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同情心负荷测评工具的研究进展与分析

2012-03-29 07:37张媛媛刘霖沈洁姜安丽
军事护理 2012年12期
关键词:同情心工具量表

张媛媛,刘霖,沈洁,姜安丽

(第二军医大学护理学院,上海200433)

护理是一门具有强烈感情色彩的专业,以人道主义精神同情、同理和照顾遭受疾病折磨的患者是护士的责任。然而,日复一日的情感付出也会对护理人员自身产生负面影响[1]。在临床工作中,护士不仅要承受繁重的工作压力,还要时时面对情感的应激,而长期暴露于创伤性情境,持久的情感应激容易损害护士的心理健康,导致其同情心负荷过高。同情心负荷过高会影响护士的身心健康、工作满意度和工作效率,甚至造成护理人员的流失[2-3]。因此,关注临床护士的同情心负荷水平对维护护士的身心健康、提高护理质量具有重要的意义。

1 同情心负荷的概念

“compassion fatigue”直译为“同情心疲乏”,1992年由Jionson[4]首次提出,描述了急诊室护士因长期暴露于创伤性情境下产生的无助和愤怒的感受。1995年,Figley[5]将“compassion fatigue”与心理创伤相结合,定义为助人者因间接暴露于创伤性情境下而自然继发产生的行为和情感应激。事实上,护士在照护患者的过程中发生这种情感应激的现象是非常普遍的。正如所有的应激一样,情感应激具有双面性。当该情感应激保持在适应范围内时,就是有益的,它能够使护理人员获得情感上的满足和工作上的成就感,保持工作的热情,若超出了适应范围,则会产生伤害。此外,迄今为止所有量表的测评结果都不能直接说明被测者发生了同情心疲乏。鉴于以上情况,从更积极、更科学、更客观的角度出发,我们将其译为“同情心负荷”。

Figley[5]常常将同情心负荷与工作倦怠联系在一起,因为两者在外显的临床表现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据文献研究[6]显示,同情心负荷过高的出现往往是突然的,没有太多的预兆且主要发生在助人性质的工作领域。而工作倦怠的发生和发展是逐步的,是一种与工作有效性紧密相关的挫折性感受,可发生于任何工作领域。同情心负荷过高与工作倦怠之间的具体关系究竟如何目前尚不清楚,仍有待研究者的探索和分析。

2 护士同情心负荷水平测评的目的

同情心负荷具有一定的内隐性,测评护士同情心负荷的主要目的包括:(1)了解我国护士同情心负荷的现状。(2)根据测评结果进行有效干预,使护理人员在工作中维持适当的同情心水平。(3)为同情心负荷理论的产生奠定基础。

3 国外护士同情心负荷测评工具的现状

以“compassion fatigue”和“measurement”为关键词广泛查阅Medline、Pubmed、Embase、Ovid等外文数据库,通过文献分析发现,在国外的相关研究中,一些能够直接测评同情心负荷情况的工具已经建立起来了,具体情况见表1。

3.1 测评工具的概念内涵 概念是人类对周围世界认识成果的一种概括和总结。概念内涵反映事物的特性或本质。同情心负荷属于抽象性概念,现存的对同情心负荷的理解主要包括以下两种观点:(1)同情心负荷是一种临床症状。2004年,Bride等[9]在研制继发性创伤应激量表(STSS)时对同情心负荷的定义是“因与受创伤患者一起工作而继发产生的如侵入、逃避和觉醒等一系列综合症状”。其临床表现主要包括重复体验创伤性事件、入睡困难、易激惹或发怒等。(2)同情心负荷是情感应激的结果,除上述量表(STSS)外,其他的测评工具中对同情心负荷的定义均依据Figley对同情心负荷的定义,认为同情心负荷是由于长期接触创伤性情境、持久地情感付出而自然继发产生的情感应激的结果[5-8,10]。

3.2 测评工具的测评维度 测评工具维度的划分需要以测量目标的理论建构或理论模型为指导,现存量表测评维度的划分依据主要包括:

3.2.1 两因素模型 在现存的量表中,Figley[5]的同情心负荷自我测试(CFST)、Gentry等[7]修订的同情心负荷量表(CFS-R),以及Adams等[8]研制的同情心负荷简表(CF-R)均为两因素模型,主要包括同情心负荷和倦怠两个维度。Figley的两因素模型得到了一些研究者的支持,Rudolph等[11]在1997年提出,同情心负荷过重是长期接触创伤患者并过度给予同理性支持的结果,而倦怠极可能是同情心负荷过重的一个主要威胁因素。

表1 国外护士同情心负荷测评工具

3.2.2 三因素模型 Stamm和Figley[6]研究发现,同情心负荷自我测试内容偏向负性。而事实上,尽管有一些临床工作者存在同情心负荷过重的情况,但还有很多临床工作者能够维持自己良好的状态。这暗示了助人性质的工作对临床工作者还会产生一些正面的支持作用。一些临床工作者能够从帮助他人的过程中获得同情心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并成功地将其转化为支撑自己继续从事该工作的信念和动力。鉴于以上研究的发现,Stamm和Figley[6]提出了同情心负荷的三因素模型,与两因素模型比较,增加了同情心满足感维度,可以更全面地看待同情心负荷现象。

Stamm[10]认为,同情心满足感与同情心负荷量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平衡,即同情心负荷适当,也就是说,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此消彼长的关系,可能随着同情心负荷量的增加最终会超过同情心满足感,进而表现出同情心负荷过重并最终进入疲乏状态。然而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如何维持护士同情心负荷的适当水平,以保护护士必需的同情心而又不至于承受过多的情感负荷目前尚不清晰,仍有待研究者深入地挖掘[12]。

在现存的量表中,Stamm和Figley[6]重新研制的同情心负荷量表(CSF)和Stamm等[10]开发的专业生活质量量表(ProQOL)依据的就是同情心负荷的三因素模型。

3.2.3 临床行为模型 Bride等[9]研制的继发性创伤压力量表(STSS)测评的内容则是依据同情心负荷的一系列临床行为表现而制定的,包括侵入、逃避以及觉醒3个维度,其中的条目多来源于2000年美国精神病协会《精神障碍诊断手册》中的部分诊断标准[9]。

3.3 测评工具的测评方式及评分类型 现存的同情心负荷的测评工具均为自评量表,量表评分分级多少关系着量表项目的敏感性,一般来说,分级太多较难得到评定者之间的一致性;分级太少则可能降低测验项目的敏感性。现存测评工具的评分方法除Gentry[7]修订的同情心负荷量表(CFS-R)采用的是Likert 10级评分法,其余量表均采取Likert 5级评分法。

3.4 测评工具的信效度 根据引用数量排序,目前运用最广泛的是Stamm在2006年修订的专业生活质量量表(professional quality of life scale,Pro-QOL)[10]。它来源于原先的同情心负荷自我测试,经过多次修订、减少题项,目前已修订成第5版。1995年Figley[5]研制的同情心负荷自我测试(CFST)量表的内在一致性较好,因素分析的结果则显示,CFST有1个公因子能够稳定地反映工作中的超负荷感受、信念的迷失以及与无价值感紧密相关的抑郁情绪状态[7]。

3.5 测评工具的选用 选用量表的最基本原则是要明确研究目的和量表的评价功能。同情心负荷具有一定的时间框架,有些测评的是受访者在过去的一周内的症状/经验,有些测评的是过去1个月内的经历,还有的没有时间限制。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较短的时间,如1个星期,可能更能够反映目前的同情心负荷水平,而较长的时限就可能反映的是最近期间同情心负荷的经历或体验,但不一定是目前的水平。研究者应该对以上因素进行综合考虑,选择适合自己的研究并能够反映出适当的时间的工具。

4 展望

在我国,医护人员的同情心和责任感被视为其职业道德的基本要求,并随着近年来医患纠纷的频发被更多地强调[13]。因此,准确有效地测量和关注临床护士的同情心负荷水平对协调医患关系、提高护理质量具有重要的意义。目前我国对同情心负荷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现存的相关测评工具主要包括:国内一些研究者[14-15]修订的中文版的Maslach工作倦怠量表(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MBI),唐颖等[16]研制的中文版的护士职业倦怠量表(nursing burnout scale,NBS),研究者[17]自行编制的职业倦怠问卷以及李小琴[18]自行编制的同情心疲劳问卷。然而,这些测评工具均是单方面的,关注测评如斗志丧失、行为消极、情感淡漠、去人格化等负性因素[19-20],没有进行全面综合的测评,削弱了对同情心负荷这一概念的理解。因此,考虑到目前我国护理工作中对测评护士同情心负荷情况的研究尚不完善,需要对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护士;同情心负荷;测评

[1]沈洁,姜安丽.医护人员同情心疲乏研究现状[J].中华护理杂志,2011,46(9):939-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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