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Living Library的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研究

2012-04-02 18:02
大学图书情报学刊 2012年4期
关键词:真人图书交流

李 文

(惠州学院,516015)

1999年任俊为先生发表《知识经济与图书馆的知识服务》一文,首次将“知识服务”的概念引入国内图书情报界,由此拉开了中国图书情报界研究知识服务的序幕。关于知识服务模式的研究,学者们已探索出如专业化信息服务模式、个性化定制模式、知识管理服务模式、数字化参考服务模式、虚拟咨询团队服务模式等多种经典模式。笔者认为,在注重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今天,Living Library的出现无疑是对图书馆知识服务模式的一种创新,它“以人为书”,通过与“书”面对面地交谈产生思维碰撞的火花,达到信息的瞬时互动,实现知识的交流、共享和传播。Living Library突破了人们对“图书”的传统认识,创新了图书馆理念,拓展了图书馆服务方式,对图书馆知识服务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1 Living Library的起源与发展

Living Library(真人图书馆)最早源于2000年的丹麦,由罗尼·艾伯格(Ronnie Abergel)等五位年轻人创立了一种非政府性质的“停止暴力”组织,在罗斯基德音乐节上现场出借75名真人书与观众互动,其主题为反对暴力,加强交流,相互理解,消除偏见,自此“真人图书馆”就诞生了[1]。之后,这一活动迅速传播到欧洲、澳洲和北美等地,并被植入图书馆服务中。随着活动的发展,Living Library的主题越来越向学科专业领域倾斜,不断向知识型、专业型迈进。像美国阿肯色州立大学图书馆官方网站列举的Living Library“图书”目录包括伊拉克印象、阿拉伯之夜、中国文化、香港教育、赞比亚文化遗产等。

在我国,最早尝试Living Library的是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该馆2008年10月举办了“2008数字图书馆前沿问题高级研讨班”,与会代表就是参与活动的读者,15名图情专家作为“LivingBooks”(真人书)被读者借阅,谈论的主题包括:医学信息技术;技术标准、元数据;知识组织、实体分类语义互操作;图书馆系统;Web2.0、图书馆2.0;馆员素养、信息素养教育、学科服务;数字资源管理和保存;可视化技术以及其他热点前沿问题。馆员事先制定“图书”借阅规则,著录出借“图书”的标签以及专业范围、研究领域,“阅读”时间是20分钟,“图书”“借阅”后,读者可对“图书”内容和活动进行评价[2]。

2009年3—6月,上海交通大学成功地将Living Library进行了深入拓展,举办了主题为“以人为书、分享智慧、交大薪火、传承你我”的鲜悦 Living Library活动。活动共开展了6期,确定了留学、英语、工作(实习)、考研、科研5个主题,也涉及与名人面对面、热点探讨、司法考试等其他内容,每期推出4本“书目”与读者进行交流,以期通过这种即时交流、分享与启迪,可以培养出一批批富有创新精神、充满活力的特色人才[3]。此外,上海同济大学、石家庄学院图书馆和江苏大学也先后举办了Living Library活动,受到了大学生读者的热烈欢迎。

2 利用Living Library开展知识服务的天然优势

目前,Living Library在国内并未形成规模效应,仅是国内个别高校图书馆服务创新的一种尝试,但它已经运用到图书馆服务当中并凸显出其知识服务的天然优势。

2.1 体现了知识服务主动创新精神

阅读作为人们从文字符号中获得知识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经历了从传统的纸质阅读到网络时代的数字化阅读的变迁,人们阅读的虚拟空间无限扩大,可选择的阅读信息也海量增加。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人与人的沟通越来越少,读者只能单方面地接受信息并进行个人的思考、判断和推理,很有可能产生理解偏差甚至错误。Living Library的出现无疑消除了这一弊端。它以人为书,把每个人的社会阅历、经验和专长当成交流的信息源,通过面对面的主动交流方式,产生思维碰撞和心灵共鸣,使信息得以即时互动沟通,实现阅读效率的最大化。所以,Living Library是阅读和交流方式的创新,体现了知识服务主动创新精神。

2.2 满足了读者个性化定制阅读需求

Living Library推出的真人书都是有针对性的,读者的阅读选择也是有针对性的,当读者在对某一种真人书极为感兴趣的情况下,可以向图书馆预约并借阅,通过与真人书面对面地坦诚交流受到教育和启发,极大地满足了读者的跳跃性、个性化定制阅读需求。在我国,Living Books通常由学子精英组成,他们善于倾听,善于打开对方的心扉,善于传授多年来参与社会的经验及心得,他们以智慧服务的方式帮助读者释疑解惑。

2.3 实现了隐性知识的显性化发展

显性知识存在于一定形式的载体中,是可用文字、图形进行记录和处理的知识,而隐性知识存在于人的头脑中,是高度个性化和难于格式化的知识。图书馆的知识服务不仅是对显性知识的管理和流通,更要实现对隐性知识的挖掘和传播。在Living Library活动中,“借阅”双方是在一个轻松、无压力的环境中“一对一”或“一对多”面对面地交流。不同职业、不同信仰、不同经历、不同年龄的“书”在与读者进行充分细致的交流后,双方都能享受到分享、释疑与收获的乐趣,启发了心智,创造了和谐。这无疑是实现不同读者间知识流动的有效方式,也为隐性知识的显性化和快速流通提供了成功模式[4]。

2.4 收获了图书馆服务的双赢

在传统和现代的阅读方式中,阅读者单方面地获取信息,却不能即时反馈信息给“出版者”,其中时间差带来的信息滞后制约了信息交流的效率。而Living Library的分享是双方的、共赢的。借阅者积极上进的求知态度、交流中碰撞出的思想火花也启发和激励着每一位“书”,这段有意义的经历对“书”也是一次锻炼和鞭策,由此产生的社会效益是不可估量的。如在图书馆的学科知识服务中,通过学科主题的读人活动,读者反馈与馆员有了即时的互动,立刻体现服务效果并提升服务质量,对提供服务和接受服务的双方都有相互提升、知识获取的效应[5]。

3 利用Living Library开展知识服务的基本思路

3.1 根据读者需求,采集书目资源

图书馆可通过网络调查、发放调查表等方式,调查和征询读者对Living Library服务的需求,从中得到读者所需求的书目资源信息。对于高校图书馆,开展Living Library活动的主题不应只局限在学习、考研、就业等相关领域,而应具有更宽泛的选择空间,各种有趣的书目,如关于精神病、同性恋、艾滋病、厌食、暴力、性别、宗教等方面的书籍都可得以展示。选拔LivingBooks也不应限制在校园的优秀学生中,而应面向全校、面向社会广泛招募和遴选,可以通过发布招募志愿者信息、主动打电话联系、登门访求或发邀请函的方式对校内、校外“图书”进行合理选择与采集,为建立完善的书目数据库奠定资源基础,也为活动长期开展提供机构仓储的空间。

3.2 针对活动主题,编排书目资源

为保证活动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图书馆对采集到的准真人书要进行质量筛选,一般应选择时效性强、贴近社会焦点、可读性强的真人书,同时不宜完全拘泥于用户提出的需求,对一些前沿问题、社会新现象、新动态可给予充分的关注,从而起到引导读者的作用[6]。对筛选出来的“书”,和普通图书一样要进行编目加工处理。在著录题名时,可以根据“书”的内容和特点取一个概念化的题名,避免出现真人书的姓名,如“走遍美国”实际是归国人员介绍留学美国的经验和技巧;标引时每人只登记自己愿意谈的话题或者专业范围及研究领域;而个人的经历、特点等经过提炼加工后被作为书目的主要内容进行介绍。

3.3 制作“流通”规则,借阅书目资源

书目编排完毕后,就可上架按借阅规则进行出借了。借阅规则的制定要体现出更多的灵活性和以人为本的原则:(1)“图书”的借阅需要预约安排,根据双方意愿确定借阅时间和地点;(2)每次借阅时间为30到40分钟;(3)读者凭本人有效证件借阅“图书”,同时领取借阅登记表;(4)借阅过程中双方互相尊重,以礼待人;(5)借阅完毕后,读者归还“图书”并交回填写了借阅心得的借阅登记表。以此为准则,读者和“图书”在友好、轻松的氛围中完成知识的交流、共享和传播。

3.4 引入反馈机制,统计、评价书目资源

每期“图书”借阅结束后,要对Living Books的借阅情况进行统计,并根据读者提交的借阅心得,分析阅读倾向,总结活动经验。例如,有时读者感兴趣的主题比较集中,会出现一些“书”很热门,一些“书”却鲜有人问津的情况。分析后发现,真人图书与实际的书籍是一样的,每本书的知识领域和内涵深度存在差异,从而造成读者人群数量的差异。这种现象提示,图书馆在进行真人书的选择时要更加注意深度与广度的平衡,确保图书的质量,从而增加真人书的借阅率。

4 利用Living Library开展知识服务的策略

4.1 加大宣传力度,不断完善、充实真人资源库

与国外Living Library活动起初在大型集会上举办,具备一定规模后才被图书馆引入改造的发展历程不同,国内是近三年才在高校图书馆应用,其范围和影响力度都十分有限。要想让这项活动家喻户晓,图书馆人可谓任重而道远。图书馆应积极通过报纸、电视、网络等媒体多渠道报导 Living Library活动开展情况,传播“读人亦是读书”理念,深入挖掘和宣传该活动的社会意义,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活动中来,提高其社会认可度。图书馆也因此发掘出更多智力型和零次型信息资源,从此不仅拥有印刷型和电子型资源,并拥有了“真人型”资源,以更为丰富的真人思想资源为人类提供智力帮助。

4.2 搭建读者和真人书交流的公共知识空间

图书馆作为一种公共知识空间,它是由社会化、客观化的大量显性知识媒介构成的,它还不是人类隐性知识可以充分发挥作用的舞台。然而借助Living Library这一形式,可以创建出更加完善的公共知识空间,给人们创造自由出入与组合、自由交换意见和平等对话的平台:(1)创建新型信息共享空间。可基于Living Library人与人之间直接交流互动的活动方式,以适应读者多样化信息需求为目标,支持读者开放式教育与学习,满足一站式获取资源与服务的要求,提供读者相互交流学习的空间与场所,发挥图书馆的信息共享空间与交流平台的职能。(2)创建新型服务社区。可基于Living Library提供的个性化服务的特点,以主动挖掘读者的个性化需求为目标,构建图书馆个性化服务的创新支撑平台,为不同的个性化需求群体建立不同的主题社区和知识创新社区,通过不同的主题社区,提供更加具有个性化的、亲和力的服务[7]。

4.3 建立开放的真人书问答知识库

真人图书的特殊性,造成了该种知识的不易保存性。加上读者提问和真人书的回答往往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或重复性,因此,为了让更多不在场的读者利用真人图书馆信息知识,真人问答知识库的建立是Living Library发展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工作。目前,对真人图书的保存只能是片段的、局部的,图书馆在征得真人图书与读者同意的情况下,可以使用现代化的技术手段,对阅读内容和交流情况进行记录。由于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这样的记录内容只能作为备份,无法提供给更多人使用。图书馆可以对记录内容进行适当加工和整理,变成普遍可以使用的文字型知识,建立Living Library问答知识库,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这样的隐性知识并扩大其使用范围。

4.4 培养知识型真人图书馆员

真人图书馆员的工作除了简单的预约、接待、辅助登记、真人书陪护等事务外,还包括更复杂的工作内容,如:与希望成为真人书的志愿者进行交谈、把握读者阅读需求并帮助读者挑选真人书、对读者阅读取向进行统计与分析等,这都需要真人图书馆员具备较高的文化素养。因此,真人图书馆员除了自身工作经验的积累之外,还需要主动学习一些读者心理学、社会学等方面知识,为读者和真人书搭建沟通的桥梁,提高服务效果和服务影响力。

5 结语

德国作家尚保罗曾说过:“人生犹如一本书”。我国伟大的教育学家孔子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确,每个人都是一本值得别人学习的“书”,其人生经历和经验都是我们学习、传承的知识财富,而Living Library就是将“人”当作一本信息量无限的图书进行阅读,从而实现知识信息的交流、储备与共享。Living Library已经突破了其最初的意义,成为新时期图书馆知识服务的一种新模式。图书馆人应将这一活动延续下去并扩展开来,让知识在智慧服务中闪耀光芒。

[1]A‘living library’that opens minds[EB/OL]http://www.latimes.com/features/books/la-caw-word-play16-2008nov16,0,1731686.story.2012 -01 -08.

[2]徐 璟.Living Library:高校图书馆学科化知识服务的创新点——以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为例.[J].图书情报工作,2010,(1),58 -61.

[3]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鲜悦Living Library:http://living.lib.sjtu.edu.cn/2012 -01 -08.

[4]刘汝建.图书馆用户隐性知识管理创新——评图“Living Library”活动[J].图书馆界,2010,(2),4 -6.

[5]陈 璐.Living Library与图书馆知识服务创新[J].图书馆建设,2011,(7),54 -56.

[6]熊太纯.国内外“Living Library”服务研究[J].图书馆杂志,2010,(9),27 -30.

[7]陈 进.大学图书馆学科化创新服务体系构建[J].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工作研究,2008,(3),1 -4.

猜你喜欢
真人图书交流
如此交流,太暖!
加强交流沟通 相互学习借鉴
James Legge’s Translating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An Examination of Translational Eco-environment and his Multidimensional Adaptive Selection
图书推荐
周樱 两岸交流需要更多“对画”
欢迎来到图书借阅角
Imaginations and Reimaginations of National Origin—A Case Study of the Two Times that the Gaxian Cave was Discovered
班里有个图书角
传播真相 追求真理 涵育真人——我的高中历史教育之梦
COCO×读者 真人亲身拍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