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司之神的美食哲学

亦喜

最近看了一部纪录片——《寿司之神》，讲的是世界上最年长的米其林三星大厨，日本厨师小野二郎的故事。片子拍摄时，小野二郎已经85岁，但仍然每天都会在自己的寿司店里工作。“若是85岁就停止工作，我会闷到发疯。”小野二郎如是说。

寿司风靡世界多年，在中国也很常见。无论是在日本料理店、回转寿司店，还是在超市、便利店，五花八门的寿司随时等待着人们去品尝。不过，寿司在中国，只是浅尝辄止，不会成为餐桌上的主食。而日本人对寿司的感情就不一般了。最开始，寿司都是由海鲜做成的，价格比较昂贵，并非一般人可以享用。虽然现在寿司早已平民化了，但真正高级的寿司，仍然所需不菲。比如小野家的寿司，一人的价格是3万日元起（约合人民币2400元），没有菜单，要根据当日市场上的新鲜食材确定当日菜谱，一个人大约可享用20个寿司。

日本的物价昂贵，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区区一顿寿司竟然昂贵到了这个程度，食客还都啧啧赞叹觉得不虚此行，这其中必定有其缘故。“不好吃就不能端上桌，一定要比上次更美味才行。”……“以前我会按摩章鱼约30分钟，现在要按40至50分钟。许多章鱼料理吃起来像橡胶，我们会按摩，让肉质变软。”……“我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以求精进，我总是向往能够有所进步，我会继续向上，努力达到巅峰。但没有人知道巅峰在哪里。”从小野二郎的这些话里，我们可以窥见端倪。

寻找最好的食材，包括最好的米，最好的鲔鱼、章鱼、贝类和虾，用磨练了数十年的娴熟技艺，做出道地的寿司。端上桌时，寿司的温度刚好与人的体温一致。就是这样对于细节近乎苛责的追求，造就了小野家的美味寿司。“极简而纯粹”，这就是美食家对小野寿司的评价。

说到这里，很想亲口尝尝这传奇的寿司。但是，这样的机会想必很难得。米其林三星餐厅意味着，就算只为用餐造访该国也值得。所以，虽然餐厅接受一个月之后的预约，但实际上想要吃到这里的寿司，起码应该提前半年预约才行。米其林调查员曾大力称赞它：“不管吃过几次，二郎寿司总是令人赞叹，唯有三星足以匹配该餐厅，我在那里从来不曾失望过，这简直就是奇迹。”

寿司里也有奇迹。这话多少有些哲学意味。说实话，作为一个中国人，很难想象寿司好吃到极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但是，可以想象的是，中餐里数不胜数的绝美滋味，也是来自于勤勉厨师的默默努力。为什么有些人做出来的饭好吃，而有些人恰好相反？这其中，除去有天赋，更多的是后天的勤奋。你为它付出多少，它便会给你多少回报。正如小野二郎所说：“一旦你决定好职业，你必须全心投入工作之中，你必须爱自己的工作，千万不要有怨言，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也是让人家敬重的关键。”

也许，这就是小野二郎能做出好吃寿司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