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娟
(江苏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3)
赛珍珠笔下的中国女性与女性主义
郭 娟
(江苏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3)
赛珍珠以高度的笔调赞美了中国女性,肯定了中国女性的传统美与现代觉醒美,以及对自由的渴望与追求。她在男权制的国度里提倡男女地位平等,互相尊重及互相体贴,在中外交流文学史上做出了极大贡献。
赛珍珠;女性主义思想;男权制
赛珍珠对中国女性有很深的感情与认识。她“走进白人不曾到过的家庭,访问千百年来一直住在僻远城镇的名门望族。坐在女人堆中,从她们的聊天中熟悉她们的生活”[1](P67)。在她的心里,没有国度的区别,没有种族歧视,也不会因为自己是金发碧眼而看不起这些黄皮肤人,也决不因为这些人衣服破烂而远离她们。正是这种平等的心态,亲民的行为,使她的文学创作别开生面,在宣传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也使她在东西文化交流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她的作品,打破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打破了现代与传统文化的差异,特别是打破了性别的差异,从共性的角度,抒写了中国社会阶层中不同层次、不同性格和特点的女性,让主人公如凤凰涅槃一般在思想交汇的洪流中完善自我,从而获得新生。
赛珍珠的作品以《大地》、《母亲》、《儿子》以及《群芳庭》为代表,塑造了一系列的女性形象,主要有阿兰、梨花、杜鹃、荷花、王胡太太等。这些人都生活在中国社会的最下层,长期受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有的缺少独立自强的人格,有的有着传统的美德,有的思想醒悟具有反传统、追求自由的精神,她们构成了中国社会各阶层众生像,成为19世纪初中国社会的一幅生活阶层图。
在《大地》里,赛珍珠刻画出许多女性,有梨花、阿兰、杜鹃和荷花等。她们都生活在19世纪二三十年代社会的最底层,封建社会中的男权压制,使她们无法摆脱困境,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赛珍珠根据她们的性格与所处的环境把她们分为两类,其中荷花与杜鹃是她所写的缺少传统美德的代表人物,赛珍珠对她们给予了批评与同情的态度。荷花与杜鹃两人都有相同的经历与世界观,都是被父母为生活所逼而卖作丫头,都是备受别人的欺负与蹂躏,后来又被迫给王龙当小妾,而又自甘受压迫欺负的境遇。赛珍珠通过这两个典型人物告诉读者,她们虽然具有传统中国人的忍辱负重,但她们的生存空间是有限的,可以供她们选择的机会几乎为零。她们是缺少自强精神的中国女性。
荷花和杜鹃的悲剧是男权制压迫奴化导致的。赛珍珠的作品告诉读者,在男权制度下的女性具有强大的生存力,为了生存,她们能忍辱负重,吃苦耐劳,具有中国农民的传统美德。
《大地》中的阿兰代表了具有传统道德的中国女性,是赛珍珠创作得最成功的女性之一。故事写的是安徽宿州一个闭塞而又落后的农村,这里在外面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浪潮中没有一丝变化,依旧保存着落后习俗,生活简陋,精神生活十分贫乏。阿兰与荷花一样,也是因生活所迫给地主当丫环,倍受地主一家人的欺负,但阿兰的身上有着中国式的传统美德,纯朴勤劳。后来她被逼嫁给王龙后,也是忍辱负重,任劳任怨。虽然王龙把她当作生育的机械,当作性发泄的工具,但她始终不渝地生活着。后来她终遭王龙抛弃。她是男权制下“一个饱尝苦难,受压迫最深的中国妇女形象”,也是一个有着传统美德的中国妇女的形象。
在小说《母亲》中,赛珍珠塑造了一位勇敢、机智、不屈不挠的中国农村女性角色。她虽然无名无姓,但是能干而又坚强,即使丈夫遗弃了她,为了孩子,她甘愿忍受痛苦,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与牺牲。
《儿子》是《大地》中的作品之一,也是赛珍珠极有影响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中也塑造了一系列的女性,包括梨花、荷花、杜鹃、王大的太太与二房、王二的太太和王虎的二房等。她们都是那个社会中最底层的女性,那个时代的受害者与残留者。在她的作品中,这些女性有着传统的美德,更有着现代主体性,其思维里新思想像春天到来万物苏醒一样,在萌芽生长。王胡太太就是这样的一个女性。她不给女儿裹脚,并想办法让她接受新式思想教育。她不希望女儿像其他女性一样,成为依靠男人才能生活下来的花瓶。这一形象告诉我们,中国那种传统的妇女已经落后了,开始慢慢走出历史舞台,而具有新思想、新观念、新事物的女性则会成为社会的主流。赛珍珠在塑造阿兰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同时,又赋予了她一定程度的反叛精神和具有独立人格的品质。从阿兰的性格可以看到,她具有反抗精神,尽管在很大程度上,她的反抗是一种本能,但却表现出一种独立自强的主体意识。正是这种主体自我意识,预示着中国传统女性解放的可能。这正是赛珍珠反抗男性压制,追求自我的女性主义思想的体现。
赛珍珠作品里表现出来的女性主义是一种希望人类实现男女真正平等自由的观念。她的女性主义理论或激烈或平静,有时她赞美抗争,有时又不乏退让妥协,但这都是在这一时代背景下产生的,代表着中国乃至世界女性渴求自由平等的意愿。
在这样一个跨历史跨文化的社会结构中,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伦理、认知、观念和思想等各个领域都处于和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即使在家庭中也是如此。男权制思想认为,这种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不仅是普遍存在的,而且是不会改变的,因为它是自然形成的;而女性主义却认为,这一性别秩序既不是普遍存在的,也不是永久不会改变的,因为它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社会和文化人为地构建起来
的。[2](P83-84)
当然,作为一个不断被颠覆的传统,女性主义批评并未形成真正一致的流派,即使有流派形式也是矛盾百出,歧义丛生的。但是,我们应当看到,女性主义对父权制社会及其价值观和文学观给予了全面深刻的批评,而且其批评研究的成果也有许多新的创造与开拓,为西方文学史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发掘出了许多新的资料,在理论的阐述方法上有不少创新,无论在批评史还是在思想史上,都做出了独特的贡献。[3](P43)
赛珍珠的作品在全球迅速传播,她以中国女性为代表的女性主义思想也得到了发展与传播。当前,她的这种观念已经广泛地在世界上特别是那些落后的国家流传,同时也被普遍地接受与发展。在当前女性主义思想和倡导多元主义的思潮中,赛珍珠已成为女性主义的代名词,在不懈地引导着人们去关注当前女性在经济时代中的地位与某些方面还饱受不公正待遇的境遇,去正视女性,聆听她们内心世界里真正的呼声与要求。赛珍珠的作品可以启发我们更深入地探讨女性主义的内涵,以及妇女解放的多种途径。
[1]Pearl Buck.My Several Worlds[M].NewYork:JohnDayCompany,1954.
[2](美)赛珍珠.大地三部曲[M].王逢振,等,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
[3](美)赛珍珠.群芳亭[M].刘海平,等,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
I106.4
A
1673-1395(2012)03-0011-02
2012-01-22
郭娟(1985-),女,江苏镇江人,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韩玺吾 E-mail:shekeb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