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文献学研究的“现代性”蠡论——基于外部视角的考察

2012-02-15 11:52郭瑞芳广东肇庆学院广东肇庆526061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2年5期
关键词:文献学现代性学术

张 昳,郭瑞芳(广东肇庆学院,广东 肇庆 526061)

“现代性”是近现代之交我国学术界遭遇的一个重要问题。它集合了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本土与外来、激进与保守、世界与民族等诸多悖论,在学术现代接引与拒斥的矛盾中呈现出一种“流程”的样态。从某种意义上讲,“现代性”构成了我们用以质疑、反思文献学学术发展脉络以及这种学术动力不断更新所标示出来的基本趋向的一个视点。尤其是在当前文化多元化的理念下,那些曾经支撑文献学“现代性”发展的知识谱系和话语框架,已经在新的文化意识中显现出历史建构的线索。那些约定俗成的论述,在一种新的观察视角下——即我国参与世界市场中与日俱增的文化自信与自强意识构成的文化转移中被“暴露”出来。因此,对20 世纪初以来我国文献学发生发展的分析与梳理,以及对其“现代”进程的实践范式进行考察,可以使文献学研究获得一种别样的观照,也是文献学走向未来的历史前提。

1 “视角”的方法论意义

知识社会学理论的主要创立者、德国社会学家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认为,人文社会科学知识中存在着本质上属于视角的要素。人们生活在社会中,总要处于一定的社会位置上,这种社会位置也决定了他们看问题的视角。他用一个农民的儿子从乡村进入城市后产生的生活观念、观察事物角度与兴趣变化的例子,说明了知识社会学“视角”方法论的特点:“对一个迁居到城市而且逐渐适应了城市生活的乡村少年来说,乡村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对于他来说便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他已经与那种方式有了距离,而且此时也许能有意识地区分乡村的和都市的思想和观念方式……那种被一个特定集团内当作绝对的而加以接受的东西,在外人看来是受该集团的处境限制的,并被认为是片面的……通过一种独立的视角,就能发现对立的思维方式的梗概,因为它在可能的范围内迎来了所有不同的地位的人,并且以后还会被承认为思维方式。”[1]

今天,之所以说获得了对文献学研究的“现代性”发展进行思考的新条件,没有立足于物理时间在21 世纪回头看20 世纪的意思。只是不同的“视角”为我们对文献学的研究提供了不同的阐释框架,而“视角”的更替则说明我们对既有的“阐释”的某种不如意。因此,这里的划分是以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文献学研究过程中构成的新历史意识发生为根据的,其间伴随着一系列的专题活动。如:上世纪末开始编纂的《中国古籍总目》,2002年由北京大学牵头启动的《儒藏》工程,由中华书局组织的《二十四史》新点校本的编纂,由国家图书馆组织的《四库提要著录丛书》的编纂……这些新动作的一个共同“隐喻”,就是围绕我国文献学“现代性”问题生成了不同以往的认识分化。

回望20 世纪初以来我国的文献学研究,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无论是前40年摆脱旧学时期的探索、中间特殊时期的彷徨,还是后面以80年代为代表的“现代”发展,分别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表现出历史与文化意识的高度统一,即那种“新时期”意识、那种“现代化”冲动、那种“与国际接轨”的诉求……因此,当下我们需要深入思考的不仅在于理解特定年代的文化意识怎样被历史情境所造就,也在于通过超越那样一个时代的历史意识,对那个时代的知识状况、话语方式进行再观察。这里引入知识社会学的“视角”方法论,就是力图“在一个已经意识到其利益不一致和思想基础不统一的时代”,如何“争取在更高的层次上达到这种统一。”[1]这不仅为当代问题进入历史深层、为“现代”的困惑延续到今天奠定基础,也为文献学研究获得自己生长、发育并壮大创造条件。

2 文献学研究的“现代性”

2.1 历史意识,危机应对

我国最早的“现代”框架取诸于19 世纪下半叶的西学东渐。尽管汉代就有“西人”入华,但直到明代异质文化的输入都只是充实主体、融化客体,其目的是为增进中西双方的互通与了解。而20 世纪初则不同。中国的“大帝国”意识和文化优越性在残酷的外敌压境面前被迫承认以坚船利炮武装起来的所谓“西洋蛮夷”也有其文明,而且这种文明在中西对抗中已明显占据上风。此时以西学模式为权威参照的学术研究方法迅速扩展,不仅冲击了以儒家经学为主的传统学术框架,也突破了以人文知识为主的古典学术格局。更为重要的是统摄于“人文化成”意识之下的传统学术,在接受西方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理念之后,逐渐形成新的知识体系。应当说我国文献学的成“学”是20 世纪初西方“现代性”知识谱系所给予的,而以此为“现代”标志的理念在当时成为衡量学术与思想的重要标准。

在此背景下,梁启超、胡适、陈垣、洪业以及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都做出了不小的成绩。[2]梁启超在文献学方面可谓开风气之先。他首次提出了“文献学”一词。1920年他在《清代学术概论》中说:“全祖望亦私淑宗羲,言文献学者宗焉。”1923年,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之“清初史学之建设”中提出:“明清之交各大师,大都重视史学——或广义的史学,即文献学。”[3]他以“新史学”作为其理论的基点,指出一切中国传统的文献,都必须经过客观科学方法的研究整理。做这种“文献的学问”,要用新的、即“现代”的科学方法。胡适提倡的“整理国故”用西方学术话语规则整理中国固有的文化,展示出一幅西化的学科图景。他在《清代学者的治学方法》中提出了整理国故的四种方法:读本式、索引式、结账式和专史式,[4]其中读本式作为最低限度的整理包含了五个基本条件,即校勘、训诂、标点、分段和引论涉及到文献整理的意义,[5]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献学研究的深入。之后在学术上刮起的考据之风,“几乎成了一个时代的共同色彩。”[6]其主要原因不仅在于为“破旧”而“立新”的主导思想,更在于“整理国故”的实践当中始终包含着西方“现代”科学方法的渗透。

从20 世纪前期我国文献学的建构过程来看,当时学界所努力探索并倾力加以应对的实质上就是“现代性”问题。可以说“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出场定位了这种“现代”范式的历史意识。在这种现代性顺应中,学者们的眼光无处不流露出内忧与外患、启蒙与救亡的危机意识。黄炎培在《五四纪念日敬告青年》中提出了“根本救国,必在科学”的主张。[7]蔡元培曾强调,“救国之道,非止一端,根本之图,还在学术”。[8]他以为:“一个民族或国家要在世界立得住脚——而且要光荣的立住是要以学术为基础的。尤其是在这竞争激烈的20 世纪更要依靠学术。所以学术昌明的国家没有不盛强的。反之,学术幼稚、知识蒙昧的民族没有不贫弱的。”[9]胡适在《爱国运动与求学》一文中说:“帝国主义不是赤手空拳打得倒的,也不是口号能咒得死的”,“救国是一件顶大的事业,排队游街,高喊着‘打倒英日强盗’,算不得救国事业;甚至于砍下手指写血书,甚至于蹈海投江,杀身殉国,都算不得救国的事业。救国的事业须要各色各样的人才,真正的救国的预备在于把自己造成一个有用的人才。”[10]在这片“教育救国”“学术救国”的呼声中,许多学者以其深厚的传统学术根底和传统士人的使命感,嫁接强势的外来学术资源应对现实的学术问题,使“辨章学术,考镜源流”走向了深入。在文献学著述方面,1928年郑鹤声、郑鹤春出版了《中国文献学概要》。之后杜定友的《校雠新义》(中华书局1930年出版),钱基博的《版本通义》(商务印书馆1930年出版),1931年陈垣的《元典章校补释例》(后改称《校勘学释例》),胡朴安、胡道静的《校雠学》(商务印书馆1934年出版),汪辟疆1934年著《目录学研究》,姚名达写于1935-1936年的《中国目录学史》,邓衍林《中文参考书举要》(1936年),程千帆《目录学丛考》(上海中华书局1939 出版),张心澂《伪书通考》(商务印书馆1939年出版)等陆续出版,为文献学走向专业化道路奠定了基础。

20 世纪前期,文献学近40年的摸索在新材料与古文献的相互印证中取得了一些新的成果,一度实现了与西方现代精神和科学方法的对接。事实上作为西方资本主义扩张及其现代化裂变所催生的产物,这门独立而年轻的学科发展至此仍然缺乏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学者们“之所以热衷于梳理,从开天辟地一直说到眼皮底下,大概是意识到学术嬗变的契机,希望借‘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来获得方向感”[11]。这样的研究有一定的学术观点和说服力,却很容易成为一种知识主张而非学术洞见。当然,也注定了文献学的“现代性”发展必然地进入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实践场域中。

2.2 “另类的现代”,踯躅前行

20 世纪中期的1940年,毛泽东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首先将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追求划分为以“五四”为分界线的“旧”“新”两个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他指出“新民主主义文化”是过渡性的,最终会走向“社会主义革命”的新文化。学者们对新文化的向往和憧憬进一步推动了文献学研究的深入。1945年张舜徽的《广校雠略》出版,对文献典籍的著述体例、标题著者、引注、序列、注释、流布、校书方法、审订伪书等都作了仔细的阐述,[2]为以后《中国历史要籍介绍》《中国古代史籍校读法》《清人文集别录》等文献学著作的付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49年新中国诞生了。在民族解放和大众解放的总体政治目标下,毛泽东极力倡导“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并对“全盘西化”的民族虚无主义和“闭关自守”的民族沙文主义进行了批判。这时西方科学精神不再作为中国学术“现代”变革的样板被学习,取而代之的是苏联的社会主义学术理论模式。50年代,一组关于如何认识西方资产阶级、向苏联学习的文章陆续发表。夏鼎《批判考古学中的胡适派资产阶级思想》(《考古通讯》,1955年)、邬列勋《“厚今薄古,边干边学”方针指出了我们学术思想革命的战斗方向——上海社联召开“厚今薄古,边干边学”座谈会纪要》(《学术月刊》,1958年)、高亨《批判胡适的考据方法》(《文史哲》,1955年)、赵俪生《批判胡适反动的考据方法和校勘方法》(《文史哲》,1955年)等表明了在社会主义“现代”建设中,对具有“反动性”的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批判,以及力求树立“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资产阶级形式主义”二元对立模式的倾向。荣孟源的《史学、史料和考据》(《史学月刊》,1956年)、朱天俊《对于列宁的“马克思主义参考书目”的初步研究》(《中国图书馆学报》,1957年)、彭斐章《谈谈苏联省图书馆的方法辅导工作》(《中国图书馆学报》,1958年)、赵琦《列宁图书馆的书目咨询工作》(《中国图书馆学报》,1958年)、陈光补咋《关于苏联目录学的几个理论问题》(《武汉大学学报》,1959年)、彭斐章的《学习列宁关于目录学的宝贵遗产——为纪念伟大的列宁诞辰九十周年》(《中国图书馆学报》,1960年)等文则在介绍苏联目录学工作的基础上,提倡“目录学工作者应认真学习列宁的著作,尤其应该好好研究他对目录学的一系列的宝贵指示”。[12]

上述文章的主题似乎是找到了“学术思想革命的战斗方向”之后的有感而发。然而60年代苏共20 大召开,“对斯大林的否定”以及“中苏关系破裂”在美国“和平演变”策略向实施阶段的发展中,导致中国走向了一条“另类现代化”的道路。这既是与资本主义世界的脱轨,也是与苏联正统社会主义的对抗。其“反现代性的现代性”特质,①汪晖的《当代中国的思想状况与现代性问题》一文曾先后刊载于1994年韩国刊物《创作与批评》总第86 期、香港的《天涯》1997年第5 期、美国的《社会文本》(Social Text)第55 期,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和若干争论。他认为中国对现代性的寻求是在殖民主义时代条件下开始的,这种寻求本身包含抵抗殖民主义和批判资本主义的历史含义。使文献学家们一度陷入迷茫。一方面,他们希望在独立于宗教、政治、经济权利之外的知识世界里拥有一个自主的自我,坚守其学术思想的纯粹性;另一方面意识形态的强大力量迫使他们不可能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去寻求这种自主的、纯粹的学术。有如当时在复旦中文系讲授“文献学”一科的王欣夫,因授课需要编写讲稿。在全面的叙述目录、版本、校雠三方面的历史演变及主要人物和重要著作的基础上,初步提出了文献学学科体系的构想,然而却没有对文献学做出一个广义的架构。与其说这源于他对学术问题名义上虚文之争的逃避,不如说这是意识形态僭越的结果。

这里之所以简单的用“政治工具”来描述该阶段我国文献学“现代性”发展的踯躅,是因为将“现代性”作为一个“好的”“理想的”、具有历史必然的人类社会发展目标来看待的。事实上,这也是诸多发展中国家的知识群体看到“现代性”理论的常态。但如果取前文所述的曼海姆指出的那种“受该集团处境限制的”视角来看50到60年代、甚至是70年代我国在资本主义政治强势包围中的位置,应能感受到当时全球政治经济关系体系从不同层面对我国政治决策和社会运作方式的压迫和冲击,以及那种“另类现代性”产生的必然。正如福柯所言,“要将一切已经过去的事件都保持在它们特有的散布状态上;它将标识出……那些继续存在并对我们有价值的事物的诞生;真理或存在并不位于我们所知和我们所是的根源,而是位于诸多偶然事件的外部。”[13]

2.3 全球视野下的“现代性”

“从历史的角度看,‘现代性’是与它的历史先行者对立而言的。”[14]对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社会来说,“新时期”携带着浓厚的历史意识,文献学发展的“现代性”自然也不再满足于上述的逻辑,它首先通过对前期的否定来实现自身的合法性。1981年9月,中共中央颁布了《关于整理我国古籍的指示》,明确指出古籍整理的意义,即“把祖国宝贵的文化遗产继承下来”。这里正是参照于50到70年代的马列、苏联及学术上“厚今薄古”的框架,“新时期”文献学才为其“现代性”发展找到了有效的话语机制。对于“经历十年动乱,深怀我国文化中断之杞忧”的学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契机。吴枫先生的《中国古典文献学》(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罗孟祯的《古典文献学》(齐鲁书社出版)、王欣夫先生的《文献学讲义》(重庆出版社出版)在该时期相继出版。与此同步的是二十几家古籍整理研究所先后在我国各高等院校成立。

80年代中期以后,文献学研究的“现代性”不再仅仅满足于对民族传统的“再造”,它重新自西方输入的“现代性”知识谱系中汲取资源,通过一种泛学科联姻下的更为开放的方式将文献学的“现代性”导入一个更为引人入胜的境界。文献传播学、文献社会学、文献计量学、文献保护学、文献目录学、文献信息学以及文献经济学、文献采访学、文献类型学都是在完成了对西学的比较和借鉴之后,容纳、消化并吸收的结果。相应的著述如周文骏的《文献交流引论》(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年)、黄宗忠的《文献信息学》(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92年)、朱建亮的《文献信息学引论》(书目文献出版社,1993年)、卿家康的《文献社会学》(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年)、周庆山的《文献传播学》(书目文献出版社,1997年)等各有建树。

可以说与西方现代学术的对接拓宽了文献学研究的疆域,且为文献学研究“现代性”的深化铺平了道路。学界一方面注意引用其它学科的研究方法和学术成果,多角度探讨文献学基础理论;另一方面也注意运用文献学的理论和方法去挖掘某一学科的专门文献,因此对各专科文献的探讨日趋活跃地铺展开来。如黄存勋、刘文杰等人的《档案文献学》(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1988年),王秀成和胡昌平、邱均平分别编撰的两部同名的《科技文献学》(吉林工业大学和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赖茂生、徐克敏的《科技文献检索》(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1985年)等都比较系统地讨论了各个专科文献学新的研究内容、范围和任务。三部先后问世的同名《中国历史文献学》著作(王余光著,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1988年;张家潘、黄宝权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1989年;杨燕起、高国抗著,书目文献出版社出版,1989年),张君炎的《中国文学文献学》(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1986年),郭星寿《社会科学文献学》(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1990年),谢灼华主编的《人文科学文献学》(武汉大学图书情报学院,1990年)等既着力于现代范式的构建,又注意研究方法系统的总结。其中隐现了文献学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历史建构线索。

应该看到,这种将西学视为理想现代化道路典范的阐释是基于学术“内部”的视角,因此外来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文献学研究的现代发生机制。而如果我们换一种视角,从“外部”即所谓“全球文化”的平等交流和影响来解释新世纪文献学的“现代性”发生,或许更富于成果。因为90年代以来,特别是新世纪全球一体化格局的形成,与我国内部立足国家核心利益的应对调整共同构成了一系列经济、文化的“现代性”话语生产。这既是资本主义的自我更新,也是我国文化对传统/现代二项对立模式的突围。那么,来自于本土的文化需要和知识传统,便会以“去意识形态化”的文化理想主义色彩建构出以“文化讨论”话语机制为特点的“现代性”范式。其内驱力,在全球化趋势的裹挟下,正大面积地揭剖我国文献学研究中被隐匿的层面,也越来越显示出让人耳目一新的阐释力。这显然是对80—90年代西学滞于表层的一个超越,进而修正了学界长期以来对西学规范的接受。近年来,伴随着一些“古典文献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如“中国古典文献学及中国学术的总体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暨纪念顾廷龙先生诞辰101 周年”“海峡两岸中国古典文献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中国古典文献学与赣学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召开,古典文献学研究步入新一轮高潮,这是普世性规律与本土性要求共同作用的表征,它有效地校正了我们取法于革命史的“现代”命名的策略性,一个更具有学理意义的阐释框架至此得以建立。

结语:以知识社会学这一“外部”视角考察我国文献学“现代性”发生,会发现作为方法论的“视角”既能产生“洞见”也会形成“遮蔽”。这里关于“现代性”的意识形态努力,其意义在于突破传统认识论的意识缺陷,释放我国文献学不同的研究路径带来的不同的认识结果。当然,“现代性”本身也是一个“流程”,因而它永远没有尽头,永远值得我们思考和追求。

[1](德)卡尔·受海姆.意识形态与乌托邦[M].黎明等译.商务印书馆,2000:286-287,289-291.

[2]王余光.20 世纪中国文献学研究综论[J].图书情报工作,2001(11):5-7.

[3]王余光.中国文献学理论研究百年概述[J].图书与情报,1999(3):12-19.

[4]胡适.清代学者的治学方法[M]// 国故学讨论集(上)(第二集).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1:1-48.

[5]胡适.再谈谈整理国故[A]// 国故学讨论集(上).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1:21-29.

[6]郭沫若.整理国故的评价[N].创造周报,1924-01-13.

[7]黄炎培.五四纪念日敬告青年[J].新教育,1920,2(5):591-592.

[8]中国蔡元培研究会.蔡元培全集卷四[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140.

[9]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论集[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

[10]姜义华.胡适学术文集·教育[M].北京:中华书局,1998.

[11]陈平原.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以章太炎、胡适之为中心[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12]彭斐章.学习列宁关于目录学的宝贵遗产——为纪念伟大的列宁诞辰九十周年[J].中国图书馆学报,1960(4):16-17.

[13](法)米歇尔·福柯.尼采·谱系学·历史学[C]//苏力译.尼采的幽灵—西方后现代语境中的尼采.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

[14](美)酒井直树.现代性与其批判:普遍主义和特殊主义的问题[M]// 张京媛主编.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判.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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