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叛逆的“英雄”

高琳佳

(四川民族学院英语系,四川康定 626001)

拜伦
——叛逆的“英雄”

高琳佳

(四川民族学院英语系,四川康定 626001)

诗人拜伦因其一系列惊世骇俗之举而享誉世界文坛,又因其特立独行的情感方式和人生观致使批评界对其毁誉参半。本文从拜伦典型的性格特征——叛逆的视角切入,并从天生叛逆的性格特点,对传统的叛逆——追寻自由与爱情,和叛逆的浪漫主义悲歌——拜伦式英雄,这三个方面具体分析了造成他叛逆性格的原因,这种性格在他文学作品里的表现以及和对后世的影响。

拜伦;叛逆;英雄

浪漫主义作为欧洲文学中的一种文艺思潮,产生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资产阶级革命和民族解放运动高涨的年代。它反映在艺术的各个领域:德国是诗和音乐;英国是诗、小说和风景画;法国是绘画和雕刻。以上是从领域内容来进行的分类。以思想观念与社会现实的关系为标准,可以分为“消极浪漫主义”和“积极浪漫主义”。前者以华兹华斯为代表;后者以拜伦、雪莱为首。拜伦就是“积极浪漫主义”诗人的典型代表,他的诗更是这种积极浪漫主义的代表。拜伦是伟大的诗人更是伟大的革命家。他是法国大革命伟大理想的忠实继承者和捍卫者。拜伦的大部分诗歌激情澎湃,气势磅礴。表现出他反抗专制与封建的叛逆精神。他为了自由、民权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而奋战一生。他坚决反抗封建专制主义和贵族寡头的专制统治。

一、生性叛逆的拜伦勋爵

拜伦出生于法国大革命爆发的前一年。由于拜伦的生活环境的影响,从小养成反抗和叛逆的性格。再加上其父亲挥金如土,大肆挥霍掉其母亲继承下来的财产后,抛妻弃子流落于欧洲。拜伦与母亲相依为命,并在母亲的迁怒与辱骂中长大。度过一段清贫生活后,在拜伦10岁时,承袭爵位,成为第六代拜伦男爵并得到两处产业,同时也沾染了贵族子弟豪华放荡、纵情声色的习气。由于家庭不和谐,他自幼就认真的好奇的观察他的父母,别的孩子都有着感情和谐,相亲相爱的爸爸和妈妈,而他的头脑却是在吵吵闹闹,谩骂抱怨的喧哗中苏醒,进入生活。他看得出仆人们将他的父母视为疯狂的,危险的,偶尔是滑稽的人物。仆人的态度对他的性格也产生了影响。但尤为重要的是他母亲的严厉和庸俗。他的母亲性格暴躁乖戾,喜怒无常。拜伦的幼年就是在贫困的境遇中跟着性格暴躁的母亲在北苏格兰度过的。由于母亲脾气暴躁,不拘小节,同年纪的伙伴也会在他面前嘲笑他妈妈。有一次他们中胆子最大的一个说:“拜伦,你的母亲是个傻子。”他忧郁地回答:“我知道。”①随着年龄的增加,拜伦对自己的母亲渐渐产生了一种强烈而无声的轻视。并且同伴们的意见更加深了他对母亲的这种情感。是的,他知道她是傻子。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对她的责任。跛足这一生理缺陷,常常使他感到自卑和痛苦。幼年时,每当他在街上走过,总会听到人们这样议论他:“啊,多么漂亮的孩子啊,可惜是一个跛脚。”这时拜伦认为说话的人侮辱了自己,每当小拜伦听到这样的话语都会极力地反抗,甚至大打出手。每天夜晚小拜伦都得经受一番可厌的治疗,因为他母亲希望用裹脚的办法来治疗这条跛脚的腿。由于天生残疾,母亲的低俗,家庭关系的不和谐,所以拜伦在身体上和心理上倍受自卑感的侵扰。从骨子里表现出反抗和反叛的性格特征。

身残的孩子心灵要求更加完美。虽然残疾,他生性要强,力争在其他方面超过别人。他擅长体育,尤其是游泳。拜伦是个天资聪颖的学生,却不太用功,成绩也不突出,但他看的书却非常多。他后来回忆说:“人们从未看到我读书,老是懒洋洋的,恶作剧或作游戏,事实上我在吃饭时读,在床上读,在没有人读书时读,自我5岁以来,就读了所有的读物。”读了《圣经》以后,拜伦对神秘传奇的东方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还特别喜欢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他只是断断续续地学习,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却能大笔一挥,写出三四十句拉丁文的六韵诗行。”②他并不喜欢学习自己的课本,而是博览群书。这样他获得了丰厚的常识。拜伦在学校,除了以善于谈吐和广为读书闻名外,他的好斗也是出了名的。这种勇气和斗争是他一生的最大特色。这种非凡的勇气和好斗的性格,也是他对社会、世俗的偏见和歧视的最好的的反击。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他的反叛的精神。

二、对传统的不满——追寻自由与爱情

我始终只有两种情感:酷爱自由,厌恶伪善。

——拜伦

由于残疾,身体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所以拜伦特别渴望自由憎恨专制。因此,在他的诗歌中,自由高于一切,歌颂自由成了他诗歌的主要主题。他所崇尚的自由,是民族的自由和个人的自由。

他的一生,始终与当时社会的变革与发展息息相关。这是这个时代背景,使得他立志要成为时代的革命人和代言人。而且,在他的思想、他的作品中更突出地表现出这一点。如爱尔兰的暴动、英国的起义等,都对他的思想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例如,拜伦在《唐璜》里说:“他为暴君统治的阿尔巴尼亚而惋惜,为受到外族统治的意大利和希腊而哀伤。他甚至把帮助意大利和希腊独立的意愿付诸行动,亲自参加意大利炭烧党起义和希腊人反对对土耳其侵略者的斗争。”③在追求民族解放和自由这方面,拜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由主义者。他积极投身于民族独立事业当中,为了参加希腊民族解放斗争,他卖掉了自己的庄园,为希腊军筹集资金,由于作战英勇还被选为希腊远征军的总司令。最终由于热心独立运动而劳累过度,他染上了风湿病,于1824年4月19日死于希腊军中,年仅36岁。才华横溢,英勇善战的他,却英年早逝。为了追求自由与民主,为了别国的民族独立与解放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他的个人主义行为都是在对传统进行挑战和颠覆——对传统的封建专制主义和贵族寡头专制统治进行解构,以期通过人民的力量建立起平等的自由的民主主义制度。

“由于浪漫主义者喜欢根据自己的感情行事,经常不顾及道德信条,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他们经常为自己的感情左右,所做的事情往往不考虑后果。比如,人们怀疑华兹华斯与自己的妹妹有超乎寻常的关系,因为他的妹妹罗斯在他结婚后精神失常了;雪莱和他的几个小姨子的关系都不纯洁;拜伦在这方面更是随心所欲。”④由于他的随心所欲,于是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充满恋爱与自由的冲突,“从他少年时代初恋的玛丽.恰沃斯到最后表示愿陪他一同去支持希腊民族斗争的黛莱莎.基齐奥里,中间有缠人的卡洛丽娜.朗勃,放荡的奥克斯弗尔夫人;腼腆的金发少妇弗朗切丝,跟他仅有一夜之欢的克莱尔.克莱赫梦;威尼斯商人之妻玛利亚娜和有天后朱诺般身段的玛嘉丽塔。”⑤由于滥情,在感情上不专一,所以导致人们对他的私生活和道德问题进行严厉的攻击,迫使敏感的他离开英国,流亡他国,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离开前他写道,“我觉得,如果关于我的一切流言飞语,飞短流长都是真的,我就不配住在英国;如果这些流言飞语都是瞎编的,英国就不配让我居住。”⑥1816年,拜伦移居意大利。从此他便流落于欧洲的其他国家。并积极投身于别国的民族解放运动中。最终因为过度操劳而客死他乡。拜伦私生活的不检点,是受到传统观念极力批判和攻击的重要原因。然而所有关于他的流言飞语,飞短流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表现了他对自由爱情的追求和向往。渴望挣脱传统观念的约束和束缚。并且因为残疾造成的自卑的心理,所以他要证明他其实比正常人都强,在感情方面也不例外。显而易见,他对传统的道德观念的反叛和叛逆在这方面也毫不遮掩。

三、叛逆的浪漫主义悲歌——拜伦式英雄

对于拜伦的研究,不仅要提到他的浪漫主义,而且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拜伦式英雄”,也是重要的素材。拜伦式英雄,主要是在拜伦作品出现的,与他的性格相类似的一些任务形象。比如在《东方叙事诗》中的“硬汉”等。这些都是拜伦式英雄的典型代表。总的说来,这些人物有以下两个方面的特点。一方面,拜伦式英雄身居高傲,反抗现实,但又忧郁、我行我素;另一方面,拜伦式英雄热爱生活,追求爱情,敢于蔑视现在制度,但又傲世独立,好走极端。他们的思想具有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因素,也带有明显的个人主义特征和浓厚的悲观绝望情绪。

而且,正如“叛逆”是拜伦显著的性格特征一样,拜伦式英雄的核心内涵就是“叛逆”。一种叛逆,不仅是对19世纪封建统治的反叛,对王权和贵族生活习惯的厌恶,对个人独享统治的不满和悲观,而且更是对人民大众生活的同情。但是,这种同情也只是在其阶级立场未发生变化的前提下的同情。他们的“叛逆”并不是能够引起社会变革的叛逆,充其量只不过是对于统治者不满的一种宣泄,虽然有时还会具体指向人民大众的社会准则和风俗习惯,但那也是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之内的同情思想。正如统治阶级不会改变其阶级立场一样,拜伦式英雄的“叛逆”,只能是带有引号的表面文章而已。虽然其基本立场,阶级观念、意识形态基本存旧,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些拜伦式英雄的进步作用,“叛逆”的积极意义。

回顾拜伦的一生,他的爱,他的恨归结为他对自由的疯狂追求,他的对社会,世俗的极力反叛。在他眼中,这种自由属于每一个人,而反叛则是自由的开始。对于他的偏执、激烈经过世纪的冲刷为人所理解,也正如他所说,“将来对你的每一滴眼泪,你的人民会报以微笑”。

注 释:

①②[法]安·莫洛亚著:《拜伦传》,裘小龙、王人力译.浙江文艺出版,1985(25),(18).

③④祝远德著:《他者的呼唤——康拉德小说他者建构研究》.人民出版社,2007(64),(66).

⑤[法]安·莫洛亚著:《拜伦情史》,沈大力、董纯译,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3).

⑥刘炳善著:《英国文学简史》,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 (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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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508(2012)05-0062-02

2011-12-20

高琳佳 (1982～),女,藏族,四川康定人,四川民族学院英语系教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