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唐镖 王欣
〔摘要〕 本文基于60个村十年间的四次跟踪调查,分析了农民政治信任变化的政治效应。研究发现,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参与村委会选举和扩大直选层级的意愿越低,更倾向于选择体制内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他们对政权的支持度也越高。这一结论支持“政治稳定的信任基础”理论。不过,对于既需要提升民众政治信任、又需要发展民主政治,同时需要政权稳定的中国政府而言,这些多元目标取向之间的关系却是一个难解┑慕帷
〔关键词〕 农民;政治信任;政治参与;表达行动;政权支持度
〔中图分类号〕D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2)03-0043-07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会转型时期的群体性事件研究”(05BSH009);“健全农村民主管理制度对策研究”(08AZZ005);重庆市哲学社会科学重大委托项目“社会稳定及其预警研究”(2009-ZDWT003)
〔作者简介〕肖唐镖,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南京 210093;
王 欣,西南政法大学中国社会稳定与危机管理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重庆 400031。
一、引言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此古语揭示了民心向背对政权存续的影响,显示了祖先高度的政治智慧。在当今社会,按学者们已有的研究,民众政治信任的变化,也将对其政治行为、进而对社会政治稳定发生重要影响。
在国外,有学者研究发现,高的政治信任会导致高的选举参与率。〔1〕帕特南将社会资本定义为信任、规范与(参与)网络三个维度,这三个维度之间呈现正相关的关系,信任与参与是相互促进的。〔2〕但是,达尔却认为:“高度相信一个政治体系的决策全都具有正当性、合法性、稳定性和公平性,也会使一个人的参与看上去没有必要了。”〔3〕在有关政治信任与政治、政权稳定性之间关系的讨论中,人们近乎一致地持正相关的意见。如有学者提出,公民的政治信任有益于政治领袖作出有约束力的决定,动员资源以实现全社会的目标,〔4〕促使公民对政府的顺从,无需诉诸于武力。〔5〕缺乏政治信任的群体如果缺少意见表达的渠道,或者制度刚性太强而无法适应变迁,就很可能酿成暴力性行为,危及社会稳定。〔6〕政治信任能够促使公民对制度和平的和自愿的支持,但当这种信心转变为冷漠、不信任和犬儒主义之后,就很容易导致群体暴力行为。〔7〕政治信任的流失会使得公民不愿服从政府的决定,进而危及民主政体的合法性。〔8〕达尔以为,政治信任能够促进民主“多头政治”的产生,而不信任则会导致专制“霸权”。〔9〕Almond和Verba的公民文化学说更进一步指出,公民信任能够在民主社会中推动大众对政权的支持;〔10〕而在权威政体里,狭隘信任和社团信任可以推动人民对政权的拥护,但公民信任可能不会有这种功能。
在近些年有关中国政治的研究中,上述议题也为越来越多的学者所关注。比如,在有关政治信任与民众政治参与和政治行为的分析中,史天健发现,村民对在任村委会领导不满程度的提升,会增加其选举参与倾向。〔11〕孙昕等人却发现,村民对基层政府“政治信任”越高,其参与选举的倾向就可能会更高。〔12〕在一些有关非正式政治参与的研究中,不少学者提出,我国近年来群体性事件之所以频繁发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出现了政治不信任。〔13〕邱国良认为,熟人社会的信任在解决乡村纠纷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应对乡村大规模群体性冲突中则显示出不足,构建农村政治信任是从根本上解决乡村治理问题的重要途径。〔14〕一些学者试图从更大的层面揭示政治信任的政治效应,如:李连江(2004)在分析农民的政治信任时提出,农民对中央的高信任与对地方政府和官员的低信任甚至不信任,会使得地方政府无法正常运行。〔15〕肖唐镖曾从政治信任视角解释农民表达行动的三部曲变化,进而讨论农村政治稳定状况。〔16〕孔凡义则探讨了政治信任和政府治理之间的相关性,得出了政治信任有助于政府治理效能提高的结论。〔17〕曹沛霖在政治改革分析中发现,许多重大的政治体制改革均起源于政治不信任,因此,政治不信任在政治过程中有其积极作用的一面。〔18〕
上述成果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在本文的研究中,我们拟以农民政治信任变化的研究〔19〕为基础,从以下三个层面集中讨论这一变化的政治后果和效应,即:政治信任对农民的政治参与、政权支持度与意见表达行动的影响。在此,我们分别提出三个研究假设:
第一,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选举参与的积极性和愿望就越低。在学者有关政治信任与政治参与相关性的讨论中,我们已看到,意见是针锋相对的。不过,基于中国贤人政治和臣民政治的传统,我们以为:民众更可能因为相信政府,愿意并放心地将权力交给政府和官员来行使,而不是相反。也就是说,如果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选举参与的积极性就会越低,对向上提升直接选举层级的愿望也越低。
第二,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对现有政权的支持度也越高。这是学界近乎一致的意见。在这里,“对政权的支持度”设定为以下指标:对现行政治制度、社会制度与国家整体状况的支持或感受。我们以为,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则这些指标值也越高。
第三,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则越倾向于选择体制内的合法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在现实中,面对侵权或利益受损等现象,农民往往有多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包括从“不表达(如忍气吞声)”到最激烈的“暴力抗争”,我们罗列了从A到N等14种,其中,既有正式、理性和合法的表达行动,也有非正式的、半合法或不合法的表达行动。我们以为,农民的表达行动往往取决于其政治信任状况,他们对党政组织的信任越高,就越会采取理性、合法的表达行动;反之,亦然。〔20〕
本文分析的数据来自于笔者所组织的对江西、江苏、山西、重庆和上海五省、市在1999年至2008年十年间四波跟踪调查而形成的数据库。四次调查所涉及的村庄数量略有变化,最少的一次是56个村,最多时为68个村(见表1)。
第一次调查在1999年,在江西C、T两县、江苏南部H县,按照等距抽样方式先选取5个乡镇,然后各选取四个村,每县各20个村,每个村选取20个村民样本进行问卷调查,共回收有效问卷1200份。
第二次调查在2002年,即对江西C、T两县40个村的追踪调查,每村选取10个村民样本。同时,在山西X市(县级市)共20个样本村,每村选取10个村民样本进行调查(抽样方式同前一次)。但由于“调查准入”等因素的限制,X市最终只完成了对16个村的调查。该次调查共完成了56个村,回收有效问卷547份。
第三次调查在2005年,即对江西C、T两县40个村及对山西X市9个村的追踪调查。同时,在上海Q区和重庆B县按照分层等距方式抽样选取了20个村进行调查。但由于“调查准入”等限制,最终共完成了对78个村的问卷调查,共回收有效问卷1671份。
第四次调查在2008年,即对江西C、T两县40村的第四次调查,重庆B县20村和上海Q区11村的第二次追踪调查,共回收有效问卷1280份。
在每一次调查中,访员均严格按照分层等距的抽样方式选取样本村。调查员采用人类学和社会学的田野调查方法,两人一组进入村庄,食宿在农民家。首先,主要通过对所调查村的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和村会计三人进行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以达到对该村的基本状况有系统的了解。其次,利用本村的村民选举手册,按照所要调查的样本数进行分层等距抽样,确定调查对象,再登门进行问卷调查。同时,在各村也选取一定数量的村民进行深度访谈,以求对所调查村庄有更为深入的观察和剖析。
应当说明的是,在上述五个省(市)对样本县(市、区)的选择来自立意抽样,即:请当地同志帮助推荐和选择,其原则是尽量体现该省(市)农村的一般特点。如作为调查主体的江西省C、T两县,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居全省中等程度,其文化有着“赣文化”厚重的传统。不过,本调查尽管难以真正代表五个省(市)以及国内的一般状况,但按照美国著名政治学教授墨宁的说法,其相关性分析也是能够成立,并具有推论性。〔21〕
二、对农民政治参与的影响
1.政治信任对农民参与村选举的影响
农民参与村选举的积极主动性,即指村民是否有提名、选票、动员、建议和提问等行动。在四波调查中,我们从13个方面考察农民在这些方面的表现状况,结果如表2所示:有7成左右的农民表示自己参加了正式选举的投票,3成左右的农民表示自己曾提名候选人,1成以上的农民曾与其他村民一起提名候选人,而对其他行为的参与度并不高,均不足1成。可见,农民参与村委会选举的最主要活动是正式选举的投票,其次是提名候选人,其他活动则参与得很少。
将这些项目中第1至第11个选择项聚合,至少做过其中之一行为的,2002年有733%,2005年有80%,2008年有798%。我们将这11个问题进行转换、得到一个0—1的虚拟变量(“参与村选举的积极主动性”),并以它作为因变量,与政治信任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它表明:在1999年至2005年的三次调查中,政治信任对农民参与村选举的积极主动性有消极的作用,即:农民政治信任度越高,他们参与村选举的积极主动性就越低。也就是说,政治信任度高的农民,更不热衷于村级选举事务。不过,这种消极作用在2008年的调查中却没有体现。
2.政治信任对农民扩大直选层级意愿的影响
在调查中,我们询问村民对从村委会主任、乡镇长、县市长,直到省长和国家主席五个职务“全民直接选举”的意见,答案分别为“不应该”、“应该但条件不成熟”、“应该且目前可以直选”和“其他”等四个选项。从中,可以看出农民对提升和扩大直选层级的愿望。表4是对五个职务认为“应该且目前可以直选”的农民所占的百分比统计值。在这里,农民参与选举的意愿多限于村委会直选,占到八成左右;认为乡镇长“目前可以直选”的村民占两成左右,而村民对于县市长、省长和国家主席“目前可以直选”的意愿更低,均不足一成。从整体来看,农民对扩大自身直接选举层级的意愿并不强烈。
表5是农民的政治信任对农民扩大参与直选层级意愿的回归分析结果。我们发现:在1999年调查中,政治信任对农民参与直选层级的意愿没有显著影响。但在随后三波调查中,政治信任对农民扩大参与直选层级的意愿却呈现反向作用,即:政治信任度越高的农民,其参与直选层级的意愿应该越低,尽管从回归系数的数值来看这种反向作用并不大。
三、对政权支持度的影响
政治信任能否推动农民对现行政权的支持度?在问卷设计中,“政权支持度”这一变量主要测量:受访村民对我国的政治制度是否符合国情、对我们国家实行社会主义的态度及其作为中国公民的光荣感,结果见下表6、表7、表8和表9。
表9是对农民作为本国公民光荣感的测量,也反映了农民的爱国主义情操。我国政府主导的意识形态中一个重要成分就是爱国主义。一般来说,强调爱国主义,能够吸引那些未必认同共产主义的民族主义者,从而强化其对现有政权的支持度。统计结果表明,绝大多数农民对作为中国公民觉得“非常光荣”。
①此处政权支持度因子是由表7“您觉得我们国家现在搞的是社会主义吗?”和表8“您希望我们国家始终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吗?”这两个变量合成而来。
对政治信任与政权支持度①的回归分析的结果(见表10)表明,农民的政治信任对其政权支持度的影响,在1999年调查中不具有统计显著性,但在2002年、2005年和2008年的后三次调查中则具有积极作用。即: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对政权的支持度也越高。也就是说,政治信任能够推动农民对现行政权的支持度。
四、对意见表达行动的影响
在面对侵权或利益受损等情况时,农民会采取或同意人们采取何种方式来维护、伸张自身的权利?调查设计中,我们通过下面两题来收集意见:
1.在过去三年中,您有没有采取以下办法来反映您的意见或解决您的问题?我们一共列举了15种方法(详见表11),请受访者选择。
2.一般来说,同意不同意人们采取下面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或保护自己的利益?我们也列举了从A到N共14种方法(详见表12),请受访者选择。
在受访者自身的表达行动方面,如表11所示,我们将选择“偶尔做”、“有时做”和“经常做”三种情况合并为“做过”,其结果为:2002年和2005年两波调查的总体状况十分相近,直接向干部反映意见和请村干部出面解决,是村民最常采用的方式,占到3成到4成左右;其次是通过非正式和正式方式(如组织)反映意见或请求帮忙;采取其他方式的村民甚少。但在2008年的调查中,采取其他方式的村民也增多,均在2成或3成左右。这种变化的意义何在?
我们以为,村民表达行动的日益多元化,至少表明了四种可能:其一,村民对各种表达方式日益熟悉,表达技术和经验在成长;其二,村民所遇到的侵权或利益受损情况日益增多,从而需要意见表达;其三,传统表达方式对解决问题的效果并不明显,因而需要采取新的、更有效的表达方式;其四,即上述两种或三种情况同时存在。不过,无论如何,村民表达行动多元化的变化,已反映农民参与和农村社会政治秩序面临新的形势与挑战。
在表12中,我们设置的是情景性问题:在面对侵权或利益受损等情况时,一般来说,受访者“同意不同意人们采取下面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或保护自己的利益?”其中,A至K选项均为体制外的表达方式,包括示威、罢工、冲击政府和拦阻交通等最极端的形式;选项L和M是合法的意见表达渠道;选项N则表示不采取任何方式。
从表12可见:在体制外表达方式中,农民更倾向于通过不交税或不交各种摊派、签名请愿两种方式来表达意见。显然,在国家现行环境下,与其他各种体制外表达方式相比,这两种表达方式的风险与负面后果相对轻微,为此他们更愿意采纳之。另一方面,在三波调查中,均有更多的村民愿意选择合法的意见表达渠道,如上访和起诉。同时,也有相当部分受访者同意“自己忍耐算了”,反映出对问题求决的无奈、无望乃至绝望。
①此处的因子分析并未指定输出因子的数量,而是由因子分析自动生成。
我们进一步对表12进行因子分析①,结果如表13所示,其因子分类情况与表12的数据输出结果基本吻合。由A 至K的11项“体制外表达方式”在三波调查中均被分到了一类;上访、起诉的“体制内表达”和自己忍耐算了的“不表达”则略有差异,在2005年调查中被归为一类,而在2002年和2008年调查中均被分为两类。
以农民政治信任为自变量、以由A至K的11项合成的“体制外表达方式”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14,表明:农民的政治信任对其体制外表达方式有反向作用。也就是说,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就越不倾向于选择体制外表达方式。
五、结论
总结上述研究,结论有三:首先,与一些学者强调政治信任会提升公民选举参与积极性的意见不同,本研究却证明,在当下中国,农民政治信任度的提高,会消减村民参与村内基层选举的积极和热情,同时也会减弱村民对扩大直接选举层级的意愿。这一结论十分切合于中国政治的传统,那些政治信任度高的村民更不愿意参与选举,更愿意把公共事务交给政府和官员来处理。
其次,与学界已有共识一致的是,本研究也证明:政治信任对农民对政权的支持度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农民的政治信任度越高,其对政权的支持度也越高。
其三,政治信任度与民众表达行动呈现出正相关,即:政治信任越高的村民,就越倾向于选择体制内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
后两个结论显示出高度的相关性,它们表明:农民的政治信任通过影响其对政权的支持、影响其自身表达行动,进而影响到国家的政治稳定。这进一步验证了笔者所主张的“政治稳定的信任基础”理论。〔22〕
上述三个结论对于既需要提升民众政治信任、又需要发展民主政治,同时需要政权稳定的中国政府而言,似乎有一个难解的结。一方面,如果民众的政治信任得以提升,这有助于政权稳定,但民众却不愿意参与选举等公共事务,那么,民主政治发展所需要的公共参与则难以实现;反之,如果需要推进包括民主选举在内的民主政治建设,则需要以民众政治信任一定程度的下降为前提,为此政权的持续稳定就将受到挑战。实际上,在对“信任与民主”的研究中,马克·沃伦也曾提出“信任的民主两难”命题:一方面,民主政治过程中的普遍性纷争将威胁信任;但另一方面,民主却需要更多的信任。为此,他提出了新保守主义、理性选择理论和协商理论的三种解决之道。查尔斯·梯利则进一步提出了“公共政治整合信任网络”的第四个解决之道。〔23〕而对正处于政治转型的中国来说,如何实现民众政治信任提升与发展民主政治和政权持续稳定的有机统一,将是对国人政治智慧的重大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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