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平,程 乐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语言文化学院,南京210044;2.香港理工大学英文专业传意研究中心,香港999077)
从自译视角看忠实的幅度:以林语堂为例
李 平1,程 乐2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语言文化学院,南京210044;2.香港理工大学英文专业传意研究中心,香港999077)
“忠实”问题是翻译界一直探讨的一个基本问题,但是过去的研究都是基于作者与译者是两个人。如果作者与译者是同一人,即作者翻译自己的作品,是否就是最忠实的翻译?本文以林语堂自译为例,从阐释学和接受美学视角,结合林语堂的翻译观,来探讨作者自译中的忠实问题。
自译;忠实;林语堂;译者
学术界常常有学者翻译自己的论文,以期在国外刊物发表,但是作家翻译自己的作品,在文学翻译中并不普遍。诚然,无论是作家群还是翻译家群,既能写又能译的只占少数,而翻译自己的作品则更少。有些人可以用双语创作,却不愿翻译自己的作品,如胡适,徐志摩等。但是偏偏有这么一个“自作自译”的群体存在,却往往被忽视。据笔者研究发现,自1900年来,中国除了刘绍铭[1]提到的余光中、叶维廉、杨牧、王靖献、张错外,还有鲁迅、林语堂、老舍、卞之琳、萧乾、张爱玲、林太乙、白先勇、聂华苓等。鲁迅也许是现代中国第一个翻译自己作品的作家,尽管目前只找到他自译的部分作品。鲁迅的小说《兔和猫》最初发表于1922年10月10日北京《晨报副刊》,后来收入小说集《呐喊》。不久,鲁迅把它翻译成日文,发表在日文版《北京周报》第47期新年(1923)特刊上[2]。此外,鲁迅还翻译了《中国小说史略》前半部,在《北京周报》1924年1月第96期至11月第137期连载[3]。鲁迅翻译别人的作品时主张“宁信而不顺”,不知他翻译自己的作品,是“信而不顺”呢?还是既“信”又“顺”?可惜笔者不懂日文,无法研究他自译的作品。张联认为,“翻译文学中作家自译作品,是颇耐人寻味、值得特别关注的。”[4]西方早在1961年就开始了自译研究[5]。近几年,自译现象才引起中国翻译界的注意。目前国内的自译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基本都是个案研究,如林克难[6]、许钧[7]。研究最多的是张爱玲自译研究,如 Li[8]、刘绍铭[9]、陈吉荣[10]等。杨仕章[11]78在一篇自译研究综述中提出,自译是一种带有标记性的翻译,需要做专门的探讨。但是,至今无人从自译视角来探讨翻译理论中最基本的一个问题:忠实。鉴于杨仕章[11]多次以林语堂为例,本文就试以林语堂的理论与自译文本来探讨这个问题。
自从严复提出“信、达、雅”,翻译标准的讨论就没有停止过。但是,过去翻译界对“信”的讨论,都是基于翻译他人作品而言,很少有人探讨基于作者翻译自己作品的“信”。著名翻译家傅雷[12]曾在“《高老头》重译本序”中提出:“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那么原文的意义与精神,译文的流畅与完整,都可以兼筹并顾,不至于再有以辞害意,或以意害辞的弊病了。”傅雷的这种主张在翻译界比较有代表性。茅盾[13]也认为,好的译者应与原作者“合而为一,好像原作者用另一国文字写自己的作品。”不过,由于作家自译这种现象很少引起注意,以至于有人认为理想永远是理想,在实践中根本做不到。比如王宏志[14]曾对傅雷的这种说法提出了质疑,认为很难确定怎样才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其实,外文作品经作者自译成中文,就是原作者的中文创作,如林语堂的《啼笑皆非》(Between Tears and Laughter),张爱玲的《秧歌》(The Rice-Sprout Song),盛成的《我的母亲》(Ma Mère)等等。总之,大家对作家自译期望很高。“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的矛盾似乎在自译中能够得到圆满解决,既“信”又“美”的译文似乎只有作者自己才能实现。严复提出的译事三难“信、达、雅”似乎在自译中才能得到兼顾。尽管在中国20世纪以前的经典译论中,“信”才是中国古代翻译家们的承诺,而“忠实”从来就没有成为翻译家的承诺和目标[15]4,但是,自五四运动以来,“忠实”成为中国现当代译论的中心,而“直接把‘信’等同于或‘翻译’成‘忠’的是一方面崇尚道家的大道自然、另一方面追求西方人性解放的林语堂”[15]5。
林语堂1933年提出翻译的三个标准:忠实标准,通顺标准,美的标准[16]327。而如何解读忠实是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否应字字拘守原文,或是译者可有自由的权利,于译文时可有自行其裁判力,于原文字句得斟酌损益,以求合于译文通顺明畅的本旨。”[16]328林语堂当然是赞成后者。他认为,“译者对于原文有字字了解而无字字译出之责任。译者所应忠实的,不是原文的零字,乃零字所组成的语意。”[16]335译者应该有一定的自由度,在忠于原文总意义的基础上,为了译文通顺明畅,可以在表达时对原文适当增删。在此基础上,他提出忠实的其他意义,即,达意传神和通顺。
林语堂曾谈到:“译事虽难却有基本条件。中文译英,则中文要看通,而英文要非常好;英文华译,要英文精通,而中文亦应非常好。不然,虽知其原文本意,而笔力不到达不出来。”[17]他又说,“所谓好不好都是比较的话。凡看见译文不好的,或者是未真懂原文,所以以直译为借口,生吞活剥;或者虽然原文深解了,而找不到确当的字以译之,又麻烦了。”[17]因此,无论是中译英还是英译中,翻译的两个基本条件是,第一要真懂原文,第二是要有足够的译语表达能力。这两个条件后来得到了大多数翻译家的赞同,如 Gutt[18]和 Nida[19]。至于这两者的比重,是三七开——吕叔湘[20]认为“前者七而后者三”——还是五五开,至今没有定论。
1.原文理解:自译者的特权。忠实翻译的第一步是正确理解原文。从阐释学角度而言,不同读者(译者也是读者),对原文的形式和内容有不同的理解值。这个值是个变数。从接受美学角度来看,是文本对读者的召唤。译者作为读者之一,对原文也有不同的解读。由于原文的意义与原语中的语境息息相关,译者为了正确理解原文而花费了大量时间,但是,遗憾的是,绝大多数翻译的问题都是出现在原文理解这个阶段。在这个方面,大多数译者都有同感,如Nida[19]和Gutt[21]。在理解原文方面,自译者作为原文作者,拥有其它译者无法相比的优势。他比任何人更了解原文的思想内容、语言风格以及原文的写作目的与时代背景,而且他对原文的解读也更具权威。正如余光中所言:“自己译自己,最了解,没误解。”[22]以林语堂的自译为例:
原文:It should be noted that throughout the text,Giles translates“Heaven”as“God”where itmeans God.On the other hand,the term“Creator”is an exact rendering of chao-wu,or“hewho creates things.”[23]7
译文1:在本书上,庄书说“天”指西文之God时,载氏译为God。而所谓Creator,“造物”一字却系原文本有之辞。[23]3
译文2:还应该注意到,整个文本中,在本意为“上帝”(God)的地方,翟理思译成了“上天”(Heaven)。另一方面,“创造者”(Creator)一词是“造物”即“造万物者”的确切翻译。[24]65
通过比较,我们发现,同一原文Giles translates“Heaven”as“God”where itmeans God,译文1与译文2不同。比较原文,可以看出译文2误解了原文;而林语堂翻译自己的作品,在理解上具有很大的优势。
2.译语表达:自译者的优势。翻译包括理解与表达双重任务。无论对原文的理解多么准确,翻译的过程考虑得多么周到,但是翻译的成功与否,最终是由译语的表达能力决定的,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尤其如此。自译者虽然在理解原文上享有特权,但是在表达方面却不一定有优势,因为自译者的双语(原语和译语)不可能一样好。我们都知道,文学翻译可以从三个层面来实现:第一个是语言层面,即从一种语言转换为另一种语言;第二个是文学层面,即原作的美在译作中的再现;第三个层面是文化层面,即原语文化在译语读者中的传播。后两个层面的实现主要取决于第一个层面的表现。而这一切都是通过读者的接受表现出来的。读者的接受决定了译作的成功与否。林语堂认为,绝对忠实是不可能的,对艺术文尤其如此:“译者所能谋达到之忠实,即比较的忠实之谓,非绝对的忠实之谓。……其实一百分的忠实,只是一种梦想。翻译者能达七八成或八九成之忠实,已为人事上可能之极端。凡文字有声音之美,有意义之美,有传神之美,有文气文体形式之美,译者或顾其义而忘其神,或得其神而忘其体,决不能把文义文神文气文体及声音之美完全同时译出。”[16]336在不同语境,这些美的值是不一样的。原则上,原文哪一种美的值最大,译文中就实现这种美的等值。即是说,译者应忠实于原文的最大值。原文中的这种值应该在译文中得到最大程度的对等,而其它值则相应变小。通过研究作者自译,我们至少可以发现:(1)他选择哪些译,哪些不译;(2)他是否成功地表达所选择的内容;(3)他如何达到目的。
在忠实于原文最大值的同时,力求译文通顺明畅。英文中的TT(Target Text,or Translated Text)在中文称“译作”,即翻译加创作。林语堂认为,“译文与作文之不同者,即其原有思想非发自译者心中,而出于一使用外国文之作者,然于译者欲以同一思想用本国文表示出来时,其心理应与行文相同。”[16]338因此,翻译与创作之间的最根本区别在于:原有思想属于谁?属于自己,那就是创作;属于别人,那就是翻译。除此之外,翻译与创作的行文过程是一样的,译者应该在忠实原文思想的基础上创造美的译文。无论是翻译还是创作,表达阶段的行文心理应该是一样的。这就是林语堂后来说的“翻译即创作”[16]341,译作即是译者的创作。
自译者有两种身份:“作者的自我”和“译者的自我”。在翻译过程中,这两种身份会展开对话。“译者的自我”占上风的时候,译作更贴近原文;而“作者的自我”占上风的时候,译作与原作可能渐行渐远。如何自我控制,在“译者的自我”跟“作者的自我”之间取得平衡,既身临其境,又超然度外,使译作与原作保持合适的距离,既不受原作的束缚,又不至于脱离原作,是作者自译时必须考虑的问题。翻译时,“译者的自我”跟“作者的自我”之间,怎么取得平衡,大致和谐统一?什么情况下自译者会暂时放弃“译者的自我”,而纵容“作者的自我”自由发挥呢?比如,林语堂自译的《子见南子》,从语言上看,有模仿萧伯纳《卖花女》的倾向;从内容上看,有根据演出效果、读者/听众的接受能力和审美习惯所作的删节和“变通”。若单纯从文本形式对等的角度去看,这类翻译也许算不上忠实的“翻译”。但是,若从翻译效果去看,这种翻译无疑是忠实的。自译者可能比普通译者更在乎译作在读者中产生的效果。作者既然亲自操刀,当然希望给读者提供一个更忠实、更优美的作品。为了达到这种效果,作者可能会根据译语读者的需要而对原作自觉调整。正如杨仕章[11]79所言,由于作品是自己的,所以自译者比他译者更清楚作品中什么必须传达,什么可以忽略,什么可以变通,等等。
通过研究林语堂的大量译例,笔者发现,林语堂会根据作品内容和读者对象而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但是,林语堂是否“采用归化策略”[11]79,是否“只管主要内容,全然不顾细节……只保留个基本意思,其余随兴所至,自由发挥”[11]80,则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林语堂的自译具有多样性。笔者找到林语堂60多篇自译作品,比较研究发现:尽管原文与译文的内容大致相同,但是在形式上存在不同比例的对等。对比Between Tears and Laughter和《啼笑皆非》,我们可以一句一句地找到对应(见附录1);而对比Confucius Saw Nancy和《子见南子》,我们却只能一段一段地对照(见附录2),对话中的增删比比皆是,但全文结构和内容并没有改变。以小品文集With Love and Irony(《爱与刺》或《讽颂集》)为例,49篇小品文中有25篇可以找到对应的中文。通过比较中英文,笔者发现,形式上,9篇文章90%以上对等,如Ah Fong,My Houseboy(阿芳),9篇介于50%与90%之间,如On Freedom of Speech(谈言论自由),7篇不到50%,如A Hymn to Shanghai(上海之歌)。这与林语堂对忠实的理解是基本一致的。他认为,绝对忠实是不可能的,译者所能达到的忠实是相对的[16]336。因此,他主张忠实于原文的“总意义”,而非“字字对译”。至于不对应的原因,与译文语境、译文读者、翻译目的、翻译文体等有关,笔者[25]曾著文分析过,恕不重复。上节(3.1)译例从形式上看,译文1有删节,如“hewho creates things”;译文2很忠实,每个词都译出来。但是从内容上看,译文1简洁明了,更忠实,因为“he who creates things”是解释“造物”的,对英文读者有必要,对中文读者就是多余的了;译文2不但啰嗦,而且有误译。其实,作者自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拘泥于原文形式和字句的得失,而追求整体意境。比如余光中表示,在翻译自己的作品时,原文中内容比较能跟外国人分享的,他就会选用;纠缠多的,他多避免[22]。《台北人》自译者白先勇也认为:“作为译者,我觉得讲忠实,不能拘泥于一字一词的得失。”[7]
懂得表达技巧之后,自译者是否有足够的表达能力。作者既然为作家,母语肯定毋庸置疑,可是外语到底如何,是否达到了相当水准,的确是个未知数。一般说来,作者的外语不会跟他的母语一样好,那么,他的译文要么不如原文,要么比原文好,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多少人能够像林语堂那样,中文是典雅的中文,英文是漂亮的英文,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是公认的作家呢?因此,有些作者自译不成功,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译语表达水平不够。
许钧曾经提醒我们,“翻译研究,不应仅仅限于在一种理想的追求中,给翻译实践硬性规定一些标准或原则,而应正视翻译实践中出现的实际问题或现象,作出正确、客观的描述,分析其产生的原因,再在更大的范畴内去加以考察,得出结论”[26]。中国的译者到底是如何在翻译中实践忠实这一标准的呢?据潘文国观察发现,中国有些译者,外译中时,胆子特别小,对原文亦步亦趋,半步不敢离开,结果译文半通不通;而中译外时,胆子却又特别大,什么东西都敢译,结果译出的东西,中国人看了头疼,外国人看了叫苦。他认为,“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于对到底什么是忠实的理解”[27]。林语堂的自译证明,“忠实”与“创造性”可以并行不悖,忠实是再创造的基础,再创造是忠实的表现手段。完美的译文不一定不忠实。忠实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作家自译过程中,似乎更关注整体的忠实值,而牺牲局部的忠实值。这与杨仕章[11]79提出的观点基本一致,即,“作家在翻译自己的作品时,往往更注重作品的精神,而对原作的语言要素处理得比较自由。”因此,自译的整体忠实值与局部不忠实值似乎比他译都要大。如果研究者仅仅从局部出发,仅仅关注形式和字句的不增不减,自译可能是最不忠实的翻译。我们只有从整体出发,才能意识到作者的自译可能是最忠实的翻译。这与弗米尔(Vermeer)对忠实的理解是一致的。弗米尔把忠实理解为篇际一致(intertextual coherence),即,原文与译文之间应该篇际一致,其表现形式则取决于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及翻译目的[28]。当然,作家自译有何等程度的忠实还与下列因素有关:(1)原作的体裁:政论,小说,戏剧,散文,还是诗歌等;(2)翻译的目的:谁是目标读者?专业读者还是普通读者?为市场还是为艺术?(3)原作的文化因子:原作中文化特色的内容越多,译作改动就越大,局部不忠实部分就越多,整体忠实值也就越低;(4)作者的译语表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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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delity Revisited:A Case Study of Lin Yutang's Self-translation
LIPing1,CHENG Le2
(1.School of Languages and Cultures,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 Tech.,Nanjing 210044,China;2.The Hong Kong Polytechnic University,Hong Kong 999077,China)
Fidelity is not a new topic in translation studies,but all the past discussions are based on other translations in which the author and the translator are two persons.What if the same person acts as both the author and the translator?This paper tries to rethink fide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ermeneutics and reception aesthetics by discussing the two basic steps in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and taking Lin Yutang's translation theory and self-translations as examples.
fidelity;self-translation;Lin Yutang;translator
H315.9
A
1009-1505(2012)05-0086-05
2012-06-20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人文社科研究项目(SK20090172);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教改课题“翻译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研究”(11JY028)
李平,男,湖北武穴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语言文化学院副教授,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博士候选人,主要从事翻译与跨文化研究、林语堂研究;程乐,男,浙江温州人,香港理工大学博士后研究员,浙江大学兼职教授,主要从事法律语言与翻译研究。
(责任编辑 彭何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