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 栋
海韵潮音鼓浪屿
□ 尹 栋
有的地方虽未曾去过,却令人无限向往;有的地方只去过一次,却终生难忘。鼓浪屿,好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好一方丹青潮来潮去的岛屿,不知道使多少人为它兴叹过、倾倒过,释怀不已。
“北有太阳岛、南有鼓浪屿”,鼓浪屿与哈尔滨太阳岛齐名,风靡大江南北,缘于郑绪岚演唱的那首《鼓浪屿之波》。一个著名歌唱家把南北两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先后唱红,这在全国是并不多见的。我没去过鼓浪屿,却千百次做过有关它的梦,舒婷“脚下是一块巨石,钢琴似地凌空伸向海天” 生动传神的描摹和王中才墨韵淋漓的三角梅画卷,早把我对鼓浪屿的梦幻濡染得又浓又甜,那绿沉沉的甜梦里,总是悠荡着小岛静谧和浪花飞扬。
善于思辩的哲学家说过,美就是充满生命的人和物。我相信,因为鼓浪屿,我才确信。这年夏日,我到福州出差,特意绕路到了厦门,理由简单得很,想看看作悬肠念的鼓浪屿,阅尽世间千般万紫景色,徜徉在唐诗宋词里,很古典地品味江南,在花香潮息的氛围里,身心让海浪、琴声、建筑紧紧缠住。
终于圆梦了。晨曦里,鹭江江边的空气像是过滤了似的,淡淡潮息中略带着一丝南国花香的清新,令人沉醉于天地之间,尽情地放飞心中郁积起一叠叠沉甸甸的情思。
600米的鹭江,5分钟的距离。站在轮渡上凭栏远眺,在明澈蔚蓝的天空和碧波荡漾的大海映衬下,薄雾氤氲的鼓浪屿,显得修长而蜿蜒,林木葱茏,苍翠欲滴,沙滩、礁石、峭壁、岩峰,相映成趣。时隐时现的粉墙朱檐,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绘成了一幅海中胜景,如丽质天成的婷婷处子,如剔透玲珑的璀璨明珠,比梦中更俏更娇美,使人难以抵挡。
当轮渡停靠在镶嵌着“鼓浪屿”三个醒目大字的码头时,听着那冲击岸礁的浪涛声,眺望远处那层层白练般翻卷的浪涌,宛如五线谱,从低音到高音,再从高音到低音,不停地变换着节奏,大海弹奏起舒缓的乐章,浪花唱响了呢喃的情歌!耳畔伴着那首《鼓浪屿之波》的优美旋律,陶然如醉,神魂飞扬,彼时,纵有千种愁万般忧,瞬间全部消溶在这流淌的音符之中。
鼓浪屿原名“圆沙洲”,别名“圆洲仔”,明朝改称“鼓浪屿”。说起“鼓浪屿”名字的由来,确有一番来历:在岛屿的西南隅海边,有两块相叠的岩石,长年累月受海水的侵蚀,中间形成了一竖洞,每逢涨潮水涌,浪击礁石,声如擂鼓,人称“鼓浪石”,鼓浪屿由此而得名。明朝末年,民族英雄郑成功屯兵于此,训练水师,鼓浪屿声名远扬。
有人说厦门的美是以鼓浪屿为核心的,这话一点也不为过。鼓浪屿位于厦门岛南部,只是个1.91平方公里的蕞尔小岛,很难入眼,却小的精致,小的画龙点睛,像一块极品的翡翠,令人心仪。鼓浪屿素有“海上花园”的美誉,被大陆、半岛和列岛所环抱,岛上四季如春,建筑千姿百态,斜卧海滩的鼓浪石,庞然而凝重,潮头起落,似钢琴铿锵悦耳。就是这样的小岛,却小的大有名气,震耳欲聋。
透过发黄的史料,我触摸了一次鼓浪屿曾经跳动的脉博。许多过去的记载,干巴巴地从历史尘埃中戳了出来。宋朝以前,鼓浪屿水草丰茂、渺无人烟。最早的原住民,是来自西面隔海相望的嵩屿岛上的李姓渔民,他们捕鱼时偶尔登岛避风浪,在西北平坦之地盖搭寮棚作为过夜或遮挡风雨的栖身之地。元朝末年,这里形成了一个名为李厝澳的聚居群落。清朝时期,先后有黄、洪两姓家族移居此地,黄姓聚于山地,洪姓居于海滨,便有了“黄山洪海”之说,李厝澳也更名为内厝澳。
厦门开埠之前,鼓浪屿民居受闽南地区影响,以大厝式民居为主。大厝式建筑从北方传统合院民居演变而来,中轴对称,以庭院为核心组织建筑群的平面布局方式,按照规模大小以纵向和横向展开,纵深方向依据庭院层次而增加,横向则根据主体建筑的开间有所不同。在主体建筑两侧往往加建面朝中轴的连排房间,称之为“护厝”或“护龙”。鼓浪屿东边龙头区域、西北内厝澳区域和南端沿海一带地势平坦,岛上最初的居民便居住于此。早期大厝民居的代表建筑——大夫第和四落大厝就位于这个区域的中华路25号。这两组建筑始建于清嘉庆年间(1796年至1820年),是岛上现有最古老的民居。建筑立面处理丰富,室内装饰多彩多姿,红砖空斗砌成的多种图案朴实无华、绚丽多彩。据说房主黄旭斋八字缺水,便把主房天井的地砖烧制成看似有波浪涌动的水纹砖,至今仍保存完好。山尖的浮雕悬鱼饰也具有闽南风韵,有飞蝶迎香、狮面吉祥等图案,祈福镇邪,画龙点睛,使山墙立面更为美观。
历史就这样走来,艳阳高照一程,风雨又一程。一棵棵参天古榕,为游人打开了鼓浪屿活化石般的历史深度。鼓浪屿是一本沧桑的历史教科书,有过屈辱、艰难和伤痛。1842年鸦片战争,西方列强用锐枪坚船敲开了中国沉沦的大门,厦门成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英、美、法、日、德、西等13个国家,纷纷在鼓浪屿设领事馆。外国传教士、商人也纷至沓来,建公馆、设教堂、办洋行、开医院……鼓浪屿沦为“公共租界”。1942年12月,日本独占鼓浪屿。抗日战争胜利后,鼓浪屿才结束一百多年殖民统治的历史,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
建筑是凝固的艺术。鼓浪屿是著名的“万国建筑博物馆”。传统的闽南大厝民居与西方古典复兴风格、装饰艺术风格、外廊殖民地风格、厦门装饰风格的建筑星罗棋布。特殊的历史,让西方文化与中原文化、闽南文化在岛上碰撞、交融,渐渐占居主流,欧美风格一点点浸透,改变了这个弹丸之地。岛上,到处遍布着带殖民地韵味的“万国建筑”,罗马式的圆柱,哥特式的尖顶,伊斯兰的圆顶,巴洛克式的浮雕,门楼壁炉、阳台、钩栏、突拱窗,风格各异,匠心独运,处处洋溢着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色彩,唯真唯美,富有品味,少了几分铅华,平添了几多优雅。
八卦楼是鼓浪屿标志性建筑之一,由原鼓浪屿救世医院院长美籍荷兰人郁约翰设计,它曾经的主人为台湾板桥名门林鹤寿。甲午战争后,台湾被日本占领,林家举家迁居鼓浪屿。林鹤寿继承祖业,在厦门水仙宫开设“建祥钱庄”,决心在鼓浪屿上盖一座风格独特、新颖别致的大别墅,做鼓浪屿的“基督山伯爵”。虽然林鹤寿继承了庞大家业,自己又在厦门经营钱庄,最终难以支付八卦楼建筑巨大开支,苦撑到1920年,终究力不从心,被迫宣告破产。这幢历经13年建起的大别墅,林家一天也没有住过。 八卦楼建于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总建筑面积3710平方米,高25.7米,圆顶高10米,有8道棱线,置于八边形的平台上,顶窗呈四面八方二十四向,故称“八卦楼”。整个楼堪称古典复兴风格的代表,红色圆顶、82根大圆柱、十字形通道、柱头装饰、压条下的青斗石花瓶,建筑师借鉴了巴勒斯坦、希腊、意大利和中国一些经典建筑风格,充分展示了中西结合的古典美。
白玉兰的花香浸染了鼓浪屿,清新的空气使整个夏季呼吸的都是香。美而浓的树荫把协和礼拜堂点缀得别致出色,含蓄中透露着浪漫,风雅中流露着洋气。教堂建于1863年,是鼓浪屿上最早的教堂,也是一座古典复兴风格的代表建筑。因只有少数精通英语、家世显赫的中国人才会受邀参加礼拜,教堂被当地人称为“番仔礼拜堂”。1919年1月9日,被喻为“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的文学巨匠林语堂先生和夫人廖翠凤在此堂举行了中西合璧的婚礼,为教堂平添了许多浪漫情调。婚后,林语堂带着新婚的妻子到美国哈佛大学求学,从此大师从这里走向了世界。鼓浪屿是林语堂先生从小求学的地方,也是他收获婚姻的地方。位于漳州路44号的廖家豪宅,曾是林语堂夫妇的新婚房,这里留下了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大浪淘沙,故人远行。1 000多幢建筑曾藏匿着多少动人心魂抑或令人心酸的故事,今天这里已不再是豪门深院,如珍珠般散落在红花绿叶中,透过岁月的风尘,依旧能看到历史的泪痕,看到绝美风景之外的静谧。
小巷,是展示鼓浪屿最美的精髓。岛上的小巷千回百转,一条套一条,坡路连绵,似乎永无尽头。小巷很幽静,两边的风景绝不重叠,秦时的砖、汉时的瓦、中国的门、美国的窗、法国的墙、俄国的灯、清朝的路……一切都静静地展现在小巷里,渐行渐远,依稀步入历史的深处,走着走着便走进了被遗忘的角落。小巷如诗如画,透过铁锈斑剥的大门,台阶满是青苔,院子里溢满了浓荫和娇艳的嫣红。浓绿的古藤爬满墙头,一丛丛,盘根错节,如同这小岛数不清、理不乱的历史,让人心里深处蓦然滋生出一些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感情。
“虽有闹市之繁华,却无车马之喧嚣。”鼓浪屿保持了古朴与宁静,整个岛上最大的特点是没有车,居民出行靠步行,运输靠板车。初次到鼓浪屿,让人颇有些不适应,少了一份都市的躁动之后,步行成为许多人感受鼓浪屿最浪漫的选择。不紧不慢地走着,慢慢欣赏着、品味着岛上静逸唯美的胜景,宛如穿越时光隧道,细看流年,却比享受江南水乡,看小桥流水的乌镇更有一番情趣,心宁静得都有了花香的味道。
走在鼓浪屿,路边吊起的花篮,不时将音符与花香、旋律与旖旎,轻轻地流淌在游人的耳边。音乐,是鼓浪屿的灵魂,是这个小岛美丽的精华。镶嵌在路面上一个个五线谱中活泼跳跃的音符,让人不难想象出鼓浪屿是“音乐之乡”、“钢琴之岛”。世界文化巨匠林语堂、万婴之母林巧稚、鉴湖女侠秋瑾、钢琴大师殷承宗、当代著名女诗人舒婷等诞生和成长在这里。鼓浪屿的涛声,凝炼了优美和谐的音乐旋律,陶冶了一批批音乐大师;如诗如画的桃源美景,熏陶了一代代文学巨匠;激情似火、柔和如水的音乐,浇灌了一位位巾帼英雄。他们从这里走出,走向世界,走向辉煌,他们将鼓浪屿的魅力化作人生不竭的动力,将鼓浪屿的记忆化作人生冲茧蝶化的淡雅。音乐,是他们的魂魄,留住琴声,就是留住岛魂,留住思念。难怪鼓浪屿的轮渡码头,外形像一架打开琴盖的钢琴,使游人一踏上岛,就感受到音乐的风韵。
鼓浪屿的文化记忆里,动人心魂的背景音乐,就是那悠扬的钢琴声。岛上处处回荡着清雅的琴声,如低吟,如倾诉,拨人心弦,让游人沉醉于琴韵,让心灵走向宁静。耳畔飘绕的琴音来自岛上的钢琴博物院,这里是目前国内惟一一家专门展示世界各国古钢琴的专业博物馆。馆内有美国制造的“士坦威”、奥地利的“博森多福”,皇室专用的皇家钢琴,稀世珍品镏金钢琴,桃花芯制成的“舒维登”钢琴,世界上最早成型的“科勒德”立式钢琴,最高的“布罗德伍德”钢琴,最大体积的“齐克宁”钢琴,最老的手摇钢琴,脚踏自动演奏钢琴,八个踏脚四套琴弦羽管键琴……琳琅满目,各式各样,展示出一百年来世界钢琴的制作技术和发展水平。博物院内的钢琴,其中30台世界名古钢琴是由旅澳收藏家胡友义先生毕生收藏的。走出钢琴博物馆,耳畔依旧琴韵绵绵,从纤纤细指流淌出的醉人旋律,正在诉说着一名海外游子对故乡的眷恋之情。琴声抚过四季,浸润了一树树绿叶,一朵朵鲜花,古韵与现代同聚,中味与西味交融,游子漂泊回家身影却停留在依稀远逝的琴声里。
“不观鼓浪勿谈美。”鼓浪屿的美是骨子里。夏季海的潮息是展示鼓浪屿最美的一环。一路走来不见海,步入鼓浪屿东面的菽庄花园,仍不见海。突然,一堵高墙挡住视线,正在困惑之时,回首寻觅,园门内侧楣上高悬“藏海”匾额映入眼帘,顿时领悟藏海的意蕴。转身出月洞门,豁然开朗,海阔天空,大海奔涌而至。先藏后露的艺术手法,只有艺术能做到。在菽庄花园里,感受到了这种艺术的神奇。
菽庄花园有台北板桥别墅的风姿,又有江南园林的韵采,是台湾富绅林尔嘉的私人花园,五十年代献给政府辟为花园。花园把临海的坡面,海湾里的礁石,涨落的潮水,全部利用起来,围地砌阶,造桥建亭,将原本狭小的海湾,巧借四周自然美景为铺垫,变成涵纳大海,视野阔大的海滨花园。
美景自在心中。一湾坡地,创造出眉寿堂、壬秋阁、真率亭、四十四桥、十二洞天、亦爱吾庐、观潮楼、小兰亭等10处无限的美景。远方的南太武,山下的屿仔尾,罗列的担屿、青屿、浯屿,眼前的日光岩、英雄山,前方的海沧嵩屿角,碧海上的点点帆船、展翅翱翔的海鸥,都成了菽庄花园的外景。走在花园内的四十四桥上,海空辽阔,倍感花园之大。清徐的风里,重叠的树影睡在碧荷连天的池中,澄莹而沉静,闪闪的光色充满夏日的气息,丰富了鼓浪屿的表情。
鼓浪屿无须对它进行润色,就是一幅优秀的作品,大自然的美确实难以让人用工笔摹绘,生怕错过珍贵的细节,美得恣意,美得炫目,美得俏江南。厚重与空灵、苍茫与婉丽、多元与圣洁,营造出一种沉醉不知归路的效果。
游鼓浪屿必登日光岩,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日光岩是鼓浪屿中南部龙头山上最高峰,原名“晃岩”,后来人们看到这里的日出日落美得像一幅山水画,远处金门的大担、二担岛飘渺在海色天际里,尽收眼底,便将“晃”字拆开,改为“日光岩”。盘山而上,日光岩与虎头山隔海相望,演绎了一曲“龙虎守江”固若金汤的故事,不管是传说的各种版本,吐纳近远,鼓浪屿剔透玲珑的文化流韵迷人之至,令人忘俗。
登上92.68米高的日光岩,站立峰巅,凭栏远眺,鹭岛风光一览无余。有人说是日光岩最美的景致要在烟雨中看,看到“鼓浪烟雨”是人生的缘分。其实看没看到,都不重要,鼓浪屿的景色永远重复在四季里,留存在不同视野的记忆里,大雅与大俗共融,无所谓好坏、对错。
一路走来,一路品味,鼓浪屿好不掩饰美得与众不同,将美化之功渗透原始的雕饰之中,也不愿轻拂出历史的痕迹。日光岩寺一个很俗、很响的名字,叫得让人绕口,却始终雅不过“莲花庵”这个吉祥莲花的名字,听着就知道与佛有缘,尽去凡俗,超越原生。寺庙以石为顶,又称“一片瓦”,是厦门四大名庵之一,建于明朝正德年间,万历十四(1586年)重建。日光寺是一座精巧玲珑的袖珍式寺庙,据说是全国唯一一所大雄殿、弥陀殿对面合而设的寺庙。
佛是沿着丝绸之路而来的,带着普度众生的愿望,所设置的一切细节,都是从“吉祥”两字开始。日光岩寺遮出一方净土,一幅宜好的清新,尘埃随风而去,生命的禅意化羽飞天,现在知道美丽在鼓浪屿为什么容易了,因为在来到这里以前,它历尽了一切不易。
山门外,有凉风吹来,掠去额头的一丝汗水,轻轻呼吸鼓浪屿的气息,抖落海潮的躁热。眼前,艺术符号的花雨如梦漂来:明朝万历年间(1573年)泉州同知丁一中的“鼓浪洞天”、清朝进士林缄的“鹭江第一”、民国4年(1915年)福建巡按使许世英的“天风海涛”,书法遒劲有力,风骚百代,绝唱千秋。三人作品高悬巨石之上,底蕴独特,韵味隽永,构成独特的景观,让人叫绝,大悟到一份历史的温暖。
拾阶而下,沿途通幽曲径,两旁峭壁上又有许多文人墨客的摩崖石刻,让人驻足不前。疏落的树林间,民族英雄郑成功屯兵鼓浪屿时构筑的“水操台”、“龙头寨”等遗址,古风犹在,尽染历史陈韵。置身郑成功纪念馆内,思古抚今,海潮依旧,历史却不复。生命是一条汩汩流淌的河,在暗礁、险滩的河段,方能溅起美丽的浪花。郑成功不屈不挠的民族魂,就是历史长河中最美的一朵浪花,英雄不死,精神不倒,浩气永贯!
鼓浪屿是郑成功“反清复明”的发迹之地,也是打造他英雄底蕴的福地。带着闽南人对郑成功特有的感情,继续在鼓浪屿这方历史的印痕中寻觅,感受英雄豪杰之气。东南海滨的皓月园,是为纪念民族英雄郑成功而建立的主题公园。公园以《延平二王集》中“思君寝不寐,皓月透素帏”诗句取名“皓月园”,意在寄托对这位英雄的缅怀和对台湾的思念。园内广场上,一组《藤牌驱虏》的青铜大型群像浮雕屏,生动再现了当年郑成功挥师东渡,驱荷复台的历史场面。
千秋遗爱在人间。郑成功少年成名、英年却早逝,他不是功德圆满的幸运儿,这是历史的遗憾,也是一种不忍细看的细节。恰恰这种遗憾不经间成就了一段历史。怀着对永恒历史长河民族英雄的崇敬之情,来到高大耸立的郑成功雕像前,祭拜这位激起历史浪花的先驱。雕像高15.7米,重1 617吨,由23层625块泉州白花岗石精雕组合而成,耸立在29.5米、向海中延伸的覆鼎石上。雕像与海中的剑石、印斗石鼎足而立,气势磅礴,傲岸挺拔。面对潮涨潮夕的大海,郑成功身披战袍,紧握佩剑,正极目眺望茫茫海天中的台湾宝岛……历史重演,只不过是剧情不同,角色不同。此番此景,使人倍感怅恨与阵痛,历史在这里转了个拐,依然留下一弯浅浅的海峡。海水在远处澎湃,海水在近处澎湃,海水陡然地冲刷着这个古老民族历史的耻辱。站在大陆的鼓浪屿上遥望海峡另一侧的中国岛屿,心中充满了咸涩。
这个夏季难忘,我记住了美丽的鼓浪屿,更记住了鼓浪屿那端浅浅的海峡,睡梦里时常听到中国海的浪头雕琢鼓浪石的声音,听到海峡两岸阵阵春雷涌动的声音,耳边响着一片片久违的乡音。
中国人民解放 军65426部队秘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