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钢,马兴雷
( 1.云南大学 民族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91;2.昭通市小龙洞乡政府,云南 昭通 657000 )
多民族杂居乡的民族居住格局与民族关系
——以昭通市小龙洞回族彝族乡为个案探讨
李文钢1,马兴雷2
( 1.云南大学 民族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91;2.昭通市小龙洞乡政府,云南 昭通 657000 )
以小龙洞乡四个民族的居住格局作为研究对象,探讨了形成目前这种民族居住格局的历史文化因素,并以此为基础分析了该乡四个民族之间的民族关系。
居住格局; 分离指数; 民族关系
居住在同一个村落的几个民族,根据人口规模和迁移历史,他们居住的地理分布模式可能存在不同。为了研究一个社区内各民族关系的现状,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考察多民族居住的社区各族成员在日常生活中相互交往的客观条件与交往的实际情况。因此,调查社区中各民族居民如何居住,他们是选择与同族人相聚居住,形成与其他民族相对隔绝的单一民族居住群体,还是根据收入、职业、离工作地点的距离远近等其他因素而与其他民族混杂居住。在民族社会学的研究中,通过居住格局的调查研究,我们可以从微观的层面来了解和分析各族群众相互间的感情距离和实际交往条件。[1]162
在费孝通教授提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理论之后,国内学者在借鉴国外理论的基础上,关注于民族关系现状层面的研究。美国学者戈登(M.M.Gordon)关于民族融合程度的理论和测量指标①已被广泛地引用。值得注意的是马戎教授的一系列研究,马戎在对拉萨的民族关系进行研究之后提出了民族交往的三个条件:(1)居住形式;(2)民族同校;(3)工作单位的民族构成。[2]民族居住格局被看作是民族交往的一种场景、一个变量。居住格局是影响民族关系构成的人文生态环境。本文借助居住格局这一指标分析小龙洞回族彝族乡各民族之间的民族关系。
2010年的人口调查显示,小龙洞回族彝族乡共有 33655人,居住着回、汉、彝、苗等民族。汉族人口6963人,占总人口的20.69 %,少数民族26692人,占总人口的79.31 %。其中回族24902人,占总人口的73.99 %,彝族1313人,占总人口的3.9 %,苗族477人,占总人口的1.42 %。因此,可以说小龙洞乡是一个典型的以回族为主体民族的多民族聚居乡。除了人数较多的四个民族之外,还居住着黎族、哈尼族、傣族等少数民族,由于这几个少数民族人数很少,所以本文未对其进行探讨。
小龙洞回族彝族乡位于昭通市昭阳区东部,距离市区10.3公里。东接贵州省威宁县中水乡,西与太平街道办事处相邻,南与守望乡相毗邻,北与北闸镇、彝良县接壤。该乡1950年前为昭通县第二区,1950年8月改为博禄区,辖14个乡。1959年7月为桃源人民公社,辖5个管理区,1962年复名博禄区,辖13个小公社,1966年为博禄公社,辖11个大队,“文革”期间易名东进公社,1978年复名博禄公社,1988年划出永乐、黄竹林、水平3个行政村后,其余行政村组建了小龙洞回族彝族乡。现管辖龙讯、宁边、小垴包、小龙洞、小米、中营六个村民委员会。乡政府位于小龙洞村,也是该乡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每到赶集天,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前面的叙述已经知道,小龙洞乡是以回族为主体民族的多民族居住乡。在小龙洞乡的人口与民族分类统计中除了六个村之外,还单列了机关单位人员数量和人口统计。其中龙汛村有人口5776人,宁边村有人口3990人,小龙洞村有人口8947人,小米村有人口6274人,小垴包村有人口3125人,中营村有人口5482人,机关单位人员55人(机关单位组成人员中包含上述各村的至少一名村民),详见表1。
表1 小龙洞乡所属村民委员会和机关单位民族构成
表 1中的数据表明:(1)由于历史传统,各民族聚居区仍然存在,尤其以回族和苗族表现得最为明显,其次是彝族,相比而言汉族人口的分布最为均匀,也就是说汉族和其他三个民族存在经常性的社会交往;(2)由于回族是该乡的主体民族,在六个村中,除了宁边村之外,回族在其余五个村子中的人口比重都超过的55 %,回族为什么会在宁边村的人口比重反常地低至29.65 %,这是由回族的历史与文化传统决定,笔者将在后文中展开详细探讨;(3)苗族大量聚居在与彝良县、贵州威宁接壤的宁边村,也是由苗族的迁徙历史和生活习惯决定的,而彝良县与威宁县就居住着大量的苗族居民。
为了对民族居住格局进行定量化的分析与研究,需要制定一个有效和客观的衡量指标。“分离指数”(index of dissimilarity)就是其中常用而且容易计算的指标之一。分离指数是由美国学者提出来的,并在描述美国城市种族隔离的有关研究中多次采用,计算出来的指标对于说明民族的居住格局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分离指数表现出一个居住地区(城市)内各基层居住单元(街区)的民族比例与这个城市整体的民族比例之间的偏差量,进而在居住方面反映出这个城镇的民族隔离或民族融合程度。“分离指数的数值从0到100,表示在某个居住区(城市、镇、乡)的范围内,为使所属的各区域单元(街区、村)的族群比例与整个居住区的族群比例一样,至少有百分之多少的人口(或者是A民族,或者是B民族的成员)需要在区域单元之间进行迁移调整”[1]164。
具体到本文来说,小龙洞乡回族和汉族人口的总体比例是73.99:20.69,但是各村的民族分布比例不一定符合这个比例,假如计算出来的龙汛村回汉分离指数是10.68,这就是说为了使居住在龙汛村的回族和汉族人口比例达到整个乡的回族与汉族的人口比例73.99:20.69,则需要有10.68%的人口从现在的村迁移到另外一个本民族人口较少的村。
公式中的wi和bi是在第i个计算单位中 A 民族和 B民族的人数,而w和b分别是计算的总体,如小龙洞乡回族和汉族的总人口数。
表2 小龙洞乡回族与汉族、彝族、苗族的分离指数
表 2是以行政村为单位计算出的回族分别与汉族、彝族和苗族的居住分离指数。从表中六个村的分离指数可以看出:回族与汉族的居住分离指数分布较为均匀,不存在居住隔离的情况。回族与汉族之间发生经常性的社会互动和建立了较好的社会交往机制。回族与彝族的分离指数有一些波动,在某个村中回族与彝族的居住分离程度较低,而在另外的村中居住分离程度则较高。也就是说回族与彝族也经常性地发生社会互动,只是相比回族与汉族的交往程度稍低。回族与苗族的分离指数最大,从以上的数据可以看出,苗族集中居住在宁边村,而在龙汛、小米和中营村中没有一个苗族居民,在这三个村中回族人口比例最低的龙汛村也达到了55.76%,在这三个村中回族与苗族之间存在着绝对的居住隔离,如果仅从居住格局来看,我们可以认为回族与苗族之间很少发生社会交往。
通过调查分析,目前小龙洞乡回族、汉族、彝族和苗族居住格局形成的原因,即影响四个民族社会交往条件的因素有以下几个方面:
回族形成聚族而居的特点有历史和文化的原因。学者们一般认为回族从元代开始进入云南。公元1253年,忽必烈带领蒙古军队平定大理之后,留下部分军队驻守云南,其中就有一批信仰伊斯兰教的中亚人,他们便是元代最早进入云南的回族。公元1316年,元朝设立乌蒙(今昭通地区)军屯,征发5000畏吾尔(即维吾尔)到乌蒙屯田1250顷,这些畏吾尔都因为共同信仰伊斯兰教而成为云南回族的一部分。[3]164朱元璋起兵凤阳,建都南京,这些地方都是回族的聚居区。因此,朱元璋的起义队伍中,就有许多回族士兵。明朝平定云南后,许多前来征战的回族士兵便在云南屯田戍守,落籍云南。
清朝时期进入云南的回族又大多集中在滇东北地区。雍正年间,哈元生接受云南总督鄂尔泰在滇东北地区改土归流的命令,征讨乌蒙土府,哈元生率领的士兵大多数是回族,改土归流结束后,这些回族士兵便随军落籍昭通。民国《昭通县志稿》卷六说:“前清哈元生两次平昭,所带兵丁多系回民,领土占籍,择取地方,悉得东南一带高原。其俗强悍,重牧耕,习武事。科举时代,常中武魁,及入伍者,亦列显官。但居乡人多,除农牧外,以走场贸易为事。住城中者,皆积聚东南岗,以造毡子、做皮货为生计。在当时所设清真寺,共有四十八所,可云盛矣。”由此可见,昭通一带的回族和哈元生的活动有密切的关系。改土归流之后,清政府为了稳定乌蒙地区,于是实行屯垦。随着屯垦的进行和垦户的进入,大量汉族人口在昭通定居下来,昭通附近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也因为屯垦的各种优惠条件进入昭通,改变了昭通地区原来主要以彝族为主体的民族状况,使得昭通地区民族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初步奠定了昭通地区近代民族分布的格局。[4]
回族虽分散在全省各地,但在一个县(市)内,回族的分布特点是聚族而居。在农村多居住在一个村或者几个村,也有和其他民族共居一个村的,但自聚一隅。在城镇多是自成街道,如昆明市的顺城街、金牛街;昭通市的毛货街、东升街。每个聚居点都有清真寺和回族坟山。回族主要聚居在交通沿线的重要城镇及其附近的平坝地区,居住在山区的是少数,这是由于回族历史上长期从事屯垦以及擅长经营商业、手工业等而形成的。小龙洞乡的中营村和小龙洞村的回族人口分别占99.58 %和85.14 %,这两个村海拔较低、坝区土地比较平坦,与城市的交通联系也十分顺畅,适宜种植烤烟等经济作物,所以回族大量聚居于此。同时,由于宁边村海拔最高,气候恶劣,且多是山地,不符合回族的居住习惯,所以宁边村的回族人口在该村的总人口比重中仅占29.65 %。
这种小聚居的特点还与回族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有很大的关系。众所周知,回族信仰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不仅是一种宗教制度,也是一种文化形式和生活方式,贯穿于回族的日常生活之中,影响着回族心理素质的形成和发展,构建了回族的民族认同感。从全国来说,回族处于大分散的居住状态,与各族群众和睦相处,但始终融而不化、合而不同。在服饰、语言、文字等方面完全可以适应所处的客观环境:穿汉服、说汉语、取汉名、读汉文,以至从外表上、衣着打扮上、社会交往的谈吐应酬上,均看不出有什么显著区别于汉族的特征,但在风俗习惯、婚丧礼仪、饮食禁忌等方面,坚持并高度重视来自伊斯兰教律教规的规定,特别是饮食禁忌上。他们在选择居住地点时必然会考虑到宗教活动、生活起居的文化共通性。这些都在客观上促成并维系了他们聚族而居的居住特征。
表 3中的小龙洞乡各村清真寺数量表明:由于回族喜欢围绕清真寺而居,所以清真寺的数量和回族人口数量及在村中的人口比重呈现同步增长状况。清真寺作为回族社区文化的主要载体,在回族生活中发挥着重大作用,是回族生活的象征符号,通过清真寺达到区域地理空间的稳固,然后在共同地理范围内维系这一共同体的主线——宗教信仰。[5]小龙洞村的回族人口最多,所以清真寺的数量也最多。从宗教活动场所的分布情况来看,同样可以印证回族聚族而居的情况。年代最为久远的清真寺是小米清真寺和中营清真寺,同时建立于1731年,这个时期也是大量回族来到滇东北活动和定居的时期。宁边村回族居民最少,仅建有一座清真寺,且建造年代也较晚。
生活在小龙洞乡的苗族更为强烈地表现出了聚族而居的特点。该乡有苗族村民477人,其中444人居住在宁边村,人口聚居率为93.08 %。一是因为昭通、巧家的部分苗族说自己的祖先是清初经湖南到贵州,又在康熙年间从贵州迁入云南。[3]152苗族的分布特点为大分散小聚居,散居和与其他民族杂居者较少,多居于半凉山和凉山地带,极少处于河谷地带。[6]197在历史上,苗族处于不断迁徙中,苗族的迁入定居地多是荒僻山区,自然条件十分恶劣,迁到一个地方后又必须重新积累物质财富,严重阻碍了苗族的社会经济发展。二是因为回族比苗族先来到小龙洞乡定居,回族又喜欢居住在坝区以种植业为生,先来者自然而然地占据自然条件最好的坝区作为居住地。小龙洞乡的苗族大量聚居在宁边村,宁边村海拔最高且多是山地,符合苗族历史上形成的迁移后选择山地定居的生活习惯。由于气候恶劣,宁边村村民很难以种植业为生,许多青年村民便出去打工。据笔者了解,该村中的苗族村民每一家至少有一个劳动力在外打工,外出务工收入成为家庭的主要经济收入。部分苗族村民信仰基督教,在宁边村也建有一座基督教堂,方便村民们过宗教生活。昭通市的基督教信徒大多居住在农村,主要是分布在偏远山区、经济状况十分贫困的苗族。[7]
表3 小龙洞乡清真寺分布
研究居住格局,目的在于弄清楚共同居住在同一区域的各民族的空间结构,即构成多少可供交往的公共空间场域。人们在交往中,除了亲戚、邻居、朋友这些可能在隔家邻户的空间场域内发生交往外,一般的交往都是通过公共空间场域来完成。[8]
通过以上对居住格局的分析显示,小龙洞回族彝族乡的各民族,特别是回族、彝族、汉族在国家民族平等政策的推动下,在共同居住、工作和日常交往的推动下,民族间和睦相处、平等交流已经成为主流。
回族与汉族的居住格局虽然存在一定的差别,但总体上分布比较均匀,混居的程度相对较高,同回族与汉族的人口比例大体一致,回汉之间的日常交往也十分密切。现在,回族与汉族村民在服饰、语言等方面的差别已经很小,人们相互之间的同事关系、同学关系、朋友关系,甚至于婚姻关系的建立,已较少受到民族因素的影响。
在日常邻里交往中,汉族既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传统和生活习惯,而其自身又不具有排他性的风俗传统和生活习惯,更没有生活和文化上的严格禁忌。大多数的少数民族居民喜欢和汉族居民交往,互相学习对方的长处,从而表现出民族间的友好交往、团结,对社会的安定和发展有促进作用。在小龙洞乡,汉族居民比较均匀地分布在六个村中,不仅与主体民族回族保持了经常性的社会交往,还与彝族和苗族建立了良好的社会互动。
回族与彝族有一定的居住隔离,如在最为贫穷的宁边村中,有彝族 585人,占该乡彝族总人口的44.55 %。彝族在该乡是人口第二多的少数民族,在地方制定的民族政策中规定了在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招考中,每年都会预留一定比例的工作岗位给彝族,乡政府的领导班子中也有彝族人担任。回族与彝族的交往特别表现为国家权利分配方面的“结构交融”。
回族与苗族之间存在较严重的居住隔离,但必须指出,这种居住隔离并不是民族关系不和谐的表现,而是由于回族和苗族各自的历史与文化决定的,两个民族之间较少发生社会交往和互动。正如前文所述,回族喜欢居住在交通要道和平坝地区,苗族则选择海拔较高且多山的地方居住;回族信仰伊斯兰教,此地大部分苗族村民信仰基督教;回族以种植烤烟等经济作物为生,苗族则以外出打工为主要的经济来源。任何一种文化本身都多多少少存在一定的排他性,文化越是相近的人们,也就越容易发生交往和互动,相反则会造成彼此的交往障碍。正因为回族与彝族在文化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才造成了两个民族之间严重的居住隔离。
多民族聚居地区的民族关系可以从很多方面表现出来,也受到很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民族间居住格局的研究与探讨只是认识与分析民族关系的一种途径,但绝非唯一的途径。两个民族之间发生联系和交往存在着很多种可能的途径。笔者在小龙洞乡调查时,每逢赶集天,就有很多苗族村民和回族村民有贸易往来,在生产生活资料上互通有无。市场是民族交往最早、最普遍也最频繁的公共空间场域。哪怕是在民族隔离程度很高的社会里,人们也会在市场上发生交流。[8]所以我们不能仅仅从两个民族之间的居住隔离程度断定两个民族之间的民族关系好坏情况。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和迁移逐渐打破了原来以地域为中心的交往格局。如个案中的苗族与回族、彝族和汉族都存在程度不一的居住隔离,但大量苗族青年在外出打工的过程中与其他民族的人们发生着大量的社会交往,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认同。转型时期的民族关系多元且复杂,乡作为一个可观察的研究单位,可以反映一小块区域的情况,但不能代表全部。只有推动村民自发和自愿地开展族际交往和文化融合活动,才是促进民族间互动并构建和谐民族关系的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注 释:
① 戈登的七项测量指标是:(1)文化差异的消失;(2)社会组织网络的相互渗入;(3)族际通婚的增加;(4)民族意识的淡化;(5)民族偏见的减弱;(6)民族歧视行为的消除;(7)价值观与权利冲突的减少。通过这些衡量指标可以较为全面地考察民族融合程度和民族关系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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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idential Pattern and Ethnic Relations in a Multiple-national Village——Taking Xiaolongdong Hui and Yi People Village as an Example
LI Wen-gang, MA Xing-lei
( Nationality Research Institute of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91, China )
This article researched the residential pattern of Hui, Yi, Han and Miao people in Xiaolongdong Village,and probed into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factors which formed this kind of residential pattern. Based on this analysis, the article discussed the ethn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our ethnic groups.
residential pattern; index of dissimilarity; ethnic relations
(责任编辑 梁正海)
C957
A
1673-9639 (2012) 02-0022-06
2011-11-20
李文钢(1986-),男,云南昭通人,云南大学民族研究院2009级人类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民族社会学和少数民族婚姻家庭。
马兴雷(1987-),男,回族,云南昭通人,昭通市小龙洞回族彝族乡民宗办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