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政治心态研究

2012-04-02 14:04杨晋娟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群臣君臣贞观

杨晋娟

(南开大学 哲学院,天津 300071)

君主专制的社会,理论上没有任何强力能约束君主,君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其个人意志超越任何人、事、物,他的言辞成为敕令、诏书,可视天下为自己的私物随意处置。唐太宗却说:“人言作天子则得自尊崇,无所畏惧,朕则以为正合自守谦恭,常怀畏惧。”[4]323一个在战场上杀伐的将军,一个走过朝代更替的帝王,一个经历了兄弟相残的君主,毋庸置疑唐太宗是一个胜利者,功成名就之后,志得意满之时有何畏惧?

一、畏惧谨慎——政治心态的共性

畏,“惧也”、“恐也”(《广雅·释诂二、四》)。畏,惧怕、担心之意,对神秘之物、不可控之人和事的担忧害怕心理,是人的一种原始心理,潜存于每个人的内心之中,有强弱程度之分。政治心态是从事政治活动之人的政治动机、态度、信念等感性活动,内在于人的心理活动之中,并通过言行表现出来。政治心态是以往从事政治活动的经验总结,具有历史传承性,因而会体现政治心态的共性,为某一群体所具有;个体因其性格、经历、知识、需求等方面的不同而又导致政治心态的差异性。

畏惧谨慎是中国古代政治所倡导的政治心态,具有政治心态的共性。《尚书》中有多处警诫之语,教导君主应该时刻保持一个畏惧之心,谨言慎行,不要做违天背德之事。周公对蔡叔说:“皇天无亲,唯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尔其戒哉!慎厥初,惟厥终,终以不困。不惟厥终,终以困穷。”(《尚书·蔡仲之命》)统治者慎始慎终地敬畏皇天、怀惠百姓,才能归于善治。

畏惧之心能够使君主谨慎戒惧,从全局的角度出发处理政事,顾虑百姓公利,也潜在地使君主修身自律,永固宗庙社稷。魏徵对太宗说:“愿陛下守此常惧之道,日慎一日,则宗社永固,无倾覆矣。尧、舜所以太平,实用此法。”[4]323贞观君臣互相督促以畏惧谨慎的态度从事政治活动,是对历史经验的继承,也是对理想政治的诉求和实践。

李世民的个人经历、能力造就了他的政治心态的特性,作为创业与守成之君,更加能够体会畏惧谨慎的从政心理。李世民问群臣:“帝王之业,草创与守成孰难?”房玄龄与魏徵给以不同的答案,太宗深味两者的艰辛:“今草创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者,当思与公等慎之。”[4]15太宗能够以畏惧谨慎的态度对待创业与守成,因而能够时刻反省自己,警示群臣,开创贞观之治。

二、四畏

统治者为了维护天命、皇权,他敬畏皇天、民众、群臣。唐太宗说:“天高听卑,何得不畏?群公卿士,皆见瞻仰,何得不惧?以此思之,但知常谦常惧,犹恐不称天心及百姓意也。”[4]323他敬畏上天,因为上天能够赏善罚恶,由畏天而畏民;他畏忌群臣,担心百官不能清廉自守、奉公守法,诱发百姓聚众叛乱,由畏民而畏臣;贞观君臣以史为鉴,畏惧会重蹈因君臣离心导致国破家亡的历史覆辙,由畏臣而畏史。畏天、畏民、畏臣、畏史的政治心态,既是对古代政治心态共性的继承,也是唐太宗政治心态独特性的体现。

1.畏天。对天、天命的畏惧,古来有之,畏天是群体政治心态。古人相信天命的存在,举凡个人的际遇得失,朝代的更迭,相信是天命在起作用。天命观来自朴素的上帝崇拜和祖先崇拜,武王伐纣带来了天命观的变革,“天命靡常,唯德是辅”,天命可变,皇天上帝能赏善罚恶,唯有以德配天,才能获得统治管理社会的权力,天命的获得者即是王朝的开创者,后世子孙只是保有、持守祖宗所获得的天命,在朝代轮换、君主更替时,天命发生了转变或是人间发生的重大事件,都要举行祭天、祭祖大礼,敬告上天、祖宗。

对天命的信仰建立在天人感应的基础之上,晴阴风雨雷电与人的喜怒哀乐之情相联系,祥瑞灾祸日月星象能反映君主的言行得失。天人感应的理论建立起天道与人道的联系,通过天道反省现实政治,据天所显现的各种讯息来调节人事活动,以天道指导政道,如贞观十一年,大雨,谷水溢,毁十九座宫寺,七百余家住所被浸,太宗说:“朕之不德,皇天降灾,将由视听弗明,刑罚失度,遂使阴阳舛谬,雨水乖常。矜物罪己,载怀忧惕……文武百官各上封事,极言得失。”[4]526人事、天事、政事之间构成了一个循环,人事影响天事,天事影响政事,天事是人事的表征,以天事所显反观政事。人事、政事趋向不同,前者侧重百姓之事,后者侧重朝廷、君主之事。天命因其神秘性和不可抗拒性,使人们在心理上畏惧它,因此天能够起到监督的作用,成为改朝换代、任贤使能、铲奸除恶的法柄。

从政治现实来看,对天的敬畏能够使统治者意识到民心、民意,因为天人感应中最重要的一环,即是天心与民意相通,“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畏天在事实上是对民的畏惧。隋末旱灾造成流民聚乱成盗、揭竿而起的现实,使太宗警惕天灾的出现。君主敬畏上天,畏惧天命的更迭,所以要根据上天的示警调节人事活动,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君主形成无形的约束,使君主反省自身,扩长君主的悯民之心,做些有益于民众的事情,如轻徭薄役,宽刑慎法。

2.畏民。畏天而悯民,担心民众聚集成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因为民能载舟,亦能覆舟。隋炀帝穷奢极欲,没有一天不在修建宫室,“丁男不够,始役妇女”[1]卷一八一。沉重的赋役使百姓疲于奔命,可是统治者却无丝毫警惕之心,“昔隋之未乱也,自谓必无乱;其未亡也,自谓必无亡。故赋役无穷,征伐不息,以至祸将及身而尚未之寤也”[1]卷一九五。隋炀帝穷兵黩武,百姓赋役繁重,时天灾造成大量的流民沦为盗贼,及国破身亡而不知何以至此。唐太宗看到了民众的力量,对大臣说,“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1]卷一九二。君主严重剥削百姓,则百姓穷困国家混乱,国家败亡君主也失去了统治地位,所以“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4]11。“民为邦本”,只有使民生存,保住了民,才会“本固邦宁”。

由畏民而起,以百姓之心为心,太宗与群臣制定偃武修文、布德惠施的政策,首先安置百姓,实行均田、轻徭、薄役,使百姓恢复生产。太宗在《民可畏论》中论及,“天子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诚可畏也。”[2]卷十有道与无道的体现就在于是否能顺天意、得民心。太宗因畏民而在人事活动中以民务为则,不以私害公。《贞观政要》记载,皇太子的冠礼正值农时,太宗决定推迟太子冠礼的举行而不扰民。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给百姓带来的影响,因而“慎言语”,以务农为本息兵戈,凡事利民而行。贞观五年,康国请归附。时太宗对侍臣说:“前代帝王,大有务广土地,以求身后之虚名,无益于身,其人甚困。假令于身有益,于百姓有损,朕必有为,况求虚名而损百姓乎!康国既来归朝,有急难不得不救。兵行万里,岂得无劳于民?若劳民求名,非朕所欲。所请归附,不须纳也。”[4]476-477

畏天而悯民,畏民而惠民,给民带来实际的益处,百姓对朝廷才有信心,民乐安,社会秩序才能稳定。而社会秩序的稳定需要有良好德行、才能的官吏,贞观治世的出现,是在太宗和群臣共同努力下实现的,而群臣之所以能如此努力,源于唐太宗因畏臣心理所采取的措施。

3.畏臣。太宗为何畏惧群臣,太宗说:“人主唯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辐辏攻之,各求自售,以取宠禄。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1]卷一九六君主担心被臣子迷惑,因而需时时警惕。太宗对臣的畏来自两方面:畏忌权臣的出现;畏惧百官不能尽心治理。所以唐朝中央实行群相制、三省六部制,使权力分散,三省之间相互制约;实行科举,招收寒门士族,保障了统治集团的利益平衡,并对百官进行德才考核,以法为大信,实现吏治的清明。

太宗畏惧臣下不能共成治道,因而时刻提醒群臣,“君臣本同治乱,共安危”, 君臣共治才能实现共存共融,“若主纳忠谏,臣进直言,斯故君臣合契,古来所重。若君自贤,臣不匡正,欲不危亡,不可得也。君失其国,臣亦不能独全其家”[4]147。唐太宗在历史中是一个值得称道的君主,他有很高的政治自觉性,他意识到接受谏言的作用,“古之帝王,有兴有衰,犹朝之有暮,皆为蔽其耳目,至于灭亡”[2]卷十。他也能意识到自己言行所带来的后果,“每有谏者,纵不合朕心,朕亦不以为忤。若即嗔责,深恐人怀战惧,岂肯更言”[4]87-88!每逢有谏言,太宗能和颜悦色地听取,他明白若百官畏惧不敢言政治得失,就会耳目闭塞、国破家亡。在制度上设立谏议大夫参知政事,让其了解政策的制定以评判政治得失。纳谏能够帮助君主拾遗补阙、集思广益、通下情、辨忠奸、正身黜恶等[7],通过纳谏可反观自身及政事,不断提高自己的政治修为。太宗留下了纳谏的美名,也成就了诤臣魏徵、马周等人,太宗依法赏罚,不唯意行事,并能诚以待下,推功于臣,因而成就了比较和谐的君臣关系,成为后世所乐道之处。

因畏臣,所以在制度上防范各种权力的集中,太宗使权力分散,扩大了参知政事的官员人数,实现了君臣共治。《贞观政要》记载了唐太宗与群臣多次对重大社会问题进行广泛讨论的史实,如王道与霸道、止盗,让臣僚们各抒己见,互相磋商,然后再决策政治事务。“贞观君臣讨论现实问题时,言必先王、诸子,语必历代兴亡教训。在理论、历史和现实结合的基础上,以宏观的眼光,发展的观点,君臣之间进行平等的、深入的讨论。”[6]283这种论政方式,君臣以平等身份进行论辩,用史实说话,以理服人,也使统治阶层确立以法为信,以公为心的处事原则。

唐太宗畏天、畏民、畏臣,从维护政权和社会稳定出发,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活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至贞观三年,关中丰熟,咸自归乡,竟无一人逃散,其得人心如此。……深恶官吏贪浊,有枉法受财者,必无赦免。在京流外有犯赃者,皆遣执奏,随其所犯,置以重法。由是官吏多自清谨。……商旅野次,无复盗贼,囹圄常空,马牛布野,外户不闭”[4]51-52。敬畏天命,仁爱百姓,君臣共治,是成就治世的历史经验,而君主骄奢淫逸、盘剥无度,群臣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等则造成朝代的败亡,太宗经历隋亡而心有余悸,因而太宗畏惧历史中的亡国覆辙在自己所开创的朝代出现。

4.畏史。太宗与群臣经常一起讨论王朝兴亡,获取治国经验,在君臣论史的过程中,君臣的政治理念趋同、政治共识提升。太宗畏史,一方面以至公为上,提倡修史无隐,另一方面希望为子孙树立榜样,以为子孙戒。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史书以直笔为善,记载功过是非,后人品评荣辱得失,因而“得失一朝,荣辱千载”[5]143。唐太宗由畏史而重史,设立史官,命群臣编修周、齐、梁、陈、隋五史,实行修史无隐的原则,“良史善恶必书,足为惩劝。……朕今欲见近代人主善恶,以为身诫,故令公等修之,遂成五代一史”[4]389。对于玄武门之变,太宗也让其直书。魏徵说:“臣闻人主位居尊极,无所忌惮,唯有国史,用为惩恶劝善。书不以实,后嗣何观?陛下今遣史官正其辞,雅合至公之道。”[4]391唐朝确定了君主在位修实录的原则,房玄龄等人在贞观十七年经过删略国史后所撰成的《高祖实录》和《今上实录》各二十卷,将君主言行记录在案,这对君主的言行有一定的约束作用。

“史氏有事涉君亲,必言多隐讳。”[5]144而贞观群臣却能够坚守自己的本职,秉笔直书,直谏君王。唐太宗希望不要书恶,谏议大夫兼知起居褚遂良说:“史官之设,君举必书。善既必书,过亦无隐。”[4]348给事中兼知起居事杜正伦曾对唐太宗说过:“君举必书,言存左史。臣职当兼修起居注,不敢不尽愚直。陛下若一言乖于道理,则千载累于圣德,非止当今损于百姓,愿陛下慎之。”[4]335贞观九年,太宗命以起居录记录帝王言行,太宗想翻看以知为政得失,谏议大夫朱子奢上表认为,史官直书善恶,如若君主翻看起居注,若遇庸君,史官未必能“无顾死亡,唯应希风顺旨,全身远害”[3]卷六十三,所以前代规定君主不能翻看起居注的原则。唐制,起居郎及舍人掌天子起居法度,贞观初,以给事中、谏议大夫兼之,执事记录。“给、谏兼领史官之职使史官执笔载事之权有了更加现实的政治内容,史官载事对于皇帝行动的限制通过现实政治生活中的谏诤等形式得以体现,无疑加大了对皇权行使之限制的范围与现实意义。贞观年间政治清明,与这一制度的实施有很大关系。”[8]

太宗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在《答虞世南上圣德论手诏》中说:“卿所论太美,但朕德甚寡薄,恐有识者窥卿,为后人所笑。卿引古昔无为而治,朕未敢拟伦,比之近代,乍逾之耳。”[2]卷五史书中对唐太宗及其政治多有美化之处,唐太宗在《帝范》中坦承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晚年好武征伐、骄奢等[2]卷十,让子孙引以为戒。他的统治,给了当时的百姓一个衣食充足且免于战争荼毒的安定环境,缔造了一个治世,这是难能可贵的。

三、结论

因天的神秘性和对天命的信仰而敬畏天;因担忧无道民怨而畏民;因惧权臣斥庸臣而畏臣;以史为鉴、标榜形象而畏史。唐太宗具有很强烈的反省意识,“朕每闲居静坐,则自内省。唯恐上不称天心,下为百姓所怨”[4]87。因而四畏之心能够起到作用,这是其政治心态个体性的显现,在历代帝王中不多见。《贞观政要》记载了一则太宗对弓的领悟。太宗有数把好弓,给弓匠看,弓匠说它们木心不正,脉理皆邪,不是好弓。“朕始悟焉。朕以弧矢定四方,用弓多矣,而犹不得其理。况朕有天下之日浅,得为理之意,固未及于弓。弓犹失之,而况于理乎?”[4]26自是诏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书内省,每召见,皆赐坐与语,询访外事,务知百姓利害、政教得失。唐太宗将物事与政事相连,反思政道,并通过具体政治活动来实行,在畏惧、反思与改错中实践,推动了制度的完善和社会的稳定。

唐太宗通过对天的畏惧,反观自身的政治统治是否有不得当的地方,让百官直书,征引贤能之士;对民的畏惧,使其“以百姓之心为心”,懂得不应当竭泽而渔,使民以时,让百姓安于生产,宽刑慎法,教化百姓;对官的畏惧,使其放下姿态,求谏于臣,做到任贤使能、君臣共治,扩大参与政治决策者的范围,使议政更广泛深入,注重对官员监督、考核,强调选拔德才兼备的基层官员;对史的畏惧,使其能够严于律己,吸取古代兴亡的经验教训,让史官秉笔直书,强调史书劝善抑恶的作用。

君主专制的时代,任何君主都以维护自身政治统治、权力为念,但实现这一目的的方式、手段不同,会导致仁政德治与严刑酷法的区别。所以要看这些手段方式,在多大程度上被群下接受,公利与私欲之间张力的大小决定了王朝的兴旺。一君与一夫的区别,在于前者应以天下为念,不以私废公,君主拥有最丰富的人力、智力资源,君主一念所发,既能为己之私欲服务,也能为民之公理服务。所以,亚里士多德认为君主专制是好的制度,也是坏的制度,因为这取决于君主的个人意志是否以正义和善为原则。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论语集注》中解释孔子所讲的君子三畏中说,“知其可畏,则其戒谨恐惧,自有不能已者。而付畀之重,可以不失矣”。敬畏、畏惧之心能使人谨慎处理事情,权衡各方面的利害得失,因而以畏的心态从事社会活动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因时代不同,所畏的对象(天、民、臣、史)在现代社会具有不同的文化内涵。天、天命的畏惧,在现代社会已经缺失,外在的监督作用被法所取代;臣、民的身份因权利观、人格平等观念彻底改变;而以史为鉴也放到了世界史的视野,政治心态体现了国际范围的认同,又因各个国家文化背景不同体现了各自的特性。

四畏的政治心态是中国古代历史经验的总结,潜存于人们心理,在一定程度上能约束统治者的言行。常怀畏惧之心的君主一念所发能意识到它所造成的后果,能够有的放矢,统治者对这四畏所采取的解决措施不同,会导致不同的政治结局。太宗以畏惧之心从事政治活动,群臣又时刻提醒君主不要志满意骄,而应善始善终,因而留下了贞观之治,太宗也成为古代圣君代表,为历史留下了一个现实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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