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法律用语中颜色隐喻对比

刘国生

（广东警官学院 公共课部，广东 广州 510230）

英汉法律用语中颜色隐喻对比

刘国生

（广东警官学院 公共课部，广东 广州 510230）

英汉法律语言中的隐喻现象含有大量的颜色词，通过对英汉法律语言中的黄、红、白、黑、绿、蓝这六对颜色词的对比研究，我们发现这些颜色词在英汉法律语言中产生的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大于同，原因与英汉民族的传统文化关系密切。

法律；法律隐喻；颜色；文化

一 前 言

法律是人类语言、思想和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法律语言属于非文学性语言，但为了与文学语言一样有很强的可读性，在理解抽象的法律概念和条文时，法律工作者对法 律事件的推理论证往往需要借助隐喻。在法律领域，许多重要的法律现象是通过隐喻来表征的。隐喻是所有法律之母。在我们这个被视觉机制高位主宰和视觉文化广泛渗透的社会中，视觉隐喻是最为重要、使用最多的隐喻形式。颜色隐喻作为视觉隐喻中最常见的一种，普遍存在于英汉法律语言中。如：白色污染、坦白从宽、法律范围的灰色地带、灰色收入等。劳动法领域中，英语习惯把不同阶层、从事不同职业的人以衣领颜色来区别为蓝领、白领、金领、灰领、粉领等。“黑领”则指就职于我国政府部门或国有垄断企业，且具有较高经济和政治地位的人。《现代汉语词典》认为“皮书”属于官方解说，常与权威相联系，根据其性质和内容区分为白皮书、蓝皮书、绿皮书、红皮书等。国际刑警组织通常以“国际通报”进行国际合作，根据内容分为红色通报（俗称“红色通缉令”）、蓝色通报、绿色通报、黄色通报、黑色通报等。这些术语都使用颜色词来表征一定的称谓和法律内容，包含了丰富的隐喻现象。作为一种法律隐喻形式，我们认为法律颜色隐喻是指法律语言学家为理解或解释某一较陌生的法律概念或现象而借用较熟知的颜色概念，以实现从颜色领域到法律心智领域映射的思维过程。认知语言学认为，人类的认知与语言的发展离不开人的感官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和经验，而人类对颜色和颜色词的认知是人类对外部世界认知和经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它们的表面指示意义相同，但由于各民族心理、思维习惯、宗教信仰、文化风俗、审美情趣等差异，不同民族的人对同一颜色有着不同的感受和体验，颜色词在表达隐喻含义时具有较大的特性，带有显著的文化烙印。颜色隐喻使得我们对法律领域的认知更加鲜明而生动。

二 英汉法律的颜色隐喻现象比较

在众多词汇中，颜色词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虽然英汉民族对颜色的感知有一定的共性,但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有其独特的生存土壤，即特定的自然环境、历史条件、社会现实，这些因素决定相同颜色词在英汉民族不同的文化土壤中蕴含的意义、承载的信息存在一定差异，因此形成了颜色隐喻在法律领域的差异。

（一）yellow与黄色

法律汉语中，黄色在古代喻指神圣、尊贵、权威，象征皇权。如：黄袍加身。黄色象征忠贞与正义，“黄花晚节”比喻文人晚节坚贞。黄色代表失败，如：合同黄了。近代，受西方影响，黄色也象征腐化堕落、下流、色情，所以法律语言中出现了一批含贬义色彩的“黄色电影”、“黄色书籍”等词语。

法律英语中，黄色喻指胆怯、嫉妒、卑鄙奸诈。如：he is too yellow（他太软弱）、yellow dog（卑鄙奸诈之人）。再如：yellow-dog contract（黄犬契约），喻指雇主在雇用劳动者时，以劳动者不得加入工会，或者脱离工会为条件，与劳动者签订的契约。黄犬与契约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根据黄狗与雇主间在卑鄙奸诈的语义联系，补充到劳动契约关系的语境后，就映射出黄犬契约字面之外的语义。与法律汉语一样，法律英语中的“yellow”也有财富、荣誉和权力的象征。黄色也是基督教的圣色。教父戴金色耶稣像十字架，耶稣在最后的晚餐用的圣杯也是黄色。黄色也是佛教圣色。僧侣穿黄色的僧袍，迷信的人认为黄色符咒能驱鬼降魔。法律英语中的“yellow”也可以表示警告，如：黄牌警告成为全世界通用的警告标识。

黄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在基督教世界，黄色是背叛耶稣的犹大所穿衣服的颜色，不为人们崇尚，都以黄色为耻辱。黃色在圣经中还喻指欢庆和喜乐，金色在圣经中具有神的属性和荣耀。汉民族文化中，黄色是最尊贵的颜色，源于汉民族人文初祖为“黄帝”，文化发源地为“黄土高原”，民族摇篮为“黄河”，炎黄子孙的肤色为“黄皮肤”，黄颜色自古以来就和中国传统文化有着不解之缘。孔子把黑、红、青、白、黄定为“正色”、“上色”。黄色居于诸色之上，最为贵，定为天子之服色，是最高权力象征，奠定了黄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二）red与红色

法律英语中，“red”表示“赤字、亏空、负债”，如：red ink/figure（赤字）。表示在犯罪的、当场的，如：be caught red-handed（当场被捕）。表示激进运动、暴力革命的，如：to paint town red（狂欢、痛饮、胡闹）、red hand（血腥的手、杀人的手）、Red ruin（战祸）、Red brigade（红色旅，指意大利秘密恐怖组织，从事绑架、谋杀、破坏等一系列恐怖活动）。象征血、火、淫秽等，如：Red revenge（血腥复仇）、red lighted district(红灯区，喻指色情场所)。表示官僚的，如：red tape（官样文章、拖拉的公文程序）、red tapery（官僚主义的行政制度）。

法律汉语中，“红色”象征喜庆，如：人们把结婚叫红喜事，新娘要穿红衣服、顶红盖头等。红色象征中国国家与权力、觉悟高与革命，如：中共最初的政权叫“红色政权”。最早的武装叫“红军”。“红头文件”是对政府出台的规范性文件的俗称，喻指具有至高无上、无可辩驳的权威和公信力的文件。“红帽子企业”喻指是指由私人资本投资设立，名为公有制企业实为私有制企业。清代“红契”喻指政府或法律认可的产权凭证。红色还有红利等喻义，如：“红包”喻指压岁钱，贺喜钱，现也泛指奖金、贿赂。与法律英语一样，法律汉语中的红色也有表示“赤字、亏空、负债”以及“危险、警戒、犯罪”的意思。如：汉语中用“赭衣”(红色囚衣)一词指代“罪犯”，至今被判处死刑的犯人胸前牌打大红叉。运动员犯规，裁判出示红牌罚他下场。警车、救护车、消防车、消防服及灭火器的警灯都为红色，起到警示作用。

红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在圣经里，红色象征血和赎罪。《圣经》记载，耶稣在最后的晚餐把红葡萄酒递给圣徒时说：“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基督教传说中，魔鬼撒旦通常以“红色”出现，西方绘画常用色彩表达宗教信仰，红色象征火焰、热血、暴虐、杀戮。汉民族传统文化中，“红色”也是五色之一，为正色，其他色为卑贱之色，并赋予尊卑、贵贱等级的象征意义。其中，红色赋予褒义，表示忠勇、高尚。红色还有政治色彩，象征对党的忠诚和对社会主义的热爱。

（三）white与白色

法律英语中，“white”有着丰富的含义：表示清白的、公正的，如：White light（公正无私的裁判）、put on/stand in a white street（认错、忏悔，原指犯通奸罪者公开忏悔）。表示合法、无恶意的，如：white market（合法市场）、white list（经批准的合法名单）。象征恐怖的、反革命的，如：white conspiracy（白色阴谋，指城市内的中产阶级白人运动造成的种族歧视的紧张形势，迫使收入低的黑人家庭离开城市，黑人将这种形势看作白色阴谋）、white terror（白色恐怖）。还意为“白人的”，如：white blacklash(美国白人对黑人运动的白人对抗)、white slave（被卖为娼的妇女、被迫为奴隶的白种人）、white supremacy（白人优势、白人至上主义）。它还象征权力，如：white house、white-hall（英国伦敦的街名，原是1662年詹姆斯一世的王宫，现用来指英国政府）、white paper、white knight（政治改革家）。

法律汉语中，白色有清楚、明白、弄明白的意思，如：真相大白、不白之冤。白色受到政治功能的影响，又象征腐朽、反动、落后，如：白专道路、白色恐怖、白军、白区。白色表示轻视不满，如：白痴。表示告诉、陈述，如：辩白、告白、坦白犯罪。白色还喻指失败，如：战争失败举“白旗”投降。白色还喻指没有、无效、无用，如：“白契”是指房屋买卖、典当、赠与和交换时，当事人双方订立未经官方登记盖章的契约。“法律白条”喻指实际没有得到切实执行的人民法院裁判及调解等生效的法律文书。“白票”指投票选举时、没有写出或圈出被选举人姓名的选票。“白纸黑字”指见于书面的确凿证据。

白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在圣经中，白色象征纯洁和圣洁。圣经故事里,天使总是白色的样子出现。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Snow white)，是“美丽、善良、聪明”的化身。西方最盛大的节日是“A White Christmas”。汉民族传统文化中，“白色”也是五色之一，为正色。但在汉民族尚红轻白，赋予了白色很强的贬义色彩，白色是肃穆、哀悼、死亡、凶兆的象征。古代五方说以西方为白虎，西方是刑天杀神，主萧杀之秋，古代常在秋季征伐不义、处死犯人。人去世后，设白色灵堂办白事，出殡时打白幡，送葬的队伍要素车白马等。

（四）black与黑色

法律汉语中，黑色具有丰富的喻义：表示秘密的、非法的、不公开的，如：黑社会、黑帮、黑道、黑店、黑户、黑货、黑枪、黑手、黑窝、黑话（帮会、流氓、盗匪等使用的暗语）等。表示坏的、狠毒的，如：黑白不分、黑心。象征反动和反革命等喻义，如：文化大革命中的“黑组织”、“黑后台”、“黑爪牙”、“黑纲领”、“黑材料”等。黑色还喻指耻辱，如：在中国古代，在罪犯脸或前额会被用墨水涂上颜色，以示耻辱。黑色还是一种庄重而严肃的色调，代表肃穆、正直和秉公执法。如：国产动画片《黑猫警长》，京剧脸谱中三国张飞、唐代尉迟恭、宋代包拯、李逵等正面人物均涂以黑色。

受文化影响，英语民族不太喜欢黑色，黑是一个贬义相当强的词。法律英语中，Black表示非法交易的、非法的，如：black market(黑市)、Black Hand（黑手党）、black mail(讹诈)、black deeds(劣迹斑斑) 等。黑色表示恐怖的、邪恶的，如：black guard（恶棍）、black lies(恶意的谎言)、black joke(恐怖的笑话)、black leg(工贼) 、paint a person black(诋毁某人)。黑色表示秘密的，如：black ball（秘密反对票、黑票）。黑色象征死亡，如：black flag（升在监狱外宣告执行死刑的）黑旗。黑色表示庄重的，如：black cap（英国宣判死刑时法官所戴的黑色方帽）、black Maria（警车、囚车），法官在法庭上穿黑色长袍。黑色代表不幸和厄运，如：black Friday（黑色星期五）。黑色还代表受伤和疾病，如：Black death（黑死病）。20世纪60年代，随着美国人权运动的兴起，英语中出现了许多褒义和中性的有关“黑”的颜色词。黑色代表财政有结余，这是西方特有的说法，黑色和盈余形成了隐喻投射，这样的映射在汉语文化里很难成立。Black还有“黑人的”意思，如：Black Code（黑人法典）、black law（关于黑人的法律）、black capitalism（黑人资本主义）等。

黑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汉民族文化中，黑色同样为“五色”之一，为基本色，但黑色具有双重性。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以冬十月为年首，色上黑”。黑色是庄重而严肃的颜色，如中国夏、秦两代的公卿大夫的官府、礼服等都采用黑色。黑色还象征坚毅、公正。但黑色是暗色，因此也具有贬义色彩。屈原在《九章·怀沙》中说：“变白为黑兮，倒上为下”，意思即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在西方文化中，黑色可代表厄运，与宗教和社会发展息息相关，在圣经里象征着地狱、魔鬼、邪恶、罪恶、死亡、痛苦与不幸，因此黑色也叫做“死色”。这样的映射心理相比西方人来说是自然形成的，宗教社会背景不一样的汉语应用者，似乎不予认同。

（五）green与绿色

在英汉法律文化中，绿色的隐喻表达有限。在法律英语中，“Green”表示精力旺盛的、无经验的、未处理过的，如：Gretna-Green marriage(英)（违背父母意愿的私奔婚姻，尤指英格兰结婚形式十分复杂，而苏格兰的婚姻法规定结婚手续很简单，故私奔的男女越境到苏格兰举行结婚仪式，以取得合法的婚姻手续）、green clause credit（绿条款信用证）、greenback（美钞）。法律汉语中，在中国古代，颜色与社会等级紧密关联，明确标示着政治身份。如：唐代官制规定官位七品以下者着绿服或称“青衫”,象征地位低微。元明两代,绿服、绿头巾是乐人、妓女的职业装，绿色成了卑贱的象征。绿色还代表忠君爱国。如：辛弃疾《兰陵王》“苌弘事，人道后来，其血三年化为碧。” 青色还象征皇权、神圣、高贵、廉正和永恒。如：“包青天”形象在我们文化中现在是清廉与公正的法官的代名词。

绿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中国传统文化中，绿色（青）也是五色之一，但绿色是“有弹性的色彩”。既代表生命、青春、成长、健康，也有贪婪和低贱的情感意义，如：戴绿帽。西方文化中，绿色的象征意义跟草木的颜色有很大联系，是植物生命色，象征青春、生命和活力等。绿色在圣经中喻指新生命。《圣经》的出埃及记与利未记，都强调需要安息，上帝设立安息日，要人、牲畜与土地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英汉民族文化中的绿色均有代表安全、希望、环保、和平、友善、舒适之感。如：绿色通道、绿卡、绿色壁垒、绿色家电、绿色照明、绿色消费、绿色食品、绿色补贴等。

（六）blue与蓝色

汉语中，蓝色为晴天天空的颜色，其引申意义较少。映射到法律域中产生的隐喻表达方式不多。如：法律蓝本，指制定法律时所根据的底本。法律英语中，“blue”常常与性有关，表示下流的、猥亵的、黄色的，如：blue film（色情电影）、Blue joke（黄色笑话）、Blue software（黄色软件）。Blue在法律领域还有很多其他表达方式，如：“blue laws”指严格的法律,原来是美国殖民时期书写在蓝色文件上的清教徒所订的法律，禁止在星期天跳舞、喝酒等。现代的蓝色法规喻指禁止公务员涉足酒家、舞厅、夜总会、或不该接受款宴等有关个人行为的严格规定。“Blue beard”出自于法国民间故事人物，娶了许多妻子，然后把她们一一杀掉。后来喻指乱娶而后谋杀妻子的男子。“Blue BOX”指一种微型装置，接到电话上时，有可能打长途电话进行欺诈，美国联邦法认为这种欺诈是刑事犯罪行为。“Blue chip”指热门的、信誉可靠的股票。“Blue ribbon jury”（美）是特别陪审团（或称蓝绶陪审团），在十分重要和复杂的案件中，经任何一方动议，法庭可命令组织此陪审团。“Blue sky”（股票等）指不可靠的、财务不健全的。“Blue ribbon law schools”（美）指国立法学院（全国有12所此类学院）。

蓝色的法律隐喻现象和喻义异同与英汉民族文化有关。英语文化是海洋文化，把苍天和大海称为“the blue”，英国所处的地理环境和历史背景，构成了鲜明的海洋文化，因而它的语言也充分展示了海洋文化的特点。蓝色在圣经中还象征天堂和神的恩典。汉民族文化中，蓝色可在《诗经》找到“终朝采蓝”的记载。蓝色是很重要的服饰颜色，我国古代儒生都穿蓝衣，明清官员官服一律为蓝色。蓝色可表示纯净、安详、美好等意。如：唐朝白居易《忆江南》中的“春来江水绿如蓝”。

总之，英汉民族关于色彩的法律隐喻存在很大的差异，究其缘由，主要与英汉民族的传统文化密切相关。当然，由于人类有相同的生理特征、共同的认知模式与思维定势，而且任何两个社会都有文化重叠现象。所以，英汉法律语言中产生的一些颜色隐喻形象具有相同或相近的语用意义。

三 结 语

颜色词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个

重要领域。作为一种重要的修辞手段，被赋予很强的喻意，用于描写抽象的事物和人物性格、生活特征、心理活动和情

绪等，使表达增添了形象的比喻和象征意义。由于民情风俗、思维方式、民族心理、地理环境、宗教信仰等文化背景和语

言表达方式等方面的差异，各种颜色对于不同民族在心理上

所引发的象征意义、联想意义、蕴涵寓意却不尽相同。同一

种颜色与外界不同的事物或概念联系在一起时就会产生不

同的象征意义和隐喻意义，同民族对同一颜色的体验和认知

既有相似之处，但由于受不同文化的影响它们又会产生出不

同的隐喻意义，由此构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色彩文化内涵。探讨颜色词在英汉法律领域中的隐喻现象，用简单、具体、形象、通俗易懂、色彩纷呈的事物去说明复杂、抽象、晦涩、深奥难解的法律概念和法律现象，在很大程度上更能透彻地认识它们，并且有利于加深我们对法律英语的理解，增强在法律英语学习和使用过程中的语用能力、理解能力以及沟通能力，从而有效地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和汉英法律互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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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59

A

1673-2219（2012）10-0159-04

2012－07－20

2012年广东警官学院校级科研资助项目“英汉法律隐喻对比研究”（项目编号2012-YB12）。

刘国生（1975－），男，江西宜春人，广东警官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法律英语与应用语言学。

（责任编校：王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