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

2012-04-29 03:27陈孝悦
中国摄影家 2012年7期
关键词:外来工字眼工业革命

陈孝悦

中国作为当今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之一,正在或已经成为新的工业革命中心。而在这场革命中扮演主角的却是“农民工”这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在中国的改革大潮中,怯生生地走进城市,保持着原有的勤劳和淳朴本性,对在城市中的生活条件要求极低。他们忍受着远离家乡亲人的孤独、与城市格格不入的寂寥以及长时间的车间劳作。他们心地善良,行事隐忍,只是企盼能够用自己的劳动赚取些许钱财,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境遇。

他们在城市中的生活是工业流水线上的重复劳动,是体力和汗水的付出。文化素养和技能的缺失决定了到城市中谋生活的农民只能从事简单的力气活儿。在城市里,他们享受着城市物质和精神的“文明”生活,却始终难以融入城市,最终还是要回到那块他们从中走出的土地,种树盖房,嫁娶繁衍。

也许发生在中国这片热土上的工业革命,会像昨天西方工业革命一样成为历史和过去,也许将来城市和乡村不再是一个有着明显界限的地理概念,也许将来“农民工”不再是一个带有诸多意味的字眼,或者这种称谓就此消失。但至少这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正在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对中国社会的文明和进步起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城—生活在城市中的农民

城市,对于农民来说是一个略显神秘的字眼。在城市中生活,也许曾经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渴望。如果当初进入城市的初衷是去挣钱,而终极目标却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体面的生活。中国的城乡差别路人皆知,对于农民,也许贫穷不是他们自觉低人一等的根源,“农民”这个字眼有时候所蕴含的歧视和由于贫穷带来的自卑心理,是他们所不能承受之轻。可以毫无疑问地说,“农民工”本身常常被加诸了某种歧视的涵义—本来做着产业工人的活计,却把出身的身份和岗位工作联在一起;而“外来工”则是把地域和户籍的概念“有效”地和身份联系在了一起。无论“农民工”,抑或“外来工”,表面上看,都是一个名称而已,但是却反映了一个核心问题:作为农民来到了城市打工生活,他在城市中的坐标究竟在哪里?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乡—一个乡村的留守档案

地处安徽阜阳西北部的芦陈村共计221口人,外出务工的达半数以上,多是青壮年劳力。在外面发展较好的可以把全家都接过去,靠打零工挣钱流动性很强的村民只好把年幼的孩子留在家里和老人一起生活。

“门口拴着一条狗,家里剩下老两口”,是时下农村最真实的写照,名副其实的“有村无农”。农村存在诸多问题:大人出去打工后留下的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们能否心智正常地发展,像正常人一样健康成长?外出的人也有因法律意识淡薄出现犯罪—一个家庭就此分裂;留在村子里的老、弱、病、残、妇防卫能力差而引发社会治安问题等等。眼下,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狗,就是为了感觉安全些。

回家过年—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人口大迁徙

浓重的乡土和家庭观念,加之春节的重要,以致无论离家多远,中国人都尽量要在除夕时与家人团聚。人群在春节前后大规模流动,在中国有专有名词—“春运”。“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人口大迁徙—在40天左右的时间里,有30多亿人次的人口流动—占世界人口的1/2,相当于全国人民进行两次大迁移。这其中的主角就是所谓的“农民工”。

春节期间几乎是农村唯一充满生气和欢笑的时光,走亲访友,饮酒聚会,抽烟打牌,祭祖放炮,热闹非凡。家也只有这个时间才显出是传统意义上完整的农村家庭。然而,年后不久,农民工们又将奔赴城市,开始了新一年的“城市生活”,“留守人员”则开始了漫长的“留守”。周而复始,没有休止。

户籍、就业、社会保障、教育??何日能城乡共享一个标准?何日外来人口与当地人一视同仁,不受歧视?何日能从劳动力自由流动到人口自由迁徙?一旦这些问题不成问题,纵然中国人有浓厚的乡土观念,也不必全民总动员,兴师动众地“回家过年”了。

责任编辑/李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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