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帝国主义的矛盾逻辑布展及其终结——埃伦·梅克辛斯·伍德《资本的帝国》解读

冯旺舟 吴 宁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哲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资本帝国主义的矛盾逻辑布展及其终结
——埃伦·梅克辛斯·伍德《资本的帝国》解读

冯旺舟 吴 宁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哲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埃伦·梅克辛斯·伍德从后工业时代的世界格局出发，指出随着资本的全球化扩张，资本主义在全球树立了它的霸权并建立了它的帝国，但是资本帝国主义存在着三重矛盾:其一是资本帝国主义的全球性扩张与弱化竞争对手的矛盾;其二是资本帝国主义对地理空间界限的突破与追求社会秩序稳定的矛盾;其三是资本帝国主义追求利润最大化与普通民众购买力持续下降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导致资本帝国主义濒临崩溃的危险。

资本;矛盾;帝国;扩展;终结

埃伦·梅克辛斯·伍德(Ellen Meiksins Wood)(以下简称伍德)是加拿大约克大学政治学教授，曾长期担任国际重要左派杂志《新左派评论》的编辑，其主要著作有《民主反对资本主义》、《阶级的退却》、《政治理论与资本主义的形成》、《农民公民与奴隶》、《资本主义的纯文化》。她是英语国家中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之一，是西方非常活跃的左翼理论家，曾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并从政治思想、资本的运作、马克思主义的命运等多种角度展开了对资本主义和现代性的批判。她的新著《资本的帝国》对希望更好地理解当今资本主义发展动态的读者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文本。但是学界对于该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她所揭示的资本主义发展的最新阶段——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和特点以及反抗的途径等问题上，而对资本帝国主义的发展过程中内在的运行矛盾的研究不够深入和细致。本文主要立足于该文本，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力图从总体上揭示资本在资本帝国主义阶段的运行条件及内在矛盾，并揭示由于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存在，资本帝国主义以及一切形式的资本主义都是一种不正义的制度，都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人类所抛弃，并以此为资本帝国主义的灭亡敲响丧钟。

一、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

伍德在该书平装本序言中指出:“美国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资本主义帝国。这样讲并不是因为它是第一个拥有帝国的资本主义力量，而主要是因为它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操控’资本主义的经济机制来控制整个世界。”①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2、2页。她又用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英国的全球扩张为例来反证这一事实。她指出，英国是一个传统的资本主义帝国，它以瓜分世界领土和建立直接的殖民统治来维系自身的统治。美帝国主义主要不是依靠直接的殖民统治和军事掠夺等暴利手段来达到其经济霸主的地位，而是依靠运用资本主义的经济法则或依赖资本并通过市场的力量来对全球实施统治的新型帝国，“说到底，资本帝国主义所追求的是在任何可能的地方无需借助于政治统治而树立经济霸权”。②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6年版，第2、2页。从其推行的门罗主义——杜鲁门主义——霸权主义一系列外交政策的变迁就可以知道美国从很早的时候就运用自身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条件在西半球及以外的地方构建自己的势力范围，以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

她在揭示了资本帝国的总体特点后，进一步指出，要正确认识资本帝国主义就必须深入到资本的全球化扩张中，揭穿资本帝国主义的假象，认清全球化的本质。“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我们称之为‘全球化’的时期，也就是资本的国际化时期，其内容包括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自由、快速流动和最具掠夺性的金融投机。”①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00、101、10、11页。这种资本的全球性扩张正如列斐伏尔和哈维在《空间的生产》和《新帝国主义》等著作中所揭示的那样，是一种资本在全球的空间生产，这种扩张以追求资本的积累和超额利润为目标，妄图将资本主义的一些基本法则如竞争、利润最大化、资本无限增长等原则推向全球并以此进行其经济的控制。这进一步指出了传统帝国和资本帝国的区别和联系，即前者靠“超经济”的强制手段对其领土和属地进行直接的政治统治，而后者则运用纯经济手段来实施统治并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她随后指出，我们要正确认识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就必须正确认识资本主义全球化的本质:“实际上，现行的‘全球化’意味着附庸经济形式的市场开放及其面对帝国资本时的脆弱，而帝国经济则尽可能保持不受全球化反面效应的影响。全球化与自由贸易无瓜葛。相反，它应是处于对帝国资本利益方面的考虑而对贸易环境所作的‘操控’。”②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00、101、10、11页。全球化是资本进行扩张和谋取最大利润的全球化，它是资本谋利的工具和手段，它会使特定地区弱势化以及非资本化的地方和领域资本化，它会将资本主义的基本法则推向全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帝国列强会像发展自身的资本主义那样在所有的地方都鼓励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这即是说必须使附属国经济在面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法则时弱不禁风，其主要方式即强迫它们向帝国资本开放市场，以及进行某些社会改造，例如，把封建农夫改造成依赖市场的资本主义农民，因为自给自足的农业已被以出口为导向的专业化经济农业所取代”。③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00、101、10、11页。这种强制不仅通过显著的军事和政治力量来直接施加，而且也通过市场的作用间接地实现。资本无情的自我扩张就是通过这种隐形的方式来突破国家的地理空间界限，并实现其经济霸权的。

伍德最后指出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特征:第一，资本帝国主义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国家实施全球贸易和政治经济控制的手段;第二，资本帝国主义的目标是为了实现资本的利润最大化，而不是全人类的幸福，它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全球化;第三，资本帝国主义是以民族国家的市场为基础扩展而来，民族国家是其避难所和导流器，是其传播资本的不可替代的工具。

二、资本帝国主义的矛盾逻辑布展

伍德在深入分析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之后，进一步指出随着资本全球性的扩张和霸权主义的盛行，资本帝国主义面临着诸多矛盾，这些矛盾在资本的全球化扩张中逐渐展开和显现。这些矛盾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资本帝国主义的全球性扩张与弱化竞争对手的矛盾。伍德指出，由于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并不是为了实现世界经济的一体化和繁荣，而是为了实现资本对全球的控制，所以从资本帝国主义诞生的时候起，它就天然地包含了资本主义的一个主要矛盾:“在最大范围内推行其经济‘法则’的需要与尽量减少这种普遍化给资本带来的破坏性后果之间的矛盾。竞争推动了资本主义，但是资本总要尽量弱化竞争。它必须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市场，并不断在新的地方寻求利润，然而它又通过阻挠主要竞争对手的发展，以独特的方式阻挠市场的扩张。”④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00、101、10、11页。伍德非常明确地揭示了资本帝国主义在全球化统治的过程中一方面既要扩展市场又要限制市场，另一方面既要鼓励竞争又要弱化竞争的事实。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尽管资本的本质是一样的，但是资本的构成却不同，这是因为对单个资本来说:其一，由于资本的竞争性积累逻辑会使单个资本家采取通过扩大投资和改进生产方式的方式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扩大自己的市场份额，只有这样，单个的资本才能获取利润。其二，随着绝大多数单个资本的获利以及资本家之间竞争的激烈化，特别是投机性金融资本的存在，使得资本过度积累和整个行业的利润率呈下降趋势。结果要么资本家压低工人工资或周期性地让大量工人失业以降低生产成本，要么寻求新的发展领域和空间，否则，那些在竞争中失败的资本家就会破产。这从已经出现的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和持续的生态危机中就可以理解。在这个过程中也呈现出三个对立关系:资本与其所雇佣的劳动者之间的对立、资本家与资本家之间的对立、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整个社会之间的对立。对于总体性的资本来说，它的目标是获取最大限度的超额利润，因此它必然会采取各种方式去积累资本，从而使得某些资本的力量足够大而形成垄断性的资本，而其它的弱小资本就处于弱势地位，而且“随着资本的增长，资本利润由于竞争而减少。因此，受害的首先是小资本家”。①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7页。这样就使得本来存在的资本间的竞争趋于扁平化，这从跨国公司的兴起及其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就可见端倪。因此在这种资本的博弈中，原来分隔的未被纳入资本帝国主义体系的市场就成为全球性资本扩张的对象，而当这些市场达到饱和时资本就会迅速溜走，这样也必然会给竞争者带来双重的严重后果。

第二，资本帝国主义对地理空间界限的突破与追求社会秩序稳定的矛盾。伍德指出，资本帝国主义的本性要求其推进资本的全球扩张，它必须依赖一定的政治和文化条件，特别是对稳定的社会秩序有着强烈的需求。伍德进一步从资本主义的本质出发揭示了资本帝国主义的主要特点，“资本主义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无政府主义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市场‘规律’对社会秩序的瓦解具有不断的威胁性。然而，或许与其他社会形态相比，资本主义更需要社会运行的稳定性和可预见性”。②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7、4、102页。资本帝国主义是魔鬼和天使的统一，既具有破坏性又具有建设性，既具有超脱性又具有依赖性。这是由于资本力量的逻辑和领土力量的逻辑的矛盾导致的。因为一方面资本要进行全球性扩张就必须突破现有的、已控制的地理空间——民族国家或地区;另一反面它又必须借助于其强势的军事和政治手段在一定的地理空间进行资本的积累和增值。伍德进一步指出了在资本帝国主义的控制下，全球性的资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高度规范化的并被市场经济法则所侵蚀的社会。国家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国家在当今全球资本主义环境下，甚至或许可以说特别是在当今的全球资本主义环境下，是资本主义力量的最集中体现，且资本帝国所依赖的正是一个多元国家体系”。③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7、4、102页。而美国就是当今这个力量主要的集中地。民族国家是资本积累和扩展所需条件最可靠的保证，也是资本向政治统治之外的领域进行扩张的唯一手段和工具，它在起着一种“平衡器”的作用，没有一个组织和跨国机构能代替民族国家履行维护社会秩序和生产关系的职能，更别谈其对于资本积累和增值进行一定控制和管理的作用了。无论是在资本帝国主义的经济中还是附庸经济中，民族国家仍然在发挥着其他机构所无法替代的作用。总之，民族国家平衡这种矛盾的实质就是在资本全球化的过程中实现并扩大资本的利益。

第三，资本帝国主义追求利润最大化与普通民众购买力持续下降之间的矛盾。伍德从资本在世界发展的不平衡中获利出发，揭示了资本帝国主义不可能实现真正的经济全球化，认为“一方面资本不断要求降低生产成本，而另一方面则需要不断扩大消费，这就要求人们有足够的购买力，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克服的矛盾”。④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7、4、102页。资本帝国主义正是利用了全球发展的不平衡(贫富差距、数字鸿沟、文化差异)以及世界民族国家多、弱、小的特点加以剥削和控制的。具体来说，一方面由于资本无限追求利润的本性没有改变，而为了获取利润，它就必须鼓励人们进行商品的消费，而这种消费其实是一种虚假的消费，而且资本通过广告等大众媒体宣传一种消费主义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妄图使人们相信消费才是人的幸福所在，从而使得人们沉湎于资本主义的虚假消费中不能自拔，逐渐失去了对社会的总体性的批判精神，并严重依附于资本主义制度，丧失了对自由和解放的追求。这样使得劳动者在生产和生活中进一步受资本的剥削和压榨，处于弱势地位，丧失了购买力，失去了进一步改善生活的条件;另一方面，资本主义除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之外，还有生产力、生产关系与其生产条件之间的矛盾。而这种矛盾直接与资本的第三重矛盾相关，直接导致生态危机。资本的本性在于无限追求利润、不断地进行扩张并掠夺自然资源，但是，由于自然界本身没有扩张的能力，其更新的周期无法赶上资本扩张的速度，资本的扩张必然会面临生态的制约，它的表现就是自然环境的破坏和生态危机的爆发。因此，资本及其所代表的资本主义制度都具有反生态的性质，并不具有可持续性。所以，资本的全球性扩张必然要求过度消费，而一方面普通劳动者购买力严重不足制约了消费;另一方面资本由于过度积累导致生产过剩和劳动力过剩，从而遏制了生产。总之，在资本的第三重矛盾的影响下，只追求短期的效益，忽视长远的生态利益和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其必然会走向自我毁灭。

三、资本帝国主义的终结

伍德在揭示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和内在矛盾的发展后进一步指出，由于资本全球化的扩张导致虚假全球化的产生，这种虚假的全球化导致资本内在矛盾的加剧和整个资本帝国的解体，她主要是从两个方面来阐述的:第一，全球化是资本主义的全球化，是资本进行全球扩张的全球化，它的目的不是为了人类的自由和幸福，而是为了资本的增值和控制，这就会带来世界的动荡和不安，破坏了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必然会遭致全世界人民的反对。第二，由于资本帝国主义的内在三重矛盾的存在导致资本内在结构的不稳固，从而损害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导致其自身的终结。

伍德首先分析了当今的世界性问题，比如生态危机、贫富差距、社会动荡、军事冲突等。她认为这些全球性问题并不是由于全球化所造成的，这些问题并不仅仅是一种经济和政治问题，而是由于全球化背后所隐藏的资本主义制度所造成的。这是因为“资本主义——无论是民族的还是全球的——是由某些系统的法则推动的，包括诸如竞争原则、利润最大化原则以及资本积累原则，这些法则必然要求把‘交换价值’置于‘使用价值’之先，把‘利润’置于‘人民’之上”。①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5、105页。全球化只是资本帝国主义施加其影响的结果，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批判资本主义及其最新形态——资本帝国主义。

伍德指出，资本帝国主义矛盾对于世界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一是它促进了世界资金、技术、人力、资源的流动，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世界的经济，但是却在更多的方面带来了世界的南北差距的拉大;其二是它在一定程度上既有利于消除贸易壁垒和实现自由贸易，但是却又凭借自己的实力在世界推行其价值观和幸福观以及社会制度模式，并严重侵犯弱小国家的利益;其三，资本帝国主义到处掠夺资源和进行过度生产，导致世界的生态危机和资源短缺，严重威胁着人类的长期稳定发展。

伍德进一步指出，尽管这种新型的帝国主义已经将整个世界纳入自己的经济霸权主义和文化殖民主义模式中，但是它必须借助于国家的作用，“不论是在帝国经济中还是附属经济中，国家都仍然在为全球性资本积累提供着不可缺少的环境，决不亚于其为地方企业提供经营环境;而最后的结论是:正是国家为全球性资本创造了生存并自由驰骋于世的条件”。②埃伦·M·伍德:《资本的帝国》，王恒杰、宋兴元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5、105页。国家对资本的作用至关重要，尽管国家的某些权力已经受到资本的侵蚀，但是国家一方面有利于资本的增值和扩张，但也有利于工人阶级的觉醒和变革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这是因为，资本的存在仍然要依托民族国家的地理空间，它不可能存在于真空中。而且资本为了积累和扩张无情地对工人及其劳动进行剥削，广大劳动人民处于弱势地位，他们的生活已经全面异化，而随着这种异化的加深，工人阶级必将认清资本帝国主义的实质，重新燃起革命的激情，将资本帝国主义推翻，这实际上揭示了新时期无产阶级革命的主力军和推动力的问题。

综上所述，虽然资本帝国主义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全球性制度并对人类的发展产生着巨大的影响，但是其仍然有很多无法克服的内在矛盾，这些矛盾造成了人类无限的战争和人类总体的异化。资本帝国主义是与整个人类和星球相对立的制度，是注定要灭亡的，并会被一种新型的先进的社会制度所代替。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值;资本的条件是雇佣劳动。……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③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39－40页。资本帝国主义无论如何发展都改变不了自取灭亡的命运。伍德的这本书在西方学术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理论是严谨而新颖的，发展了马克思的帝国主义理论，并为我们更好地研究资本主义和传播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它使我们认识到，资本帝国主义的本质及其内在矛盾的逻辑布展，特别是对以美国为代表的新帝国主义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当然，在她的理论中还有很多值得商榷和进一步说明的地方:比如资本帝国主义在资本主义发展阶段中处于什么地位?资本帝国主义与民族国家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革命的领导力量只局限于工人阶级吗?美国作为当今唯一的超级大国到处干涉别国内政，并乱用武力导致世界的动荡不安，那谁来制衡美国呢?这些问题的探讨必将进一步深化我们对帝国主义以及现代性的认识。但无论如何，通过伍德等一大批马克思主义者对资本主义矛盾与危机的揭露，一定会使越来越多的人认清资本主义的本来面目，将他们从对资本主义的迷梦中解脱出来。

B089．1

A

1003－4145［2012］03－0030－04

2011－09－13

冯旺舟，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哲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吴 宁，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

本文是2008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日常生活批判与中国民生问题”(批号:08CZX009)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周文升wszhou66@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