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重点领域与目标行业

李 明

（国家林业局森林警官培训中心，江苏 南京210042）

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重点领域与目标行业

李 明

（国家林业局森林警官培训中心，江苏 南京210042）

日本的社会制度，决定了日本警方的生活环境专项治理必然要对犯罪与犯罪滋生的土壤、罪犯与罪犯作案的平台进行强制分离，并以此为由保证色情、娼妓、赌博等的继续存在，因此日本风俗行业现在这样发案率的“高位稳定”，应该已是治理的最好结果。所以，中国警方专项治理即中国警务实践与理论的发展，一定要在发挥中国制度优势、夯实法律基础、紧密联系群众和完善警民联合体系等上动脑筋、下功夫。

日本警务；生活环境；专项治理；重点领域；目标行业

环境，如果在它的前面加上一个定语如政治环境、文化环境、法律环境或生态环境等，不仅外延广阔、而且内涵丰富。因此警察治理的环境，说大，可以扩展到一个国家或一座城市；说小，也应包括居住地或居住社区。虽然警察治理居民生活环境的重点是保护广大民众的生命、身体和财产安全，但安全是基础，是国民健康、幸福、快乐生活的保障，所以，相关的实践和理论研究一直都是国际社会高度关注的重点之一。日本是世界公认的“社会治安良好国家”，除了原本具备的特殊的地理区位条件之外，良好的社会治安状况应与警察的不懈努力密切相关，而坚持“治理生活环境”的专项行动或斗争，就是警方打造安全、安心社区对策中的一个重要举措。因此，研究日本警方治理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环境的重点领域和目标行业，由于国家制度、法律环境和人文背景等的完全不同，对中国的警务实践和理论发展也许并不可能会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但是，开阔眼界、拓宽视野特别是扩大知识面的作用还是应该具备或能够起到的；即使再退一步，起码还是可以看看所谓社会治安良好国家的警察，是在怎样情况下开展或是怎样开展专项治理或专项斗争或专项打击行动的。

一、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目标

日本警方治理或清洁国民日常生活环境的终极目标，是努力打造一个能让普通民众人人都能安全、安心生活的社区，它与日本政府提出的再造欢乐街道、快乐社区的目标合二为一，即打造百姓安全、快乐的生活环境。因此，警方的环境治理，应该只是实现这个目标过程中的环节之一、措施之一、对策之一。就警方承担的任务目标，警察确认的治理（打击）对象、行业或范围等，应该更加贴近普通百姓的普通生活，应该能让广大民众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社区是安全的，生活在这个社区或这个社区的生活是安全的。[1]由此及彼推而广之，即这个国家是安全的，生活在这个国家或这个国家的生活是安全的。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警方在提出的目标中特别用“安心”强调了对普通民众心理感受的关注与重视，应该认识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在某种意义上它既是对实现的目标要求、标准或规格的提高，也是对要求警察具备的能力品德和综合素质的提高。如果换个角度，它还应该包含着日本警方对警察具备的警务能力及其水平层次的高度自信。当然，它也确实能够一定程度的体现日本警务目前已经达到的水平层次，起码能够体现在理论上已经达到的水平层次。

二、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内容

据资料，日本警方环境治理（或打击）的重点是风俗行业、娼妓业、国际人口交易和枪支炸药等危险品管理四项内容。

（一）日本的风俗行业[2]

日本的风俗行业包括风俗行业、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和夜间酒类销售饮食店三种类型。

1.风俗行业

现在，日本全国共有风俗行业店111，528家，其中：酒吧（有歌舞表演）即警方所说的第一号营业4505家；料理店、咖啡店即第二号营业66，998家；夜总会即第三号营业558家；歌舞厅即第四号营业326家；成人店、成人表演店即第五和第六号营业13家；麻将馆、电子赌博店等即第七号营业30，037家；游戏机房等即第八号营业9091家。

根据日本法律规定，日本警察有权根据相关的法律条款规定，规范风俗行业的经营项目、经营范围及其经营活动；构建风俗行业各位业主能够自觉合法经营的环境氛围；帮助各位业主建立自觉合法经营的思想意识、培养守法经营的行为习惯等。2006年5月，为打击日趋严重、猖獗的“国际人口交易”活动，日本政府还在“风俗行业经营规正法”中，特别增加了“打击人口交易、规范风俗行业经营活动”等相关条款。

2.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

据资料推定，日本全国共有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店17，492家，其中：店铺型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店共6790家，其中：洗浴中心等即警方所说的第一号营业1248家；成人“秀”等即第二号营业823家；裸体歌舞等色情表演剧场即第三号营业192家；钟点房等即第四号营业4167家；成人电影、录像放映厅等即第五号营业360家。无店铺型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店共9610家，其中，派遣式成人“秀”等即警方所说的第一号营业8936家；色情录像录音等销售即第二号营业674家；网络色情影像放映等营业626家；店铺型电话介绍异性服务等营业299家；无店铺型电话介绍异性服务等营业167家。

日本性风俗关连的特殊行业，随着“风俗行业经营规正法”的贯彻实施，已经明显呈现出了由原来的固定店铺型、向着“派遣式”的无店铺型方向的转型特征和发展趋势。

3.夜间酒类销售饮食店

日本政府非常重视严格控制夜间销售酒类餐饮店的数量，2002年以来，即呈明显下降（逐年减少）趋势。现在，日本全国官方许可的夜间销售酒类餐饮店共有269，335家，较2000年前后减少了1581家。

由此可见，日本的所谓风俗行业，实际上就是提供色情、赌博、酗酒等场所的行业，虽然根据日本的相关法律条款规定，风俗行业大多严格禁止在经营场所进行肉体即性交易行为（如果是政府许可的经营店，则有固定的地点和完备的卫生设施或疾病防范措施等），但是随着派遣方式的出现，改变交易地点、场所等变相的性交易经营活动正在风俗行业盛行，并有漫延、提速之势，无形中这就把风俗行业推向了一种管理失控的无序发展状态。长此以往，显而易见的后果就是推动或促进日本的整个风俗行业逐渐演变成为引发各种疾病传播传染、胁迫强制妇女特别是少女卖淫、跨国跨境贩卖人口、偷逃税款等各种犯罪的源头、温床或据点。

但是，后果虽然严重、治理却非常“温柔”，只是要求警察建立风俗行业合法经营的环境氛围，培养各位业主自觉守法经营的思想意识和行为习惯，进而规范风俗行业的经营项目、经营范围及其经营行为以及“打击人口交易”犯罪。而对于这些行业与生俱来的“犯罪滋生土壤”和“罪犯作案平台”的作用，却或视而不见、或避而不谈、或罚而不禁、或禁而不除。实际上，风俗行业的法律定位已经认可了它的“传统存在”与“文化含量”，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就等于是用法律规约了警方专项治理的行动强度与目标张力。

（二）日本的娼妓业[3]

1.娼妓业

娼妓（俗称卖春）业在日本既有法律依据、又有社会基础，因此它在日本不仅高度发达，而且具有浓厚的文化色彩，所以警方的治理无论怎样严格、打击无论怎样严厉，都是在保证其正常营业前提之下的限制、规范或控制，而绝对不是坚决的取缔和完全彻底的消灭。也就是说，日本的法律保留了娼妓业在日本的生存空间和发展余地。

据资料，在日本暴力团中现在仍有约20%的成员从事着这个行业，至今这个行业仍然是日本暴力团经济来源的基本渠道之一。另外，近年来，在日本因债务而被迫从事娼妓行业的年轻女性，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因发展娼妓业需要而从事国际人口交易的犯罪，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因派遣成人表演“秀”而引发的恶性犯罪事件，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2.娼妓业的案件形态类别

日本警方根据娼妓（卖春）业的经营特点，把娼妓（卖春）业的具体经营活动划分为销娼型、管理型、派遣型和其它型四大类。现在警方每年查处的娼妓（卖春）业案件数量约1900件，涉案人员约900名，其中：第一类，“销娼型”案件约280件，涉案人员约280名。第二类，“管理型”案件约180件，涉案人员约220人。其中：提供场所案件约160件，涉案人员约200名；管理卖春案件约10件，涉案人员约10名；提供资金案件约8件，涉案人员约8名。第三类，“派遣型”案件约1400件，涉案人员约400名。其中：周旋（电话或电脑闲聊）式案件约790名，涉案人员约360名；契约式案件约600件，涉案人员约60名。第四类，“其它型”案件约20件，涉案人数约10名。

3.娼妓业的涉案人员细分

据资料，日本在涉及娼妓（卖春）业的案件中，引诱客人嫖娼、特别是社交饮食店从业人员引诱客人嫖娼等违法经营的案件数量呈明显升高趋势、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现在，日本警方每年查处涉及娼妓（卖春）业的违法经营案件数量约3120件，较2000年前后增加约1400件；涉案人员约4400名，较2000年前后增加约2000名。其中：在禁止区域非法从事营业活动案件约640件，涉案人员约1260名；组织未成年人从事卖春案件约540件，涉案人员约730名；引诱客人嫖娼案件约660件，涉案人员约1000名；无证无照经营案件约560件，涉案人员约610名；私自扩大经营范畴、变更业务种类案件约110件，涉案人员约200名；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类案件约90件，涉案人员约200名；其它类的案件约510件，涉案人员约360名。

另外，公开散发淫秽物品、公然从事淫秽活动等案件和利用计算机网络散布传播色情信息、教授色情活动等案件，也有明显增加趋势。现在，日本警方每年查处的淫秽案件约2800件，较2000年前后增加约1000件；涉案人数约2600名，较2000年前后增加约900名。其中：公开从事淫秽活动案件约2000件，涉案人数约1700名；公开散发淫秽物品案件约800件，涉案人数约900名。

综上所述，跟随娼妓业的快速发展，日本的“地产娼妓”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行业发展需求了；而随着地产娼妓数量的减少，接踵而至的地产娼妓制造成本和制造难度的不断增加与快速上升，使国际人口交易、引诱未成年人卖春、强迫良家妇女为娼等“以降低成本为目的”的刑事犯罪与日俱增，围绕此类犯罪的其它刑事犯罪或由此类犯罪引发的其它刑事犯罪与日俱增，因此，社会对治理效果的期待越来越高，对打击、预防和打击与预防一体化发展的要求越来越高，对警方的打击强度和打击频率的要求越来越高，但是，娼妓业自身具备的合法性，却客观的把打击行动变成了一台类似“切割腐肉式”的外科手术——通过切割肿瘤周边的腐肉来控制肿瘤的状态，结果就是形成了日本娼妓业的现在这个样子：随着肿瘤的不断增大，肿瘤周边的腐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生长的速度和要求切割的速度越来越快，医生（即警察）则只能疲于奔命，这台手术还未做完，下一台或下下一台的手术可能早就已经排队等候了。所以，现实已经决定了日本警方治理娼妓业最终能够实现的目标，只能是在不断的妥协与让步中“高位稳定”在行业之中发生的或发生与行业有关的犯罪率。

（三）日本的国际人口交易[4]

跨越国界的人口交易，是随着经济发展加快和国际化进程提速而出现的日趋严重的新型犯罪之一。因此日本政府明确要求警察，应与出入境管理局等相关机构建立紧密联系，强化对水上的，如贸易、恶质商法雇主、中介业主等的管理，强化对受害者的早期保护，准确把握国内国外的人口交易实态等。另外，政府还要求警察与相关国家的大使馆、支援受害者的民间团体等密切关系，并努力建成完善的情报交换机制。

现在，日本警察每年查处的涉嫌国际人口交易案件约70件，涉案人员约80名，其中受害者的国籍以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和台湾等地的女性居多，并且通过非法渠道入境和在日本从事色情行业者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因此，日本的国际人口交易犯罪，究其根源就是紧跟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快速增长和色情行业发展不断加快而来的“附属品”之一。而警方的治理或治理的专项行动、专项斗争，其实也并不是他们对外宣称的那么纯洁高尚，其目标与其说是依据法律还不如说是根据现实政治、经济情势等的具体需要，对“犯罪”的一种把握与控制。只是在政治、经济色彩背景下的“宽严相济”的操控式治理，好象有些“玩火”的成分，现实中并不可能尽如想象的那么轻而易举，也并不可能都象表面显现的那样——警方在任何时候、任何形势下都能够游刃有余的操控局面。近期“国际雇佣”犯罪的出现并且日渐猖獗，应该已经让日本警方开始品尝到了过度自信与盲目自负所带来的苦果。

（四）日本的枪械和危险品管理

关于枪械和危险品管理，主要包括猎枪管理和禁止改装气枪以及炸药和放射性物质管理两个方面的内容。

1.猎枪管理和禁止改装气枪

为狩猎和驱除有害鸟兽等，日本法律规定容许私人持有猎枪、气枪等管制枪械（武器）。根据“禁止私持枪械刀剑法”相关条款之规定，日本的“持枪许可证”（猎枪和气枪等）由都道府县级的公安委员会审定、颁发。警察则被赋予审查持有者身份、没收非法取得者证件以及处分使用不当者等权力。

现在，日本警方登记在册的存放民间枪支（猎枪、气枪）共339，109支，合法取得持枪资格者（持枪许可证）共175，374人；另外，每年被拒绝的申请资格者和被撤销持枪资格者约10人。

为防止因猎枪或气枪被盗而造成其它案件发生，警察每年都要进行一次例行检查，并通过会议的形式，对枪支的保管、使用等进行全面指导。另外，对为增强性能而私自改装气枪（包括改装刀剑等管制器具）者，警方都将给予严厉的处分，直至取消持枪许可资格、没收改装枪支或刀具等。2006年8月，警方还专门对“准空气枪”即可发射小钢珠的玩具空气枪制定了严格的生产标准，确保其发射力量不会伤害到人的身体。

2.炸药和放射性物质管理

日本对炸药和放射性物质的存取、运输及使用等制定有严格的规章制度。炸药和放射性物质等的存放，必须向都道府县级的公安委员会提出申请、并由公安委员会批准许可。警察负责指导运输和管理相关人员等具体事项，并负责监督和防止发生被盗或通过不当途径流失（出）。

现在，日本每年警方承担的指导运输任务约48，000次，其中：炸药类约22，512次；放射性物质类约1122次；核燃料物质类约640次。

综上所述，日本对枪支（包括仿真玩具枪、刀具等）和危险品的管理不仅制度严而且规格高，从危险品的存放地点、保管方式、运输过程到枪支的年度审核检查、玩具枪的生产制造标准，等等，必须按照固定程序完备固定手续、必须绑定责任落实到人。在具体实施过程中警察也从有过一丝一毫的放松懈怠，无论基于自身的安全还是基于尊重爱刀藏刀带刀的民族习惯、放射性物质开发利用需要等情况的综合考虑，不管是常态化的安全管理还是运动式的专项治理，都会明确的将其列入重点之一，并努力将其控制于视线能及的范围之内，这也就在相当高的程度上制约了日本重大恶性犯罪事件的发生。可以说，对枪械和危险品管理的“到位”，正是日本发生枪击（重大恶性）案件较少、被称作社会治安良好国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思考

（一）风俗与文明的冲突

日本的风俗行业具有一定的文化含量，并且具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和一定的市场需求，但是，它从产生之日起就与犯罪结下了不解之缘，由此引发的种种犯罪从未间断，特别是对少年儿童健康成长的毒害、侵害和伤害与日俱增。如果一种民族风俗已经到了危害或危及民族甚至人类的自身生存发展质量的地步，那么它与人类社会文明的矛盾冲突，也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因此，日本现在这种以文明的方式为借口、以文明的途径为理由，支持并鼓励它在文明社会继续存在的做法，其本质应是民族和人类健康发展进程中的一种坠落，最终都将是对民族和人类自身的一种伤害。

（二）现实与法律的冲突

日本现在每年发生在风俗行业中的刑事案件和发生的与风俗行业相关的刑事案件，较2000年左右已有大幅度上升；在专项治理行动中，警方还发现了新型的国际人口交易犯罪正在这些行业中潜藏、成型，等等，因此，要求根治的社会呼声越来越高，但是，日本的现行法律却对事对人就是不对风俗行业，它以彻底分离犯罪和犯罪的人与滋生犯罪和罪犯的风俗行业为支撑，以保留犯罪滋生土壤和罪犯作案平台为前提，谋求达成控制犯罪的目标。虽说就此断言这是“异想天开”可能有些武断，但越治发案率越高、越理犯案者越多、越治理风俗行业越加繁荣兴旺的事实，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一点长此下去的大概模样。

（三）治理与市场的冲突

日本的风俗行业具有相当大的市场规模，对于政府特别是政客来说，它是个重要的税源渠道，也是个重要的票源（选票）渠道，还是个坊间的消息散布传播渠道。现在，日本暴力团的正式注册成员在70，000至100，000人之间，其中约有20%从事风俗行业；日本现在约有400，000家风俗经营店，不用计算也能知道一个大概的市场规模，可“以百万计”的选票、可“以亿计”的钞票，哪个有胆轻言放弃？因此，警察的治理只能是“画地为牢”，只要不出规定地域，无论怎样的风俗都行。法律用它赋予行业的正当性，巧妙的掩盖了市场的政治性。所以无论百姓和正义之士的呼声多高，最多只能换来一场警察的“治理秀”。

（四）传统与发展的冲突

在日本的传统中不乏优秀、积极、健康、向上的内容，但同样也不乏世人皆称之是糟粕的东西，如通常中国人所说的“黄赌毒”，在日本“传统”（风俗行业经营种类）至今的就占了两项，赌，风靡全国，夜间灯光最亮、最耀眼的建筑大多是赌博机房；黄，走向世界，是世界最大黄色漫画制造与出口国。日本现在是以传统为借口替“黄赌”穿上了文明的外衣、用法律为手段在替“黄赌”保驾护航，这种与人类现代文明社会的道德、精神追求背道而驰的做法，其实也就等于是在播种阻碍日本社会道德追求的“精神病毒”和颠覆人类社会精神追求的“思想病菌”，终将害人害己。

（五）集团利益与国家形像的冲突

日本现在已是世界公认的色情业最发达国家之一，也已是世界公认的最大色情制造与出口国之一。色情，在日本作为一个庞大的产业，这根“链条”到底拴上了多少政客、多少官僚、多少钞票、多少选票、多少顾客、多少业主、多少雇员即多少个“利益团体”，恐怕已经远远超出了日本民众和外国人的想象。它不仅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国家的法律法规制定，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国家的产业政策走向，置国家形像于不顾，以漫画为载体，肆无忌惮地向它国兜售所谓的黄色文明、黄色文化、黄色经济，屡遭抗议却能依然我行我素，可见它所依靠的并不只是利益集团的自身能量，应该还有利益领域的盘根错节。

四、日本警方专项治理生活环境的启示

（一）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依靠制度优势

日本基于自身的资本主义制度，对社会道德、精神文明等有着自己的认识与理解，在看到“黄赌”等现实毒害的情况下，却依然在用法律为其护航，除了用社会制度的缺陷已无其它可以解释的理由了。因此，中国警方在开展环境治理专项斗争中，必须紧紧依靠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并以制度优势为后盾，不断强化治理的对策基础，努力做到除恶务尽。

（二）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实施综合打击

日本的暴力集团和毒品，被警方排除在治理生活环境的专项行动之外，虽说理论上完全成立，但分析实践效果，还应是较大的缺陷之一。因此，中国警方开展环境治理专项斗争应根据目标要求，明确行业、人员、区域等实施综合打击，即使不能面面俱到，也要抓住重点、对象列表、同步行动，避免发生“驱赶式”治理即从一个地区或行业或领域驱赶到另一个地区或行业或领域。

（三）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清晰目标层次

所谓的专项治理或治理的专项行动、专项斗争，无论声势多么浩大，大都具有阶段性、局限性和时效性等基本特征，因此，非常容易模糊甚至忽略它的目标层次，所以进行专项治理，即使规模再小也一定清晰：这次行动必须服务于什么目标、服从于什么目标、配合什么目标、自身必须达到什么目标等各种不同的目标，这是警务水平的层次体现，也是集体效能发挥和警务一体化发展的基础。

（四）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开发后续效应

所谓专项治理，大多是常态化管理之外针对某种特别需要、特殊形势或特定领域进行的“临时”行动，治理的项目虽然可以长期，但是治理的态势却大都不能长期。因此，建立、如何建立、建立怎样的专项治理与常态化管理的对接机制，保证其效果、影响等在行动结束之后继续存在、持续发酵，并与日常管理融为一体、在日常管理中发挥作用，必须成竹在胸、早有准备。

（五）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夯实法律基础

从日本警方治理生活环境的专项行动中可以看出，无论什么行动，大多能够以法为界、不越雷池半步，虽说好象呆板有余、灵活不足，但确实应称典范，特别是对赋予某种特权的专项治理，更有可以参考或借鉴之处。因此，加强法律法规建设、不断完善法律法规体系；培养有法必依、依法行动和无法不为、为则依法的动作意识，是夯实法律基础必须具备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

（六）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完善共治体系

治理因“专项”而使行动具有一定的速度、保密、技术等要求，并可能经常伴有一定的危险性，因此一般不会提倡或鼓励群众参与，但这不是不要、而是对构建警民联合的专项治理行动体系提出了更高的标准和要求，其关键就是准确把握群众的“参与度”。必须认识，无论预防打击犯罪还是专项治理斗争，都离不开人民群体，人民群众才是打击犯罪真正的胜利之本。

（七）中国警方治理环境应强化信息运用

日本警方的生活环境专项治理，如日本全国的风俗行业共有多少店铺、多少从业人员、一年中哪些店铺发生哪些案件、抓捕多少涉案人员等，都向社会公布出量化的准确数字。虽说这些数字并不一定精确，但它却能传递出非常精确的信息，让百姓心中有底。因此，加强信息运用特别是相关信息的宣传，应纳入治理行动的系统工程，并给予高度重视。

综上所述，日本警方开展的生活环境专项治理，表面上是法律法规、文化背景实际上是国家制度、集团利益，客观的在削弱行动效果、降低预期目标，某种程度上甚至可说还“人为的预留了犯罪死灰复燃的机会”，因此研究西方经济发达国家的警务工作，既要看到其先进的理念、高新的技术装备运用，也要看到其存在的问题，还要看到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源，而更重要的，是要由此看到自己的优势、长处与不足，充分认识先进理念、基础理论在现代警务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积极寻找扬长避短、补短的方法途径，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研究的真正目的并发挥研究的真正作用，才能真正“借到”他山之石并真正“为我所用”，从而为中国警务实践与理论的发展建设添砖加瓦，为能够更好的保驾护航中国的社会稳定和经济腾飞夯实基础。

[1]警察厅.警察白皮书［R］.东京:日本警察厅，2000.

[2]李明.日本预防毒品犯罪对策的重点及其启示［J］.犯罪研究，2011，（3）：105.

[3]李明.日本预防国际恐怖犯罪对策及其启示[J].上海政法学院学报，2011，（4）：136.

[4]李明.日本预防街头犯罪对策与启示［J］.武警学院学报，2011，（5）.

The Key Areas and Target Industries of Japanese Police's Special Campaign on Living Environment

LI Ming
(Nanjing Forest Police College,Nanjing,Jiangsu,210042)

Japan's social system determines that the Japanese police's campaign on living environment will be a compulsory separation of the crime and crime soil,criminals and crime-committing platform in order to guarantee for a continued presence of porn,prostitutes,gambling,etc,so Japan customs industry is now"highly stable",which should have been the best results of the campaign.But the situation of China is different,so the Chinese police should act different according to their own special system.

Japanese police;living environment;special campaign;key areas;target industries；

D631.4

A

2095-1140（2012）01-0132-06

2011-12-28

李 明（1961-），男，河北冀县人，国家林业局警官培训中心，博士，主要从事国家公安战略与警官教育训练研究。

左小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