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佳
(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为人之学与为己之学
——杨洪承先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与教学30年概述
徐仲佳
(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 571158)
杨洪承先生1978年考入山东师范学院,师从杂文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最早的开拓者之一田仲济先生开始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工作。1981年,杨洪承先生毕业留校任教。从那时算起来,杨洪承先生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与教学已经有30年了。在这30年里,杨洪承先生一直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在史料搜集与整理、作家作品研究、文学社团研究以及中国现代文学史学研究诸方面,以严谨踏实的学风、平允扎实的论断为学术界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杨洪承先生继承了田仲济先生严谨扎实的学风,在文学研究中追求“知人论世”。[1]先生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首先是从王统照研究起步。这大概也是受到田仲济先生的影响。田仲济先生作为王统照的朋友、研究者,从1950年代开始就研究王统照,先后有《王统照小说的现实主义精神》、《四十年代王统照的创作活动》等论著并主编了6卷本《王统照文集》(山东人民出版社,1980~1984),但是,田先生同时也认为:“王统照的创作贡献与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①转引自杨洪承:《现代作家资料的搜集编纂及研究——编辑〈王统照全集〉的断想》,《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杨洪承先生的硕士学位论文选择王统照作为研究对象(《论王统照的小说创作》,1981)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研究现状的一种实践。之后,先生又参与了《王统照文集》的编辑工作,阅读了当时所能搜集到的王统照著作和有关资料。在此基础上,先生于1982~1987间写出了一系列有影响的王统照研究专论,这些成果以其丰富而扎实的史料、稳妥公允的论断成为1980年代王统照研究的重要贡献。《王统照评传》(花山文艺出版社,1989)则是先生这一阶段王统照研究的总结性成果。它以作家生平思想传略和创作评论相结合的形式,首次系统论述了王统照的创作道路。朱德发先生当年肯定《王统照评传》,“从大量的生动感性材料入手,既着眼于从日常生活的典型细节或人生道路的大波微澜或战争岁月的狂涛巨浪中开掘生命个体的思想灵魂,更重视从各种文体组成的文学世界里发现生命主体的情感魂魄。”[2]这种肯定可以看出先生从事文学研究的严谨扎实的基本态度。
“知人论世”首先是要对研究对象充分熟悉。这种熟悉不仅在于对于研究对象作品的熟稔,还包括对研究对象所身处的时代、生活环境的体察。这种体察需要耗费研究者多年的精力,更需要研究者以自己的生命体验(或者如胡风所说的主观战斗精神)为基本要素渗入其中。清代章学诚在《文史通义·文德》中说:“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之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3]知古人之“世”固然需要大量的史料考订、辨析工夫,知古人之“身处”则在此之外还需要研究主体设身处地的体验。先生的王统照研究也力图做到这一点。在王统照研究中,先生通过实地访问、翻阅原始期刊做了大量的史料的搜集与考证工作,通过辨析前人研究文章、反复阅读王统照的作品,获得对于王统照创作的认识,然后在文学史的具体时空下对王统照的创作加以评判。例如,先生曾经访问励新学会会员王纯暇(王景鲁)、王志坚(励新学会发起人之一)的亲属王南,阅读王统照的遗文(日记)并以之与王统照的小说《春花·自序》以及《春花》文本进行细致比对,剔抉出《春花》的素材与成因,以此揭示王统照的创作思想。[4]在这一方面,先生所下的工夫是他们这一代学人所少见的。以王统照研究为例,从硕士论文《论王统照的小说创作》到《现代作家资料的搜集编纂及研究——编辑〈王统照全集〉的断想》(2009),先生二十多年来一直孜孜不倦地在王统照研究领域辛勤耕耘。除了对这一“并非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处于中心位置的作家”[5]做全面研究之外,先生还花费大量精力搜集相关史料。在先生编辑的《王统照全集》中,搜集有大量《王统照文集》失载的旧体诗、日记、小说、戏剧、翻译等珍贵史料。这些史料的价值就如先生在《现代作家资料的搜集编纂及研究——编辑〈王统照全集〉的断想》一文中所说,对于“通过完整、全面地掌握作家史料而深入作家研究”、“准确把握作家作品”等都有重要意义。
对史料工作的重视是先生严谨学风的最重要体现之一。史料工作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是整个学术研究和学科建设的基础。先生深知其意义。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初列门墙时,先生一再强调研究要建立在对史料的广泛占有、细心揣摩的基础之上。我当年对此的感悟并不深,错误地认为文学研究主要是研究主体个人文学体验之表述。后来在先生的指导下,为了做学位论文去阅读《新青年》杂志,对史料工作的重要性才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山东师范大学图书馆9楼特藏书库那安静、略带霉味的气氛,脆薄发黄的册页,八九十年前那富有冲击力的文章让我切身感受到了活生生的现代文学,逐渐对于中国现代文学史有了不同于教科书以及既有研究的印象。这些印象后来越来越明晰,在我个人的研究实践中逐渐凸显出先生当年教诲的重要意义:以史料的收集、爬梳为研究的基础,一切从史料出发;“论从史出”,强调史料的详实、可靠与论证的客观。这种研究的路数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正统,也是从田仲济先生、李何林先生、王瑶先生等学界先辈开始,一路传承下来的学术传统。[6]先生作为这一传统的继承者,不仅这样教诲弟子,也是这样做学问的典范。
先生也十分注重史料的搜集整理工作。早年先生曾经参与《王统照文集》(六卷,山东人民出版社)的编辑出版,其后,先生先后编辑出版了《田仲济文集》(四卷,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王统照全集》(七卷,工人出版社,2008)。在编辑的过程中,先生力争收齐作家的作品,“尽可能地保留原稿的面貌,以历史线索进行分类分卷。”在编辑的过程中,先生尽可能地搜求各种史料,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原始期刊散佚严重,许多已知的文稿不能得到,虽然这样的文稿在作家的创作中占比很小,但先生还是以实事求是的精神在文集的编辑后记中一一指出,不欺读者。例如在《王统照全集》的编辑后记中,先生坦承:“现‘全集’最大的遗憾,也是在其翻译作品的搜集上未能穷尽。目前,还主要集中收录的是王统照发表于《曙光》上的译作和散见在其他报刊上很少的部分作品。”这样严谨的史料收集的工作为后人的研究开了崭新的天地,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先生所经历的这30年,正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发生巨大变化、充满生机和活力的30年。在这30年里,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逐渐摆脱了之前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注脚的角色定位,在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研究角度上都有了惊人的变动,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先生很早就感受到了这些变化。从1987年开始,先生就开始反思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主体、方法、对象和角度等问题,较早地提出以动态的、总体的、世界眼光来进行中国现代文学研究。[7]在1987~1993年间先生先后写作了十数篇关于文学史学的文章,从文学史本质的确定、研究主体的素养准备、研究方法的创新等多方面阐述了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变革所需要做的基本工作。这些文章后来结集为《文学史的沉思》(南海出版公司,1993)出版。这是国内较早的一部中国现代文学史学的著作。其后,在1990年代到2010年代期间先生结合自己的文学史研究实践不断地回应不同历史条件下文学史学提出的新问题,在文学史学方面继续发表了十余篇相关文章,形成了具有体系性的文学史学观。
先生的文学史学观总结起来有五点值得我们注意:文学的、历史的、总体的、比较的、体验的。所谓文学的、历史的,是指现代文学史的本质在于文学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的统一。先生认为文学史“既是历史的文学,又是文学的历史”,所谓历史的,则是强调现代文学史研究的史学特征:“文学史的主旨是叙述动的文学变迁”,“寻求这种变迁的路线、原因。”[7]当然,历史的,也包括严肃的、实证的历史态度。先生对于史料工作的重视正是这种历史态度的一个表现。所谓文学的,是指现代文学史的研究始终要落脚在文学本身。先生认为,文学史的基本表现方式是:“一种始终呈现相互交叉流动的双向建构,即直接受时代、社会影响和制约的人类审美心理结构的演变流程,与文本的形式结构不断变迁轨迹的交织。”[8]47面对1990年代以来甚嚣尘上的文学史的文化研究,先生在肯定文化研究注重文学外部联系所带来的“新视野和新思维”的同时,对于文学史的文化研究中因轻视史料而不断出现的忽视或者歪曲文学文本的现象,提出:“就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重写而言,真正的立足点应该在什么地方?文学的文化研究旨归究竟在何处?是侧重于文学外部还是文学内部?文本解读的基本出发点是作家的作品还是研究者的主观阐释?”先生认为,“在当前后现代文化从某种意义上消解了文学与历史之间的界限之时,不能忽视文学创作和研究的独立性意义。……文学史的重写不是要使文学史建立在绯闻野史、档案记录、民间传说等历史碎片的基础之上,不是以无序状态的小历史代替有规律可循的必然性的大历史,也不是简单的由意识形态的中心向意识形态的边缘的转移。”[9]先生的这些提问实际上一直在强调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文学性和历史性的平衡。在先生看来,文学史变迁原因“不外是内在文学本质与外在的社会需求。这两方面相辅相成构成了文学史主体的内涵”。[7]“我们必须走出新旧历史主义的二元对立的陷阱,自觉进行历史途径的多重整合与文学历史形态的多样性相结合的探索。”[9]我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恰好是文化研究席卷而来的时候。在设计我的学位论文时,我也曾经受到文化研究的影响,当时,先生一再教诲,文学史的研究不论采用何种方法,它的落脚点、研究的归宿总是不脱文学这一范畴。这些教诲使得我的论文写作没有信马由缰。
关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总体性,先生强调的是文学史是一种动态、多样的文学历史。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应该囊括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动态性与多样性,对文学史有全面的认识与理解。所谓动态是指文学史的变动并不总是按照人为的秩序或规律发展,而是有着历史事件的随机性、非连续性:“文学史的演进和变化过程少有自然科学发展的直线推进、严谨步骤的序列,更多的是呈现出意识形态领域内政治、文化、美学、心理学、思想、民俗学等诸方面相互交织的复杂性、变异性和随机性。”[7]因此,“文学史的研究是整体性统一性的研究,是历史偶然性和必然性,合理性与非合理性的运动过程研究。”[5]多样性则指文学史的发展与美学、宗教学、心理学、文化学等多学科的纵横交错联系,因此,文学史描述、诠释的也应该有多样性角度。文学史不仅仅是文学的历史,还包括与文学相关的一个时代里政治的、哲理的、道德的、民族的、心理的、美学的、宗教的等多因素的变迁史。文学史的研究不仅应该注意这些因素对于文学的影响,还应该通过学科交叉研究在不同的层面上迫近文学史的真实情形。[10]
中国现代文学史与世界文学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在比较文学的视野中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是十分必要的。早在1980年代初期,田仲济先生就已经提出要以世界的眼光来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先生秉承田先生的这一设想,把比较的方法引入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研究中来,先生认为中国现代文学“是世界文学的一部分,又是传统文学不断更新再造的民族文学。……文学史的写作既是民族文学的追求又是世界文学的内容”。[11]因此,先生主张在跨文化、跨学科的视野中对文学史做多层次、多角度的研究。《文学社群文化形态论》(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就是先生这一理论主张的具体实践。先生选取“文学社群”这一从属于大文化环境的文学社团的文化载体作为考察的对象,就是想立足于“全球性的文化转型”,立足于“一个世纪以来的广泛文化交流、对话、融合的视界和语境”(绪论,第1页),对已经研究得烂熟的作家作品、文学思潮、文学社团进行新的审视。先生在本书中从不同文学社群对于不同外来文化(欧美文化、东亚文化、俄苏文化)的不同接受类型、接受方式、接受心理、接受环境出发,逐层分析了它们所受到的外来影响,以及这些外来影响如何在中国不同时段,借助不同的历史条件此消彼长、彼此冲突而被吸收、融合的过程。本书的学术史贡献就如论者所指出的:“在比较文学的多元文化视界中,本书构筑了一个完整自足的文学史阐释框架,在这一框架内,它整合了各种研究手段,从而以‘文学社群’为中心,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展示了其丰富的文化意蕴;而这种多元文化的视界,也使作者对文学社群与外来文化影响关系的研究具有了一种更多样化的角度和层次,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对比较文学的影响研究,也不无某种探索性。”[12]除了《文学社群文化形态论》之外,先生的其他文学史研究也贯穿着同样的理念。
关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体验性,这是对研究主体的要求。先生曾经提出过文学史研究“既不可因循守旧,死抱历史必定的某种客观秩序不放,又不能全凭主观任意违背历史某种现存秩序”。[8]49这是从文学史研究应有的历史学特征提出的问题。而具体到研究主体这一层面时,先生注意的是研究主体的“主观战斗精神”:现代文学史研究“必须在充分发挥史家主体意识中,探寻真正意义的文学精神特征、文学史本质形态”。[11]在这一意义上,“现代文学研究应该是现代知识结构的话语分析与现代人生存空间精神情感分析相结合的主体建构。”[13]从研究主体这一角度出发,现代文学研究与研究主体应该形成一种相互生成的关系。先生在教学过程中努力把这种体验性贯穿到教学过程中。先生一再提倡在大学文学史教学观念中“强调主体性的体验和理解”,应该使学生“在学习现当代文学史的过程中追寻现代人丰富而复杂的精神世界,……引发今天读者的心灵共鸣。”[14]先生希望,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学习以文学作品阅读积累为基础,通过这一基础来理解历史,感悟人生,感受审美,从而使学生在独立思考文学问题,阐释文学作品的美学价值时培养与提升学生的文学体悟能力。[15]先生的这一希望,其目的还是从体验性这一感性角度培养学生对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理解与认识。应该说这与先生所强调的文学史研究主体的体验性研究殊途同归,是符合文学史这一专门史的特殊性的。
这种对于研究主体的要求使得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研究必然地要成为为己之学。先生治学的目的也并不全是“为人”,在某种程度上更是“为己”。“为人之学”与“为己之学”是儒家对于学问境界的两种不同认知:“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程子曰: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16]为己之学,荀子认为,一是指以修身为目的,一是重履践。[17]王阳明所谓圣贤之学为己,其含义就是研究主体首先要成就一个道德的自我。在这两种学问境界中,儒家一直把“为己之学”作为最高追求。先生的学术研究也有“为己”的追求。为己之学使得文学研究成为先生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在先生的文学研究中可以看出先生之为人、之性格、之价值标准。我至今记得先生当年在南京的一次教诲。那次,因为一篇文章得先生指导甚多,我向先生提出能否在这篇文章上联署。先生断然拒绝了我的请求。先生说,学问是个人做的,他不会在学生的文章上署名。我当时感觉很羞愧,但随后又有深深的感动:只有真正地把学问视为安身立命的基石才能够如此淡然地尊重学问。先生的所谓“学问是个人做的”,其意是学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个人的生存标记。
先生从事文学研究也是与其个人的生命体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王统照研究过程中,面对王统照这样一个在现代文学史上并非处于中心位置的作家,先生的执着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王统照这一研究对象的认同。在缕述过王统照80年的研究历程之后,先生感慨道:“王统照的人格和作品都是自甘平凡和寂寞的。这本来就是王统照的个性,但是它恰恰成了研究的‘盲区’。”这种感慨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对于王统照这样一位平凡作家的认同。先生认为,“王统照人和文是文学史表现‘平凡过程’的典型,代表着作家‘中间型’、‘平稳型’”,“代表着一个文学史不小的层面”。[5]由此我想到,这感慨里是否也包含先生的夫子自道呢?先生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也是学术界近30年来“平凡过程”的典型,先生本人是否也是学术界中“中间型”、“平稳型”的研究者的代表呢?毋庸讳言,在1980年代以来风云变幻的现代文学研究中,先生不是领一时之风骚的研究者。在30年的研究与教学中,先生感应着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的各种变化,逐步形成了作家作品研究、文学社团研究、文学史学研究、比较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交叉研究、中国现代文学政治文化学研究等几个相对固定的研究领域。在这些领域里,先生并不都是开拓者,但却是平凡、扎实的研究者。先生不发空言、不佞流俗的研究为这些领域的研究铺下了坚实的基础。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要成为一个成熟的学科,不仅需要开疆拓土的先锋,更需要先生这样沉静、稳重的研究者,这才是学科的中坚。
[1]蒋心焕.从一个窗口看田仲济先生[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3(4).
[2]朱德发.一本有特色的评传——读《王统照评传》[J].山东社会科学,1991(1).
[3]〔清〕章学诚.文史通义校注[M].叶瑛,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5:278-279.
[4]杨洪承.王统照《春花》创作素材小考——关于山东革命组织“励新学会”的侧影描写[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6(4).
[5]杨洪承.王统照研究的概述与反思[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7(2).
[6]钱理群.有承担的一代学人,有承担的学术——在田仲济先生诞辰百周年纪念会上的发言[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8(1).
[7]杨洪承.主体·变动·多样·世界眼光——关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和编写的思考[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7(3).
[8]杨洪承.文学史的沉思[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93.
[9]杨洪承.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机遇与挑战——关于“文化研究”的一种思考[J].齐鲁学刊,2002(2).
[10]杨洪承.文学史观念的革新势在必行——关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断想[J].学习与探索,1987(1).
[11]杨洪承.新世纪的文学期待——20世纪中国文学史写作的文化现象反省[J].学习与探索,2000(4).
[12]张林杰.多元文化视角与文学史阐释的新框架——杨洪承著《文学社群文化形态论》述评[J].学习与探索,1999(5).
[13]杨洪承.全球化语境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焦虑与选择[J].学习与探索,2004(3).
[14]杨洪承.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教学如何适应大学教育改革的思考[J].江海学刊,2006(3).
[15]杨洪承.阅读与阐释:现当代文学课程教学理念的反省——兼谈高等学校人文学科教育的现状与面临的问题[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5).
[16]〔宋〕朱熹.论语·宪问第四十[M]//四书集注.北京:中华书局,1988:155.
[17]周之翔,朱汉民.朱子对“为己之学”的诠释与建构[M].湖南大学学报,2011(1).
(责任编辑:毕光明)
An Overview of the 30thAnniversary of Prof.Yang Hongcheng's Study and Teaching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XU Zhong-jia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 571158,China)
I206.7
A
1674-5310(2012)-06-0124-05
2012-04-11
徐仲佳(1971-),男,山东青岛人,文学博士,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