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村外一块
麦田里 男人扶着锄头
接过女人的毛巾
他手搭凉棚 地头
杨树下 孩子在草席上
睡着了 老黄牛
卧在身旁 嚼着草根
一阵南风拂过 麦田
卷起波浪 缓缓推向北方
田野空旷 村庄安静
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样
一个场景 是我三十年来
反反复复做的 一个梦
窗口
窗户少了一块玻璃
这个不大的口子
被一只麻雀发现
它落在窗框上
向里面张望 正在
构思一首诗的我
跺脚 叫喊 它都
无动于衷 我放下笔
站了起来 倏然间
它却已无影无踪
留下一块残缺的
天空 面无表情
鸟笼
一只小鸟飞过我的
窗前 此时 它多么
自由 幸福 彼时
它会不会飞入某个鸟笼
并在里面安于现状 终老
一生 这让我感到不安
和惶恐 这些年来
我觉得自己 就是一只鸟
为了一棵树 可以
放弃整片森林 住在
别人或者自已 精心
编织的鸟笼里 向往
蓝天 却不愿飞翔
疑惑
我怀疑自己的影子
跟着我这么多年
他是否在某个时间
背叛过我的肉体
成为另一个自己
是不是从出生那刻起
上帝就安排好了
每个人的影子
或者他只是充当
时光的道具
陪我们演一场
悲喜交加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