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文瀚
由尊崇趋向美德
——有效的儿童美德教育何以可能
● 张文瀚
美德是崇高的体现,崇高源于人们对自身渺小的意识和对绝对的敬畏。作为美德的渊源,尊崇既与人的本性中所具有的同情、怜悯等先天情感有关,也需要通过后天的培育来使其不断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德源于尊崇。现实教育生活中儿童价值引导的缺失、教育仪式的形式化乃至消逝均是尊崇教育消逝的表现。尊崇教育的消逝使得儿童的道德存养变得异常艰难,更不利于友爱、合作、信任等的良好公民品格养成。因此,重新认识尊崇教育的价值,通过践行尊崇教育来培养儿童的美德是当前儿童道德或美德教育的有效途径。
美德;美德教育;尊崇;尊崇教育
现今的教育改革变得举步维艰,教学实践对学生所产生的影响也有日趋弱化之势,尤其是儿童道德教育不论是形式上还是效果上表现出来的问题都越来越突出。道德教育的形式越来越僵化单一,通过灌输一些伦理知识试图塑造学生美德的设想无论是在教师还是学生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作秀;道德教育的效果也越来越弱化,一些与道德要求相违背的行为(如说脏话、打架、早恋引起的纠纷)在学生群体中成为普遍的现象,对美、善的认知越来越缺少足够的明智和信仰。在这种情况下,重新思考美德的渊源,选择一种适合于儿童的有效而切实可行的美德教育形式变得更为重要。
一般来说,人们之所以能够产生敬畏,源起于人们对人类自身局限性的深刻认识和理解。正是认识到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在绝对和整全的对比中,人才会对一切不在我们自身控制范围内的事物(例如,真理、善,乃至死亡)油然而生敬畏之情。这种敬畏正是美德的渊源。当人类意识到自身作为类所具有的局限性时,就像寻找那些能够弥补这种匮乏和不足的具有普遍价值的东西,如永恒的真、善、美。这种寻找催生了哲学、宗教、科学和艺术等文化领域的诞生。当个体不仅意识到整个人类的局限,还意识到个体自身的局限,意识到个体需要同伴的帮助和教诲,意识到每一个同伴虽然都有一定的缺陷,但都具有他人所不具有的独特性和灵性时,一种具体而恰当的美德行为就会自然的出现。个体开始具有尊重他的同伴连同其缺陷的能力。当敬畏和尊重发挥作用的时候,个体会看到自己的缺点并感到羞愧。可见,敬畏、尊重和羞愧虽然不同,但是,都源自于那种自感人类和个体渺小的意识,源自于那种防止人类自高自大、自以为能够充当神灵的美德,这种美德就是尊崇。
在美国哲学家伍德拉夫看来,尊崇(reverence)是“一种健全发展的情感体验能力,在适当的时候产生敬畏、尊重和羞愧之类的情感。”[1]尊崇是美德的渊源,是人形成美德意识的起点。一个真正具有美德的人必然知晓自身的匮乏与不足并希望以一种明智的方法解决匮乏状态,弥补不足,因此一个具有美德的人必定是具有尊崇意识的人。
现实中,很多人把尊崇等同于恐惧和害怕,以为尊崇总是与宗教信仰相关,或者简单以为尊崇就是尊重,其实,这些认识都是不正确的。
首先,尊崇蕴涵着“敬畏”。它与一般的恐惧、害怕等情感活动的主要区别就在于它是出于人的内在的生命需要,与人的生活信念、生存方式息息相关,关注“终极关切”问题,以便能够为人生最高的精神需求提供道德支撑。恐惧和害怕不是一种道德思考,因为就连一名恶毒的罪犯都会为恐惧和害怕所吓住,显然,他们关心的问题并不会涉及到人生的意义问题。[2]
其次,尊崇虽然能够产生敬畏感,但是尊崇与宗教信仰并不必然相关。“尊崇和宗教虔诚有重叠的部分,但是它们并不相互依托。即使是无神论者或者非一神论者都可以拥有尊崇。”[3]个体可以因为信仰某种宗教而产生尊崇,也可以因为感慨某一种文化的神圣而产生尊崇,甚至可以因为对个人潜力的惊讶而产生尊崇,等等。这说明宗教信仰也是尊崇的表现,但尊崇不会必然导致宗教信仰,它也会产生执着追求某种崇高理想的无神论信仰。
最后,尊崇虽然能够产生出尊重这种情感,但是它并不能等同尊重。尊重的对象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尊重夸夸其谈的傻瓜的胡言乱语,这是愚蠢之举;尊重任何一位儿童的聪明才智,这是智慧之举。只有当尊重真正成为正确的态度时候,尊崇才会呼唤尊重。对恶行的人表示尊重不是行尊崇之德,而是助纣为虐或软弱卑怯。因为,尊崇是一种美德,是致力于追求完善的美德。对于恶行,进行批评、嘲弄、阻止和反抗才是尊崇的回应。并不是所有的尊重都将是尊崇所带来的情感体验。
可见,作为美德的渊源,尊崇既与人的本性中所具有的同情、怜悯等先天情感有关,也需要通过后天的培育来使其不断发展[4]。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德源于尊崇,而尊崇则是尊崇教育的结果。所谓的尊崇教育,就是旨在于使儿童意识到人类及其个体的局限,养成不断追求完善和真理的能力,从而在适当的时候产生敬畏、尊重和羞愧之类的情感的活动。
古代社会非常重视尊崇教育。在古代中国,要求儿童必须具有的诚、敬、孝悌、辞让等,实质上都是“尊崇”所派生出来的种种情感;要求儿童掌握的“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爱亲、敬长、隆师、亲友之道”,也不过是尊崇的仪式。[5]在古希腊,通过讲故事、朗诵诗歌等,父母和家庭教师会反复教导儿童 “不要梦想像神一样;牢记作为人的局限”,要对有德性的人和神保持尊崇。[6]可是,现今儿童尊崇教育正趋于消逝。
尊崇教育消逝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价值引导的缺失。面对独生子女的事实,很多父母在“养”上面下足了功夫,却忽视了“教”的重要性。孰不知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教”更为根本。中国古代社会在儿童教育方面的重要经验就是有爱有教,教爱并重,这对于教导儿童理解并自觉追求崇高而有德行的生活、养成儿童良好的道德具有重要的作用,也有利于社会基本价值规范的传播。如果家庭教育“有爱无教”,就会使儿童失去对普遍价值的敬畏之心并引起道德上的败坏。随着对知识及分数的重视,在学校教育中,教师也似乎渐渐地淡忘了赫尔巴特的教诲:“有教育性的教学”,教师成为为典型的职业群体成员,有不少教师几乎不会去考虑自己是在从事一种值得尊崇的教育事业,更不会考虑要如何促使儿童学会尊崇,他们考虑的只是如何有效地传授把本专业、本学科的知识,并力图让所有儿童浅薄地以为,只要主体性能够充分发挥,人可以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由此,在什么是值得尊崇的东西方面,儿童得不到真正的引导。久而久之,儿童已经不期望改变他们的口味、乐趣和生活方式,他们认为适合于个人的就是最好的,而不去关注甚至也不愿意走进那些属于人类基本价值规范的正义、善、公正、秩序。这就造成了普遍的价值引导的缺失。
其次,儿童教育仪式的形式化乃至消逝。尊崇是通过各种仪式得以表达和加强的。儿童教育仪式的主要目的就在于使儿童学会尊崇。正是由于诸多外在的仪式,古代儿童教育才能够有效地培育人的敬畏感、尊重感和羞耻感。同时,尊崇又是儿童教育仪式的灵魂,当儿童教育仪式缺乏尊崇的时候,它就会失去其主旨。现时代的儿童教育仪式,正是由于缺乏尊崇的内涵而被人简化,形式化,乃至被抛弃而逐渐趋于消逝。开学典礼、毕业典礼、上下课已不再是在一种神圣的气氛中进行,而显得那么随意、散漫,其中的仪式成分都已经一再被简化,在有的学校甚至被取消或者从来就没有操作过。唱歌、朗读诗歌、游戏等,甚至仅仅被看作是学习和娱乐的手段,人们已经很少再把它们当作一种仪式了。
总体来说,在现代社会,尊崇教育在有关儿童道德伦理或儿童德育的世俗讨论中没有了它的位置,即便在儿童的日常生活中,至多只能说一息尚存。残留在那些近乎被遗忘的礼仪形式中(例如,儿童集体扫墓),在无以言表的敬畏时刻(例如,在升旗仪式中,然而,即使这样的仪式也已经被简化乃至被一些学校取消),在对遗失不再的传统文化习俗的怀旧情绪里,在幽灵般飘忽的读经运动中。
尊崇作为美德的渊源,对于儿童德行的存养乃至未来公共精神的养成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尊崇教育的消逝会导致如下后果:
首先,儿童存养德性变得异常艰难。只有在尊崇中,儿童才能超越自己的局限,走向绝对和普遍。这样才能看到自己的善与恶,惭愧和内疚、忏悔和觉悟在此得以可能。只有在敬畏真理,尊重他者、为自己的浅薄而羞耻的时候,儿童才不会过于抬高和坚持个人的想法和认识,也不会太看重行动所能够带来的外在利益,他们才会想法设法使自己的行动处于某种适度状态,按照美德限度来行事。因而,尊崇是道德的本体存在,是道德可能性的本质[7]。
既然尊崇是道德可能性的本质,舍弃了尊崇及其教育,德育等于丢弃了培育的根本,促使儿童存养德性将会变得异常艰难。不懂得尊崇的儿童自视甚高,他们无法在他物面前肃然起敬,常常傲慢无礼和寡廉鲜耻。由于自视甚高,儿童不可能会明白为什么要敬畏一切人类不能掌控的事物,不知道为何要尊重自己以及互相尊重,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存养让自己不安的羞耻之心。由于自视甚高,他们尤其不会尊重社会地位和家庭身份不如自己的儿童,他们轻则予以轻视,重则予以嘲讽、挖苦、乃至强制。或许正因为此,尽管现代各国都在大力加强道德建设,但收效甚微。
其次,不利于与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与协作。化解矛盾、引导人走向对话、理解、协作互助的来源于人们对可尊崇事物的尊重。恰如约翰·洛克在《教育漫话》中指出,要想让自己的儿子尊重自己以及自己的指令,就一定要充分尊重自己的儿子。儿子可以爱戴自己的父亲,但完全可以对父亲的价值观嗤之以鼻;害怕父亲的儿子也会想法设法地逃脱父亲的影响。而尊重父亲的儿子就有可能将父亲的价值观化为己有。毫无疑问,洛克是正确的,不仅在家庭,在社会也一样,只有尊重才能赢得尊重。当然,对坏人坏事的尊重会导致更多的社会问题,只有当正确的尊重在社会上延伸开来,人与人之间才会有更多的理解和谅解,社会上的很多矛盾才有可能从根本上予以消解。缺乏尊崇的对话,必然会放弃对真理的追求,必然会演化成为“一种意见”与“另一种意见”之间的对话[8],其终极结果要么由于彼此的狂妄、固执己见而产生无休止的冲突。由此可见,正确的尊重恰恰源自于尊崇。力图使儿童养成尊崇美德的尊崇教育,对于消解社会的矛盾、建立友爱、合作、尊重、信任的公民品格具有重要的作用。
在任何社会,在儿童教育中,尊崇都不可能完全被丢弃,否则教育就会缺乏最起码的神圣和尊严。就是在这个尊崇教育趋于消逝的时代,还是存在着各种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等。准确地说,“我们所丢失的并非尊崇本身,而是尊崇的认识。我们并不明白尊崇到底是什么,或者为何需要它,或者我们应该怎样来培养它。”[9]正是由于认识上的误区,才会误解、乃至力图摒弃尊崇及其仪式。为了避免尊崇和尊崇教育再次被误解,师生、乃至整个社会都需要更新观念,要重新认识到尊崇、尊崇教育以及仪式的重要性和意义。
首先,肯定尊崇的价值,尊崇不是假道学。尊崇致力于使儿童意识到人类和自身的缺陷,教导儿童要尊重传统和他人的成就,但是它并不认为人类和个体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从而鼓励儿童仅仅满足于传统、不思进取和顽固守旧。恰恰相反,尊崇总让儿童意识到,在人类和个体之外,存在着绝对的善和真理,任何止步不前、自暴自弃的想法和行为都是对绝对善和真理的背弃,是一种不尊崇的行为。正是由于追求绝对善和真理的存在,儿童才会意识到人类和自己的缺陷,才会产生敬畏、尊重和羞耻的情感。因而,尊崇也是一种致力于追求善和真理的一种情感体验能力。当然,尊崇会让儿童明白,个体和人类永远不可能充分地拥有善和占有真理,个体和人类永远只能处于追求善和真理的路途上。因而,尊崇不仅不会扼杀开放的思想,而且非常“珍视质询的自由”,提倡儿童的个性发展。由于强调质疑,尊崇并不主张一本正经,不会剥夺欢笑和对常识进行颠覆的幽默,它和识别荒诞滑稽的洞察力是盟友,它们都只是力图使人免于哗众取宠,或狂妄自大,没有坚持传统、固步自封的意思。
毫无疑问,不少顽固守旧的坏事都是以尊崇的名义,或者有尊崇的成分。任何美德都有可能被歪曲和滥用。例如,如果二战时候的德国士兵不那么勇敢,或者不那么富有尊崇的话,纳粹政权就不可能那么成功。“但是勇敢并不属于纳粹,就像尊崇并不属于今天的极权势力。……尊崇本身并不是一件残酷的事。”[10]因而,我们不能因为,尊崇这种美德曾经为坏事所利用就加以拒绝尊崇和尊崇教育。
其次,认识到没有尊崇的公正不利于友爱、合作和信任等良好公民品格的培养。公正无疑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健康的社会是远远不够的。公正的社会制度的运作效果取决于其约束对象的制度意识或规则意识,甚至取决于其约束对象的内在道德品质。[11]也就是说,只有当儿童(公民)尊崇公正,即发自肺腑地敬畏公正、理解公正并自觉按照公正的社会制度去行事,才能有效地实现社会公正。何况,现今人们所提出的公正是契约视域中的公正。契约关系是完全意义上的法律关系,法律关系是一种诉诸理性、冷冰冰的利益计较关系,缺少人情味与弹性,如果整个社会完全契约化、法律化,只追求契约视域中的公正,人间必然会缺乏亲情爱意。公正不仅不能解决,而且将加剧现代化所带来的私欲泛滥,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恶化。恰如伍德拉夫所说,没有力图促使人相互尊重的尊崇,即使是公正也“可能会显得傲慢、粗鲁而不拘小节”,使人缺少友爱、合作和信任等良好的公民品格。
再次,肯定仪式教育对于儿童美德发展的重要性。家庭和学校中独特的精神气质、传统或信仰,往往需要通过儿童教育仪式来表达。通过仪式,儿童生活被赋予了意义与目的,而不再是一串串生活细节的堆积。通过仪式,家庭和学校才能够使有意义的事情拥有一种伟大的时刻,使儿童的生命能经常与伟大的事物相交融,通过唤起内心神圣与庄严的情感体验,形成持久的动力,从而实现道德教化的功能。例如,在“家庭”这一领域内,一起用餐对于家庭成员准备应对新一天的生活是非常重要的。早餐时,家庭经历一个自我确认的过程,会产生归属感和群体意识。一同讨论在学校将要面对的问题,相当于全家一起帮助孩子为学校生活做准备。在这个日常的仪式中,借助亲子之间和儿童自身之间的互动,孩子可以体验到性别分类和学习性别角色。在餐桌仪式上,分歧和争执得到调解,其潜在的破坏性通过仪式带来的神奇的社会力量得以疏导。[12]
教育生活的很多方面都是仪式,不仅各种升旗和典礼是仪式,上课、下课、各种会议、着装、师生交往、吃饭、甚至娱乐活动等等都是仪式。还要意识到各种教育仪式的主要功能并不在于解决问题,而在于它们内在的意蕴,意识到是尊崇使教育仪式具有了灵魂。当然,不需要坚持古老的着装,也不需要坚持已经消失落后的儿童教育礼仪形式,仪式形式本身并不重要,它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但是,为了使儿童学会尊崇,不能没有教育仪式,在不同的时代,我们需要有新的适当的儿童教育仪式。
当然,无可否认,一旦教育仪式丢弃了其内在意蕴,它就会成为批评者所说的那样成为虚情假意的仪式。但是,显然,不能因为没有内在意蕴的教育仪式的缺憾,就要完全摒弃教育仪式。
在一个懂得尊崇的团体里面,尊崇能够经久不衰。因为,一个团队的共同的行为和共同的情感,是影响人们是否按照尊崇去行事的最为重要影响的因素。[13]通过孤立的行动去学习和实施尊崇是根本不可能的。尊崇把仪式当作一种行动语言来加以运用,语言总是共同体的语言,要想学会语言和运用语言,儿童必须和一群语言使用者一起,因此,只有在共同的事务中,在各种仪式中,儿童才会学会尊崇。为了有效推行尊崇教育,有必要把家庭、学校都营造成一个个追求尊崇的共同体,父母、学校领导和教师都应该自觉主动地追求尊崇,做好示范作用,由此来营造一个良好的表现尊崇的氛围,为儿童形成尊崇的品味和能力作出贡献。
“‘我们如何才能变得更加富有尊崇?’答案是,‘时刻做到所行皆为谦恭之事,且要多多益善。’”[14]其实,只有通过实践,儿童才能形成美德。“置身事外,你甚至无法欣赏美德。除非你本人已经拥有了哪怕一点点的尊崇,否则你也无法明白为什么需要尊崇之德;而且除非你已经开始尊崇之德,你根本学不会尊崇。通过正在做或者要去做越来越多的德行良好的事情,并且让它们形成习惯,你才会学会尊崇。”[15]因此,为了使儿童学会尊崇,要从教育生活的点点滴滴开始,让儿童在行动中和体验中开始,特别要让他们体验到教育仪式中所蕴含的意义、谦恭和精神享受,从而力图使儿童能够自觉地践行仪式。
[1][3][5][6][9][10][13][14][15][美]保罗·伍德拉夫.尊崇:一种被遗忘的美德[M].林斌,马红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8.78.129-144.95-127.41.45.90.86.40.
[2]郭淑新.敬畏伦理初探[J].哲学动态,2007,(9):22-27.
[4]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M].廖申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37.
[7]科斯洛夫斯基.后现代文化.毛怡红译[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73.
[8]毕会成.“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 ”[J].读书,2009,(4):111-118.
[11]万俊人.“和谐社会”及其道德基础[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5,(1):6-8.
[12]乌尔夫.教育中的仪式:演示、模仿、跨文化[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9,(2):131.
张文瀚/内蒙古师范大学基础教育学院副院长,副教授
(责任编辑:曾庆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