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从“心”做起——专访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血管疾病研究所所长胡大一

文/本刊记者 罗春燕 秦筠

一直有一个印象：胡大一教授办公室堆满了各种书籍，只剩下他一个人坐着看书的空间。这次，胡教授在病房楼的示教室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同时还进行着其他媒体同行的采访。胡教授这么忙，笔者没能找到机会亲见胡教授办公室内的样子，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籍印象，成为一个单方面的猜想。

胡教授谈医改

据报道，对于2012年的卫生工作，陈竺部长作了具体部署。首先就是：继续提高新农合保障水平，巩固覆盖率，提高筹资标准和报销比例，扩大覆盖病种范围，改善服务，保障基金安全。巩固完善基层综合改革，完善多渠道补偿机制，推进人事分配制度改革，落实《农村基本医疗卫生发展规划纲要（2011-2020年）》，推进中小城市社区卫生服务发展，推广全科医生团队服务模式。力争形成可推广的经验，推进县级医院综合改革，加强医疗机构设置规划管理，完善公立医院人事分配制度，继续推进医师多点执业，继续推行优质护理服务、预约诊疗、便民门诊等惠民措施，推行临床路径管理，严格成本核算，控制医疗费用不合理增长。推进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逐步均等化，做好国家基本、重大公共卫生服务项目。做好重大疾病控制、卫生应急和妇幼卫生工作。推进疾控机构规范建设和科学管理，强化人才培养和队伍建设，提高防控能力，发挥疾控机构业务管理和技术指导作用，完善传染病监测和网络直报系统，做好重点地区、重点人群、重点疾病的防控，稳步提升国家免疫规划工作水平，健全慢性病防治体系和工作机制。全面加强卫生应急工作，切实做好突发事件卫生应急处置和重大活动卫生应急保障。加强社区卫生、妇幼卫生和健康教育工作，贯彻落实“两纲”，全面促进和保护妇女儿童健康。

1.“加强新农合的支持力度，谁都会拥护和赞赏！”

——胡教授

新农合，指的是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

农村合作医疗是由我国农民自己创造的互助共济的医疗保障制度，在保障农民获得基本卫生服务、缓解农民因病致贫和因病返贫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它为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所普遍存在的问题提供了一个范本，不仅在国内受到农民群众的欢迎，而且在国际上得到好评。联合国妇女儿童基金会曾在年报中指出，中国的“赤脚医生”制度在落后的农村地区提供了初级护理，为不发达国家提高医疗卫生水平提供了样本。世界银行和世界卫生组织把我国农村的合作医疗称为“发展中国家解决卫生经费的唯一典范”。但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由于农村人民公社体制的逐步解体，随农村内的“工分制”瓦解，赤脚医生无法通过从事医疗活动来换取工分进而获得粮食等其他生活资料，赤脚医生便完全丧失了外出行医的动力。面对传统合作医疗中遇到的问题，卫生部组织专家与地方卫生机构进行了一系列的专题研究，为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1996年年底，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北京召开全国卫生工作会议，江泽民同志在讲话中指出：“现在许多农村发展合作医疗，深得人心，人民群众把它称为“民心工程”和“德政”。随着我国经济与社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三农”问题是关系党和国家全局性的根本问题。而不解决好农民的医疗保障问题，就无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也谈不上现代化社会的完全建立。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也已表明，在农村建立新型合作医疗制度势在必行。

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从2003年起在全国部分县（市）试点，到2010年逐步实现基本覆盖全国农村居民。2002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卫生工作的决定》明确指出：要“逐步建立以大病统筹为主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到2010年，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要基本覆盖农村居民”，“从2003年起，中央财政对中西部地区除市区以外的参加新型合作医疗的农民每年按人均10元安排合作医疗补助资金，地方财政对参加新型合作医疗的农民补助每年不低于人均10元”，“农民为参加合作医疗、抵御疾病风险而履行缴费义务不能视为增加农民负担”。这是我国政府历史上第一次为解决农民的基本医疗卫生问题进行大规模的投入。从2003年开始，本着多方筹资，农民自愿参加的原则，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试点地区正在不断增加，通过试点地区的经验总结，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在全国的全面开展创造了坚实的理论与实践基础。2011年，新农合制度取得新的进展。一是覆盖人群保持稳定，筹资水平显著提高。2011年，全国参加新农合人数为8.32亿人，参合率超过97%，继续稳定在高位；全年受益13.15亿人次。各级财政对新农合的补助标准从每人每年120元提高到200元。二是保障水平进一步提高，保障范围不断扩大。门诊统筹工作普遍开展，新农合政策范围内的住院费用报销比例从60%提高到70%左右，最高支付限额从3万元提高到不低于5万元。三是提高农村居民重大疾病试点工作成效明显。四是经办服务能力和水平进一步提高。普遍实现了统筹区域内农民看病就医即时结算报销资金的目标，超过70%的统筹地区实现省市级定点医疗机构即时结报，超过70%的地区开展了不同形式的支付方式改革。

为了提高农村居民的重大疾病保障水平，逐步解决一些严重影响农村居民生产、生活的重大疾病问题，缓解农村居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情况，2010年6月，卫生部、民政部联合下发了《关于开展提高农村儿童重大疾病医疗保障水平试点工作的意见》，从农村儿童先心病和急性白血病起步，开展了提高农村居民重大疾病医疗保障水平试点工作。

2012年政府卫生工作之一是进一步完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以新农合筹资水平提高为契机，适度调整基金支出结构和新农合补偿方案，进一步提高保障水平，探索建立多层次的重大疾病保障体系。提高新农合对重大疾病的保障水平。以省（区、市）为单位全面推开儿童白血病、先心病、终末期肾病、妇女乳腺癌、宫颈癌、重性精神疾病、耐药肺结核、艾滋病机会性感染等8类重大疾病保障工作，不断提高保障水平。加快推进新农合支付方式改革。积极探索商业保险机构参与新农合经办服务试点工作。继续强化新农合监督管理。扎实做好新农合精细化管理。

胡教授对贫困地区的农民还有城市的低保户都有很深刻的接触和了解。他认为，我国农村人口众多，农民经济收入水平偏低，在老农合解体后的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医疗保障。政府建立“新农合”医疗制度，并加强“新农合”医疗制度的支持力度，是绝对被拥护和赞赏的。提高对各种如先天性心脏病等重大疾病的保障水平，也是大家公认和拥护的。

2.“第二个很好的医改内容是：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建设。”

——胡教授

在2011年里，政府在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建设、提升基层服务能力上，做了很多工作：巩固完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运行新机制。深化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管理体制、运行机制等改革，建立有保障、有效率、可持续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发展模式。继续推进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综合改革，进一步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服务能力。继续支持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标准化建设。全面推进全科医生队伍建设，推进乡村一体化管理。

完成农村三级卫生服务网络和城市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建设任务，增建县级医院(含中医院)、中心乡镇卫生院和村卫生室，使每个县至少有1所县级医院基本达到二级甲等水平、有1～3所达标的中心乡镇卫生院，每个行政村都有卫生室，每个街道都有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为中西部边远地区、山区配置流动巡回医疗服务车。

在整合资源的基础上推进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信息化建设，以省(区、市)为单位建立涵盖基本药物供应使用、居民健康管理、绩效考核等基本功能的基层医疗卫生管理信息系统，并与医保信息系统有效衔接，提高基层规范化服务水平。加强以全科医生为重点的基层医疗卫生队伍建设，大力培养适宜人才。转变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服务模式，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促进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逐步均等化。全面开展9类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提高居民健康素质。完成重大公共卫生服务项目，落实预防为主方针。加强专业公共卫生服务能力建设。

胡教授对国务院的这些做法表示衷心拥护：“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建设，建立乡镇卫生院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等基层卫生机构，让基层的卫生机构有编制，有空间，有设备，有人才。国务院从制度上来呼吁和健全这些内容是挺好的，包括医生的培养机构和工资级别，健全的医疗保障机构。”

3.“以积极的态度来鼓励、支持和引导民营资本进入医疗行业。”

——胡教授

目前，政府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举办医疗机构，形成多元办医格局。①出台强化区域卫生规划工作的指导意见，指导各地完善区域卫生规划和医疗机构设置规划，严格控制公立医院建设规模、标准和贷款行为，新增或调整医疗卫生资源在符合准入标准的条件下优先考虑社会资本。指导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地区开展公立医院布局与结构调整工作，及时总结试点经验。研究制定公立医院改制的范围和办法，稳妥推进公立医院改制。②抓紧清理和修订相关规章和办法，制定和完善实施细则和配套文件，落实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举办医疗机构的政策，促进非公立医疗机构发展。鼓励社会资本举办普通医疗机构，支持社会资本举办高端医疗机构，控制公立医院开展特需服务的比例。

胡教授认为：“民营资本满足各方面的需要，只有鼓励民营资本进入医疗行业，医疗行业才能发展。目前三级甲等医院的门诊量，住院人数和床位不断增加，把医院办成了‘超市’，形成了医疗资源高度集中和垄断，这与医疗体制的趋利性有关。鼓励民营医院，更要鼓励民营资本进入医疗行业，例如社会对康复的巨大要求，可能是民营资本进入的重要领域。如果这条路要是走不通，中国医改毫无希望。”

4.“医生多点执业，很好。”

——胡教授

据说，在国外，只要取得医师资格的人，可在全国范围内执业。技术好的医生，也可以充分接触基层医疗机构，对提高这些地方的业务水平，有很大的帮助。

目前我国的专家资源很不平衡。2011年7月25日，卫生部医政司公布了《关于扩大医师多点执业试点范围的通知》，称，在前两年医师多点执业试点工作基础上，扩大医师多点执业试点范围。这意味着医师多点执业将在全国推开。

允许医生多点执业，对于医生个人来说，确实可以增加一点收益。而高年资的医生多点执业，可以充分利用医疗资源。如今，专家们主要集中在公立的大医院里，老百姓要挂到一个专家号，需要彻夜排队。如果这些专家们多几个执业的地方，老百姓看上专家的机会也就大大增加。从这一角度来看，多点执业对老百姓来说，也是受益匪浅的。对医生多点执业充满期待的，还有那些专家资源匮乏的民营医疗机构。限于政策规定，民营医院只能以“会诊”的形式，暂时请医生来指点一下，甚至有的民营医院开始考虑从国外招聘“外援”。

医生多点执业政策的出台，是鼓励医师向基层、民营医疗机构流动，在合理分配优质医疗资源的同时，提升这些医疗机构的实力，同时加强对多点执业的引导动态监管。实现最终目标：政策能够顺利实施，医疗环境能够得到整体提升。

胡教授很希望“医生多点执业”政策能顺利实施。

胡教授的长城会

长城国际心脏病学会议（长城会）由胡大一教授、German Di Sciascio教授创始于1989年。胡教授1987年从美国留学回来以后，就开始筹备这个会议。本着开创一个技术交流的平台，打破技术垄断，破除“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传统陋习，开放技术，培养中国的医生。胡教授回忆起1990年第一届长城会的情景：在北大医院的一个小厅里，只有100多人。2011年已经是第22届长城会了，技术培训趋向综合和行政，人数已达12000多。经过22年的历程，“长城会”从初始的百人介入培训会发展为今天覆盖亚太、面向世界的万人盛会；从单一学科发展为涵盖心血管从基础到临床、融相关学科为一体的综合性学术大会；从单一医院主办发展为与国内外著名学会和机构联合主办；从独家医院手术直播到国内外十余家跨国手术演示；从传统的会议形式发展为在线网络会议、多媒体互动、数字化会议管理……及贯穿全年的东南西北中长城会，长城专题会议、百城巡讲、长城心先锋、长城GPS、境外联合办会等走遍中国、走向亚太、走向全世界的全媒体、国际化会议。

作为中国最大的心血管病学学术会议，“长城会”引领了中国心血管病学事业的发展，见证了新概念、新技术和新的服务模式（胸疗中心、双心医学，康复预防（H2H））引进与推广所取得的成就，加强并推动了国际间合作与交流，培养并推出了一批批学术骨干和学科带头人，带动了药械企业的创新与发展……如今，“长城会”、亚太心脏大会将致力于心血管病预防、康复、NCD防控等新兴事业，促进全人类健康事业的发展和进步！

大会研究领域涵盖了心血管基础研究与转化医学、心血管疾病预防与危险控制、冠状动脉疾病、心律失常、结构性心脏病、心脏功能与心力衰竭。长城会最具特色的交叉研究更涵盖了心血管疾病几乎所有的相关学科——肺血管病、心肾交互性疾病、血管医学、影像、检验、心理、心脑等等。

“无烟绿色长城会”，“文明长城会”——大会所倡导的绿色、环保、文明、和谐等概念完美地诠释了长城会在其他方面的特色。会议期间全面禁烟，所有的环境布置、会议资料、展台搭建、餐饮等均采用环保、低碳和可回收材料。同时，大会交流力求文明，会议组织务实高效。

胡教授介绍“长城会”的会议精神是：“高举四面旗帜——公益、预防、规范、创新；倡导三个回归——回归人文、回归临床、回归基本功”。2012年是长城会第23届了，主题为“注重康复预防，回归家庭健康”。倡导病人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靠自我管理进行正常的日常生活和职业生活。

胡教授的公益事业

关于中国的医疗现状，胡教授对一个比喻印象特别深刻：在过去的很多年，中国一直是在针对已得病进行救治工作。如果将疾病比喻成一条河流的话，大家都站在河流的下游，医学界的各种研究创新和努力都是为了拼命打捞落水的人，而一直有人在不断落水，下面打捞的人工作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疲惫，却解决不了问题。要想改变这种局面，需要从预防疾病开始，减少“落水人群”，才能扭转中国的医疗现状。

胡教授说：“从预防角度来说，政府应该下达‘戒烟令’；体检应检查最核心有证据的指标，查出疾病或亚临床病变后要提供生活方式指导（戒烟限酒，合理饮食，适度运动，心理平衡），给予安全有效的药物。现在药物支架越贵的做得越多，便宜的临床很少用，甚至根本不用，药物滥用现象持续存在，医患关系紧张问题也与之相关。因此，我认为现在的医疗体制改革势在必行，应该发动社会各种资源，促进全民健康。”

胡教授提倡健康的生活方式：全民运动锻炼身体，适量饮食，控制体重，减盐，环保，绿色出行等。他指出，实施预防控制心血管疾病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需要社会各界广泛参与，因此，他呼吁社会各方力量行动起来，结成广泛联盟，共同努力，倡导健康生活方式，共同筑起防治心血管疾病的万里长城和全面防线。

1.“胡大一爱心工程”志愿服务队

2003年，胡大一教授以一个医务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感与爱心，在安徽太和毅然发起“爱心工程”，救助贫困地区先天性心脏病儿童患者。“胡大一爱心工程”是面向全国先天性心脏病儿童的救助，旨在呼吁社会各界对于先心病儿童的关注，同时通过组织大城市专家走进基层、西部和老少边穷地区开展义诊活动，对贫困地区贫困家庭就近就地优先实施免费手术，对其他先心病儿童给予适当资助的方式，给先天性心脏病儿童送健康，送去欢乐，送去安慰。

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成功地救治了上千名先心病患者，减少了贫困落后地区“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不仅满足了患儿家长“还孩子一颗健康心脏”的心愿，让孩子重返健康生活，而且得到了当地地方政府的高度认可。

“爱心工程”公益活动中的“爱心”具有三重含义，一是理解天下父母心，还孩子一颗健康的心脏。先天性心脏病是“几岁可根治，十几岁变难治，几十岁成不治”，因此及早地发现并救治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对贫困的家庭的脱贫和家庭的健康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二是关注孩子心理健康。传统的医疗模式，往往关注的患者躯体的健康，而忽略了患者的精神心理的痛苦，事实上先天性心脏病患儿和家庭，更需要心理的健全和健康。三是人人奉献一个爱心，特别向急需救助的社会弱势群体奉献爱心，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做贡献。

2.大医博爱志愿者服务总队

在新医疗改革攻坚阶段的重要时刻，在北京市志愿者联合会的领导下，在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分会和中国医师协会心血管内科医师分会的支持下，胡大一联合医学各领域众多知名专家成立“大医博爱志愿者服务总队”。

胡大一带领大医博爱志愿者服务总队以“一切为了人民健康”为宗旨，奉行“感恩、回报、分享、和谐”的理念，遵从“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精神，发起志愿者系列行动，号召医师做新医改主力军，到国家、社会和患者最需要的地方去，走出大城市、大医院，走进西部，走进基层和农村，开展全民健康教育，为人民群众送温暖、送健康，为基层医护人员送技术、送知识，对贫困家庭和患者就近就地筛查治疗，落实基层医生职业技术教育，为基层医疗机构留下不走医疗队，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服务能力，为医学和人民健康倾心竭力。

“大医博爱”最大的特点，就是医生走进基层。他去干休所给八十岁的老人们做健康检查、给农民工子弟做身体健康筛查，进行健康教育活动；给县级医院的医生培训……直接接触到基层百姓，尤其是缺少临床知识的农村及社区百姓，为当地民众送去知识与健康；不仅救助了当地的贫困先心病儿童，并且帮助培训了当地的基层医生早发现，早治疗，早预防的技术。为当地心血管疾病的防治做出了贡献。

胡教授认为医生走进基层后主要有三大任务：首先，走基层去传播健康预防知识。其次，就是及早发现病人，就地就近救治，方便群众，节约费用，不管费用国家出还是自己出，转专家下基层不转患者到大城市大医院，使更多的患者受益。接着，医生把基本知识和技术留在基层，留下不走的医疗队。

“病人在基层，基层的医生才有作为，阑尾炎跑北京来做？太不可思议了。”胡教授对基层缺医少药、缺少技术，感受特别深，“我们下基层去进行高血压的检测预防控制知识宣教。有的山村，人们一辈子都没量过血压，这种情况，进行乡村医生培训时，教大家量血压都很重要。”

“现在志愿者队有148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有10来人。目前只是心内科的专家团队，希望以后发展成各学科医生专家团队。”胡教授说，“可是，你即使派了医疗队下去，呆一年半载，人一走，事情又停了。只有让当地基层医务人员掌握了技术，才能造就一支不走的医疗队。因此，如今服务队的医生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培训上。盖病房楼，买设备不是核心问题，核心问题就是人才。有句话叫：留下不走的医疗队。这句话以前白求恩说过做过，当时他不管如何日夜奋战救治伤病员，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只有培养八路军自己的医护队，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胡教授是落实“留下不走医疗队”的人。

专家简介

胡大一，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血管疾病研究所所长，首都医科大学心血管疾病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临床流行病学研究中心主任，中华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主任委员、北京医学会心血管病专业委员主任委员、中国医师协会常务理事、中国医师协会循证医学专业委员会前任主任委员、中国老年学会心脑血管疾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医师协会副会长、北京市健康协会常务副会长、美国心脏病学学院专科会员（FACC）、心律学会会员（FHRS）、欧洲心脏病学学会专科会员（FESC）。国家和北京市突出贡献专家、卫生部健康教育首席专家、国家重点学科心血管内科负责人、享受政府专家津贴。

1970年毕业于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医疗系，1985～1987年在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医学院和芝加哥伊利诺大学医学院研修。擅长心血管疾病预防、心电生理、起搏器植入、冠心病介入治疗以及高血压、冠心病和心力衰竭等，在我国率先成功开展射频消融根治快速心律失常技术，并向全国160多家医院以及印度、越南、日本等国推广，积极推动我国冠心病介入治疗和心脏外科发展，获多项国家级、省部市级科技进步奖。主编主译正式出版专业书籍39部，参与编著国家教委和人民卫生出版社主编的医学本科生、研究生统编教材，在国内外专业杂志上以第一作者发表论文427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