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伟,卢卫中
(河北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保定 071002;曲阜师范大学 翻译学院,山东日照 276826)
省略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语言现象,广泛存在于口语和书面语之中,表现为词语省略、句子省略、对话省略和语篇省略等。省略的典型特征是形式上的语音缺省和拼写缺省,并不影响其意义的解读。长期以来,国内外学者从句法、语义、语用、语篇和认知等多个角度对省略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特别是近年来,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很多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和视角都能够对省略现象进行语义解读,彰显了认知语言学的解释力。
图1
本文拟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从概念转喻的角度探讨省略理解的认知机制,以期进一步丰富省略的认知语言学研究。我们认为,省略与空语类(empty category)、零形式(zero form)、成分缺失(missing object)、空位、隐含等概念是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关系,省略现象、语义省略和省略结构也是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概念。其中,省略现象的内涵和外延最大,包括语用省略、语义省略(认知省略)和结构省略(句法省略)等。语义省略既包括省略结构的语义省略,也包括非省略结构的语义省略,如口头交际中的语义省略,而各种省略结构肯定都具有语义省略解读,其关系如图1所示。
国外进行省略研究的主要视角是基于形式句法对各种省略结构的研究,大体上从间接允准机制、空代词或LF复制和PF删除等三个路径对动词省略、谓语省略、截省、剥落、片段结构、N-删略、准动词省略句、IP省略和并列结构省略等各种省略结构进行研究。除了Culicover和Jackendoff (2005:233-300) 在 《更简句法》(Simpler Syntax)中提出的解释光杆论元省略的间接允准机制(indirect licensing)之外,国外学界从认知角度进行省略研究的还比较少见,而更简句法中的间接允准机制研究也不是对省略的纯认知语义研究,而是对省略的句法—语义—认知界面研究。
国内对省略的认知研究是随着认知语言学研究热潮的到来而肇始的。国内省略研究的主要视角是范畴化与非范畴化理论、图形和背景(f i gure-ground)理论(夏日光,2010)、理想认知模式(ICM)理论(吴迪龙、赵艳,2010)、经济原则、省力原则、可及性理论、关联理论(陈伟英,2009)等。在语料的选取上,现有研究并没有严格区分省略现象、语义省略和各种省略结构。我们认为,目前国内的省略认知研究,正逐渐呈现百花齐放的多角度研究态势,大大丰富了省略的传统研究思路。但省略的认知研究,在偏重意义解读的同时,不能忽略句法属性,省略的本质属性是语音表达和意义理解的不对称。目前的一些研究,往往混淆省略的概念,把一些不是省略的现象当作省略研究。研究语义省略本身无可厚非,但研究对象应该是省略现象中的语义问题,因为与省略相关的概念中也可能具有语义解读,如“空语类”的语义解读。我们认为,在明晰省略相关概念的基础上,概念转喻是识解省略现象的认知机制之一。
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是一种概念操作,其中一个实体(喻体)可以被用来识别另一个实体(本体),本体与喻体在这种概念操作中相互联系。Lakoff(1987)认为,理想认知模式(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包括命题模型、意象图式模型、隐喻模型和转喻模型四种。Langacker(1993)认为转喻是一个认知参照点现象(cognitive reference point phenomenon)。Alac和Coulson(2004)认为,不同的转喻由相对凸显(relative salience)的认知原则提供理据,中心的和高度凸显的事物作为认知参照点唤起其它不那么凸显的事物。转喻本质上是基于邻近性的,是借事物之间的相关性或邻近性建立事物之间的替代关系。两个事物之间只要具备了关联,就具备了建立转喻关系的基础。
语义省略的转喻表达是一种很常见的语言现象。如“很男人”、“很中国”、“张艺谋的心态和性格很老百姓”中的“男人”、“中国”、“老百姓”都是ENTITY FOR CHARACTERISTIC的转喻表达,其中“特征”被语义省略了。又如,“CNN进驻的黎波里了”中的CNN指代CNN的记者,也是一种转喻表达,其中“记者”被语义省略了。以往关于省略的认知研究中,曾经涉及转喻视角,但都没有具体探讨省略转喻识解的具体模式及其认知机制。我们试图从与概念转喻框架密切相关的认知参照点、隐转喻、事态场境和脚本理论等视角具体讨论省略现象的认知转喻机制。
省略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语言现象,涉及句法、语义、语用、语篇和认知等多个要素。认知语言学研究注重意义,从意义出发,特别关注意义的心理表征研究,所以省略的认知研究实际上是语义省略的研究。认知参照点模型(reference point model)是 Langacker为了解释所有格结构和转喻机制而提出来的。Langacker认为,转喻是一个认知参照点现象,而认知参照点是人类一种基本的认知能力。他曾用“夜空现象”(night-time sky)来解释认知参照点。一个概念化者(conceptualizer)为了找到一颗星星,首先要确定一颗明亮、凸显的行星(参照点),然后以其为出发点来找到目标星,这一识解过程是一个认知过程(心理路径)(王寅, 2005:18)。我们认为,在省略现象中,未省略部分(non-ellipsis site)是中心的、高度凸显的事物,省略部分(ellipsis site)是非中心的、未凸显的事物,未省略部分作为认知参照点唤起其他不那么凸显的事物,从而对省略现象进行意义上的解读。参照点是语篇中凸显的成分,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一个语境。在这一语境中,一个进行概念化的人与语境中其它不那么凸显的成分建立了联系。这些凸显的和不凸显的成分构成了参照点的范围,对这些成分的识解取决于与参照点的联系。通常由转喻词语指定的成分充当参照点,为想要描述的目标提供心理可及(张辉、卢卫中,2010:11)。省略的认知参照点解读的本质是概念转喻机制。例如:
(1) 费舍尔笑道:我用过汉口的空气呀。你呼吸的汉口空气,都是我吸剩下的()。 (方方 《刀锋上的蚂蚁》,《新华文摘》2010年第14期)
(2) A: Harriet has been drinking something.
B: Yeah,()scotch.(Culicover,2009:438)
例(1)是国外省略结构研究中的名词省略(N-deletion)或名词论元省略(N-argument ellipsis)现象,此省略结构在形式句法框架下,已经研究得比较深入。然而从认知参照点视角看,一般来说,未省略部分“剩下的”是中心的、高度凸显的事物,在这个语篇中构建了一个认知语境,省略部分“汉口空气”是非中心和未凸显的事物,未省略部分作为认知参照点唤起其它不那么凸显的事物,使我们在没有“汉口空气”的情况下,对省略现象进行意义上的解读:你呼吸的汉口空气,都是我吸剩下的汉口空气。同时被省略部分与“汉口空气”在句法和语义上是同形同指,根据“同形同指、在后删除”的原则,保留新信息,删除旧信息,所以被省略掉。(1)中的“剩下的”与“剩下的空气”在语义上是部分代整体的转喻。例(2)是典型的光杆论元省略的例子,scotch是新信息,是凸显的,可作为认知参照点激活省略部位的意义理解——Harriet has been drinking scotch。(2)中的scotch是在会话语境中对Harriet has been drinking scotch的语义省略,是部分代整体的转喻。又如:
(3)He has ()relations with her.
(4)她有了()。
在例(3)中,has relations是一定语境下对has sexual relations的省略,是部分代整体的转喻,然而例(3)与例(1)不同的是,省略部位是凸显的,然而这并不与我们阐述的认知参照点观点相矛盾,因为例(3)是委婉语。在委婉或禁忌的特殊语境下,出于交际的需要,省略部位可以是中心或高度凸显的事物。同理可以解释例(4),只不过(4)中涉及两个层面的转喻,“有了”是对“有喜了”的省略,“有喜了”本身也是一种以结果(“喜”)代指原因(“怀孕”是“喜”的原因之一)的转喻式委婉语形式(张辉、卢卫中,2010:82-83)。
省略的认知解读可以建立在概念转喻的基础上,也可以建立在概念隐喻的基础上。省略的隐喻解读,已经有过相关研究(吴迪龙、赵艳,2010),然而我们认为,在一些省略现象中,省略的隐喻解读可能要涉及到隐转喻的相互作用关系;从认知视角上看,隐喻和转喻的关系是一种互动关系,转喻很可能比隐喻更基础,隐喻根植于转喻,省略的隐喻解读是建立在省略转喻解读基础上的。隐转喻模式使得省略现象中的非省略部位更加凸显。
转喻的认知研究与隐喻的认知研究是密不可分的。转喻与隐喻的区分和联系一直是认知语言学探讨的重点问题之一。转喻是一种概念关系,用X代表Y,而隐喻是另一种概念关系,X通过Y来理解(Evans,2007:141-142)。转喻基于邻近性,而隐喻基于相似性。两者间相互作用的主要观点有Goossens的隐转喻、Barcelona 和Radden提出的隐喻的转喻理据、Riemer的后转喻和后隐喻、Ruiz de Mendoza的概念相互作用模式以及Geeraerts的隐喻和转喻相互作用棱柱形模式等(张辉、卢卫中,2010:51-64)。我们赞成Goossens (2003)的隐转喻(metaphtonymy)观点,即隐喻和转喻是互动关系,隐喻更多地根植于转喻关系,隐喻解读建立在转喻基础之上。一方面隐喻来源于转喻,另一方面转喻存在于隐喻中。例如,close-lipped既可以转喻地指某人“沉默”,也可以隐喻地解读为“说了却没有泄露”,这种隐喻解读是通过“沉默”的义项来理解的,所以隐喻是来源于转喻的。又如,He caught the Prime Minister’s ear and persuaded her to accept his plan.这个例子可以借隐喻ATTENTION IS A MOVING PHYSICAL ENTITY解读,然而这个隐喻同时也是个转喻,用ear代替attention,在功能上作为隐喻ATTENTION概念的载体,即转喻存在于隐喻中(张天伟,2011)。Barcelona(2003:31)认为,每一个隐喻映射都预设着一个更基本的转喻映射。Radden(2003)和Taylor(2003)也认为,隐转喻相互关系的基础在本质上是转喻性的。例如,高度通常和数量相联系。当液体被倒进玻璃杯中,高度会随着液体数量的增加而增加。如果把这种联系应用到更加抽象的域中,如 “高价”(high price),这种隐喻的理解首先是来自转喻的(Evans & Green,2006:320)。我们通过高度和数量的关系来理解高价,然而这种相似性的理解是建立在价格代替数量的邻近性替代关系基础上的。虽然目前关于隐喻和转喻的区别和联系的观点很多,百家争鸣,难有定论。但我们更认同Goossens的隐转喻观点,转喻比隐喻更基础,相似性可以视为邻近性的一个子类。省略中隐转喻解读如(5)所示:
(5)半个月前,老婆突然说,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要离婚。鲁昌南觉得既然如此,离就离好了。鲁昌南的妹妹鲁昌玉听说这事,立即奔来他家。鲁昌玉对她的嫂子说,你不要看扁了我哥,他要是发迹起来,让你悔断肠子()。(方方《刀锋上的蚂蚁》,《新华文摘》2010年第14期)
例(5)中省略的是“他要是发迹起来,让你悔断肠子的离婚”,因为“悔断肠子”是凸显的认知参照点,可以唤起不凸显的“离婚这件事”,因此 “离婚这件事”在句法和语义上被省略。(5)中“悔断肠子”与“悔断肠子的离婚”在语义上是部分代整体的转喻。然而(5)的省略解读也是建立在凸显的非省略部位的隐转喻的相互作用关系基础之上的。首先,“悔断肠子”是隐喻,我们通过“悔断肠子”来理解“后悔至极”,然而该隐喻的解读是建立在转喻解读的基础上。同时通过转喻CHARACTERISTIC FOR ENTITY,“悔断肠子”以一种程度域中的表现特征转指抽象域“后悔的程度”,转喻地表达“非常后悔”。由此,该句隐喻的解读是建立在转喻理解之上的。因此,(5)中的省略句既包含隐喻也包含转喻,同时涉及到隐转喻的相互作用关系。这种隐转喻关系使得非省略部位“悔断肠子”在认知层面上更加凸显,更容易唤起不凸显的省略部位。该句中凸显的非省略部位的隐转喻映射过程如图2所示。
图2
语义省略的认知解读在语用层面中往往涉及到一定的语境。我们认为,以场境结构为基础的语用推理理论,为省略的认知解读提供了又一视角。这种解读本质上也是一种概念转喻。Panther和Thornberg (2003)提出了“事态场境”的说法,指出场境指一系列事件,事态场境主要包括事态前部分(BEFORE),如动机潜在性等可以导致事态场境发生的原因;事态核心部分(CORE),是现存事态场境;事态效果部分(EFFECT),是紧跟事态场境的必要后果;事态后部分(AFTER),是事态场境的非必要后果(张辉、卢卫中,2010:121-124)。例如:
(6)A: 你怎么来的首都机场,比我还快?
B: 我叫了个的()。
例(6)表达的是日常对话中的谓语省略现象,也是语用层面中的省略现象。(6)中既有句法上的省略,也有语义上的省略。其中“叫了个的”是凸显的新信息,而“来的首都机场”是被删除的旧信息。同时(6)也是一个行程场境,包括前提(电话约车)、乘坐(上车)、核心(乘车途中)、完成(下车)、终点(到达目的地)等五个事件。通过前提部分,即电话约车事件作为认知上凸显的参照点来激活整个行程场境。在整个行程场境内,非凸显的其它事件都被语义省略了。当然除了前提外,场境中的其它事件也可以激活整个场境,如B的回答还可以为“我打了个车(核心)”或“我刚下出租车(完成)”等。在场境中的各个事件中,核心部分最容易激活整个场境,最有利于表达和理解省略中的话语意图,是场境中最容易凸显的事件。有些语境中,说话人故意选择离场境核心较远的部分来表达自己的意图,主要是为了说话的礼貌、含蓄、委婉或其它意图等。(6)体现了概念转喻思维在日常会话中起的重要作用。进而在对话的语境中,体现了B的话语意图,即我是电话预约出租车并乘车去的首都机场,因为没有等待打车时间,所以很快到达首都机场。因此,(6)的省略解读本质上是一种在语用层面中基于事态场境的概念转喻。
在语用层面中,省略的解读可以通过事态场境来解释,其本质是语义转喻。而在语篇层面中,省略还可以通过脚本理论来解读,其认知机制也是一种概念转喻。我们认为,脚本理论与事态场境理论联系密切,其认知本质都是“部分代整体”的概念转喻机制,但是脚本理论关注的重点是语篇,并以语篇为主要研究对象;而事态场境研究的重点是语用,以语用层面中的言语行为为主要研究对象,认为言语行为是一种特殊的事态场境,更关注交际双方的交际意图。人类在表征事件的过程中,往往诉诸脚本机制,Schank和Abelson认为,脚本理论是描写语境中事件序列的知识结构。脚本理论专门用于解释连续的动作或事件,具有动态性的特点(同上,2010:157)。对于语篇的读者而言,脚本化过程中被省略的部分可以借助语境知识而被迅速激活、取回。因此,脚本化事件本身属于省略类转喻(同上)。例如:
(7)Tom went to a bar,()asking the waiter for beer and ()left.
例(7)是一个语篇层面的省略句,既是句法上的主语省略,也是一种语义省略。对语义省略的理解,读者可以通过有关酒吧喝酒的内化脚本知识,去将缺少的部分补足。人们在大脑的常识记忆中储备着酒吧脚本的五个场面,如Tom在酒吧的消费过程,需要进入酒吧、点单、喝酒、买单和离开酒吧五个场面。而(7)中喝酒和买单的场面省掉了,该场面属于待激活的缺省场面,可以由其他场面激活和提取。这种机制得益于人类所具有的完形心理,就像一只瘸了一条腿的狗还是一条狗,这种语义省略的脚本解读其认知本质上是一种“部分代整体”的转喻理解机制。(7)中的语义省略,是因为点单和离开的凸显场面能够激活喝酒和买单场面的意义缺省,因而省去喝酒和买单场面。(7)中句法上的主语之所以省略,是因为省去的主语与Tom在句法和语义上都同形同指,根据“同形同指、在后删除”的原则,保留新信息,删除旧信息,因此主语可以被省略掉。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从认知参照点、隐转喻、事态场境和脚本理论等角度对省略进行的认知解读,其认知本质都是概念转喻机制在起作用,这种解读的关系可以如图3所示。
图3
省略研究一般是从形式句法、语篇的衔接与连贯和语用等视角展开的。认知语言学为省略解读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空间。本文认为,省略现象的认知机制之一是概念转喻。文章从与概念转喻框架密切相关的认知参照点、隐转喻、事态场境和脚本理论等视角阐释了省略现象的认知转喻机制。文章分析了事态场境与脚本理论的区别和联系,并分别在语用层面和语篇层面中应用事态场境理论和脚本理论对省略现象进行了认知语义解读。本文的解释是一种有益的尝试,但对省略的认知解读局限在与概念转喻相关的大框架内,只是省略认知研究中的一个方面,我们希望本文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并期待省略的认知研究有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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