存和发展状态的关注,包括对人的权利的尊重、人格的完善、价值的追求、理想的实现等的关注,使个人与人类得到完全意义上的自由和解放。
在以往的科学活动过程中,科技成果只是片面地满足了人类暂时的局部的需要,而损害了长远的整体的利益;如果为了财富的增长而损害了人自身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如果为了物质需求的满足而损害了人自身精神的丰富和个性的发展,导致精神的枯萎,人性的异化,那么就偏离了人的根本目的。为了使科学技术真正造福人类,提高人类生存质量,使人得到全面的发展,在科学研究过程和科学成果应用中,充分考虑价值导向注入人文关怀。[14]
科学研究的人文关怀,目的就是促进科学研究机制与技术开发机制的完善。在科学研究、开发与应用过程中,引进相关的生态预警机制和风险防范机制,不管在哪一个环节上发生了生态灾难,人们都有能力及时控制灾难的扩散,有能力技术恢复生态环境,也就是说,风险预案研究将是科学研究、开发与利用环节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科学研究成果应用方面的人文关怀,要关注成果和技术应用对人类的生产环境和身心发展所造成的影响。这方面的人文关怀,将为人类规范相关科学技术的发展方向和应用范围,避免科学技术的滥用及其负面影响。
在科学活动中注重人文关怀,最重要的就是以人为本,为人以及整个社会实现理想的生存和发展目标服务。正如爱因斯坦所强调的:“关心人的本身,应当始终成为一切技术上奋斗的主要目标。从本质上讲,科技活动服从和服务于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和改造活动,最终目的是为了促进人自身的发展。”[15]
科学活动要着眼于和落脚于人的发展。科学的每一项发明和创造,都应该要有利于人与社会的协调发展,有利于社会的和谐公正和进步。要从人类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来处理人与自然的矛盾。要从社会利益出发来解决科技发展和应用中个人与社会之间的目标冲突,坚持公正和公平的基本要求,解决个人之间、代际之间以及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人类的一切活动必须有一个合理的人文尺度,无论是科学研究活动,还是科技推广过程,必须有一个基本限度就是:科技发展和应用不能危及损害人的健康生存和成长,也不能危及损害社会的和谐与安定。
[1]吴国盛.现代中国人的科学概念及由来[J].人民论坛,2012,(1).
[2]余秉旄,郭海文.科学与文学的困境——论人类精神家园的丧失及重建[J].理论导刊,2003,(3).
[3]肖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214.
[4][5]邓英才.论科技传播[J].零陵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1).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78-79.
[7]段文美.当代社会人文精神缺失之解析[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08,(10).
[8]欧阳康.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融通与共建[N].大众科技报,2001-12-11(3).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83.
[10]刘大椿.人文背景下的科学精神[J].哲学动态,1995,(9).
[11]马佰莲.科学与人文关系的历史考察与阐释[J].理论学刊,2004,(3).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308.
[13]龚育之.科学与人文◦从分隔走向交融[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4,(1).
[14]黄顺基,郭贵春.现代科学技术革命与马克思主义[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306.
[15]爱因斯坦文集(第3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