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的传统主义解析

2012-03-19 15:42张新国
关键词:理性化伽达默尔汉斯

张新国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福建厦门 361005)

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的传统主义解析

张新国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福建厦门 361005)

孔子的传统主义是一种理解和解释传统经典的方法。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的传统主义解析之所以可能,是由于:二者都主张经过创造性理解和解释经典,从传统内部寻找思想史演进和现代性形成的文化基础。这种解析可在“理解”和“解释”两个理论层面加以完成。其意义在于:梳理传统的现代性转换的内在逻辑,即澄清孔子仁学普遍理性化的现代方式。

哲学诠释学;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孔子;传统主义

在评述浪漫主义与启蒙运动的关系时,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说道:“这其实是一种特别的批判态度,这种态度在这里再次致力于传统真理并试图更新传统,就是我们称之为传统主义(Traditionalismus)的态度。”[1]382笔者所谓“孔子的传统主义”在意义上就是取哲学诠释学的这一层意义。

作为一种本体论、并以其形而上的意义来提携其方法论意义的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哲学诠释学,其意义指称的开放性与古典诠释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哲学诠释学着重于以一种内在化的超越来指导自身及其指向物的意义生成,不断拓展人类理解的情景世界和效果疆域,进而防止科学主义的普遍诉求和意义僭越。要之,孔子及其开创的儒家哲学在哲学气质和旨趣上与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有着深刻的一致性。以哲学诠释学解析孔子传统主义,其主要意义在于澄清孔子儒学传统主义的基本义理,塑造和不断强化其理论预设中的社会效验的方法论基础。为清晰廓清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的意义世界,本文首先阐明以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原则解释孔子传统主义的可能性依据;其次,着重解析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的具体内容;最后,阐明以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解释孔子传统主义的思想意义和社会效验。

一、哲学诠释学解释孔子传统主义之可能

孔子的传统主义是一种在哲学诠释学意义上理解和诠释经典的态度和方法,它主张通过正面维护传统的合理价值,在传统内部实现思想史的理性化。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在阐述自我理解的疑难性时,即他在讨论诠释学的去神话化时批判鲁道夫·布尔特曼的去神话化(Entmythologisierung)理论诉求并不具有任何启蒙的意义。但是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同时认为鲁道夫·布尔特曼为我们带来这一概念本身具有客观意义。马克斯·韦伯在论述在儒家义理指导下的官僚体系的特征时说:“实践的理性主义摆脱了所有的竞争,而得以完全的伸展。”[2]孔子开创的儒学以仁学为核心、以传统主义作为意义运思和阐述方法,这本身即是去神话化、去原始宗教性的人文主义自觉,而这种人文主义自觉已经在实质上触及现代哲学诠释学的核心理念。

马克斯·韦伯的宗教比较学研究从社会学角度印证了哲学诠释学“去神话化”与孔子“敬鬼神而远之”(《论语·雍也》)的传统主义悬疑如出一辙,从而,上述关系图式“构成一种真理的(悬置)哲学想象”[3]35。这种“哲学想象”处于有和无之间,在理解与解释之间开显意义世界。

正像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所告诉我们的:“去神话化”绝不仅仅是主张宗教的理性化的神学家的声音,其作为先验主体的一种理性化进程早已发生在诸如对《圣经》这样的经典的诠释中。孔子及其儒学立足于当时的社会现实,着眼于传统演进的历史逻辑,有甄别地将传统本身作为权威和有益的原则搜寻和呈现出来,这即是哲学诠释学意义上的自我理解以及在理解基础上思想史的自我伸展。因为“真正的理解成果远远超越了可以通过方法的努力和批评的自我控制而达到对他者之言语的理解。”[1]157作为一种有着特殊独立性主体精神的教化态度,孔子的传统主义,旨趣在于如其弟子曾子所说“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的社会教化效果(《论语·学而》)。孔子标举传统,是为了恢复和增强传统的精神生命,将我们这样具体的个人与传统在先验主体的意义上连接在一起。此时我们自身是传统的一部分,所做的一切就是传统的理性化进程本身。

至此,我们可以澄清,孔子的传统主义能够在哲学诠释学的意义上被解释的理论依据在于“教化”(Bildung)①在评述“人文主义的几个基本概念”时,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第一个讲到“教化”(Bildung). 他花费了很大笔墨来解释他所谓的教化的真实意涵和教化的必要性问题. 由此, 其辩证思想得到充分彰显. 教化既是一种外在强化, 又是一种“自然造就”(Naturliche Bildung). 作为此在与意义显现的人, 教化的意义在于“人之为人的显著特征就在于他脱离了直接性与本能性的东西, 而人之所以能脱离直接性和本能性的东西, 就在于他的本质具有精神的理性层面.” 参见: 文献[1]: 19-32.,即正像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谈到的,理解形成并融入主体的意义图式和效果历史之后,其价值远远超过我们所能够自觉意识到的东西。同理,孔子也主张:经过传统主义的解释和理解之后,思想史便会自行按照自身设定的德性标准向前展现。

需要注意的是:“对召唤皈依并允诺我们更好理解我们自身以及上帝的话,我们不能像面对一个人们必须让它放置在那里的语词那样去理解。”[4]此时我们置身语境之外来言说,这既无可能也无必要,因为理解本身即是一种可称之为主体存在方式的实践活动。

要之,在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的传统主义是一种正面回应和理解传统经典的角度和方法,即主张理解和解释的主体,充分认识经典所彰显的传统的超越性价值,努力促成思想史能够不断地在启蒙的意义上形成知识和信仰,而不是沉淀成僵死的理论进而束缚人对于存在的想象。

二、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解析

本杰明·史华兹在论述孔子学说时称:“许多在中国历史中寻求智慧、以‘传统’为取向的现代中国人,仍然把孔子看成是‘中国思想’(Chinese mind)或中国文化的基本价值取向之精髓的体现。”[5]孔子仁学的文化效应正源于其对传统的哲学姿态,因为“中国思想文化在春秋时代的特色是神本观念的明显衰落和人本思潮的广泛兴起。”[6]而“宗教改革带来了诠释学的繁荣兴盛,正是诠释学才教导我们在理解传承物时正确使用理性。”[1]378此“诠释学”是哲学,而不是技艺。

(一)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解析之“理解”

在“教化”作为理解的哲学的意义上,可以确定孔子的传统主义哲学思想可以在诠释学哲学的视域中得到清晰解读。这保证了在意义内容和文本形式两层维度上实现理解的“祛魅”。有必要重申的是: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去神话化”思想的特质在于表明这样一种态度: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有其自身的价值和意义,而没有必要假借自然科学的名义来彰显自身的理论合法性;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发展要求研究者在历史文本的历史性和超越性之中框定理解和解释的客观性。

按照马丁·海德格尔的解释,任何理解都有其“前见”或“前理解”,而“前理解”又有自己的“前理解”,以至于无限回返,结果是我们不可能明白究竟是什么决定了我们当下的理解和解释。这也是一部分中国史官所信奉的道家相对主义观点。这种观点虽不乏机智与深邃,但缺憾在于:没有与百家“同途而殊归”①转引自: 廖名春. 帛书《易传》初探[M]. 台北: 文史哲出版社, 1990.131的孔子及其儒家的生命良知来得诚挚。孔子以其传统主义的经典诠释方法勘定生命良知,这里的传统主义与现代诠释学哲学的“真理与方法”相趋同。此时,传统主义是真理的方法,也是作为方法的真理。正如乔治亚·沃恩克说:“历史意义本身是受历史境遇制约的;它依赖于该事件被看的视角。”[7]作为理解的主体,读者不能迷失在真理与方法的迷宫中。

简言之,孔子的传统主义与哲学诠释学同理,在理解上超越了所谓智者的玄学思辨而深刻地进入到实践哲学的王国,使得人们熟视无睹的、可以理解的传统在“理解”的情景进程中找到了其生命基点;从而,理解不再是某种外在于人的、与人的生命特质不相关的机械活动,而真正成为了人类的存在方式,在完整世界的内在视界之中寻找理解的视角。这正如纳·玛利亚·里尔克所言②转引自: 文献[1]: 导言1.:

如果你只是接住自己抛出的东西,这算不上什么,不过是雕虫小技;只有当你一把接住永恒之神以精确计算的摆动,以神奇的拱桥形弧线朝向你抛来的东西,这才算得上一种本领,但不是你的本领,而是某个世界的力量。

此时,不必像“赞而不达于数”之巫的神秘,也不必像“数而不达于德”①132之史的消极,理解重新被认为是主体的日用常行,但主体不是指“你”、“我”这样具体的人,而是先验主体、类主体。至此,理解作为生命才能够被自由地践行。在评述《论语》时,赫伯特·芬格莱特称道:“孔子是一位具有深刻洞见与远见视域的思想家,其思想堂奥的辉煌壮观足可与我所知的任何一位思想家相媲美。”[8]正如他对西方世界所称,孔子传统主义的教诲不是在别的地方被言说的东西,甚至也不是在两千年前被言说的东西;作为理解,它具有生生不息的思想生命。

究其实质,在逻辑和历史性上,我们也可以从现象学的角度来遏制“前见”的“恶无限”:即在绝对主体那里,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诠释学充分吸收了现象学关于新康德主义的先验主体思想的养分,发展出新的诠释学哲学,西方的主客对立的传统在此以一种合理的方式画上了圆满的终结符。而孔子于两千年前即有了如此深刻的“真理与方法”,值得后学者体察和发掘。

(二)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解析之“解释”

教化有两个意思:一是不断生成化的理解;二是持续理性化的解释。与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的哲学旨趣相契合,孔子的教育理念也是着眼于人之为人的文化意义属性。由此,他们虽并未否定人的伦理德性之外的存在需要,但主张德性的逻辑优先性,强调以德性提携智慧而不使得人的智慧僭越自身职分,并将这种融德性与知性于一身的智慧内化为人的行动范式,自觉承当思想史的舵手,同时关注人的形而上信仰与形而下追索两个视界。

诺贝特·埃利亚斯认为:“‘宫廷式理性’的主要特征在于:克制自己的感情、自我约束和自我控制。”[9]35这可以说是一种教化观;而哲学诠释学教化观的旨趣在于从形而上的人性论意义上对价值理性做深入的检讨。《论语》中有:“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前者“民免而无耻”是因为作为主体的人仍未真正进入理解的理性化进程之中;后者“有耻且格”就绝不仅仅是所谓外部强化与自我强化,而是理解基础上的解释的效验。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警示读者:“传统和理性之间并不存在这样一种绝对对立。”[1]382在对真理的解释中,他也充分看到了科学方法的两面性。1957年,他在《什么是真理?》一文中说:“科学的真理要求就在于对未经验证的成见提出疑问,并用这种方式使我们对事物的认识达到比迄今为止所知的更多更好。与此同时,我们越是把科学的方法扩展到越来越广的范围,我们就越会怀疑自己是否从科学前提出发全面地进行了对真理的追问。”[10]谈什么是真理,却句句都在谈方法。这缘于,这种对于科学的理解与孔子教化思想一致,其真理与方法是合一的,这是一种存在论的理解,更是一种存在论的解释。

“凡道,心术为主。道四术,唯人道为可道也。其三术者,道之而已。”[11]9这里的“道”兼有真理的一面和方法的一面。其中,属人的精神科学兼含真理和方法两个维度。科学虽不止精神科学这一面,但唯有人的精神科学才可以进入理解与解释的生成性进程中。至于其他的科学方法或真理,都是实用主义的,“道之而已”,不属于理解生命的材料与方式。“解释学的哲学化的普遍性植根于内在话语之中,植根于构成我们有限性的理解和语言的动力之中。”[12]这里的“有限性”,与其说是一种局限,不如说是一种形成过程的未完全展开。这与道家“道可道,非常道。”(《道德经》第一章)的思维方式相左。在原始儒家看来,唯有人道才是永恒的道,因为它是生生不息的生命。

《性自命出》曰:“《诗》、《书》、《礼》、《乐》,其始出皆生于人。《诗》,有为为之也;《书》,有为言之也;《礼》、《乐》,有为举之也。圣人比其类而论会之,观其先后而逆顺之,体其义而节度之,理其情而出入之,然后复以教。教,所以生德于中者也。”[11]10作为不断转换意义的文本,经典只有进入先验主体的理解和解释之中时,传统才能获得生命力。而传统的生命也是人作为理解和解释的主体生发出来的,是人“实践”的效果。这里我们不要想当然地以为“教化”就是单向度的外部强化,而应把人当作目的本身来对待。人与动物在理解世界的方式上的最大不同在于人除了向外的尺度外,还有一个向内的尺度,即虽然经由外在传统和权威的强化,但最终又会将外在条件融入具有超越性的理解与解释的内在生命体验之中,不会因科学的强大沦落为技术学意义上的适应性奴隶。

三、哲学诠释学视域中孔子传统主义解析的意义

威廉·文德尔班在其《古代哲学史》导论中说:“关于古代哲学的历史探究首先是一种关于普范意义上的西方科学之起源的洞察。”[13]那么,站立在人文传统与科学理性之间,我们究竟该持守什么心态和立场?威廉姆·沃尔什宣称:“历史学不是一门科学,但同样的也不是超科学的知识的来源。”[14]这句话暗含的意思是:作为思想史的哲学有其自身的理论生命,但是其生长点在于历史主体的人的哲学诠释实践活动。这与孔子的传统主义遥相呼应。

孔子告诉我们,传统主义是精神生命能够生生不息的形式和动力。而传统一经言说,我们便站立在传统之外;而不说传统,我们又不能进入传统的文化场之中。正像谢永康概括形而上学的任务为“批判与拯救”[15]一样,作为形而上学的传统主义,在真理与方法交融的前提下追求思想史的发展。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论语·述而》)不敢称仁,是因为孔子明白“仁”是一个生成中的“视界”和“世界”,人如何能够认识还未展现完全的自我?仁,作为真理与方法本身,是一个普遍理性化的化育过程。

在为传统和权威正名之中,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说道:“我们其实是经常地处于传统之中,而且这种处于绝不是什么对象化的(vergegenstandlichend)的行为,以致传统所告诉的东西被认为是某种另外的异己的东西。”[1]383理解与解释作为教化的两端由孔子的传统主义联接在一起,此时的传统就是我们的存在方式本身,而不是外在的异己的东西。我们理解和解释传统,就是在理解和解释我们的存在境遇、结构和本质。正像爱德华·希尔斯在其《论传统》中评论马克斯·韦伯的“理性化”时所说:“马克斯·韦伯所谓理性化是指按照一种统一的中心准绳将信仰和行动纳入一种融贯有序的系统之中。”[16]孔子的“仁”的普遍理性化即是此意。

传统主义之所以有如此的效验,缘于在“仁”的普遍理性化之中,从理解到解释得以自由生成。孔子所谓的“圣人”与“君子”观念展示出全新的理论内涵。正如赵明所说:“在历史的意义上,‘圣人’则是通过对‘先王’之伟大政治事业的追溯和意义阐释,以显明政治所应当遵循的精神方向和应追求的崇高目标的经验性和实在性。”[17]那么我们究竟该如何追求真理呢,保罗·利科的话我们需要慢慢咀嚼:“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能包含不再作为真理的反命题项”[3]36,即“仁”已然是一种思想史意义化生中的动力源和形式,我们在理解和解释的进程中需要不断转向和在更高的层次上回归理论原点。

[1] [德]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真理与方法: 上卷[M]. 洪汉鼎,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7.

[2] [德]马克斯·韦伯. 中国的宗教: 儒教与道教[M]. 康乐, 简惠美, 译. 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4: 218.

[3] [德]保罗·利科. 历史与真理[M]. 姜志辉, 译.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4.

[4] [德]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自我理解的疑难性: 去神话化问题的诠释学讨论[C] //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真理与方法: 下卷. 洪汉鼎,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7: 158.

[5] [德]本杰明·史华兹. 古代中国的思想世界[M]. 程钢, 译. 刘东, 校. 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4: 62.

[6] 陈来. 古代宗教与伦理: 儒家思想的根源[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9: 11.

[7] [德]乔治亚·沃恩克. 伽达默尔: 诠释学、传统和理性[M]. 洪汉鼎,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9: 25.

[8] [德]赫伯特·芬格莱特. 孔子: 即凡而圣[M]. 彭国祥, 张华, 译. 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2: 1.

[9] [德]诺贝特·埃利亚斯. 文明的进程: 文明的心理起源与社会起源的研究[M]. 袁志英, 译.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9: 8.

[10] [德]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什么是真理? [C] //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真理与方法: 下卷. 洪汉鼎,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7: 53.

[11] 丁原植. 郭店楚简儒家佚籍四种释析之性自命出[M]. 台北: 台湾古籍出版有限公司, 2004.

[12] [加拿大]让·格朗丹. 哲学解释学导论[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9: 196.

[13] [德]文德尔班. 古代哲学史[M]. 詹文杰, 译. 上海: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9: 1.

[14] [英]威廉姆·沃尔什. 历史哲学导论[M]. 何兆武, 张文杰, 译. 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42.

[15] 谢永康. 形而上学的批判与拯救: 阿多诺否定辩证法的逻辑与影响[M]. 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8: 35.

[16] [美]爱德华·希尔斯. 论传统[M]. 傅铿, 吕乐, 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9: 313.

[17] 赵明. 先秦儒家政治哲学引论[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90.

Analysis on Traditionalism of Confucius in Horizon of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ZHANG Xin’guo
(College of Humanitie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China 361005)

Traditionalism of Confucius is a method used to comprehend and interpret traditional classics. In the horizon of Hans-Georg Gadamer’s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the feasibility of interpreting traditionalism of Confucius is decided by the following aspects: both of them claim creative comprehens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classics, and attempt to explore cultural foundation of evolution of thought history and formation of modernity within the inner traditi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raditionalism could be achieved in two theoretical dimensions (comprehension and interpretation). The meaning of the very interpretation lies in systematizing the inner logic of modernity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 which means clarifying the modern pattern of general rationalization of Confucius benevolence philosophy.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Hans-Georg Gadamer; Confucius; Traditionalism

(编辑:朱青海)

B222.2

A

1674-3555(2012)01-0025-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2.01.003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10-09-18

张新国(1984– ),男,福建厦门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先秦儒学,政治哲学,宋明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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