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思家饭店的晚餐》的空间形式*

梁建伟

论《思家饭店的晚餐》的空间形式*

梁建伟

(太原工业学院外语系,山西太原030008)

安妮·泰勒的作品《思家饭店的晚餐》在叙事结构上摆脱了传统的历时叙述模式,巧妙地采用了并置、陌生化和弱化情节等隐喻性的空间手法,打断故事在时间上的连续性,使文本产生空间共时性的效果,体现了空间形式在叙事功能方面的建构作用:并置和弱化情节对人物性格的塑造、创作主题的表达和深化起到重要的作用;陌生化增加了对艺术形式感受的难度,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审美快感和艺术的创新性。

《思家饭店的晚餐》;空间形式;并置;弱化情节;陌生化

0 引 言

安妮·泰勒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之一,其第9部小说《思家饭店的晚餐》描述了20世纪美国普通家庭存在的问题和危机,探索了人性的复杂性,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如自私、无能、卑劣和丑陋等),关注了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复杂性(如摩擦、疏远、怨恨和爱恨交织等)。国内外学者对这部作品的研究大多关注其内容,或者从叙事话语、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和心理学的角度来阐释这部作品,而忽视了空间形式理论在文本中的巧妙运用。用空间形式理论来解读文本不仅可以提供解析作品的新视角,而且对于人物性格的塑造、主题的阐述与提升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可以展示作品在艺术方面的创新性,使读者感受到审美快感。需要指出的是,从空间角度去分析作品,并不否认作品的时间性,因为二者是相辅相成、相互交织的。正如戴维·米切尔所说:“我们以多种方式经历时间,不断地采用空间意象来描述这些经历。在文学中,我们的连续感、顺序感和线性的发展都不是非空间的,因为它是时间的。[1]”同时,“空间形式是我们感知时间概念的基础,没有空间的介入我们无法讲述时间。[1]”龙迪勇在其《空间形式:现代小说的叙事结构》一文中认为:“构成现代小说空间形式的要件正是时间,或者说时间系列……小说的空间形式必须建立在时间逻辑的基础上。[2]”这里所讲的空间是一种隐喻意义上的空间,不是指涉性的空间,不同于叙事空间中的空间(小说中人物生活的环境和情节发展的地点和场所)。美国叙事研究者斯宾瑟认为空间是否是一个隐喻并不重要,问题的关键的是:“我们应该寻找一种确切的方式去理解叙事作品表现的空间性以及作品描述的空间与其他结构成分的关系。[1]”本文以《思家饭店的晚餐》为例,探讨文本所采用的空间形式及其作用。

1 并 置

罗杰·夏塔克指出,“二十世纪强调的是与早期变化的艺术相对立的并置的艺术”[3],而并置的艺术具有“空间化”的趋向。约瑟夫·弗兰克认为:“现代主义小说家都把他们的对象当作一个整体来表现,其对象的统一性不是存在于时间关系中,而是存在于空间关系中;正是这种统一的空间关系导致了空间形式的发生。[3]”也就是说,20世纪的作家表现出了对线性的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的弃绝、对空间与结构的偏爱。小说家“在同一时间里展开了不同层次上的行动和情节,来回切断了同时发生的若干不同的行动和情节,取消了时间顺序,中止了叙述的时间流动”[3],使小说具有空间化的倾向。他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文学批评概念——并置,它指的是“在文本中并列地置放那些游离于叙述过程之外的各种意象、暗示、象征和联系,使它们在文本中取得连续的参照与前后参照,从而结成一个整体”[3]。但是这种空间的构建需要读者发挥其主体性作用,从整体上把握作品,只有这样,空间意识才能在读者的头脑中显现出来。所以,弗兰克要求读者反复阅读作品,把一部空间形式的小说当作一个整体,接受和认知作品中许多分散而又相互关联的象征、意象和参照等意义单位,以及与其他单位之间的联系,这种方法即为“反应参照”。在《思家饭店的晚餐》中,作者采用的情节并置、意象并置和视角并置等方法都是中断和破坏时间顺序,体现其作品空间性的手段。这些手段的巧妙运用使作品对人物性格的刻画、主题的表达和深化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时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1.1 情节并置

小说的主要情节围绕哥哥考迪和弟弟艾兹拉之间的冲突展开。考迪从小就嫉妒艾兹拉,常常耍阴谋诡计作弄他;长大后考迪形象出众,事业有成,却处心积虑地抢走了艾兹拉的未婚妻露丝,导致他终身未娶。与主要情节并置的有三条次要线索:波尔被遗弃后的艰辛生活、性情上的巨大转变以及步入老年后的孤独生活;妹妹珍妮的学业、爱情、两次不幸的婚姻以及成为六个孩子继母的第三次婚姻生活;考迪的儿子路加因无法忍受父亲对母亲无休止的猜疑离家出走去找艾兹拉和波尔的经历。这三条与主要情节并置的次要情节体现了美国普通家庭所面临的问题和危机(即家庭成员之间的摩擦、隔阂、怨恨与爱恨交织的并存),同时对人物性格的塑造有着重要的作用,强调了不幸的婚姻给家人带来的极大的影响(波尔的暴戾、考迪的好斗和偏执、艾兹拉的消极、珍妮的冷漠(对家人)等),反衬出消除家庭隔阂、拥有和谐家庭对于每一个家庭成员的重要意义。从小说结构来看,这三条次要情节有效地阻断了主要情节发展的连续性,其与主要情节的并置达到了一种共时性的效果,使该小说的叙事结构具有空间性。

1.2 意象并置

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意象有考迪的汽车、家人七次聚餐的餐桌和考迪不断更换的住所(至少有七处)等,它们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考迪不断更换他的车,从庞蒂亚克牌到卡迪拉克牌再到梅赛德斯牌,要么是用来在家人面前炫耀,要么用来追求露丝。这一方面显示了他经济上的优越,让母亲知道现在的他不用再靠她生活,不用再忍受她的暴虐;更重要的是,这显示着他事业上的巨大成功,他希望父亲明白即使没有父亲,他也一样可以获得成功。所以,反复出现的车的意象表明他和父母兄弟之间的隔阂和情感上的疏离。艾兹拉把斯卡拉蒂饭店改装并改名为思家饭店,他在此共组织的七次家宴都选定了同一个餐桌。虽然每次都没成功,但是他想把家人聚在一起,消除隔阂、增进感情的愿望和努力一直没有停止。可见艾兹拉对于拥有和睦家庭的渴求是多么强烈,他对母亲和考迪又是多么的宽容,同时也反衬出多次破坏家宴的母亲性情的恶劣。当然,每次家宴时家庭成员无论在哪里都全体出席,这表明家庭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即使有再多再深的恩怨,家庭的纽带也会永远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泰勒要表达的主题之一)。最后看考迪不断更换的住所。向来憎恨父亲的考迪事实上和父亲一样,工作使他们居无定所。但更重要的是,考迪认为把妻子和儿子带在身边就是对父亲抛弃妻子的否定。实际上,他的行为却和父亲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把妻子和儿子带在身边是因为艾兹拉一直深爱露丝,而母亲更喜欢艾兹拉,他完全是出于报复和好斗的心理才这样做。而他与妻儿之间关系的疏离恰恰表明他并没有把露丝和路加当作真正的家人,反而在精神上无情地摧残爱他的家人,这具有强烈的反讽效果。

2 弱化情节

在传统小说中,情节往往是最重要的。但是在现代小说中,“情节,这个时间的仆人,其重要性已低于被空间描写的对象。[4]66”虽然有人物和情节,但是当作品继续发展时,“读者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人物在故事中的行为上,而是集中在小说空间范围内的他们的具体行动上。[4]68”情节的地位受到挑战,空间的作用受到重视,是一定的空间影响了小说中人物的行动。可见,情节在现代小说中已经处于从属地位,次要于空间描写。同样,兰·瓦特也曾说过:“情节的重要性与性格的重要性成反比例。[5]279”也就是说,重视情节就不能很好地塑造人物性格,而要突显人物性格则要牺牲情节。戴维·米切尔森认为:“十九世纪丰富的叙述世界到二十世纪则被缩小成一个单个的人,而且这个世界变成了那个人物的附属物或是关系物。为了对这个主人公作一番全面的专心的研究,其他人物(因而‘情节’)被排除了,或者他们的重要性被大大降低了;情节变成内在的了。其目的在于表现出人物的复杂性,特别是表现出导致任何特定的决定或心理状态产生的多种因素。[6]153”所以,要表现人物的复杂性,塑造人物的性格,情节的弱化是很重要的,而心理想法是不容忽视的一方面。“心理状态的记述就成了空间形式作品的一种手法。这种作品试图构筑一个纯粹的心理时空——梦境中的时空、记忆中的时空、日常生活的时空,而对那种传统的因果关系和叙述中的纯粹的时间顺序则没有过多考虑。[6]154”

以《思家饭店的晚餐》的第一章为例,在33页的叙述中,时间跨度很大,长达60多年。然而,如前所述,作者并没有承袭传统小说的叙述模式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而是波尔的意识流动决定了小说发展的进程。这里,故事的时间顺序被破坏,故事的情节被大大弱化:在小说开篇,弥留之际的波尔本想表达自己作为母亲做得不好,结果却交代了三个孩子的由来;紧接着,波尔本想陈述自己失眠后的日常生活,却无意中回忆了她的婚恋史、三个孩子的性格特点……她梦见一家五口人在海滩度假时的愉快情景,她小时候参加朗读比赛、房子着了火、十九岁的生日……她的回忆、她的梦不断地被口渴、担心家里出事和子女的谈话中断,然后又继续,最后在她一生中仅有的几次美好回忆中逝世。作者所塑造的波尔完全生活在现实、梦境和回忆中。在这三者的不断转换中,她一生的重要事件得以“凌乱”地一一再现。虽然没有跌宕起伏的高潮,读者在混乱无序的诸多情节中也找不到故事的高潮,但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波尔独立、自尊、自强,而且又有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有点怪癖的性格特点。可以说,就整个第一章而言,其叙述的线性顺序被打破,给读者一种极其混乱的感觉,中心不突出。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受到阅读传统小说的影响,会不时地回读,以便理清种种事件发展的前后顺序,无形之中增加了读者的阅读难度,感受到了审美快感。Betty Alldredge在其《福克纳的〈在我弥留之际〉的空间形式》一文中指出:“人物塑造是这本小说的主要结构因素,是弗兰克提出的空间形式这一术语的典型例子,因为这本小说不同于按时间顺序前行的小说,也不是通过叙述情节而获得它的整体性。[7]3”可见,Alldredge的观点同样适用于《思家饭店的晚餐》。

3 陌生化

维克托·鲍里索维奇·什克洛夫斯基说过:“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为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8]185”“艺术的目的是使你对事物的感受如同你所见的视像那样,而不是如同你所认知的那样;艺术的手法是事物的‘反常化’手法,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它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长,既然艺术中的领悟过程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它就理应延长。[8]187”什克洛夫斯基的这段话表明了陌生化手法的意义,可以看出陌生化在还原世界的过程中是一种回避时间而注重当下的手法,它具有“空间性”。同时,他认为艺术创作要对描述对象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而陌生化是必不可少的方法,它可以将本该熟悉的对象变得陌生起来,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审美快感和艺术的创新性,其实质就是设法增加对艺术形式感受的难度,拉长审美欣赏的时间,从而达到延长审美过程的目的。从他的观点中可以看出:“陌生化阻碍了叙述的向前的历时发展,使叙述对象的特质和读者的阅读时间得以共时增长。[9]105”描写无疑是陌生化得以实现的手法之一,因为它不同于另外两种小说经常使用的报告方式:叙述(在阅读时间里所报告的事件的篇幅要大大短于实际时间)和对话(在阅读时间里所报告的事件的篇幅大约等于实际时间),描写在阅读时间里所报告的事件的篇幅要大大长于实际时间,这就在某种程度上不知不觉地使读者的注意力长时间地集中在某一事物上,使时间相对停止,阻碍了叙述的向前的历史发展,延长了读者的阅读时间,取得了共时性的效果。卢卡契指出:“描写的对象是无差别的眼前的一切,它把时间的现场性偷换成空间的现场性。[10]411”如在第六章,波尔这样描写了农场前面的脏乱:“汽车刚离开公路,驶上坑坑洼洼的车道,她就看见他们(指前文的非法侵入者)乱扔的废物——杂草丛中的啤酒罐头,挂在灌木上随风摇曳的卫生纸片……亮晶晶的瓶盖半埋在路上的尘土里。(着重号由笔者所加)”[11]165虽然有时间标志词“刚”,但读者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在时间上,而是在这一特定的空间描写上。带着重号的这些词语增加了读者对农场混乱状况的感受力,有效地阻碍了叙述的向前发展。这里,农场的混乱状况得以显现靠的是阅读时间和所述特点的共时增长。可见,陌生化手法具有强烈的视觉色彩、平面性和空间性,它使小说的时间流程变缓,乃至停滞不动。可以说,上述是弗兰克“空间形式”中最主要的手法。

众所周知,词和短语可以产生陌生化的效果。实际上,情节也可以。什克洛夫斯基对情节的研究始于对构成叙述基础事件的先后次序和因果关系的重新安排。他认为情节就是陌生化了的故事,一个特定叙述中的情节有足够的理由以某种顺序而不是故事的顺序来表现那些事件。在《思家饭店的晚餐》中,作者的写作体现了反传统的特点,即没有按照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的发展来叙事,而是从当下开始,按照人物意识的流动来展开故事的情节,其中多次采用了闪回的手法。以第一章为例,作者首先介绍了病床上一位八十五岁的老人波尔,然后在不断切换的现实与回忆或者现实与梦境中简短地介绍了她一生中的重要经历,其中的回忆不是按照时间顺序,而是按照她意识的流动想起什么就叙述什么。波尔首先回忆了她三个孩子的由来(两个备用),然后回忆了她的健康状况;先追溯到她八十一岁时视力衰退时的症状,到后来追忆了她年轻时使用阿司匹林过敏的经历,又回到视力完全消失后时她的生活状况,再到她的婚恋史等(其中她两次梦见、一次想象贝克回来的情景),紧接着又回到当下……可见,作者在对作品的叙事时序上的安排明显与众不同。其采用闪回的方式使发生在不同时间的事件定格在同一个空间中,以蒙太奇的画面展示给读者,破坏了故事发展的时间顺序,把过去与现在并置,使作品的叙事呈现出一种空间性结构,同时巧妙地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和背景,使人物的性格特点得以显现,为情节的展开做了有效的铺垫,又使小说的叙事迂回曲折,对读者更具有吸引力。

不改变故事的时间顺序,通过使用章节交替的方法也可以实现陌生化。在《思家饭店的晚餐》中,小说共用十章内容叙述祖孙三代的生活经历:前四章分别以母亲波尔和三个孩子考迪、珍妮和埃兹拉的视角讲述了他们各自的经历;从第五章到第九章分别以考迪、波尔、珍妮、路加和艾兹拉的视角讲述各自的生活;第十章采用变换式人物有限视角,讲述了一家人参加波尔葬礼以及最后一次的聚餐风波。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作者以章为单位从对一个人物视角的叙述转向另一个人物视角的叙述,注意力在四个人物视角(路加除外)之间来回切换,因而迫使读者暂停一个人物视角的阅读,而同时从另一个人物的视角上注意着平行的发展,构成共时阅读,这个“暂停是与重新安排时间本身顺序同样重要的陌生化技巧。[9]108”戴维·米切尔森认为:“操纵叙述以切近一个静态的现在的一个叙述的方法靠的是把叙述打碎。[6]157”他用布尔的“间断技巧”来证明两人观点的同一性。布尔把他的间断技巧称为“所有场面的隔离和对强调两个场面之间连贯性的叙述程序的弃绝……这一弃绝导致了读者迷失了方向,被迫全神贯注于对场面新的方面的辨认”[6]158。这里的“场面”同样适用于章节,对同一人物的塑造采用不连续章节的承续势必迫使读者将注意力不断地在新出场和已出场的人物间切换,中断阅读的连续性,延长阅读时间。

在阅读的历时过程中,陌生化的技巧允许我们建构共时的假设,这种假设集中了我们的注意力,并且使之与一个特殊的视角联合了起来。情节是历时的,但是阅读使这个历时过程同样与不断创造的共时假设之间保持了平衡。当然,这样的结构安排,首先无疑是视角并置的体现。

4 结 语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思家饭店的晚餐》突破传统写作模式的束缚,巧妙地运用了隐喻性的空间手法,打破了故事线性的历时的叙述模式,具有艺术的创新性。其空间形式的多重构建显示了作者的空间意识和高超的艺术技巧,成为解读这部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1]Mitchell W J T.Spatial form in literature:tow ard a general theory[J].Critical Inquiry,1980,26(3):539-567.

[2]龙迪勇.空间形式:现代小说的叙事结构[J].思想战线,2005(6).

[3]约瑟夫·弗兰克.现代小说的空间形式[M].秦林芳,编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

[4]杰罗姆·科林柯维支.作为人造物的小说:当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G]//秦林芳,编译.现代小说的空间形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

[5]兰·瓦特.小说的兴起:笛福、理查逊和菲尔丁研究[M].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1957.

[6]戴维·米切尔森.叙述中的空间结构类型[G]//秦林芳,编译.现代小说的空间形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

[7]Betty Alldredge.Spatial form in Faulkner’s A s IL ay Dying[J].The Southern Literary Journal,1978,11(1):3-19.

[8][俄]维克托·什洛夫斯基.作为手法的艺术[G]//朱立元,李钧,主编.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上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9]Eric S.Rabkin.Spatial form and plot[J].Critical Inquiry,1977,4(2):253-270.

[10]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

[11]安妮·泰勒.思家饭店的晚餐[M].周小英,叶宇,武茗,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

Spatial Form in D inner at the Hom esick Restauran t

L IANG Jianwei
（Dep t.Foreign L anguage，Taiyua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Taiyuan 030008，China）

A nne Tyler’s D inner at the Homesick Restaurant gets rid of the traditional diachronical narrative pattern in its narrative structure，makes delicate use of such metaphorical spatial methods as juxtaposition，p lot weakening and defamiliarization，and interrup ts the continuity of the story in time，leading to the production of the spatial synchronical effect，and showing the constructive role of spatial form in its narrative function.Juxtaposition and plot weakening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portrait of the personality of the character and the expression and deepening of the theme.Defamiliarizati on increases readers’difficulty in feeling the artistic form，as a result of which，an aesthetic feeling and creativity of art are generated in their reading process.

D inner at the Homesick Restaurant；spatial form；juxtaposition；defamiliarization；plot weakening

I106

A

10.3969/j.issn.1673-1646.2012.04.021

1673-1646(2012)04-0093-04

2012-04-28

太原工业学院院级青年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思家饭店的晚餐》的空间问题研究

梁建伟(1982-),女,助教,硕士生,从事专业: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