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娥
(南通大学政治学院,江苏南通 226019)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讲,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也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发展的历史,更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史。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内有两种马克思主义者:一种是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不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的道理。陈独秀右倾错误是照抄照搬俄国孟什维克的策略,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应由资产阶级领导,放弃了无产阶级的领导权;王明“左”倾错误是照抄照搬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策略,认为中国应走俄国攻打大城市的道路。另一种是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是这种马克思主义者的杰出代表。他在反对党内教条主义的斗争中,创造性地提出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形成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总路线,并领导人民取得新民主义义革命的胜利。“在上个世纪,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理论堪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典范之作。”①梅学兵:《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四重逻辑》,《山东社会科学》2012年第3期。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命题最初是毛泽东针对中国革命中存在的问题提出的。1930年5月,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怎样纠正这种本本主义?只有向实际情况作调查。”②《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1-112页。1938年10月14日,毛泽东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代表中央作《新阶段》的政治报告,第一次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论断。他指出,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有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③毛泽东:《论新阶段》,《解放》1938年第57期。毛泽东的这一论断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立足点的科学定位,对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有里程碑意义。
当年毛泽东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提出后,并未被苏联共产党和共产国际所肯定。到上世纪40年代,苏联共产党、共产国际领导人还断言,马克思主义是适合于一切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指南,不受任何国家和民族的限制,不存在因国家和民族的区别而国家化、民族化的问题,不存在因为国家和民族的具体情况不同而需要对马克思主义某些观点进行必要的修正和创造新观点的问题。因此,他们断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提法不科学,甚至要求毛泽东改变提法,以此来限制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独立思考和创造性思维。出于对斯大林、对苏共的尊重,毛泽东在苏联人帮助修订出版《毛泽东选集》时,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命题修改为“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的提法。“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的说法不能完全反映“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所包含的深刻的政治内容。后来,毛泽东实际上仍然强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民族化的重要性、必要性。①杨奎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429-433页。
首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要把马克思主义广泛深入地传播到中国,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如何认识和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问题。如果不了解马克思主义,不学习马克思主义,还谈什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如果教条式地照搬马克思主义,误解或曲解马克思主义,也谈不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毛泽东说过:我常觉得,马克思主义这种东西,是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的。中国自从有那么一批专门贩卖马克思的先生们出现以来,把个共产党闹得乌烟瘴气,白区的共产党为之闹光,苏区和红军为之闹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吃了马克思主义太多的亏。毛泽东反复强调马克思主义不能停留在书本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民族特点相结合,包括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社会经济政治特点相结合以及与中国民族文化相结合。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表明,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的科学,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丢掉老祖宗是错误的、有害的;教条式地对待马克思主义,更是错误的、有害的;离开本国实际和时代发展来谈马克思主义,没有任何意义;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同它在现实生活中的生动发展割裂开来、对立起来,也是根本没有出路的。
自从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确立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就开始了。由于俄国十月革命对中国的影响,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革命的理论形态,首先是以强调暴力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为主要特色的列宁主义的形式传入中国的。按照共产国际的组织规则,中国共产党必须无条件地执行共产国际的任何指示,必须接受共产国际派出的全权代表的监督和指导。由于苏联第一个成功地实现了社会主义革命,所以把马克思主义俄国化并把俄国经验神圣化成为当时一种难以避免的趋势。用俄共的标准和俄国革命的经验来指导与衡量各国共产党和各国革命的情况,实际上严重地影响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早期,中国共产党内存在着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盲从苏共和共产国际的指示,在革命过程中出现了或右或“左”的错误。在旧中国这样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东方大国,共产党人要领导革命取得胜利,在马列主义书本上找不到现成的答案。是毛泽东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把农民作为革命的主力军,在农村这一薄弱环节首先突破,开辟了一条在农村建立革命根据地,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的道路,创立了毛泽东思想,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大成果。
其次,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要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的重大问题。马克思主义体系博大精深,而中国国情又有其特殊性、复杂性,人们对于马克思主义如何中国化、怎样才算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仍存在着理解上的多样性,但有一点已经形成共识,那就是要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的重大问题。我们党在民主革命初期犯过教条主义的错误,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也曾有照搬照抄苏联经验而不成功的教训。1956年,毛泽东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进行初步总结,发现了一些问题,及时提出以苏为鉴,并发表《论十大关系》的著名讲话,开始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这就是我们平时讲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始于毛泽东。邓小平1956年在《马克思主义要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一文中讲,马列主义普遍真理与本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这句话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叫普遍真理,另一方面叫结合本国实际。我们历来认为离开任何一面都不行。邓小平强调:“不论是革命时期还是建设时期,如何使马列主义与各个时期的具体情况相结合,这是一个需要不断解决的问题。”②《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58页。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我们党既坚持了马列主义,又立足我们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成功地实现了马列主义与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的结合。
在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重大问题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有诸多创新:其一,解决重大问题的出发点是中国国情的实际而不是理论原则。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就对中国国情作了准确概括:一是人口多,二是底子薄。从这种国情出发,就要重新审视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到底是干什么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社会主义本质论就此应运而生。其二,解决重大问题的立足点是马克主义民族化,要解决中国社会不同时期的中心问题。要使马克思主义从欧洲形式变为中国形式,就要用马克思主义立场与方法来解决现代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中的各种问题。邓小平提出,学习马克思主义要少而精,更要管用,要解决深层次的重大问题。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要发展、要实现现代化,就要解决革命、改革、发展三大主题。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也正是因为解决了这三大问题,才算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其三,解决重大问题的着力点是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在建设的过程中必须体现时代性、把握规律性,力求创造性。
马克主义中国化的成就是在不同时期形成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既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又是马克思中国化实现的标志,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都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书本上还只是一种理论形态,而被人民大众所掌握就是一种实践形态,她能发挥无穷的力量和巨大的威力。这种理论形态向实践形态转变或跃进的中介就是人民大众,是人民大众接受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曾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程度。而检验这种满足程度的最好尺度,就是这种理论的大众化程度。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现有多种途径,并通过多种不同的途径发挥巨大威力。
其一,马克思主义十分关切大众利益。从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和意义的视角看,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离不开实现马克思主义效用化。一种“主义”要实现“大众化”,必须管用,能给大众带来实效。马克思也说过,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是现实的和直接追求实效的。马克思主义改变世界,而改变世界实质上是通过关注大众的生存境遇并为分析解决大众生活世界的问题提供方法来体现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的运用中,经历了一个由注重“书本词句”到注重“现实关切”,由当做“公式标签”到当做“行动指南”的曲折过程。改革开放后,邓小平注重依据实际效果即“三个有利于”来发展中国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义理论体系本身就具有鲜明的现实性。这一理论体系集中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基本问题。只有让大众真正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才能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马克思义的威力和魅力。
其二,马克思主义充分反映大众生活。马克思主义要进一步发挥其理论实效,就必须使其基本价值反映大众世俗生活。马克思主义不是对理想世界的一种论证,而是对现实世界的关注。其中,关注大众物质利益的实现,就是这种现实关注的重要内容。马克思认为: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这就要求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在大众化过程中更加关注大众感性的世俗生活,关心大众的物质利益诉求。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在当代面临着诸多突出的问题,而只有关注大众切身的物质利益,才能疏导大众情绪,赢得大众认同,从而推动当代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增强其感染力。
其三,马克思主义逐步契合大众心灵。马克思主义要实现大众化就必须走入大众的精神或心灵世界,把握大众的“心”情,解决大众精神世界的心灵问题,克服教条化或说教式的错误倾向,使马克思主义成为具有包容性、为大众立言、与大众进行心灵对话的理论。关注大众精神世界,本质上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价值关怀,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价值追求。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注重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维度,取得的成果就是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重新彰显了马克思主义反映大众呼声的本质及其力量。
其四,马克思主义的表达方式要符合大众思维。马克思主义首先表现为一种理论形态,从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视角看,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离不开马克思主义表述方式的通俗化。一种“主义”要实现“大众化”首先必须通俗化,要善于将抽象的理论语言转换为符合大众思维习惯的大众语言,使理论由深奥到通俗,符合大众思维、为大众所掌握。大众化离不开通俗化,但通俗化绝不是庸俗化。要做到浅出,就必须深入。深入就是抓住理论的根本。马克思认为,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就是深入掌握理论的精髓。所谓浅出,就是符合大众思维习惯,善于运用“三贴近”的大众语言,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令人信服地回答大众关心的热点和难点问题,用感性的生活事实来阐释抽象的理论,以增强马克思主义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其五,马克思主义作为精神产品要面向大众群体。马克思主义是人民群众的精神粮食,不能只封闭在学者的书斋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一个重要环节,就是要面向大众群体,解决当代马克思主义接受主体的问题,使少数专家学者作为学问来研究的马克思主义真正成为大众手中的思想武器和精神粮食。一种“主义”要实现“大众化”,必须具有掌握这个“主义”的主体的群众性。马克思主义走的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是尊重群众的主体地位,提炼群众的实践经验,以丰富马克思主义。“到群众中去”,是把马克思主义真正内化为大众的精神粮食,使马克思主义由少数专家的书斋式研究转变为大众的思想武器。我们既重视“从群众中来”,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又要重视“到群众中去”,让群众真正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并真正运用到社会实践中去。把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转化为大众改造世界的巨大物质力量,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最终目的。
我们党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引领中国人民向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奋进。
从1921年党的建立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28年的革命斗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学习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反复实践,不断创新,创立了新民主主义的新国家、新社会。新中国成立后,用了3年多时间,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新民主主义的社会制度,全面实现了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向新民主主义社会的转变,并且很快恢复和发展了国民经济。这是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取得的成果,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取得的成果。毛泽东这样总结过: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伟大事业,不是一个人或少数几个人所能完成的,而是千千万万人民的共同事业,必须依靠党和人民的集体奋斗。在党的七大上,毛泽东还说:你们一定要用“毛泽东思想”这个提法,我也可以同意,因为党总要找个代表。“写成代表,那还可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就不成其为党了。”①《毛泽东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297页。毛泽东思想不是我一个人的,都是从你们大家来的,我把它综合起来,把它概括起来,《毛选》里的这些东西是群众教给我们的,是付出了流血牺牲的代价的。
从1956年到1978年,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既取得了很大成绩,但也有很多教训。1978年走上改革开放之路直至今日,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二次历史性飞跃时期,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面对挑战、抓住机遇、创新体制、完善制度,构建了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新体制。这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回答改革、发展的主题。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人民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成功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到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从封闭半封闭到全方位开放的伟大历史转折,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②胡锦涛:《在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1年7月1日。中国年经济总量由1978年的3645亿元发展到2010年的397900亿元,增长了109倍。经济总量从1978年的世界第十位跃升为2010年的世界第二位。人均GDP突破4000美元,达到世界中上水平。2011年5月,全球语言监测机构公布的21世纪十大新闻中,“中国崛起”高居榜首。这些都充分显示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中通过人民的实践所发挥的巨大威力。
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推动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需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学习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使马克思主义转化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气派的新理论的过程。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把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生活、实践结合起来,使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为人民大众所掌握、所理解、所认同、所信仰,以指导我们的实践。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两者之间的关联是相互衔接、相互促进、各有侧重的。大众化首先要中国化,中国化是大众化的前提;中国化要求大众化,大众化是中国化的目的。马克思主义要显示自己的理论威力,就必须中国化;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要对实践发挥指导作用,就必须大众化。可以这样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两者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理论与实践的再次结合、反复结合。
中国人民在多种学说、思潮、主义中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并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开辟了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相比中国共产党诞生前80年的曲折探索,中国共产党在短暂的28年中,就实现了中国近代史上的三个彻底改变: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彻底结束了旧中国一盘散沙的局面,彻底废除了列强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和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特权。28年的革命历史证明,中国革命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在以往的历史发展中没有遇到过的,只有从中国实际出发,在实践基础上进行理论创新,才能得以解决。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本质属性的要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一文中说:“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马克思在这里强调的是实践主体——人对于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自觉能动性,即主体性。离开了人民大众的实践活动,马克思主义就会丧失其内在生命力。在当代中国的改革开放中,人民大众是主体,既是首创者,又是践行者。中国改革的突破口选择了农村这一计划经济体制最薄弱的环节,这是人民大众作出的选择,是人民大众首先尝试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出现了农民生产积极性和农村生产力都空前提高的局面。随着生产责任制的普遍实行,乡镇企业异军突起。乡镇企业对繁荣国民经济,推动国家工业化进程发挥了重要作用,推动了多种经济成分的大发展,推动了市场经济因素在“体制外”的发展。中国共产党适时总结经验,在中国形成了一条从农村到城市、从体制外到体制内的改革之路,最终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这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经阶段和重要内容。这一点可以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得到印证。自从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从陈独秀、李大钊等马克思主义者初步传播开始直到今天,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一直在持续。由此可见,所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几代马克思主义者深入结合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发展的实践,倾听社会大众呼声,顺应时代潮流,因而也是最大范围影响社会大众的过程,即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过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理论与实践反复结合的结果。
实践证明,马克思主义与大众化息息相关,马克思主义来自大众,它的根基深深地植于大众之中,没有大众的参与,没有大众的经验、智慧和生活实践,不可能产生马克思主义,更不能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依靠大众,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和真理,需要大众来传播、推广、普及、创新,需要大众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服务大众,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与价值性集中体现在服务大众上,马克思主义是大众的精神武器,是为大众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服务的;马克思主义能够有效提升大众的思想素质和理论水平,完善人格,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需要大众,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需要实践,马克思主义与大众存在着天然的联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需要通过实践来完成,这都已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发展的实践中得到了反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