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阅读的变迁

2012-04-29 00:44周百义
文学教育 2012年8期
关键词:小说

为了解答中国的出版现状和阅读状况,我们还是来回顾一下三十年来国人的阅读经历。因为中国人的阅读不仅是精神成长史,也是中国社会飞速发展的一个折射。

一.80年代与精英阅读

20世纪80年代初,“文革”结束,百废待兴,刚从书荒中度过的一代人,如饥似渴地寻找可以阅读的内容。这个时期,阅读不仅是获取知识,更是成为思想解放和寻找个人价值的一种社会共识,后来有人称此为“中国的文艺复兴运动”。

(1)伤痕与反思:人的价值的寻找

1978年,卢新华在《文汇报》发表短篇小说《伤痕》。刘心武在《人民文学》发表《班主任》。这两部短篇小说产生的影响出乎人们的意料,大家争相阅读,探讨小说中所揭露的“文革”对人的心灵的戕害。人们从正、反两个方面开始了关于“人的本质、价值、使命、尊严”的思考与论争、阅读。

伴随着天安门事件的平反,《天安门诗抄》成为人们思想和情感解冻的代表性读物。手抄本小说《第二次握手》的出版,对人性、人的情感、人的价值等问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现代派、文化寻根、西方哲学等中西文化思潮接踵而至,萨特的哲学《存在与虚无》等、加缪的小说《局外人》《鼠疫》等成为人们阅读追捧的对象,社会上出现了“萨特热”,存在主义成为许多年轻人的新信仰。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著作《梦的解析》等,不仅成为人观照自身的窗口,也影响了文学和心理学、哲学等众多领域。当时,几乎每位大学生都是美学家,或者说是哲学家。他们津津乐道于宗白华的《美学散步》和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口必称萨特、弗洛伊德,大家讨论人的审美情趣、如何做人、终极关怀等话题。

反思文学是伤痕文学的发展和深化。较之于伤痕文学,反思文学不再满足于展示过去的苦难与创伤,而是力图追寻造成这一苦难的历史动因;不再限于表现“文革”十年的历史现实,而是把目光投向1957年以来甚至是更早的历史阶段。在反思文学这一阶段,新时期文学完成了自身重要的跨跃——由侧重于表现时代精神到注重于张扬人的主体,由展示历史沿革到致力于对人的心灵世界的探寻。反思文学开阔了新时期文学的视野,使新时期文学具有了更丰厚的容量与更深刻的蕴涵。张一弓《犯人李铜钟的故事》,戴厚英《人啊人》,张贤亮的《绿化树》,丛维熙的《大墙外的白玉兰》等一大批作品,探讨造成十年浩劫的深层原因。

(2)出版家与文化启蒙阅读

“文化启蒙热”在80年代中期达到高潮,代表性图书主要有四套:一是金观涛等编的“走向未来丛书”,主要译介西方科学哲学等方面的著作;二是甘阳等编的“文化:中国与世界”丛书,主要译介西方近代以来的哲学著作,比如尼采的《悲剧的诞生》、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萨特的《存在与虚无》、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本雅明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等;三是汤一介等编的“中国文化书院”书库,主要是介绍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四是由钟叔河先生主编的介绍近代中国知识分子走向世界的“走向世界丛书”。

(3)涌动的大众阅读潮

就在知识分子寻求形而上的精神阅读之时,大众阅读潮流也悄悄地展开。那时社会上出现了“男读武侠、女读言情”的热潮。金庸与琼瑶成为最受欢迎的作家。台湾和香港的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以及琼瑶、岑凯伦、亦舒、玄小佛、姬小苔等作家在大陆青少年读者中大受欢迎。因为当时大陆并没有签署国际版权公约,港台图书在大陆翻印十分普遍。

所以,80年代的阅读两种潮流互相融合,金庸、琼瑶和萨特毫不矛盾,大众文化和高端哲学并行不悖。有专家认为,“其实这并不奇怪,当时整个社会文化语境是沉浸在新启蒙和思想解放的大环境之下的,没有精英和大众文化的分野,人们即使在阅读通俗小说时,也将其纳入了另一个解释框架,比如,从言情感受到人性、人情的复归。”如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一样,对欲望的展示是对中世纪神学的反叛。就像人们普遍喜欢邓丽君的歌,从歌声中感受到的是人的解放,而非消费主义。

于是,在那样一个时代,精神追求似乎有很“物质”的一面,而物质追求又有很“精神”的一面。有人认为,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混在一起,是为了完成一个共同的任务:让人从过去极左的政治环境下,从计划经济中比较压抑人的个性、让个人得不到发挥的氛围中挣脱出来,通过通俗文化达到感性的解放,通过理论和哲学达成理性的革命。

二.90年代与世俗化阅读

8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中国社会走向商业社会,市场经济对中国的社会结构形成了解构性的变化。表现在文化上,就是电影要讲票房,刊物要自负盈亏,出版社由事业单位转为企业化管理,精英文化渐渐淡出,面向世俗阅读的东西多了起来。从80年代后期兴起的王朔小说热,就开始发起了对精英阅读的挑战。王朔小说中的冷嘲热讽成为读者欣赏的对象。因为意识形态因素一度十分冷寂的张爱玲、林语堂、梁实秋等人作品的经典性重新被人认识。张爱玲笔下的爱情故事成为小资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围城”更是成为大众用于替代“婚姻”的代名词。甚至,《废都》中的省略号也成为情色描写的代名词,一度引起各方的关注直到被禁止印刷。

名人传记图书热销的动力。《刘晓庆——我的自白录》发轫,赵忠祥的《岁月随想》、倪萍的《日子》、崔永元的《不过如此》、白岩松的《痛并快乐着》等动辄销售上百万册,影响着阅读的趣味,传主也成为时代之偶像。老威的〈中国底层访谈录〉、安顿的《绝对隐私》引领了一批口述实录的诞生。

市民化书写、市民审美趣味(人生沉浮、金钱美女、传奇故事、趣味噱头等等)占据了文坛的广阔领域,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报刊和出版业走向。譬如,“新写实”的代表人物池莉的作品,由平民“仿真”走向了都市传奇,跟大众文化趣味一拍即合;一批作家,比如皮皮、张抗抗等,关注当下社会生活中引起的情感、家庭、伦理的变化,《遭遇爱情》、《情爱画廊》等一批小说被改编为电视剧,海岩也在此时崭露头角。

世纪之交,《老照片》的出版开启了一个读图时代,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画说中国》、师永刚主编的《邓尼君画传》《宋庆龄画传》等拓展了国人的阅读视野。二月河“落霞三部曲”在电视的推动下受到了大众的关注,历史小说的创作达到了一个高峰。唐浩明、孙皓晖、熊召政的历史小说将历史科学和艺术追求较好的统一在一起,形成了历史小说创作的新高潮。而实用管理类的书也越来越风行,《谁动了我的奶酪》、《穷爸爸,富爸爸》成为一时之流传;大到国家小到组织乃至个人的生涯设计,一波又一波,诸如《学习的革命》、《比尔盖茨给青少年的11条准则》、《哈佛女孩刘亦婷》都表明我们在以不同的方式寻求个人的发展方式。

进入世纪之交,经济的发展使读者出现分层,与世俗化阅读相对应的精英阅读、小资阅读呈现新的特点。《万历十五年》一反中国人对历史的正解态度,而以略带调侃、却又不乏生动历史细节穿凿,着实让读者大快朵颐,这股历史热让并不为人所知的余秋雨也意外成为新宠。而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的走红并不完全是因为作品本身的文学性,而是源自政界和商界对曾国藩的推崇。

但是,由于80年代末武侠、言情小说的泛滥,严肃文学的出版与阅读一度跌到冰点。王蒙的小说征订只有300余本,这时,长江文艺出版社于1992年推出了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陈骏涛主编的《跨世纪文丛》系列,这些图书意外受到读者的欢迎。其中收录了余华、格非、苏童、马原、王蒙等一批先锋作家的试验性作品,以及张贤亮、李国文、汪曾祺等从牛棚中走出的作家的作品。该书共出版了十辑上百位作家的作品,有些销售达到二十余万册。应当说,这套书的出版在一定程度上重启了多元化阅读中严肃文学的大门。

总之,90年代的阅读没有完全的主线,没有明显的潮流,而是出现了分化。其次是娱乐阅读的兴盛。三是无论大众还是知识分子,都是一种茫然的状态,阅读是破碎的、随意性的、偶然性的。

三.21世纪与多元化阅读

进入21世纪,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中国新阶层力量的成长、社会话语的多元和丰富,加之媒介的影响和推动,尤其互联网的发展,加速了大众文化的分化,让读者的层次变得丰富、立体。青春、言情、财经、励志、名人、小资、卡通、网络、魔幻、玄幻、盗墓、穿越、漫画等都培育和发展起自己固定的阅读群体。阅读进入了多元化阅读时代。

早在20世纪90年代,以官场为题材的文学创作渐趋高涨。从1999年王跃文的《国画》,到2002年陆天明的《省委书记:K省纪事》,再到2007年王晓方的《驻京办主任》等,这些小说的兴起无疑与中国文学中源远流长的官场文学有着割舍不断的精神联系。这些小说在微妙刻画出为官之道的同时,又在深层次中揭露出“腐败”这一为社会广泛关注的话题,引起了大众的阅读兴趣。

消费文化盛行,商场职场小说在近几年广为流行,成为白领阶层阅读的主力对象。从2006年出版的《圈子圈套》、《输赢》,到2007年的《基金经理》、《杜拉拉升职记》,再到2008年的《浮沉》、《红袖》,都是以企业商战、职场攻略、办公室政治为内容,触动了职场年轻人实现“中产阶级”的梦想。“比教材好看,比其他题材小说有用”,正是这样的特点使职场小说满足了读者休闲娱乐和实用的双重需求。

1994年,中国有了互联网,1999,第一部网络文学在台湾诞生并迅速在大陆图书市场出版。这是网名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大陆的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不得不承认,这股势力已经在大众的阅读范围内产生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而萧鼎、天下霸唱、当年明月等来自网络的作品用纸介质出版后受到主流阅读群体的关注。。

同时,实用性阅读成为一种共性阅读需求,其中生活健康类经过几年的发展在2008年出现爆发。《不生病的智慧》、《求医不如求己》等一批又一批养生类图书引发了热读、热卖。

(1)青春文学?最发达的分众阅读

从近年的畅销书榜单来看,毫无疑问,新世纪成了“80后”年轻人文化主导的社会。韩寒、郭敬明等一批青春写手的崛起成为一种重大的文化现象。青少年阅读群体逐渐壮大,据开卷2010年阅读调查,18岁到25岁的青少年阅读群体占36.88%,如果加上26岁到35岁的年龄群体,占整个阅读群体的70%,所以,青少年的购买能力和群体愿望表达的诉求越来越影响图书市场。

郁秀是第一代青春文学的代表人物,她16岁时的《花季雨季》开启了青春文学的时代。韩寒是第二代青春文学小说的领军人物。高一时问鼎首届新概念全国作文大赛,却在期末考试中因六门功课不及格而留级,很快又不得不休学,他的“另类”和“桀骜不驯”,使2000年由作家出版社推出的他的小说《三重门》,在很快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的同时,也很快地被贴上了“反叛的一代”的标记。此后,韩寒的书如《零下一度》、《像少年啦飞驰》、《长安乱》及《1988,我想与这个世界谈谈》等,一上市即上畅销书排行榜。

第三代青春文学的代表人物就是郭敬明。他的小说更少现实的重负,而更多爱情与魔幻,多了些浅浅的浪漫与忧伤。郭敬明迷们更是让他的小说市场销售和他本人“没有伤痕只有美好”。郭敬明还是一个商业天才,他除了自己写作,还创办了公司,以最小说为平台,在全国举行“文学之新”大赛,从中囊括了一大批青春文学写手。他旗下的落落、安东尼、七堇年、笛安、恒殊等都成了青春文学创作的主力。笛安的小说不仅受到年轻人的喜爱,还得到了文学界的首肯。她的系列小说之一《西决》还获得了“华语传媒大奖”。

(2)私人化的精英阅读

进入新千年以后,“精英阅读”与“大众阅读”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在精英内部,也因为学术分工、学科界限等原因,缺少共同的兴趣点、话题和讨论对象,呈现高度分化的态势;一些比较有成就的作品其影响也主要限定于本学科领域内部。少数的出版社,如广西师大出版社贝贝特文化公司坚持出版高品位的人文社科作品,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在陈昕的领导下,以做中国的文化脊梁为已任,出版了一大批具有文化品位的人文社科图书。

通过以上的回顾,我们不难看出,我们的阅读从80年代至今,发生了重要的深刻的变化。80年代,是精英阅读,是启蒙阅读,是整个社会的精神成长期。90年代,阅读逐步分化,大众化阅读,世俗化阅读成为主流。21世纪,是分层次阅读,是多元化阅读,其中虽有精英阅读,但更多的是实用主义和浅阅读。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当下中国大多数人的阅读选择正从精神的云端回到市井社会,消解崇高,远离理想,追求声色的快感。丧失精神的阅读是商业社会的必然还是崇高的堕落呢?也许,这是转型期间整个社会的痛感。

阅读的堕落是接受主体的责任,但是谁提供了世俗的、娱乐至上的产品呢?这也回到前面,出版与阅读是相辅相成的。对当前的出版与阅读状况,一些有识之士对此感到忧虑。一方面,以陈昕为代表的一派,为出版的过分商业化而担忧。绝大部分出版社一刀切地转为企业,成为赢利的工具。几家公益性出版社,也是为了政府和意识形态服务,绝大多数出版社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被逼上梁山,一切以市场为中心,迎合读者而不是去引导读者出版一些所谓的热点图书。如一位歌星跳楼,全国竟然同时出版了20余种图书,如市场上一本奶酩书畅销,后面变着法儿出版了几十种有关奶酩的书。市场上流行所谓的养生书,各家出版社争相出版,南京的一位护士,居然成了养生大师,教人如何吃泥鳅治病。翻开畅销书排行榜,此类跟风书、泡沫书占有不小的比例。但大多数的图书,缺少思想的烛照,缺少独到的观察,反反复复在出版哪些陈旧的内容。有些学生读物,通过贿赂和各种非法手段,通过行政力量塞进学生的书包。其实,不仅给学生增加经济负担,还会浪费学生宝贵的时间。不仅如此,包括一些红得发紫的大师,如果我们客观一点评价,作品市场表现好,但认真研读,也没有给读者提供多少有启迪的思想,有新意的探索。如于丹的《论语心得》,易中天的《评三国》,都没有突破前人的研究成果和艺术高度。这些图书在市场上巨大成功,主要是电视这种大众传媒的影响力所致。易中天老师著述颇丰,他的许多著作,如《艺术人类学》、《美学思想论稿》在理论深度和艺术创新上都超过他的成名作《品三国》。再如因为网络的推动而大火的《明朝那些事儿》,虽然销售上千万册,但说到底就是对《明史》的通俗解读。创新之处就是在其中加上了一些流行语言加以评点,无论对历史研究还是对文学创新都没有什么贡献。那些受青少年热捧的青春文学领军人物,虽然作品没有什么不健康的内容,但更多的是描写成长中的疼痛,韩寒被某些人捧为新时期的鲁迅,认为很多教授不如一个韩寒,其实我看了他的博客,有让人神清气爽之处,但总体还是一个愤青,如关于世博会的评价等,冲动掩盖了理性,随着年龄增长,他会知道“事非经过方知难”。为什么我在前面讲述郭敬明签售的故事,一方面,我为他的成功而自豪,另一方面,我也为在娱乐时代青少年的盲目追星而痛心。所以,我认为,出版的过度商业化导致出版的庸俗化,出版的庸俗化导致阅读的世俗化。出版人要增强社会责任感,不能仅仅以转企为借口而不去出版对社会和读者有教益的图书。孔子是一个教育家,思想家,同时也是一个编辑家。他修订、整理、编辑的《诗》《书》《易》《礼》《乐》(今佚)《春秋》,对整个中华民族的人格形成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从此可以看出,他十分清楚出版对阅读的影响。重视出版的意识形态作用。创办于清末兴起在民国的商务印书馆,其办馆宗旨是“开启民智、昌明教育”。他们整理古籍、购置文献,建设东方图书馆,兴办刊物,都将唤醒民众,教育民众,塑造民魂当做办企业的理念。实际上,商务印书馆才是一个真正的企业,股份制企业,他们并没有贪图蝇头小利,谗媚读者,而是通过有选择的出版图书来引导社会的阅读方向。如张元济在抗日战争时期,亲自编写了《中华民族的人格》一书,其中挑选了十二位在历史上如荆轲、田横等舍生取义的仁人志士的故事,来激发国人的爱国意志。

提倡有思想的出版与阅读。我们中华民族有五千年文明史,有悠久的传统,在人格的构建上,有很多让人难以忘却的名言。譬如“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譬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譬如知识分子追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境界。譬如“民贵君轻”的民本主义思想。几千年来为什么中华文明的传承没有中止,学界都有一个共识,就是汉字和用汉字书写的内容,以及用这些内容出版的书籍。孔子在几千年前就倡导阅读,他谈到自己的读书体会,深情地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指导弟子阅读,强调要领会经典价值,如“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韦编三绝”是他的弟子描述他刻苦读书的情景。他反复阅读研究《易》,结果捆扎的牛皮绳居然断了三次。重视阅读的教化作用,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当然,出版除了以文化人的作用外,还有娱乐功能。我们不反对有节制的娱乐,但阅读完全成为娱乐的附庸,就丧失了阅读的价值。近年来一直在倡导全民阅读的教育家朱永新先生也认为,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崛起历程就是他们的全民阅读动员历程。反观之,一个人放弃、拒绝阅读也是他的精神荒芜史的第一页,一个民族冷漠、告别阅读的历史也是这个民族的衰亡史的第一页。赫尔岑有一段话:“书是和人类一起成长起来的,一切震撼智慧的学说,一切打动心灵的热情,都在书里结晶成形。”所以,我们阅读,不要仅仅取其实用,更重要的是汲取思想的营养。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曾经说过,人是能够思想的芦苇。所以,我们的阅读要做有思想的阅读。面对阅读现状,我们要通过有良知的批评家和社会人士,包括我们的社团组织,一起来校正社会的阅读偏差。

周百义,著名出版家,编辑家,作家。1954年12月出生于河南商城,1971年参加工作,1987年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开始在长江文艺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历任商城余子店学校教师,河南潢川师范教师,商城丰集高中教师,潢川县文联主席,湖北省新闻出版局图书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长江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编审,湖北长江出版集团总编辑。199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现任湖北长江出版集团总编辑、湖北长江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中国编辑学会副会长、湖北省编辑学会会长、湖北省出版工作者协会常务副主席、湖北省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代表性著作有长篇小说《她从魔窟来》,短篇小说集《竹溪上的笋叶船》、《黑月亮》、《山野的呼唤》,长篇报告文学《步履艰难的中国》、《中国扫黑行动》,论著《中国“忍”哲学》、《书旅留痕》、《出版的文化守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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