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山
近代以来新儒学思想在文艺领域的影响与得失
黄仲山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文学系,北京 102488)
近代以来的新儒学思想立足儒家传统,试图融通西方文化以改造中国的思想体系,虽然存在许多不足但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新儒学在文艺领域影响了文艺理论的构建和文艺创作的实践,总体来说也是得失参半。在当下儒学越来越受重视的大环境下,新儒学如何存续并继续在文艺领域产生积极的影响,有赖于新儒学本身的理论改造与创新。
近代;儒学;新儒学;传统文化;文艺领域;中西互释
新儒学又称新儒家思想,学术上一般分为宋代新儒学和近代以来的新儒学,虽然冠以相同的名称,实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宋代新儒学即理学、宋学,是北宋出现的在儒家经典的基础上阐发性命义理的哲学思潮;近代以来出现的新儒学是在西方文明传入中国之后,以儒家为代表的东方文明与之碰撞交流产生的一种新的儒家学派,一般是指梁漱溟、钱穆、张君劢、熊十力等人所提倡的新儒学。
近现代新儒学实际上承受着东方文化被撕裂的阵痛,尤其是五四以后,在整个社会文化的大转型与变革中,传统知识分子面临着几种痛苦的抉择,或者闭门枯守旧书斋,抵制任何来自外部的文化,或者抛弃旧学问接受新思想,全盘西化,除此之外折中的第三条路就是融合东西方哲学文化,改造传统的儒家思想体系,以期能够适应急遽变革的时代,这就是新儒家学派发轫之初的基本理念。正如梁漱溟先生所提的:“倘然东方化与西方化果有调和通融之道,那也一定不是现在这种‘参用西法’可以算数的,须要赶快有个清楚、明白的解决,好打开一条活路,决不能有疲缓的态度。”新儒家希望能从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中打开缺口,以寻求思想文化的救赎之道。
新儒学思想从一开始就承受着来自新旧两个阵营的批评,似乎在那个天崩地坼的时代变革是第一要义,而从学术界到文艺界,都对折中主义持一种拒斥态度,鲁迅就曾在文章中痛斥所谓“骑墙派”。然而,学者余英时认为当时新儒家的基本理念也是求变以救国,并非折中以和稀泥,他在论述钱穆先生的思想时说:“钱先生显然也主张中国传统必须结合世界‘新潮流’‘新精神’以求变。然而他要求我们在‘变’之前,首先对中国的文化传统有一真切的了解。”从中可以看出,新儒家的基本理路是立足传统而不拘于传统,引入西方康德等的哲学思想,与中国的哲学思想和文化传统进行对照阐释,而期待新变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中国文化得到延续和新生。在儒家传统几成众矢之的的时代,提出这样的想法或许仅仅是基于一种美好的愿望,也是一种落寞的坚守,且不论新儒家在当时文化变革的大环境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起码可以看出这一批知识分子对于国运和文运的忧虑,而不应简单地以保守归之。
五四以来的很长一段时期,受政治意识形态和现实革命的需要,文艺界基本上是把儒家作为腐朽的旧传统的代表进行批判,从创作思路到手段都试图从西洋文化文艺传统中寻找新的范式,以求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解开中国原有文化发展的“死结”。而原有的以儒家古典诗文、传统历史伦理戏剧为代表的传统文艺,则被当作千年僵而不死的枯树加以斫伐。从对“桐城谬种”的批判、古典诗的抛弃到白话诗、新小说到试验戏剧、文明戏等文艺形式的兴起,莫不沿着除旧布新的轨迹来进行文艺的革新,似乎文艺界藉由新文化思想的洗礼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曾经让新文化运动的干将们欣喜若狂,诗人郭沫若在《凤凰涅槃》《天狗》等大量诗篇中就是描述了这种心情,胡适、鲁迅等人更是用文学创作的实绩来佐证新文艺从体裁到内容体现出来的优越。在文艺界,千年来形成的固有范式被打破,同时形成了适应时代需要的新的文艺形式,另外,对于文学艺术家思想和创作理念的转变也是前所未有的。笔者认为,不论后世对于这场以文化革命救国为旗帜的运动进行何种反思和所谓的重新认识,首先不能否认的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推动了中国文化走向了一个新的时代,使文化走向了现代的轨道。然而,学术界和文艺界一直以来也在反思的一点就是,五四在反传统的过程中是否过于激进,把我们传统文化的血脉连根切断了,以至于我们找不到原来的出发点。其实在新文化运动的同时,一直有人在思索如何在存续儒家为代表的传统文化思想的基础上,发展创新我们民族自己的文化。如前面所述的梁漱溟等人为代表的新儒家,与辜鸿铭等死守旧传统的做法不同,这批新儒家代表人物兼具西方的视野,探索中西方文化异同之比较,从中寻找既不失根基,又焕发生机的文化发展之路。他们的思想影响到文艺界,对创作实践带来比较大的影响,这种影响甚至深入到新文学当中,比如胡适、林语堂、梁实秋、周作人等,他们并非彻底在自己的作品中斩断了儒家传统的根系,从梁实秋的《雅舍小品》等作品中可以看出些许端倪,在白话散文的外衣下,仍旧保留着某些传统儒家文化和生活趣味的传承;另外,与五四新文化运动平行,旧的文艺体系并没有完全崩塌,与新文艺形成互渗的关系,这与新儒家一批思想家的坚持不无关系。马一浮先生从儒家传统的“六艺”出发,提出“六艺该摄一切学术”“六艺统摄于一心”,指出“六艺之教,莫先于诗”,建立了以“六艺之论”为核心的诗学理论。文艺理论家陈望衡教授对此作出如下评价:“马一浮是现代国学大师,他对中国古典诗学的理解达到了当代的最高峰……中国古典诗学在今天诗歌创作中仍然有生命力,马一浮在这方面作出了榜样。”新儒家的思想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找到平衡,尽管备受指摘,但从体系的完善到师承,似乎也都能够维持下去,甚至能够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新中国成立以后,新儒学思想在大陆逐渐消沉黯淡以至于销声匿迹,文革时期的“批林批孔”直接把批判的矛头对准了儒学,文艺界长期在整体上呈现出高度集中和单一化的面貌。改革开放以后,新儒学随着其他思潮一起重新复苏,尤其是近些年,由于海外新儒学的影响和国内思想界对于五四以来对文化传统进行切割、冲蚀的反思,儒家思想出现了比较强劲的反弹,比如人们热议的“国学热”、中小学生读经活动等,都说明社会公众和思想界对儒学的一种关注,甚至期待着儒家传统的某种复归。
对于文艺界来说,许多人开始转向传统儒家来提升作品主题,寻找创作灵感,而新儒学以儒家传统经典为基础,意图融通中西文化的努力是与当下文艺界寻求发展突破的路数基本合拍,就成为一种现成的理论资源。作家莫言就在首届博雅文学论坛中发表“中国文学的当下性与世界性”为主题的演讲,提出了中国文学走向世界所欠缺的灵魂,拈出了属于儒家传统的一些东西,暗示文学将以此为根,才可以找回中国文学的“魂”,其实这也是与新儒家的某些思想是暗合的。当今的文艺界有一种回归传统的趋势,而新儒家的思想无疑会给艺术家带来更深远的影响,从文学到绘画、电影等,都出现了受新儒家思想影响的迹象。
新儒学对于当下文艺界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新儒学的思想渗透进文艺美学,参与了当代文艺理论的构建;二是在具体的创作实践中,许多艺术家受新儒家思想影响,在作品创作主题思想和美学形式上都试图寻求传统的资源以作借鉴参考。
20世纪40年代,学者贺麟先生就指出:“儒家思想循艺术化、宗教化、哲学化的方向开展,则狭义的人伦道德方面的思想,均可扩充提高而深刻化。从艺术的陶养中去求具体美化的道德,所谓兴于诗、游于艺、成于乐是也。”新儒学首先是一种学术思想,其中有一个哲学化、理论精密完善的过程,其中包含着许多对于文艺的见解,基本是从传统儒家礼乐说和美善道德思想出发,用西方的相关理论进行互释与改造,这一过程自近代新儒学产生伊始就是新儒学改造努力的一部分。文艺理论在经历了文革的摧残之后,从80年代以来又大量引入西方现代甚至后现代的种种理论,比如形式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后殖民理论、女性主义等等,林林总总,可谓乱花迷入眼,无所寻来由,经历了这一几乎是全盘依托西方理论的过程之后,从事文艺理论研究的学者们却发现一种阐释的虚弱和游移,“理论的旅行”似乎不可避免地造成水土不服,造成一种尴尬的处境,这就是如学者曹顺庆教授所说的“文学理论失语症”现象。人们回过头来找寻本土的理论资源,就要从中国传统儒释道的文化传统中接续文艺思想的血脉,新儒家所提出的思想和作出的研究成果被文艺理论界有选择地进行借鉴,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对于文学与文化作出了潜心的研究,由于坚持中西兼顾的理念,他们的研究从某种程度上是无法替代的,当我们回过头来发掘传统思想宝库时,或许能够从中得到许多启发,学习到某种中西比较研究的理路。如今,新儒家的文艺思想已经成为现代文艺理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早期的冯友兰以及稍后的熊十力、徐复观等人,都在文艺理论界占据重要的位置。
新儒家标举孔门的礼乐思想,结合西方的逻辑理性分析方法,对文艺的本质和功能、发展的规律乃至创作都作出总结阐发,作为其心性之学和“内圣外王”哲学体系的外延与印证,也是尝试对儒家自孔子之始的思想进行全面体系化的努力。新儒学学者在一些理论著作中系统地谈到中国美学和艺术精神,在这方面,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和徐复观的《中国艺术精神》等著作堪称代表,对包括儒家在内的中国哲学以及艺术思想作出梳理和阐释,提出诸如“美善合一”“礼乐相济““仁乐统一”“中和之道”等理论和概念,这些都对当代中国文学艺术理论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财富。新儒学对孔门艺术精神作出了极高的评价:“孔门通过音乐所呈现出的为人生而艺术的最高境界,即是善(仁)与美的彻底谐和统一的最高境界,对于目前的艺术风气而言,诚有‘犹河汉而无极也’之感;但就人类艺术正常发展的前途而言,它将像天体中的一颗恒星一样,永远会保持其光辉于不坠。”且不论这种评价是否有拔高之嫌,但新儒家所提出的儒家文艺思想得到理论界的认同也是事实,以后的许多文论史、美学史著作,诸如李泽厚、刘纲纪《中国美学史》、叶朗的《中国美学史大纲》等都把儒家文艺思想作为一个重要的部分进行阐释。
在文艺创作实践中,许多作家、艺术家或多或少地受到新儒家思想的影响,如果宽泛一点说,早期二三十年代张恨水的小说、梁漱溟、梁实秋的散文都或多或少地有新儒家思想的痕迹。《金粉世家》所描述的其实还是一个儒家宗法体系为宗旨的大家庭,张恨水在对封建世家腐朽、堕落进行揭露的同时,也对儒家的礼法制度提出质疑,试图寻求一种精神和制度上的突破,但未必是同旧传统完全决裂而不留余地,因此,张恨水被视为踏在新旧门槛上的作家,这和新儒家所得到的评价有相似之处,或许也从某种意义上表明他内心深处与新儒家的某种相契。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儒家在大陆重新兴起,包括莫言、刘震云、刘心武、陈忠实等一批作家都受新儒家思想的影响。当然不是说这些作家是新儒家的信徒,就影响来说,在中国的文化土壤上创作,不可避免地会与新儒家的思想具有某些相合之处,即便是对旧传统的批判,也是在通过文艺话语复现旧社会旧家族的图景中,保留了一种相对客观冷静的反思态度,而不是原先主题先行式地贴上标签,闭上眼睛空喊打倒之类的口号。
陈忠实的代表作《白鹿原》以史诗般的图景来描绘了两个家族的百年兴衰,里面包含了儒家“克己复礼”“忠孝仁义之道”“和为贵”等思想,与新儒家所梳理的社会伦理、持家治国思想具有相似之处,显现出儒家文化命运的关照。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花费了大量笔墨突出了极具儒家文化符号色彩的人物——关中大儒朱先生,在时代的剧变之下,朱先生恪守儒家的行为规范和伦理规范,坚持儒家“内圣外王”的追求,平时布衣蔬食,修身养性,在国家屡次变乱中又能够巧妙而勇敢的介入,尤其是国家遭受日本侵略之际,他用“华夷之辨”来教育周围的民众,并义无反顾地投笔从戎,作者通过对朱先生的刻画来思索一个和新儒家所提的同样问题:儒家思想传统在面对现代国家社会的种种问题该做如何应对?传统儒家的家国观念、是非伦理能否教育民众,使整个国家在现代文明体系中生存下来?
李安的电影也充分体现了新儒家的思想,对此,学者张献民教授曾指出:“起初,李安的作品还只是新儒学寻找根据的理想区域,现在,它已成为新儒学硕大无朋的能指,要根据它去寻找新儒学。”李安的电影践行了美国以及台湾新儒学的某些思想,在《喜宴》《饮食男女》等影片中,讲述的都是华人传统家庭中温情故事,体现儒家的仁爱和孝道,李安所关注的也是新儒家面对的社会与家庭变革和过渡,在从中国传统社会向国际化社会过渡中,从旧式大家庭向新式二人核心家庭过渡中,每个人如果都坚持自己的伦理本分,能够“克己复礼”,长辈仁爱,后辈孝顺,那么就能够使整个社会的每个部门、每个家庭、每个人都能够消除鸿沟,实现一种和谐大同的境界,这显然是新儒家一直以来探索追求的社会理想。
新儒学对于文艺领域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这种影响不一定都是正面的,而是得失参半,正反两方面都存在。下面简要论述新儒学在文艺领域的得与失。
如前所述,新儒学从一开始就受到来自各方的指摘,人们把批评的矛头集中在以下几点:1) 新儒学经常将中国的多源头、多面貌的中国传统文化简单地归结为儒家文化,是不符合思想史事实的。中国的传统思想文化除了儒家以外,还有道家和佛教以及门类繁多的民间信仰,这些思想相互交错补充,形成了中国传统的文化生态。2) 对儒家自身的种种与现代文明理念相悖的理念进行了选择性的盲视,尽管有些学者对此进行了剖析,但这种对儒家思想糟粕的解剖是不够充分的。3) 过于强调儒家的道德本体,甚至把道德上升到神学层面,把儒家思想以道德贯通,试图使儒家思想宗教化,而这一过程削弱了儒家面向世俗的改造力量。4) 坚持“内圣外王”的理念,但仅仅停留在价值观和政治诉求理念上,没有找出其与现代社会的契合方式,因而更多的是一种信条,缺少实践的意义。5) 坚持“中体西用”的基本方略,“实际上仍然是中国精神文明优越性的老调重弹”。新儒学的问题确实很多,其对西方文明的阐释和现代社会的改造理论颇多牵强之处,延伸到文艺领域,在影响我们民族的文艺发展路径的同时,也就产生了种种问题。
西方思想家很早就发现工业社会的种种弊端。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就是把矛头指向工业社会的不合理现象,认为是它造成了家庭和社会伦理的断裂,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缺乏温情。对此,新儒家提出从传统儒学中寻求疗救现代社会病根的良方,以儒家“克己复礼”“礼乐相和”的精神处理人与人的关系,以“天人合一”“顺天命依时序”的理念来处理人与人的关系,总之,就是要以儒家的天地人和思想和伦理温情对抗工业文明的工具理性。学者余英时曾提到:“最高级的人的属性如仁爱、荣誉、正义等之证实与培养时有赖于人自己的努力,在这里科学家与统计学家均无所施其技。文明的文化基础既不能求之于近代科学的兴起也不能求之于近代经济的兴起。”他所说的人的属性也即新儒家对于人的道德规范,需要一种思想体系比如儒家或者宗教如基督教的化育约束。在文艺领域,艺术家常常用儒家的那套伦理来与现代社会冷冰冰的人情关系作对照,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儒家恰恰是被作为“吃人的礼教”来加以批判的,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曾描述了在儒家礼教的束缚下那可怕的吃人社会,而现在,“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的封建社会图景变身为田园牧歌式的温情景象,这一错位的根源在于背景的变幻和人们对某种思想正反两面的选择性接受和阐释。新儒家对于儒家礼教规范和政教思想进行了筛选,一方面可以理解为一种与时俱进的尝试,另一方面也是在掩盖自身的理论缺陷。
新儒学建构的基础即传统的儒家思想,经过后世对于孔子思想的种种损益,从汉儒到宋儒一直延及近代以来的新儒家,孔子的原初思想经由后世的改造已经相去甚远。然而,正如张君劢先生所言:“孔子自孔子,不因 秦汉后君主专制之政而损其价值,阳明自阳明,不得以明末心性空谈而抹杀之。”我们今天对儒家思想的认知,不仅应该还原孔孟思想的原始面貌,也要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待儒家各个阶段的思想,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儒家文化的更新与重新阐释。在文艺领域,儒家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支重要的根系,一直都会滋养、丰富着文艺创作和理论创新的实践,而新儒家思想作为一个理论派别如何延续,除了理论的自我完善之外,我想或许另一个重要的途径就是能够对文艺领域发挥积极的影响,这样才能给儒学的存续与发展带来新的契机。
①首届博雅文学论坛由北京大学中文系和《人民文学》杂志社主办,于2011年10月29日在北京大学召开,主题是“当代汉语写作的世界性意义”,会议邀请了海内外许多知名的华语作家和评论家进行演讲,著名作家铁凝、莫言、刘震云以及王宁、李敬泽、陆建德等学者都有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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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e, Gain and Loss of Neo-Confucianism in the Field of Arts from Modern Times
HUANG Zhong-shan
(Literature Department, Graduate School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Beijing 102488, China)
Based on the tradition of Confucian from modern times the thoughts of Neo-Confucianism tried to integrate western culture to optimize Chinese ideological system. Though there were lots of shortcomings, it set influences in society to some extent. Neo-Confucianism influenced the construction of literature theories and the creation of arts. Their efforts mixed gains with losses on the whole. Under the great environment of the revival of Confucianism, Neo-Confucianism must innovate in order to preserve the theories and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field of arts.
modern times; Confucianism; Neo-Confucianism; tradition of culture; the field of arts; Eastern-Western explanation
(责任编校:耿春红 英文校对:杨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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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065(2012)02-0049-04
2011-09-22
黄仲山(1980-),男,安徽六安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