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达
(华东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女性研究中心,江西南昌330013)
结社赋诗酬唱、探讨举业是宋明文人相互交流的重要方式,特别是明末的复社、几社,更是将文人结社的风气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清代延续了明人结社之习,并且呈现出与前代不一样的特色,如考评式结社的兴盛及其在小说中的体现。
考评式结社源于元初,“元至元间,浦江吴清翁渭有月泉吟社。预于丙戌(1286年)小春月望命题,至正月望收卷。用好纸楷书誊副,聘谢翱为考官。三月三日揭晓。收二千七百三十五卷,选中二百八十名。首名罗公福,吟社中人。诗限五七言律,刻至六十名止,皆有诗赏者也。第一名,公服罗一缣七丈,笔五帖,墨五笏;第二名,公服罗六丈,笔四帖,墨四笏;第三名,公服罗五丈,笔三帖,墨三笏;第四至十名,各春衫罗一缣,笔二帖,墨二笏;第十一至二十名,深衣布一缣,笔一帖,墨一笏;第二十一名至三十名,各深衣布一缣,笔一帖;第三十一名至五十名,各笔一帖,墨一笏,吟笺二沓。诗以《春日田园杂兴》为题”[1]。月泉吟社是元代最大的遗民诗社,由宋代遗民吴渭等人倡导成立。从所引材料可以看出,与一般的诗文社吟诗习文不同:考评式结社以考评校艺为主,向社会公开征求诗稿,并为参与者提供充足的创作时间;同时借用朝廷科举取士的形式,如采用誊录、聘请名人作为考官、分名次并给予相应的奖励。可以说,这种结社形式在考试内容、组织形式等方面更具特色。由于当时元代还未实行科举考试,这种民间活动在某种程度上也弥补了士子们未能参加科举考试的心理缺憾,因而吸引了许多人参加。很多遗民不愿仕二朝,也愿意组织类似的社事活动,所以直至元末,士子们似乎都很热衷参与民间考评式结社,“元季国初,东南人士重诗社。每一有力者为主,聘诗人为考官,隔岁封题于诸郡之能诗者,期于明春集卷,私试开榜次名,仍刻其优者,略如科举之法。”[2]
如果说明初还延续考评式结社的遗风,随着明中期以后诗文社的兴盛,以探讨举业或钻研诗歌为主的社团成为主流,这种带有民族情感的结社形式就淡出了文人们的视野。但是到天启、崇祯年间,明代国势动荡衰微,有些士人选择放弃科举,特别是许多下第士子,又开始参与民间考评式结社。“黎美周尝客扬州于郑氏(超宗)影园,与词人即席分赋黄牡丹七律十章,已糊名殿最。钱牧斋拔美周第一”[3],钱谦益为这次考评的主考官,也采取朝廷科举考试中糊名等方式进行评选,将黎遂球点为状元。
清代直承元代月泉吟社的风气,并呈现出繁盛的发展态势,“宋末,浦江吴渭清翁作月泉吟社,以范石湖《春日田园杂兴》为题,中选者若干人,谢翱所评定,至今人艳称之。顺治丁酉,予在济南明湖倡秋柳社,南北和者至数百人,广陵闺秀李季娴、王潞卿亦有和作。后二年,予至淮南始见之,盖其流传之速如此。同年汪钝翁在苏州为《柳枝词》十二章,仿月泉例征诗,浙西、江南和者亦数百人”[4]。元初的月泉吟社由遗民组成,而清代也是由少数民族建立,所以月泉吟社在清代的再现,也就蕴含着复杂的民族感情,“天台山人黄星甫,尝于粤中诗社试《枕易》诗,推为第一。考官李侍郎应祈批:‘诗题莫难于《枕易》,盖以其不涉风云雨露、江山花鸟,此其所以为难也。’然后四句,颇寓易代之感,此则文外寄托”[5](《诗社和诗》)。可以说,明代遗民在社事活动中寄托的易代之悲、故国之思,也成为清初考评式结社的主题,“清代民间所盛行的考评式结社,也是外族统治、民心不服等特殊社会环境下的产物。”[6]
当然,考评式结社在清代的大量出现与当时的政治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为了防止出现明代党社纷争的问题,以及阻止明代遗民借结社之势进行反清活动,清代统治者在开国之初便严令禁止文人结社。顺治八年(1651年),朝廷申严学臣考试及约束教官生员之法,其中就有“生员不许聚众结社、纠党生事,及滥刻选文、窗稿”一条;顺治九年(1562年),“生员不许纠党多人立盟结社,把持官府,武断乡曲。所作文字不许妄行刊刻,违者听提调官治罪”[7]。因而,包括明代遗民在内的清初文人也不似明代文人公开结社造势,也不高调涉入政治活动,只能在民间以考评式结社的方式联系感情、诗歌唱和。
民间考评式结社风气的兴起,在清代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小说家也倍加关注,他们在小说中对这一现象多有描述,“桂娘对道:‘娘娘说的极妙。若起猜谜斗趣,不论某令,我尚择定了一好清新题目起来,是可愿为的。至于结了诗社,出题限韵,遇见容易些的题目,韵脚也随便宜,做了一绝半律,敢效附骥,犹然不够。论个社长,必要再请秦、贾两娘中,然后也能做副,是任出题、监场,无有不够。伏愿娘娘更择定了一人罢。’”[8]这是兰阳公主等人在宫中组织的诗社,小说中的主人公秦少游也参与了社事活动。桂娘所说的社长实际就是考官,由贾孺人担任,最后丞相决出名次,其中出题、发帖、限韵、监场等程序与科举考试相仿,属于典型的考评式结社。
《红楼梦》、《海上尘天影中》等小说中也有类似的结社,可以说,小说家将考评式结社作为一个特殊的故事情节,也构成了清代小说的重要特色。
小说中考评式结社的出现是对清代结社风气的反映,所以在内容、形式等方面也多有借鉴,甚至对结社之事叙述更为详细。但是,如果清代小说完全照搬现实中的考评式结社模式,肯定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所以,小说家在作品中对考评式结社现象也进行了相应的改造,又形成了与现实不同的特色,《海上尘天影》中就有这样的社团。
玉田生笑道:“你不要保举,倘然将来被人参奏起来,连你保举的座主也吃不了。”芝仙笑道:“你们不要争,你们诗社,必当要阅卷的考官,现今我来派两个主考评阅你们的诗。就派秋鹤为正考官,莲民为副考官。但是考官不好再做枪手了,我只得毛遂自荐,马姑娘的诗我来做,凌霄的诗我保举兰生做。冶秋派他做磨勘官,若是园外的知三、仲蔚等要来,我也有差使派他,命他做誊录官,把你们的诗誊了,给秋鹤、莲民看,以杜徇私用情弊端。开社只一日,我们男客另聚一处,你们考生不拘拣定何处,须与考官磨勘誊录声息隔绝,消息不通。否则恐有传递等事,就是替做诗的,也只好在男席中。当时不做诗,等你们的通誊好了,方许做呢。这个议论,你们以为妥当不妥当?”莲因道:“再妥当也没得了。”佩纕道:“代做诗的混在考官那里,总不好,我想不用你们男人代做,素雯姑娘的请我们的姑娘做,马姑娘的我来做,凌姑娘请柔姑娘做。你们几个枪手通给我当誊录去,兰生让他到这里来做收卷弥封官,收齐封好了,就命他送来誊。若是他有暗通关节的事,一经发觉,就罚他到各位奶奶姑娘门前去磕头。”[9]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诗社与现实生活中考评式结社以男性为主的现象有着极大不同,即社员几乎全部由女子组成,而且玉田生与马利根还是外国人。从芝仙、佩纕等人的对话中可知,这个诗社的组织活动也更为严密,并按照朝廷科举考试的程序开展社事。从管理层面来说,社中安排了阅卷官、磨勘官、誊录官、弥封官;在考场纪律方面,严格规定了开社时间,而且考生与考官不能会面,同时还需要有人保举,最大程度保证诗社考评的公平性。尽管其中也有人聘请枪手,也只是限于个别不会作诗的女子;但是一旦发现有暗通关节等作弊现象,她们也采取了一定的处罚措施。小说中的佩纕就并不主张男性为女子代做诗文,甚至其中有人提议不能让男人参加,“珩坚笑道:‘这一社议定了,只许我们奶奶姑娘入社,不许男人做诗,你们不会做的,也准雇个枪手。素丫头就叫伯琴代倩,不知道凌丫头有人没人?’凌霄笑道:‘我客人里头没得好诗的人,就是有也不好同奶奶们见的。’素秋笑道:‘就是代倩,也不要到场里来代,只许散卷,做好了交来。’凌霄笑道:‘我想着了,我就请妹夫代枪,好不好?’众人笑道:‘倒请得的当呢!’莲民笑道:‘做枪手倒罢了,只怕犯了功令,枷号起来,那是我当不起的。’”[9]410即使其中有韩秋鹤、兰生等男性参与,也只是一种辅助性的作用,比如做誊录、弥封等事情。
实际上,考评式结社以女性为主是清代小说中结社现象的突出特点。在其他小说中,考评式结社基本上由女性组成,并且负责主要事宜。《红楼梦》大观园中的女子也组织了类似考评式的结社,尽管贾宝玉也经常与她们论诗,但是主要的参与者和组织者仍是探春、林黛玉等人,“李纨笑道:‘你们听听,说的好不好?把他会说话的!我且问你,这诗社你到底管不管?’凤姐儿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不入社花几个钱,不成了大观园的反叛了,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明儿一早就到任,下马拜了印,先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过后几天,我又不作诗作文,只不过是个俗人罢了。‘监察’也罢,不‘监察’也罢,有了钱了,你们还撵出我来!’”[10]《两交婚小传》中辛荆燕所结的红药诗社,也是一个特色鲜明的考评式结社。江都县大乡绅辛受的女儿辛荆燕,诗词文赋样样精通,打算成立一个诗社,吸引更多女才人入社,“订一个日期,多写报帖,帖于闹市,遍报扬州合城内外,不论乡绅白屋,富室贫家,凡有奇才女子,能诗能文者,俱请来入社,拈题分韵,以角香奁之胜。”由此她又萌生了另一个想法,“若倘借此得淑女于河洲,以完吾弟琴瑟之愿,岂非乐事。倘腕墨有灵,且可流芳香之彤管,以高娥眉之声价,尚别有机缘未可知也”。辛荆燕借鉴比武招亲的模式,试图通过结社考评的形式,不仅为她的弟弟辛发选择佳偶,希冀自己借此能获得更好的名声,并且通过这一途径觅得佳婿。这个一举几得的建议得到了辛受夫妇的赞许,辛荆燕便令人在扬州城闹市中张贴了布告:
琼花观东辛祭酒家,辛荆燕小姐。于本宅金带楼上,大开红药诗社。订期于每月初三、十三、二十三,遍请合郡奇才淑女,彩笔闺人,同临题咏,以著一日芳名,聊续千秋佳话。河洲广远,流彩无方,谨此陈情,愿言命驾。
告示贴出之后,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影响,“至期蛾眉交集,蝉鬓纵横。初来到茶香清叙,拈题时果饼传供,诗成后盛筵款待。往来的香车杂沓,送迎的珠翠缤纷。到次日,传诗送阅,奔驰道路。也有偷观的,也有窃看的,也有借抄的,也有传诵的。一时轰然以为盛事。”[11]所以,小说的男主人公甘颐也慕名而至,最后结成了美好姻缘。
但清代考评式结社的主体毕竟还是男性,所以小说中也有所提及,“是时广陵诸彦,自文社外,更立诗社,分题唱和,竞吐菁英。有以《春日细雨》为题,拈一东韵,各成一律,凡十有四篇,惟子拱娄生一首,最为畹香得意。”[12]当然,其中也有士人参与以考评式结社为形式的征婚活动,“葛万钟开言道:‘今日设此文社,原为冯小姐婚事。故老夫僭胆选择,实求美才,而试优劣,事出至公。但诗句恐涉淫夸,制义亦不过章句之学,俱不足以见才,今日即事命题,各成《东园雅集赋》一篇,以纪胜事。老夫虽不揣愚钝,亦可稍辨瑕瑜。诸子各展所长,冀舒衰眼。冯小姐当先作一篇,使都了以为准的’。”[13]虽然以冯小姐所作诗赋为标准,但与《两交婚小传》中辛荆燕组织的红药诗社有所不同,这里的社事活动由男性组织,而且参与者亦为男性。小说中也借葛万钟之口道出了采取考评式结社的原因,即诗歌形式过于浮夸,而制艺又不能看出真实水平,所以才采取即时性的比试,以考验应征者的才艺。
清代很多小说都提到了女子结社之事,尤以世情小说居多,如《玉娇梨》、《风月鉴》、《青楼梦》等,但唯其中的考评式结社最具特色。为何小说家要将女子考评式结社写进小说之中呢?这既与社会风气有关,也折射出清代女子结社的状况,“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就是古代文人社团的缩影”[14]。
尽管清初朝廷禁止结社,但是仍然遏制不住文人结社的风气。特别是随着康乾盛世的出现,明代遗民的老去,清廷在思想上的控制也有所放松,结社活动又重新成为士子们交流的重要方式。与清初不同的是,乾隆以后的考评式结社已经冲淡了清初以来的家国感情,并且成为当时最普遍的结社方式之一。所以,当考评式结社风气得到人们的肯定,往往就会形成一种风气,特别是在结社风气浓厚的地方,更容易成为地域性的习俗,“粤中文会极盛,乡村俱有社学、文会。即集,社学中大小俱至,胜衣搦管,必率以至,不敢规避,令最严,毋敢假借者。卷用红丝栏为式,卷面编千字文号,隐其姓名,别注小册,分书其号别藏弆,不使阅卷者知也。主会者具贽谒,阅卷者贽轻重视卷多少,阅定甲乙,各署卷尾,私印发钤。主会者受之,然后出小册比对、注明,前列者俱有银帛之赉,谓之谢教”[15]。特别是有些小说家也参与了社事活动,如曹雪芹。曹雪芹在右翼宗学任职之时,曾与敦敏、敦诚等人结社,敦敏在《吊宅三卜孝廉》中就有“昔年同虎门,联吟共结社”的回忆。再如“秋红吟社”的顾太清,在所写小说《红楼梦影》中也提到了结社,“这日,湘云、宝琴、李绮、香菱、邢岫烟连本家的探春、惜春、李纨、宝钗、蔡如玉、巧姐共十一人,都在新房坐着说笑。探春说:‘咱们共是十一个人,足够起诗社的。’宝琴问:‘你打算怎么起法?’探春笑道:‘依我也不用照从前菊花、海棠那些题目。’湘云说:‘又是什么新号令?’探春道:‘我要起个群芳社,咱们再凑一个人,用十二个月应时的花卉写了阄儿,按着岁数儿先拈,谁拈着那一样……’李纨问:‘自然也有个体式呀。’探春说:‘你听啊,先拈了题目,再拈或诗或词或赋或歌抓着那体就作那体。’”[16]因而,他们在小说中提及结社之事,既是对自己生活的反映,也是结社风气作用的结果。
如果说结社风气只是一个外在的因素,那么清代的女性结社则为小说提供了原型。清代有很多由女性组成的社团,如“蕉园诗社”(顾之琼、柴静仪、朱柔则、钱凤纶、林以宁、徐灿等)、“清溪吟社”(张允滋、张芬、席蕙文、陆瑛、沈持玉、尤澹仙、朱宗淑、江珠等)、“秋红吟社”(顾太清、沈善宝、钱伯芳、许云林等),这些诗社在社会上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或者说,女性作为一股新的力量参与诗文创作,成为当时一个特殊的社会现象。因而,许多小说家将女性结社稍微扩张,成为小说中的重要素材,“近来人闻得张翰林的妹子、王侍郎的女儿、赵司空的孙女、李中书的侄女,都结成诗社。每逢花朝月夕,佳节芳辰,都聚在一处,分题限韵,角胜争奇。”[11]22清代小说也描写了女性结社所产生的社会影响,除了前面辛荆燕所结之社造成了社会轰动,《红楼梦》中也有所提及,“宝玉道:‘这也算自暴自弃了。前日我在外头和相公们商议画儿,他们听见咱们起诗社,求我把稿子给他们瞧瞧。我就写了几首给他们看看,谁不真心叹服。他们都抄了刻去了。’探春黛玉忙问道:‘这是真话么?’宝玉笑道:‘说谎的是那架上的鹦哥。’黛玉探春听说,都道:‘你真真胡闹!且别说那不成诗,便是成诗,我们的笔墨也不该传到外头去。’宝玉道:‘这怕什么!古来闺阁中的笔墨不要传出去,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了。’”[10]648由此可以看出,林黛玉、探春等人的诗作被刊刻传播,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实际上,“秋红吟社”的组织者沈善宝也编撰了《名媛诗话》,记述清代女性的创作情况,并且著有《鸿雪楼诗集》。再如,顾太清除了《红楼梦影》等小说,还有《天游阁集》等作品。应该说,小说中女性所结的考评式结社反映了清代女性创作活动的频繁以及文学素养的提高,“女性从闺内吟咏走向闺外结社,这是女性文学创作由个体走向群体活动的重要一步,也标志着中国古代女性创作进入了一个新阶段”[17]。当然,这种考评式结社及女性作品的增多与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也有很大的关系。明清时期部分开明之士重视家庭的女性教育,并且也有女子进入私塾学习。特别是在清代中后期,“在贵族仕宦、文人学士家庭里,女子的文学启蒙诗学传授吟咏活动蔚然成风”[18],如清代著名女诗人、画家朱淑均“受诗法于祖,受画于叔”[19];加之袁枚、王士祯等名人招收女弟子,不仅容易形成文学团体,更是提升了女性的文化水平。因而,女子结社探讨诗文、消遣时光,亦是自然而然之事。
要之,清代小说中的考评式结社,主要由女性组织,基本上也采用同题分韵的方法进行考校,构成了考评式结社的重要形式。只是相对男性所结之社而言,诗文竞技的因素减少,而消遣娱乐的成分更多,“这虽然没有使她们摆脱封建妇礼的束缚,她们的命运也没有因此得到改变,但是,这种女性的自觉意识明显植根于同一时期地区商品经济繁荣和城市家族血缘关系相对淡漠、社会观念萌发的深刻变革的土壤中,成为中国妇女开始踏上新的征程的先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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