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中山、毛泽东的“大跃进”到科学发展观

2012-04-14 00:27彭大成
湖湘论坛 2012年3期
关键词:大跃进孙中山革命

彭大成

(湖南师范大学,湖南长沙410081)

从孙中山、毛泽东的“大跃进”到科学发展观

彭大成

(湖南师范大学,湖南长沙410081)

孙中山在20世纪初就提出了中国应跨越资本主义社会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以实现“后来者居上”的大跃进思想。毛泽东吸收与改造了孙中山这一思想遗产,提出分“两步走”实现中国的社会主义,即第一步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第二步是社会主义革命。在毛泽东的领导下,中国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但在随后发动的“大跃进”实践中,却遭受了严重挫折。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继承与发展了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三代领导核心关于发展的伟大思想,特别是总结了中国近30年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建设的成功经验,提出了总揽全局的科学发展观,为实现中华民族的真正大跃进,指明了一条更加科学、稳健、康庄的道路。

孙中山;毛泽东;大跃进;科学发展观

从1840年第一次中英鸦片战争开始,一直雄居世界发展前列的古老中华民族陷入了备受东西方资本主义列强侵略欺侮的悲惨境地。如何在东西方列强的欺侮面前挺起腰杆,赶上甚至超过东西方列强?就成为近一个半世纪以来中国的志士仁人梦寐以求并为之奋斗终生的首要历史任务。从魏源“开眼看世界”的第一部煌煌大著《海国图志》首次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到实践魏源思想的曾国藩、左宗棠等人所发起的“洋务运动”;再到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所发动的“戊戌变法”,都先后失败。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终于站起一位新的历史巨人,这就是中国“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1]P241。孙中山不仅领导辛亥革命一举推翻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和统治中国两百多年的清王朝,而且把他的旧三民主义发展为新三民主义,提出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开创了国共合作的新局面,掀起了中国第一次国内大革命的高潮。孙中山虽过早逝世而未能实现他的宏伟革命理想,但他所留下的宝贵思想遗产,却被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所继承和发展。毛泽东在1956年《纪念孙中山先生》一文中满怀深情地指出:“他在政治思想方面留给我们许多有益的东西。现代中国人,除了一小撮反动分子以外,都是孙先生革命事业的继承者。我们完成了孙先生没有完成的民主革命,并且把这个革命发展为社会主义革命。我们正在完成这个革命。”[1]P241在孙中山的丰富思想遗产中,给毛泽东影响最大的思想之一,就是振兴中华的“大跃进”思想。本文拟就这方面作些初步探讨。

一、孙中山的“大跃进”思想

(一)以欧美、日本为赶超目标的强国理想

孙中山在青少年时代就激愤于“中国积弱,非一日矣”,提出“夫以四百兆苍生之众,数万里土地之饶,固可发奋为雄,无敌于天下”[2]P14。他认为:“窃以中国之人民材力,而能步武泰西,参行新法,其时不过二十年,必能驾欧洲而上之。”[2]P9当中国的洋务运动、维新变法都先后失败之后,孙中山决心以武装革命来推翻腐朽无能的清政府与反动黑暗的封建帝制,建立一个民主共和的新制度,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1905年8月13日,当中国同盟会即将成立的一星期前,孙中山《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大会的演说》中一开始就满怀信心地指出:“若中国以其固有之文明,转而用之,突驾日本可无疑也。”“中国不仅足以突驾日本也。鄙人此次由美而英而德、法,古时所谓文明之中心点如埃及、希腊、罗马等,皆已不可复睹。近日阿利安民族之文明,特发达于数百年前耳。而中国之文明已著于五千年前,此为西人所不及,但中间倾于保守,故让西人独步。然近今十年思想之变迁,有异常之速度。以此速度推之,十年、二十年之后不难举西人文明尽而有之,即或胜之焉,亦非不可能之事也。”[2]P72

在对世界历史的考察中,孙中山清楚看到:世界历史的发展是不平衡的,先进的国家不可能永远先进,落后的国家不一定永远落后。世界上有不少原来落后的国家,只要能发愤图强,改用先进的社会制度、科学技术,就能实现后来居上的飞跃式发展。他以美国、日本为例,指出:“夫美国之革命,以三百万人据大西洋沿岸十三州之地,与英国苦战八年,乃得脱英之羁厄而独立。其地为蛮荒大陆,内有红番之抵拒,外有强敌之侵凌,荜路蓝缕,开始经营,其时科学尚未大明。其地位,其时机,则万不如我今日之优美也。其建国之资,可为之具,又万不如我今日之丰富也。其人数,则不及我今日百分之一也。然其三百万之众,皆具冒险之精神,远大之壮志,奋发有为,积极猛进。故自一千七百七十六年七月四日宣布独立,至今民国八年,为时不过一百四十三年耳,而美国已成为世界第一富强之国矣。日本维新之初,人口不及我十分之一,其土地则不及我四川一省之大,其当时之知识学问尚远不如我之今日也。然能翻然觉悟,知锁国之非计,立变攘夷为师夷,聘用各国人才,采取欧美良法,力图改革。美国需百余年而达于强盛之地位者,日本不过五十年,直三分之一时间耳。准此以推,中国欲达于富强之地位,不过十年已足矣。”[2]P163

根据美国、日本的发展经验,孙中山认为,中国要想尽快地赶上甚至超过他们,就不能亦步亦趋地重走他们的发展老路,而应该在吸取他们现有的文明成果与科学技术及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实现后来居上的跨越式发展。他说:“彼西方文明之路径,是一未辟之路径,即不啻如哥伦布初往美国之海程,犹人行黑夜之景况。中国如一后至之人,可依西方已辟之路径而行之,此所以吾等从大西洋西向而行,皆预知彼岸为美洲新大陆而非印度矣。经济界之趋势,亦如是也。”[2]P369所以,孙中山明确提出:“我们要学外国,是要迎头赶上去,不要向后跟着他。譬如学科学,迎头赶上去,便可以减少两百多年的光萌。我们到了今日的地位,如果还是睡觉,不去奋斗,不知道恢复国家的地位,从此以后便要亡国灭种。现在我们知道了跟上世界的潮流,去学外国之所长,必可以比外国学得还要好,所谓‘后来者居上’。”[2]P690他认为当时中国已经具备了实现这种飞跃的条件:“夫以中国现在之地位,现有之知识,已良足一跃而致隆盛,比肩于今世之列强矣。”[2]P186

从上可见,孙中山在20世纪初就已气势恢宏地表达了中华民族赶超欧美、日本的伟大理想,即以“后来者居上”的大跃进的速度来赶上并超过欧美、日本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到了那个时候,中国便可以恢复到头一个地位”[2]P690。

(二)以社会主义为发展方向的跨越式道路

怎样才能实现中国的后来居上呢?孙中山认为,除了尽量采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更重要的是要采用世界最先进的社会制度,避免欧美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出现的各种弊病,走跨越式的发展道路。

作为具有深厚中国文化根基的大革命家,孙中山自幼深受中国孔孟儒家思想的影响,对于“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具有强烈的向往。同时,作为长期身受欧美西方文化教育并长期旅居美、英、日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孙中山,对资本主义的各种弊病特别是贫富悬殊的阶级矛盾也有着深刻的认识,因而对西方的各种社会主义学说包括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也早有接触并深受感染,对社会主义产生了与日俱增的强烈追求。早在1903年12月,孙中山在《复某友人函》中就明确表示:“所谓社会主义,乃弟所极思而不能须臾忘者。弟所主张在于平均地权,此为吾国今日可以切实施行之事。近来欧美已有试行之者,然彼国势已为积重难返,其地主之权直与国家相埒,未易一躐改革。若吾国,既未以机器施于地……故贫富之悬隔,不似欧美之富者可敌国,贫者贫无立锥,则我之措施当较彼为易也。夫欧美演此悬绝之惨境,他日必有大冲突,以图实剂于平……然则今日吾国言改革,何故为贫富不均之计,而留此一重罪业,以待他日更衍惨境乎?此固仁者所不忍出也。故弟欲于革命时一齐做起,吾誓词中已列此为四大事之一。”[3]P228他那时就已产生了将中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一齐做起”,使中国绕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而直接跃入社会主义社会的思想。他在1905年10月所写的《民报》发刊词中更明确地表述了他的这一革命理想:“近时志士舌敝唇枯,惟企强中国以比欧美。然而欧美强矣,其民实困,观大同盟罢工与无政府党、社会党之日炽,社会革命其将不远。吾国纵能媲迹于欧美,犹不能免于第二次之革命,而况追逐于人已然之末轨者终无成耶!夫欧美社会之祸,优之数十年,及今而后发见之,又不能使之遽去。吾国治民生主义者,发达最先,睹其祸害于未萌,诚可举政治革命、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还视欧美,彼且瞠乎后也。”[2]P76这就是将民主革命(政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社会革命)同时并举,“毕其功于一役”,使中国直接进入社会主义而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先进最强大的国家,到那时回过头再看那些欧美国家,“彼且瞠乎后也”,即他们将惊讶地发现已落在中国的后面。

正因为怀有社会主义的理想追求,所以,孙中山始终认为他的“民生主义”就是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而且越到晚年而越加突出地强调这一点。他明确解释说:“民生主义,即时下底社会主义。诸君想想,兄弟提倡民生主义是什么时候?今日国人才出来讲社会主义,已嫌迟了。但是社会主义底学说输入中国未久,兄弟将‘社会主义’原文译为‘民生主义’较为允当。”[4]P476孙中山当时虽然还不是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的信奉者,但已受到其颇大的影响。他于1912年10月《在上海中国社会党的演说》中就曾高度评价马克思说:“厥后有德国麦克司(即马克思——引者)者出,苦心孤旨,研究资本问题,垂三十年之久,著为《资本论》一书,发阐真理,不遗余力,而无条理之学说,遂成为有系统之学理。”[5]P506同时,他对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残酷剥削工人的剩余劳动,造成社会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的严重弊病进行了尖锐的揭露与抨击:“资本家既利用机械而增加产额,又以贱价雇用良工,坐享利益之丰,对于工人饥寒死亡之痛楚,漠然视之,以为天演淘汰之公例应如此者……殊不知此全额之生产,皆为工人血汗所成,地主与资本家坐享其全额三分之二之利,而工人所享三分之一之利,又析与多数之工人,则每一工人所得,较资本家所得者,其相去不亦远乎?宜乎富者愈富,贫者愈贫,阶级愈趋愈远,平民生计遂尽为资本家所夺矣。慈善家目击伤心,而思有以救济,于是社会主义遂大放光明于世界也。”[5]P512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不公平、不合理的社会,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剥削与压迫,实现社会的平等与均富。他说:“社会主义之主张,实欲使世界人类同立于平等之地位,富则同富,乐则同乐,不宜于贫富苦乐之不同,而陷社会于竞争悲苦之境。”[5]P517高度肯定了社会主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方向。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特别是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孙中山的社会主义思想又有了新的发展。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不久,孙中山就于1918年初致电列宁与苏俄政府,对十月革命成功表示热烈祝贺与“十分敬佩,并愿中俄两党团结共同奋斗”[5]P500。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孙中山很快制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并重新解释了他所创立的三民主义:在民族主义方面,把过去以推翻清王朝统治为主要目标的旧民族主义发展为以反对帝国主义统治为主要目标的新民族主义。在民权主义方面,则明确提出了“唤起民众”、“扶助农工”的口号,初步形成了发动中国最广大的工农民众作为革命主力军的新民权主义。在民生主义方面,则是更多地吸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来丰富和发展他的民生主义学说。

孙中山在1924年出版的《三民主义》理论巨著中,重新解释了他的三民主义,其中重点阐释了他的民生主义。他明确提出,当今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社会的生存、国民的生计、群众的生命”问题,“故民生主义就是社会主义,又名共产主义,即是大同主义”[2]P802。这时孙中山对什么是“乌托邦派”的空想社会主义,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已有了更明确的认识与区分。他高度评价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学说,指出:“在马克思的学说没有发表以前,世界上讲社会主义的,都是一种陈义甚高的理论,离事实太远。”[2]P809“到了马克思出世后之后,便用他的聪明才智和学问经验,对于这些问题作一种极透彻的研究,把古人所不知道和所不能解决的通通发明出来。他的发明是全凭着经济原理……至于马克思所著的书和所发明的学说,可说是集几千年来人类思想的大成。”[2]P807他还满怀崇敬地赞颂道:“马克思对于社会问题,好像卢骚对于民权问题一样,在一百多年以前欧美研究民权问题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崇拜卢骚为民权中的圣人,好像中国崇拜孔子一样;现在研究社会问题的人,也没有哪一个不是崇拜马克思做社会主义中的圣人。”[2]P807针对当时国民党中的一些右翼人士反对共产党和共产主义,孙中山再三强调:“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就是社会主义。所以我们对于共产主义,不但不能说是和民生主义相冲突,并且是一个好朋友。”[2]P836在1924年8月国民党一届二中全会上,孙中山再次重申了这一观点,不仅以总理身份当场宣布将坚决反共的冯自由开除出党,并警告那些搞反共分裂的人说,“如果在这次全会以后,还有同志不了解我的主义,再无端挑起事端,那我就要采取对付冯自由一样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如果所有的国民党都这样,那就抛弃国民党,自己去加入共产党”[6]。

作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伟大领袖,孙中山对社会主义的热烈向往与大力宣传,为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提供了良好的思想基础与道义力量。他主张通过社会主义的公平、正义、人民共富来克服资本主义的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用社会主义来实现中国跨越式发展的宏伟理想,对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二、毛泽东的“大跃进”思想及其实践

孙中山终其一生也未能实现他的革命理想,只能怀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遗憾与期盼离开了他的战斗岗位。但是,中国的历史车轮并未就此止步。作为“孙先生革命事业的继承者”,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勇敢地挑起了孙中山留下的历史重担,带领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的解放、复兴与腾飞而继续英勇奋斗。

(一)分两步走,实现中国的社会主义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最好的真理,作为解放我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7]P796的同时,并没有丢掉我们民族“从孔夫子到孙中山”这份珍贵的思想遗产,而是始终立足于中国的大地,始终把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始终从中国的国情实际出发,从总结前人和自己的革命实践经验教训中制定指导中国革命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战略战术。而孙中山作为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的领袖人物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先驱者,他所留下的经验教训,无疑是中国共产党人最需要吸收的宝贵思想遗产。毛泽东在构筑其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体系的代表作《论新民主主义》中,正是在总结与吸收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遗产的基础上来阐发他的新民主主义论的。在这部经典著作中,毛泽东极其精辟地分析了当时的世界形势、时代特点、中国的社会性质与国情实际;阐述了中国新、旧民主革命之间的联系与区别,特别是中国共产党所信奉的科学共产主义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之异同:“第一,相同部分。这就是两个主义在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阶段的基本政纲。一九二四年孙中山重新解释的三民主义中的革命的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这三个政治原则,同共产主义在中国民主革命阶段的政纲,基本上是相同的。”“第二,不同部分。则有:(一)民主革命阶段上一部分纲领的不相同。”“(二)有无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不同。”“(三)宇宙观的不同。”“(四)革命彻底性的不同。”[8]P687-688在毛泽东所说的这几个“不同”中,就孙中山个人而言,其实他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一直怀着十分强烈的向往,只是他不能将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这两个阶段作明确的划分与有机的衔接,早年曾幻想“举政治革命、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批判了这种将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毕其功于一役”的左倾空想主义,创造性地提出了中国革命必须分两步走:“其第一步是民主主义的革命,其第二步是社会主义的革命,这是性质不同的两个革命过程。”[8]P665毛泽东将不断革命论与革命发展阶段论相结合,精辟地论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准备,社会主义革命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必然趋势。

毛泽东在1945年中共七大上所作的《论联合政府》的政治报告中进一步全面阐释了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纲领,并再次指出:“我党的新民主主义纲领,比之孙先生的,当然要完备得多;特别是孙先生死后这二十年中中国革命的发展,使我党新民主主义的理论、纲领及其实践,有了一个极大的发展,今后还将有更大的发展……对于中国共产党人,为本党的最低纲领而奋斗和为孙先生的革命三民主义即新三民主义而奋斗,在基本上(不是在一切方面)是一件事情,并不是两件事情。因此,不但在过去和现在已经证明,而且在将来还要证明:中国共产党人是革命三民主义的最忠诚最彻底的实现者。”[7]P1061从毛泽东这些经典著作的大量论述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作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直接继承、深刻改造与巨大发展。

中国的新民主义革命正是在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指引下取得了伟大辉煌的胜利。毛泽东立即把孙中山跨越式发展的伟大理想付诸实践,不停顿地把中国历史前进的巨轮推向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在中国民主革命的任务基本完成的1953年,毛泽东又提出了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这是一个过渡时期。党在这个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是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对手工业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9]P704在这条总路线的指引下,我们党运用合作化运动实现了对个体农民和手工业者的社会主义改造;运用“公私合营”等国家资本主义形式,实现了马克思、列宁曾经设想过的对资产阶级和平“赎买”,在国际共运史上第一次成功地实现了对资产阶级的和平改造,将原定10~15年完成的社会主义改造,提前在3年之内即于1956年就顺利完成,标志着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基本确立,胜利地实现了孙中山当年所设想的使中国跨越资本主义历史阶段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宏伟理想。

(二)赶超英、美的“大跃进”思想及其实践

中国新民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接踵胜利,使中国赶超欧美列强的百年梦想第一次如此现实地摆在人们的面前,也更加激励与坚定了毛泽东重整河山、再创奇迹的雄心壮志。正是在1956年11月,毛泽东在《纪念孙中山先生》一文中满怀豪情地提出:“事物总是发展的。一九一一年的革命,即辛亥革命,到今年,不过四十五年,中国的面目完全变了。再过四十五年,就是二千零一年,也就是进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面目更要大变。中国将变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国。中国应当这样,因为中国是一个具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和六万万人口的国家,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1]P241-242中国怎样才算对人类作出了较大的贡献呢?毛泽东心中已经树立了明确目标,这就是他在同年中共八大预备会议上提出的用五六十年时间赶上和超过美国。他说:“这是一种责任。你有那么多人,你有那么一块大地方,资源那么丰富,又听说搞了社会主义,据说是有优越性,结果你搞了五六十年还不能超过美国,你像个什么样子呢?那就要从地球上开除你的球籍!所以,超过美国不仅有可能,而且完全有必要,完全应该。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中华民族就对不起全世界各民族,我们对人类的贡献就不大。”[10]P89到1957年,毛泽东又再次提出“准备以八个至十个五年计划在经济赶上并超过美国”[1]P550。可见,毛泽东当时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以当时中美之间的实际差距与中国的发展势头,如果不发生以后的折腾与曲折,这一赶超计划是有可能实现的,至少也可以大大缩小这一差距。

但是,历史不能假设。一年之后出现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则完全打乱了这种科学规划、正常赶超的历史发展进程。正如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所指出:“由于对社会主义建设经验不足,对经济发展规律和中国经济基本情况认识不足,更由于毛泽东同志、中央和地方不少领导同志在胜利面前滋长了骄傲自满情绪,急于求成,夸大了主观意志和主观努力的作用,没有经过认真的调查研究和试点,就在总路线提出后轻率地发动了‘大跃进’运动和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使得以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为主要标志的左倾错误严重地泛滥开来。”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这与中国近代赶超西方的急躁心理与历史渊源是很有关系的。从魏源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开始,其后的洋务派曾国藩、左宗棠,维新派康有为、梁启超,他们或认为只要学会了西方的坚船利炮,或进而认为仿行了西方的民主宪政,中国就可以很快赶上和超过西方。[11]特别是孙中山提出的一二十年内“驾欧美而上之”的大跃进思想,对毛泽东的影响至深且巨。孙中山当年提出的跨越资本主义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赶超理想,在当时只是一种缥渺的梦想,如今在毛泽东领导下的新中国已经具有现实的可能: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不仅完成了孙中山“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而未能完成的民主革命任务,而且在中国建立了崭新的社会主义制度,完成了中国史无前例的社会大变革。特别是在军事斗争方面,在毛泽东的战略战术指挥下,中国人民不仅打败了凶恶的日本帝国主义,消灭了国民党的八百万军队,而且在朝鲜战场上战胜过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帝国主义。这一切,都使毛泽东坚信:“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12]P1512社会主义改造提前顺利完成,国民经济迅速恢复与发展,更加激发了毛泽东提前超过西方的雄心、信心与决心。他作出“大跃进”的主要依据,正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人的因素”,特别是人的精神因素。这集中体现在他于1958年4月写的《介绍一个合作社》一文所说的:“除了党的领导之外,六亿人口是一个决定的因素。人多议论多,热情高,干劲大。从来也没有看见人民群众像现在这样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意气风发。”[13]P177他还说:“中国六亿人口的显著特点是一穷二白。这些看起来是坏事,其实是好事。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13]P177-178正是在这篇文章的后面,毛泽东在写给刘少奇、邓小平、周恩来、陈云等中央领导同志的批语中说:“十年可以赶上英国,再有十年可以赶上美国,说‘二十五年或者更多一点时间赶上英美’是留了五年到七年的余地的。”[13]P179本来党中央当年公开提出的口号是“十五年赶上英国”,正是依靠这种六亿人民创造奇迹的“冲天干劲”、“一天等于二十年”的神奇速度,毛泽东把赶超英、美的时间不断提前。只过了两个月,他在1958年6月又提出:“超过英国,不是十五年,也不是七年,只需要两年到三年,两年是可能的。”[13]P279到了这年9月,中共中央北戴河政治局扩大会议刚刚结束,毛泽东又提出:“为五年接近美国、七年超过美国这个目标而奋斗吧!”[13]P368正是在毛泽东这种一再提前的赶超战略思想的指导与激励之下,下面也出现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之类的唯意志论口号,以致于“指标逐级提高,层层加码,把本来需要几年或者十几年才能达到的要求,变成一年或者几个月就要做到的指标,因此就脱离了实际”[14]P286,从而导致了“欲速则不达”的严重消极后果。

在1958年发动“大跃进”的同时,“人民公社化”运动也在中国蓬勃兴起,毛泽东对此大力支持、全面推广,并提出了他的“关于人民公社的构想”:“我们的方向,应该逐步地有次序地把‘工(工业)、农(农业)、商(交换)、学(文化教育)、兵(民兵,即全民武装)’组成一个大公社,从而构成为我国社会的基本单位。”[13]P317在这年8月底中共中央政治局北戴河扩大会议上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指出:“人民公社是形势发展的必然趋势。”“在目前形势下,建立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工农商学兵互相结合的人民公社,是指导农民加速社会主义建设,提前建成社会主义并逐步过渡到共产主义所必须采取的基本方针。”《决议》还乐观地估计:“看来,共产主义在我国的实现,已经不是什么遥远将来的事情了,我们应该积极地运用人民公社的形式,摸索出一条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具体途径。”[15]P313在这个《决议》的指导下,从1958年夏季开始,只短短几个月时间,全国七十四万多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就组成了二万六千多个人民公社。参加公社的农民有一亿二千多万户,占全国各民族总农户的99%以上。

人民公社化运动是从生产关系领域加速推进中国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又一项带全局性的战略措施。共产主义社会不仅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所描绘的人类最高理想社会,也是中国老祖宗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所追求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更是毛泽东从青年时代就开始梦寐以求并为之终生奋斗的宏伟理想。孙中山、毛泽东赶超欧美资本主义列强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贫富悬殊与两极分化,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社会。当年发展生产力的“大跃进”和变革生产关系的“人民公社化”运动,就是围绕这一目标而必然地结合在一起,并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中国,在20世纪的中国上演了一场尝试实践共产主义“大同世界”的悲壮史诗!

在经历过“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严重挫折,以及随之而来的连续三年的“苦日子”以后,毛泽东在1962年深刻反省道:“在社会主义建设上,我们还有很大地盲目性。社会主义经济,对于我们来说,还有许多未被认识的必然王国。”[9]P829“所谓必然,就是客观存在的规律性,在没有认识它以前,我们的行动总是不自觉的,带有盲目性的。这时我们是一些蠢人。最近几年我们不是干过许多蠢事吗?”[9]P833这时,毛泽东对中国赶超欧美发达国家的时间问题作了新的估计与判断,他说:“中国的人口多,底子薄,经济落后,要使生产力很大地发展起来,要赶上和超过世界上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没有一百多年的时间,我看是不行的。”[9]P828这说明,毛泽东对中国与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差距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对中国赶超欧美的时间与速度有所放缓。但是,毛泽东赶超欧美的宏伟目标始终没有放弃。在1964年国民经济恢复与好转以后,他又重新提出大跃进的思想。他在修改周恩来总理为第三届人大一次会议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特意增写了这样一大段话:“我们不能走世界各国技术发展的老路,跟在别人后面一步一步地爬行。我们必须打破常规,尽量采用先进技术,在一个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强国。我们所说的大跃进,就是这个意思。难道这是做不到的吗?是吹牛皮、放大炮吗?不,是做得到的。既不是吹牛皮,也不是放大炮。”[9]P848在这里,毛泽东明确地搬出了中国“大跃进”思想的首倡者孙中山来为自己的主张立论。他说:“中国大革命家,我们的先辈孙中山先生,在本世纪初期就说过,中国将要出现一个大跃进。他的这种预见,必将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实现。这是一种必然趋势,是任何反动势力所阻挡不了的。”[9]P850这就更清楚地表明,孙中山是中国“大跃进”的首倡者,毛泽东是中国“大跃进”的首位发动者与实践者。我们甚至从1958年人民公社大办公共食堂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到孙中山最早提倡的影子。孙中山在其1924年写的《三民主义》一书中就首次提到:“好比现在讲堂内的几百人,每一个人单独用锅炉去煮饭吃,是很麻烦的,是很浪费的;如果大家合拢起来,只用一个大锅炉去煮饭吃,就便当得多,节省得多。”[2]P689-690孙中山的这一设想与他在同一本书中所提出的修建长江三峡与黄河水力发电站[2]P852等设想一样,无疑都曾在毛泽东的脑海里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并激起了他付诸实践的强烈愿望。在改造中国、建设中国、发展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大跃进”上,毛泽东与孙中山可以说是心心相印、一脉相承。这是我们几代民族英灵的共同心愿,也是我们中华民族一百多年来的接力追求,在今天仍然是我们必须继续为之不懈奋斗的宏伟目标!

毛泽东在总结吸取1958年第一次“大跃进”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于1964年重新提出“大跃进”,并通过周恩来在三届人大一次会议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重申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宏伟目标。按照当时的经济形势与发展趋势,实现这种更为扎实、更为稳妥的“大跃进”仍然是有可能的。以1962年为基期,经过三年国民经济的调整,在1963年到1965年的三年中,中国工农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5.7%,农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1%,工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17%。[16]P415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带有恢复性质,与高速发展的“一五计划”期间并不完全可比,但其成就仍然举世瞩目。正是在这期间,我国不仅自主开发与建设了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和大港油田,实现了石油全部自给,而且还成功地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在世界上首先完成了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结晶……中国又一次展开了腾飞的翅膀。令人遗憾的是,在新的历史发展机遇面前,毛泽东并没有始终把工作重心放在赶超西方的经济建设上,而是越来越把主要精力放在“反修防修”上,从批判苏联的赫鲁晓夫发展到防止中国的赫鲁晓夫,并于1966年发动了灾难性的“文化大革命”,以致使中国赶超西方的历史步伐延误了十年之久,从而进一步拉大了中国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差距。这既是毛泽东个人的悲剧,也是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悲剧。

三、以科学发展观实现真正的大跃进

在毛泽东逝世以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坚定地挑起了带领中国人民继续前进的历史重担。邓小平在拨乱反正中总结新中国成立近30多年的历史经验教训时,曾极其沉痛地指出:“近三十年来,经过几次波折,始终没有把我们的工作重点转到社会主义建设这方面来,所以,社会主义优越性发挥得太少,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不快、不稳、不协调,人民的生活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十年的文化大革命,更使我们吃了很大的苦头,造成很大的灾难。”[17]P249“过去二十多年,我们在这方面的教训太沉痛了。”[17]P250正是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上,我们党制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四项基本原则为立国之本,以改革开放为强国之路的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带领全国人民开辟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新航程。

在总结中国过去急于求成的“大跃进”的历史经验教训基础上,邓小平提出了一个看似较低但却更加切实可行的发展速度与发展目标,这就是“三步走”的发展战略:“第一步在八十年代翻一番。”“第二步是到本世纪末,再翻一番,人均达到一千美元。”“第三步,在下世纪用三十年到五十年再翻两番,大体上达到人均四千美元。做到这一步,中国就达到中等发达的水平。”[18]P226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国早已提前实现了前两步的发展目标,现在已逼近第三步发展目标。中国的人均国民收入早在2007年就已超过了3000美元。当年孙中山在其煌煌大著《建国方略》中提出了一个振兴中华的“实业计划”。这是20世纪初规划“中国现代化的第一份蓝图”,其主要内容有:建设10万英里铁路和100万英里公路;治理中国的大江大湖、疏浚现有的运河并开挖新的运河;兴建北方、东方、南方三大商用海港,既开辟从海上通往世界四大洋、七大洲的远洋航线,又可通过陆地修建的铁路抵达蒙古、新疆、西藏并连通欧洲、南亚印度、中东与非洲;在中国中部、北部大规模植树造林,改善中国的生态环境,开发中国的东北、蒙古、新疆与西藏等地边疆地区;全面发展中国的工业、农业、商业、交通运输、采矿治炼、水电火电、建筑制造、服装、印刷等各行各业……整部计划设计周密,包罗万象。这些在当时看来只是纸上谈兵的幻想,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很多都已变成了辉煌的现实,不少项目已经远远超过了孙中山当年的设计与想象,如:从新中国初期修建的鹰厦、包兰、兰青、兰新、湘黔、川黔、成昆等铁路,武汉长江大桥、南京长江大桥,到改革开放以来修建的京九铁路、南昆铁路、青藏铁路、世界最长的杭州湾跨海大桥,一直到时速达380公里的高速铁路;从毛泽东“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的浪漫诗词到黄河小浪底工程、长江三峡工程等一系列大型水电枢纽工程的建成;从深圳等沿海经济特区与海南大特区的设立到上海浦东新区的开发、沿长江流域的开放、环渤海经济区的开发与欧亚大陆桥的连通,一直到全方位对外开放格局的形成;从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到实施中部崛起、区域协调发展;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两弹一星”上天到新世纪载人航天飞船成功遨游太空;从实行了几千年的“种田交皇粮”到免除农业税、种田有直补、村村通公路、家家通电灯……中国人的多少个“世纪之梦”,如今都逐一变成了现实。据外电报道:“中国再次令人类思考,这是因为世界银行统计2007年各国的发展成果后发现,中国过去超过了日本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进入了成为头号经济大国的冲刺阶段,现在只剩下超越美国了。”[19]这一切都充分说明,只要中国“不折腾”,而是用一种循序渐进、实实在在的发展速度,就能够稳定地实现预定的发展目标。正如邓小平在20世纪80年代初所指出:“如果过去没有‘左’的干扰,没有一九五八年的波折,尤其是没有文化大革命,不要说像我们现在这样吸收世界先进经验,不要说好多的雄心壮志,只要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干,我们的工农业生产和科学、教育一定有了很大的发展,人民的生活一定有了较大的改善。”[17]P249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我国的社会经济已经有了迅速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普遍的提高,但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我们所面临的新问题和新挑战:尽管我国的经济建设已经取得了极其巨大的成就,但与美、日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相比仍有较大的差距,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上占优势的压力仍将长期存在;尽管我国国民经济的总量有很大的增长,但按13亿人口计算的人均国民收入还是比较低的;特别是贫富两极分化在近一二十年日益明显与加剧。据“国家财政部的最新数据显示,在我国,10%富裕家庭的财产占城市居民全部财产的45%,而10%贫困家庭的财产只占城市居民财产的1.4%,已经超越欧美的社会分配不公和财富贫困的两极分化”[20]。很显然,这种贫富两极分化的出现,与社会主义的本质是格格不入的!从上文所论可以看到:作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的孙中山,早在20世纪初就已敏锐看到并尖锐指出,资本主义的两极分化与贫富悬殊,必将造成社会剧烈动荡与新的社会主义革命,从而提出了跨越资本主义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革命理想。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毛泽东更是一生追求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一大二公”的社会主义国家;尽管他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过程中出现过曲折与失误,但是他所创立的新中国却为我国迈向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勇敢探索的成功经验与失败的教训为我们继续前进积累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纠正“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左”的错误,对我国的经济体制进行改革时,提出了允许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政策,但他始终高度强调:“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18]P373并尖锐指出:“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18]P110-111可见,“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是从孙中山、毛泽东到邓小平的共同理想与毕生追求。这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中国最近一百多年的民主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要实现的最终目标,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13亿人民的庄严承诺,关系到共产党的立党之本、执政之基、力量之源,是我们必须毫不动摇地继续坚持的根本方向!

在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的指引下,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总结新中国成立近60年、特别是近30年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建设的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新的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21]P14科学发展观是对中国共产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是我们在今后必须长期坚持与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

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具有崭新的时代内容、科学的发展理念、丰富的科学内涵、系统的发展决策、周密的战略部署,特别是在发展的目的问题上,充分地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胡锦涛总书记指出:“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谋发展、促发展,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经济、政治和文化权益,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22]P29针对我国目前出现的贫富分化日益严重的状况,党中央对分配制度作出了重大调整:从过去的“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到党的十七大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逐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着力提高低收入者收入,逐步提高扶贫标准和最低工资标准,建立企业职工工资正常增长机制和支付保障机制。创造条件让更多群众拥有财产性收入。保护合法收入,调节过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扩大转移支付,强化税收调节,打破垄断经营,创造机会公平,整顿分配秩序,逐步扭转收入分配差距扩大趋势。”[21]P37-38同时“加快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保障人民基本生活”,“建立基本医疗卫生制度,提高全民健康水平”[21]P38-39。坚持以人为本,从根本动力上回答了怎样发展、发展依靠谁的问题;从根本目的上回答了“为了谁”发展、发展“为了谁”的问题,从而丰富和发展了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根本要求。

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以科学发展观总揽全局,说明在如何发展中国的问题上,我们党终于找到了一条符合客观规律、更加迅速稳健的科学发展道路。这就是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六大、十七大所作的一系列新决策:从过去急于向共产主义过渡到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从闭关锁国转变为对外开放;从歧视知识分子为“臭老九”转变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实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从只注重经济指标增长的粗放性经营转变为统筹兼顾、全面发展,即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建设环境友好型、资源节约型社会;高度关注“三农”问题,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工业反哺农业,逐步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全面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争取在2020年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可以预见,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引下,中华民族的更加科学、更加稳健的真正大跃进必将在21世纪辉煌实现!

[1]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6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2]孙中山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3]孙中山全集(第1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

[4]孙中山全集(第5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5.

[5]孙中山全集(第2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2.

[6]王德京.孙中山坚持国共合作,反对国民党左派的斗争[A].孙中山与现代文明[C].苏州大学出版社,1997.

[7]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8]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9]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10]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11]彭大成.论中国近代赶超西方的急躁心理及其现代效应[J].湘潭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5).

[12]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3]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7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14]彭德怀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15]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注释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16]胡绳.中国共产党七十年[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17]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18]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9]外电评述.中国重返“世界第一”会怎么样?[N].参考消息,2008-05-08.

[20]安立志.“藏富于民”还是“藏富于国”[N].文萃报,2010-03-01.

[21]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22]科学发展观重要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08.

D6

A

1004-3160(2012)03-0020-10

2012-03-10

彭大成,男,湖南衡阳人,湖南师范大学期刊社研究员、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学。

周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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