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困境与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一项实证研究

周彩姣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制度困境与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一项实证研究

周彩姣

（湖南师范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促进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是实现农村社会和谐的重要保证。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制度缺失、制度冲突、制度曲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与质量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制度困境是制约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根本原因。要促进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就必须进行制度创新：一是要完善残疾人教育制度；二是要建立残疾人社区关怀机制；三是要健全民间组织管理制度；四是要推进无障碍设施建设。

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制度困境

“残疾人是社会中典型的弱势群体，伴随其身体缺陷的往往是受教育水平低下、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源匿乏、生活水平低下以及心理上的弱势地位”［1］（P15）。残疾人话语权的缺失、利益的受损问题，亟需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提高残疾人的文化参与，实现残疾人的文化权利，是依法充分保障残疾人其他各项权利的必经之路。目前，残疾人尤其是农村残疾人文化权利的保障存在着较多问题，因此，党和政府有必要高度重视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问题，努力构建有利于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社会支持体系，从而促进农村社会更加和谐。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通过在湖南省中、东、西部地区对600名农村残疾人进行调查，获取研究所需的第一手资料和数据，并采用SPSS12.0统计软件包对所收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运用“内容分析技术”简化深入访谈获得的定性资料。本研究从制度缺失、制度冲突和制度曲行三个方面分析了制度困境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和参与质量的影响。具体调查样本情况如表1所示。

二、制度缺失与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

为了深入探讨制度缺失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笔者以制度缺失为自变量、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来进行分析。在具体的操作中，制度缺失主要指是否有特殊教育机构、是否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基层组织是否组织文化活动、是否加入文化团体、无障碍设施状况、文化娱乐活动环境等。笔者将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分解为参与机会、参与质量两个方面，其中参与机会主要指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参与质量主要指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具体见表2。

表1 样本基本情况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从表2中数据来看，自变量性别对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机会和质量均有显著影响（-0.004*、-0.010*），且都呈现负相关关系，这表明农村残疾人的社会文化参与还是受到了“男主外、女主内”的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女性相对更少地参与社会文化活动。而年龄属性对其文化参与机会和质量均没有显著影响，当然这里笔者在没有加入更多的影响因子进行分析的情况下，也并不能做出它们不相关的结论。文化程度的因素对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均显著（0.008**、0.005**），且都呈正相关关系，这表明文化程度越高，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机会越多，其参与的质量也越高。残疾类别对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0.104*、-0.056*），表明残疾类别不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影响程度也不同。残疾等级同样对文化参与影响显著（-0.071**、-0.105**），这表明残疾等级越高，其参与文化活动的机会就越少，参与的质量也就越低。在制度缺失方面的自变量中，“残疾人制度是否健全”对文化参与机会和参与质量都有显著影响（0.223**、0.254**），这些数据表明，农村残疾人参与文化活动的机会和质量都需要有较好的制度作为保证，制度上的缺失使得残疾人文化参与失去运作的框架，从而难以保证其机会获得和较高质量。“是否有特殊教育机构”对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0.196*、0.144*），这也表明，教育是促进人们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有效手段，特殊教育机构的设置以及特殊教育的发展则是促进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有效特殊形式。“是否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同样对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有显著影响（-0.008*、-0.012*），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越少，农村残疾人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机会就越少，参与质量也越低。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是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必要条件，如何拓宽农村残疾人获取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渠道，是促进文化参与的重要手段。“基层组织是否组织文化活动”对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0.025*、0.066*），农村残疾人大都生活在社会的基层，基层组织经常能组织文化活动，将大大提高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是否加入文化团体”对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也均有显著影响（0.028**、0.009**），这表明农村残疾人加入文化团体会使其文化参与的机会明显增加，同时也能大大提高其文化参与的质量。“无障碍设施状况”和“文化娱乐活动环境”均对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0.044*、0.139*、0.058**、0.064*），这表明社区无障碍设施建设越好，有较好的文化娱乐活动环境，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越多，其参与质量越高。这两个自变量主要表达到了农村残疾人社会文化参与的硬件环境状况，无障碍设施的建设能提供残疾人出行的便利条件，文化娱乐活动环境则能提供农村残疾人参与文化活动的基础条件。

表2 以制度缺失为自变量、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

1.制度缺失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的影响

对表2中的数据分析得出制度缺失在总体上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有显著影响。笔者认为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方面的制度主要包括教育制度尤其是特殊教育制度、文化活动宣传制度、基层文化管理制度、民间组织管理制度、道路房屋建筑制度等，因此笔者在这里把是否有特殊教育机构、是否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基层组织是否组织文化活动、是否加入文化团体、无障碍设施状况、文化娱乐活动环境等因素来分析这些相关制度是否健全。同时笔者用残疾人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几个方面来分析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研究结果表明，地方特殊教育机构的设置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农村残疾人接受适当特殊教育的机会，能够在一定程度拓展农村残疾人获取文化活动信息的渠道，同时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农村残疾人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农村残疾人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越多，接受过适当特殊教育的可能性越高，其获取信息来源的分布越广，同时参与社区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也越多。农村残疾人加入了文化团体则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渠道得到较大拓展，由原来较集中地在“家人”、“朋友”和“电视网络等媒体”向社会正式关系等方向发展，其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都有较大幅度的增加。基层组织组织文化活动的频率越高，农村残疾人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就越广，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就越多。“无障碍设施状况”和“文化娱乐活动环境”越好的地区，农村残疾人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的比率越高；同时农村残疾人“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的比率分配越趋向均匀，并由强关系途径向弱关系途径拓展；而且农村残疾人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都有明显的增加。

2.制度缺失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的影响

对表2中的数据分析得出，制度缺失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有显著影响。笔者把是否有特殊教育机构、是否获得社会文化活动的信息、基层组织是否组织文化活动、是否加入文化团体、无障碍设施状况、文化娱乐活动环境等因素来分析这些相关制度是否健全。同时笔者用农村残疾人的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几个方面来分析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研究结果表明，有特殊教育机构的地区，残疾人的文化程度明显高于没有特殊教育机构地区的残疾人文化程度；农村残疾人的业余活动主要集中于看电视、看书读报、在社区聊天及社区内的文化活动，而其它的如对外交流、创作性活动及有关科技的上网活动所占比率均较小，但是有特殊教育机构的地区的残疾人的业余活动类型相对更多，其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频度也更高，在参与文化活动的过程中有更多的人担任组织者和表演者的角色，文化生活的满意度也更高。农村残疾人获得的文化活动信息越多，其受教育程度越高，业余活动的类型也越广泛，更加频繁地参与社会文化活动，在文化活动中也扮演了更加重要的角色，同时对文化生活的满意度更高。这表明设置特殊教育机构和传达更多的文化活动信息，能够有助于提升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质量。残疾人加入文化团体可以提升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质量。基层组织“经常”组织文化活动，也说明了所在地区对文化建设的重视，其教育水平和条件也可能相对较好，从而残疾人“文化程度”相对较高；同时，基层组织的文化活动频率越高，残疾人“看电视”、“在社区聊天”等常规性活动比率则逐渐下降，而“上网”、“写作、书法、画画等创业”、“社区内外文化交流活动”等多样性文化活动的比率依次上升；“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明显上升，担任更重要文化活动角色的比率也明显提高，同时对“文化生活满意度”也明显提高。这表明，基层组织能经常组织一些文化活动，可以提高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质量。“无障碍设施状况”和“文化娱乐活动环境”越好，残疾人的文化程度越高，业余活动越丰富，参与文化活动的频率越高，担任的角色越重要，对文化生活的满意度也越高，从而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质量也就越高。

三、制度冲突与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

为了深入探讨制度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笔者以制度冲突为自变量、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来进行分析。在具体的操作中，制度冲突主要指中央政策与地方制度之间的冲突、不同部门制度之间的冲突、不同地区制度之间的冲突等；笔者将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分解为参与机会、参与质量两个方面，其中参与机会主要指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参与质量主要指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具体见表3。

表3 以制度冲突为自变量、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

从表3中数据来看，残疾人的“性别”自然属性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均有显著影响，且均呈负相关关系，这表明男性有更多的机会参与社会文化活动，同时文化参与的质量也更高。而年龄并没有对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政治面貌”与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均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这表明参与了政治党派的残疾人的文化参与机会更多、质量更高。事实上参与政治党派可以使残疾人拥有更多的社会交往机会。同时“文化程度”、“残疾类别”和“残疾等级”均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从制度冲突方面的自变量来看，“残疾人相关制度是否矛盾”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0.112*、0.127**），尤其是对参与质量的影响更为突出，这表明总的来说制度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中央政策与地方制度的冲突”和“不同部门制度的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显著（-0.005*、-0.008*、-0.110*、-0.104*），且都呈现负相关关系，这表明，农村残疾人所认知的制度冲突越明显，其文化参与的机会越少，文化参与的质量也越低。“不同地区制度的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不明显，这也和农村残疾人在地区间的流动较少有关。

1.制度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的影响

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制度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有显著影响。笔者使用了中央政策与地方制度之间的冲突和不同部门之间的冲突来表明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相关的制度冲突，把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分解为残疾人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几个方面。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冲突越突出，残疾人接受适当特殊教育的可能性越少，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途径越少，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也越少，也即是说制度冲突越突出，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越少。

2.制度冲突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的影响

制度冲突是如何影响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的呢？笔者使用了中央政策与地方制度之间的冲突和不同部门之间的冲突来解释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相关的制度冲突，把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分解为残疾人的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几个方面。研究结果表明，制度冲突的显著度增加使农村残疾人文化程度降低，农村残疾人的业余活动的类型越少，并越趋向常规性、非扩展性活动，残疾人“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就越少，在文化活动中担任“组织者”、“表演者”等重要角色的比率越小，同时对“文化生活满意度”也越低。因此，可以认为制度冲突越突出，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质量也就越低。

四、制度曲行与农村残疾人的文化参与

制度曲行是指制度执行不力或扭曲执行（主要由执行主体对制度的认知与评价、对约束其制度执行行为的规则的认同和遵从、执行主体在制度执行过程中的协调一致程度等导致）。制度曲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是否会造成影响？如何影响？下面笔者以制度曲行为自变量，以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在具体的操作中，制度曲行主要指地方政府、公检法系统、社会保障机构、医院、工会、企业及其它单位在执行制度过程中的扭曲执行，到具体制度的层面主要包括选举权保护相关制度、就业制度、教育制度、治安管理制度、医疗康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社会救助制度等；笔者将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分解为参与机会、参与质量两个方面，其中参与机会主要指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参与质量主要指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具体见表4。

从表4中数据来看，“残疾人制度能否贯彻执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均有显著影响（0.112*、0.106**），这表明制度曲行在总体上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较大。只有“地方政府制度曲行”和“工会制度曲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和质量有显著影响（-0.031*、-0.033*、-0.023*、-0.006*），而其他几个自变量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影响并不显著。

表4 以制度曲行为自变量、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为因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

1.制度曲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的影响

从表4中数据分析来看，制度曲行在总体上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具有较为显著的影响，下面笔者来分析制度曲行是如何影响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的。笔者在这里使用了地方政府制度曲行和工会制度曲行来表明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相关的制度曲行，把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分解为残疾人是否接受了适当的特殊教育、获得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是否参与社区文化活动、是否参与文化团体活动等几个方面。研究结果表明，地方政府相关制度和工会制度执行扭曲程度越高，残疾人接受适当特殊教育的机会越少；残疾人获取社会文化活动信息的来源渠道就越窄；残疾人参与社区文化活动和文化团体活动的机会就越少。因此，可以认为制度曲行程度越高，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机会越少。

2.制度曲行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的影响

从表4中数据分析来看，制度曲行在总体上对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具有较为显著影响，下面笔者来分析制度曲行是如何影响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的。笔者在这里使用了地方政府制度曲行和工会制度曲行来表明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相关的制度曲行，把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分解为残疾人文化程度、业余活动的类型、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度、参与文化活动的角色、文化生活满意度等几个方面。研究结果表明，制度曲行程度越低，残疾人的文化程度就越高；残疾人业余活动越丰富、质量越高，残疾人参与社会文化活动频率也越高，在参与文化活动中承担“组织者”、“表演者”等重要角色的比率上升，同时残疾人文化生活满意度有显著提高。因此，可以认为制度曲行会导致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质量下降。

五、促进农村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制度创新

通过以上分析，笔者认为，要促进残疾人的文化参与，就必须进行制度创新。

1.完善残疾人教育制度

教育是促进残疾人平等参与共享的基本条件。残疾人接受良好教育是教育公平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要在形成全社会都关心残疾人教育问题的氛围，使教育真正成为残疾人走出家门，融入社会的基础和动力。残疾人教育应当根据残疾人的身心特性和需要，依据残疾类别和接受能力，采取普通教育方式或者特殊教育方式［2］（P3）。完善残疾人教育制度，就要提高残疾儿童少年义务教育入学率；增加特殊教育学校数量和普通学校附设的特教班数目；落实残疾儿童少年义务教育免费制度；广泛开展职业技术教育，实行教育与就业一体化发展。残疾人职业教育，应当重点发展初等和中等职业教育，适当发展高等职业教育，开展以实用技术为主的中期、短期培训［3］。要对残疾人职业教育实行免费制度或者学费优惠政策，加强社会的助学力度。对于残疾人大学及以上程度的教育，要求进一步完善残疾大学生招生制度，开设适合残疾人学习的专业，让残疾人在自主选择专业方面具有优先权，对贫困残疾学生实行彩票公益金助学制度。同时，完善残疾人教育制度要特别重视特殊教育师资力量的培养。比如采取优越的条件吸引更多师范院校的学生去从事特殊教育行业的教学，对就读特殊教育专业的大学生实行学费优惠政策，对从事这一行业的教师实行待遇优惠政策，逐步提高他们的工资和社会地位，改善他们的工作条件和环境，鼓励其终身从事残疾人教育事业。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特殊教育的财政支持政策。针对农村地区义务教育率低下和职业教育发展缓慢的现状，政府亟需加大对农村地区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的财政支持力度，让农村地区的残疾孩子能获得基本知识。

2.建立残疾人社区关怀机制

残疾人由于自身人力资本的缺乏，导致社会资本等其他社会资源也比较贫乏。大多数残疾人都存在经济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仅仅依靠自身的努力难以摆脱其弱势地位。因此，要真正提高残疾人的文化参与，就只有构建功能完备的社会支持体系，其中社会支持体系中的基础就是建立社区残疾人关怀机制。社区是与残疾人密切联系的主体，只有在社区层面上构建以物质生活关怀、精神文化关怀和人文关怀为主要内容的关怀体系，才能从实践层面真正提高残疾人的文化参与。社区残疾人关怀体系建设应该包含以下内容：加强残疾人康复训练，提高残疾人的个人行动能力，为残疾人文化参与打下坚实的身体素质之基；推进以按比例就业为重点的残疾人就业，加大对残疾人的扶贫开发支持，逐步完善残疾人的社会保障政策，解决残疾人的温饱问题，为残疾人文化参与构建经济基础；加强残疾人组织建设，为残疾人文化参与构建组织基础。社区关怀不仅有助于残疾人的个体健康，同时也为残疾人提供有利的社会资本，从而解决残疾人文化参与的障碍和后顾之忧，增加残疾人文化参与机会和提高参与质量。

3.健全民间组织管理制度

研究中发现，参与民间文化团体活动是残疾人文化参与的重要方式，民间组织是残疾人文化参与的重要介体。要促进残疾人文化参与，如何促进民间组织发展是关键。当前我国民间组织发展还不充分，其中制度性困境是阻碍民间组织发展的重要原因。有学者指出，民间组织发展的制度性困境主要包括控制型登记管理制度的阻碍、资助型税收制度的缺失、社会监督机制的不健全等三个方面［4］。当前我国对民间组织采取了控制型的登记注册制度，很多民间组织因为没有登记注册而成为“不合法组织”，合法地位的缺失限制了其发展以及社会活动的开展。事实上，很多“草根”民间组织在维护弱势群体权利和实现社会正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因此对民间组织采用更加开放的登记管理政策，降低登记门槛，变许可登记为自愿登记，将有利于民间组织的健康发展，从而有助于残疾人文化参与的实现。

4.推进无障碍设施建设

保障残疾人文化权利，构建无障碍环境是必需之举。障碍是指由于残疾而带来的机会的丧失或者限制，也就是说残疾使人处于某种不利地位，从而丧失或者限制了平等地参与社会生活的机会，即机会不均等。障碍是伤残者与环境之间的一种冲突。世界卫生组织认为，障碍的有无及程度是由残疾人与其生活环境之间的关系所决定的。当残疾人遭受到文化、物质或社会方面的阻碍，不能利用其他人可以利用的各种社会系统时，就产生了障碍。因此，障碍是指与其他人平等参加社会生活的机会的丧失或是这种机会受到限制。在本研究中发现，当前无障碍设施建设的状况很差，大多数的建筑物和交通建设都没有遵循有关无障碍建设制度执行。因此，相关的制度执行是关键。残疾人无障碍建设主要包括了信息获取无障碍、物质环境无障碍、舆论环境无障碍的建设。国家和社会应当研制、开发适合残疾人使用的信息交流技术和产品，为残疾人信息交流无障碍创造条件，为残疾人获取公共信息提供便利。残疾人生活的精神环境恶劣，残疾人如果经常处于被排斥的境地，常常导致心理障碍，更加会阻碍其社会融入。因此针对社会态度形成的舆论障碍，要加强对残疾人事业的宣传，在全社会大力弘扬人道主义思想，提高公众扶残助残意识，形成理解、尊重、关心、帮助残疾人的良好风尚，培育团结、友爱、互助的风尚，创造文明进步的社会环境。物质环境无障碍方便残疾人出行，进入公共文化场所，参与社会文化活动。国家应当鼓励和扶持社会对无障碍辅助设备、无障碍交通工具的研制和开发。在城市规划阶段就要考虑到残疾人的使用问题，针对已经建好的设施要进行改造以方便残疾人的使用。

［1］刘林艳.残疾人就业过程中的社会支持研究——对上海市残疾人的个案分析［D］.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

［2］钟启泉.新课程的理念与创新——师范生读本［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3］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残疾人教育条例［EB/OL］.http：//www.people.com.cn/item/flfgk/gwy/jkww/j940823.html，2011-03-29.

［4］王 晨.中国民间组织发展的三大不利性制度因素分析［J］.社会科学，2005，（10）：15.

Institution Dilemma and Cultural Participation of Rural Handicapped：A Case of Empirical Research

ZHOU Cai-jiao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China）

Promoting cultural participation of rural handicapped is the significant guarantee to realize rural social harmony.The result of empirical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missing，conflict and distort of institution does impact the opportunity and quality of cultural participation of rural handicapped in defferent extent.Institution dilemma is the fundamental cause to restrict cultural participation of rural handicapped.In order to promote the cultural participation，we need to do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And firstly，to complete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of the handicapped is required；secondly，to construct care mechanism of handicapped in community is of great importance；thirdly，to perfect management system of civil organization is necessary；forthly，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barrier-free facilities also can not be ignored.

rural handicapped；cultural participation；institution dilemma

C912.82

A

1000-2529（2011）05-0034-05

2011-04-1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制度困境与机会缺失——当前残疾人公共参与问题研究”（09CSH018）

周彩姣（1971-），女，湖南隆回人，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助理研究员。

（责任编校：文 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