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春
(牡丹江师范学院,黑龙江 牡丹江 157012)
我国行政学的发展:挑战与应对※
周柏春
(牡丹江师范学院,黑龙江 牡丹江 157012)
行政学是一门实践性、应用性极强的学科。我国的行政实践是行政学发展的现实依托和最重要背景。毋庸讳言,行政学对国家的行政管理活动具有重要影响,行政学研究得好,不仅能在理论上将行政活动诠释清楚,而且能在解决具体行政问题的过程中为政府和公务员提供有益的理论指导。可以说,做好行政学的研究工作,对于现代政府而言,大有裨益。
行政学;市场经济;社会转型,政府
1.改革开放后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改革开放无疑是我国行政学研究最重要的实践背景,正如胡锦涛同志在谈到改革开放的伟大历史进程时指出“事实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1]行政学就是要为行政改革的顺利进行提供理论指导和借鉴,行政学也要有全球视野,吸纳其他国家的研究成果,历史的、科学地、辩证地吸收和利用。换而言之,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立足完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逐步建立、健全社会主义的民主、法制,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推动生产力发展,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
2.中国行政改革中主要应解决的问题和具体效果。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温饱问题、贫困问题,平均主义大锅饭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但伴随改革开放所衍生的一系列问题又凸显出来,这些问题很多是政策导致的,这需要引起我们的关注。如贫富差距过大的问题、地区经济发展失衡问题、社会价值混乱问题等等都有扩大的态势,如果不给以关注,适时纠治,势必会影响改革开放的大局,也会影响人民生活质量的改善与提高。值得注意的是,新世纪新阶段,风险已经成为影响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各种问题都可能发生晕轮变化,这也给政府的行政管理工作提出了更多的挑战,这一现实也要求行政学对相关命题应有较为深刻的分析与探究。
3.对行政学研究的走向与趋势进行预判。理论的生命力不仅仅在于总结过去,阐介、指导现在,也在于对未来有个清晰的描绘和较为准确的判断。基于此,行政学作为一门实践指导之学,不仅应关注过去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也应关注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着眼未来,未雨绸缪,有所规划,可以使我们面对突发问题的时候不至于惶恐不安。尤其是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加速推进,需要有相对完善的行政学理论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相配套。这既需要深入研究和开掘中国的行政实践,梳理和总结过去有益的行政经验,为行政活动提供理论前导,同时,也要借鉴其他国家在行政实践中被证明了的有效理论,认真分析、融会贯通,加工出适合中国国情的制度和规范,为我所用,以此来指导和推动中国行政管理事业的发展和进步。
1.市场经济与社会转型对行政学的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978年以来中国开始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在这其中,政府的作用也发生了重大变化,由过去直接参与变成宏观统筹。为了与市场经济相适应,政府部门的改革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规章制度逐步完善,公务员行为越来越规范,依法治国成为国家重要战略方针。行政学的生命力在于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即在实践中能够解决所面临的问题,并尽可能达到预期的结果。不可否认,行政学理论所面临的对象是繁杂无序、变动频繁,这样对行政学相关理论的验证带来了更多的困难,这些因素也可能成为导致理论与实践不相协调的重要诱因。
2.理论泛化,难以形成概念共识。短短30几年的时间,中国的行政学研究从无到有、从幼稚到雏形出现,这一系列成就的取得都是难能可贵的。但毕竟行政活动所面临的问题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剧烈变革的时代,全球化与区域化、国际化与民族化之争从未停止,也不会停止,这些都给行政学的理论研究带来了影响。问题诸多、视角多样,在对一系列基本概念的认识上也出现了诸多看法和分歧,即便连最基本的学科定义,如行政学、行政管理学、公共管理学、公共行政学都是仁智各见,至于其他具体的理论就更是公说公话、婆说婆理了。从逻辑上看,概念是判断的前提和基础,缺少必要的概念认同,只能自说自话,王婆卖瓜。在此意义上,必须“具有作为交流媒介的科学概念和术语”[2]作为研究的基础。当然,作为一门学科,中国的研究还是较为初步的,尚不够成熟。但需要清楚的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了许多优秀的行政管理思想,虽然未形成完整、夯实的理论,但对于行政实践的指导意义是应该重视的。开掘、升华中国行政管理思想中的精华,夯实行政学本土化的基础,必须“抓住当前正在进行的行政体制改革这一契机,以此为突破口,广泛、深入地参与行政管理体制改革,促使行政学的理论走向现实,并在走向现实的过程中,根据现实的变化与变化了的现实,不断修正、充实、完善自身,是行政学的希望所在。”[3]
3.对待西方行政学理论照抄照搬有余,消化、吸收、创新不足。新世纪、新阶段,任何一个国家独善其身绝不可能,交流信息、互通有无已经成为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必要内容,当然这不能成为“盲目迷信”西方行政学理论的理由。可以肯定的是涉及行政学的理论研究主要发端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在自由经济——管制经济转型之后,政府由过去的“守夜人”变成市场规则的制定者、控制者和干预者,政府的职能和作用也逐渐在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逐渐被清晰的厘定出来,政府的权责边界不断的细化,政府运作的流程和形式日益规范,这一切都为行政学在西方的成熟奠定了实践基础。可以说,全球化一方面把西方的行政学理论介绍到中国来,有利于加强中国对世界范围尤其是欧美行政学的了解。正如马克思所言“过去那种地方的民族的自给自足和封闭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4]行政学作为精神文明的重要内容,必须坚持内部研究与外部借鉴结合,明确基本立足点,慎重对待西方行政学理论成果;另一方面涉及行政学之言必及欧美,这也成为当下一些学者的风景。出现此种现象的原因就在于对西方尤其是美国行政学理论的盲目崇拜,对中国行政实践活动和中国的行政思想缺少深刻把握和认知所导致的。
1.理论研究不可懈怠,但要处理好民族化与国际化的关系。理解行政系统本身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要求我们对行政学理论有较为一致的看法或较为一致的价值观念,否则行政认知会各不相同,不但实践中难有疗效,即便交流和沟通也会困难重重。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行政管理实践积累了丰富的有益经验,应把这些有益经验进行系统化、理论化改造,用升华了的理论去指导新的实践,如此将大有裨益。当前,我国行政学研究更多的着眼于对西方理论的探讨,大有“崇西”的倾向,往往把西方理论舶来后,并未按照 “引进——吸取——消化——创新”的逻辑来输入适合中国实际的理论。诚然,西方行政学研究主要是依附于“三权分立”理论极其相关实践,而我国的行政学理论研究更多地依靠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及其实践,这也成了中西行政学研究最大的不同。对于国外行政学理论,我们不能不加区别、没有批判地完全照抄照搬过来套用自身行政实践。就中国的行政学研究来看,更多以描述的方式或借鉴、或传接西方的成熟理论,缺少宏观上的系统考察,尤其是对原初理论的行政生态考察不足,致使行政学研究丛林现象频出,这也直接导致我国行政学研究裹足不前,难有突破,甚至饱受争议。从中国的行政实践反观中国的行政学,本土化、实践化的特性彰显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理论自身的发展。
2.行政学必须向行政实践摄取营养,同时要发挥对行政实践的指导作用。行政问题的广博性、复杂性和多变性为行政学研究提出了许多课题,既需要对行政实践有深刻的认知和把握,也需要对行政理论进行“去粗去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制作,这些都是复杂、艰巨的任务。伴随中国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深入的加快,行政学研究会越发的热起来,但无论如何都要注重理论研究的中国化问题。所谓的行政学研究中国化就是着眼于中国自身的行政生态来研究在此基础上产生的行政现象和行政活动,能够厘清行政过程中各要素的关系,阐介相关基本理论、对于相关行政问题能够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等等。换而言之,要真正的发挥行政学的作用“就必须立足于转型期的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变迁,关注政府系统外部因素的变化,关注这种变化对中国行政发展的影响力,力求准确地把握中国行政改革的基本动因。”[5]必须清楚中国问题的特殊性,不能简单地用西方的行政学理论来解释中国的行政活动,不在语意上折腾,避免“执著于概念领域”的无休止争论,从“问题——理论——问题”的逻辑思考问题,而不应从“理论——问题——理论”的逻辑上思考问题,防止只注重理论而忽视问题的情况发生。
3.注重帮扶,为行政学研究提供资源保障。行政学作为一门实践性极强的学科,在本科生培养、研究生培养上都有很大的不同。本科毕业生就业情况不容乐观,这也直接阻碍了行政学研究的人群扩大,行政学专业就业不容乐观的形势逐渐向硕士和博士逼近。就业的出口直接影响着行政学的人员入口,很多人可能喜欢行政学,但碍于就业压力可能就要转投别的专业。加之公务员考试过程中,对行政学专业的要求并未占据优势,多数情况下,只要与行政学相近或相关的学科都可以考相近的职位,这样一来,行政学的优势在公务员考试中并不能体现出来,而专业所学也未必能够派上多大用场。行政学的专业出口问题直接影响着行政学专业的入口,因此,必须加大资源保障力度,使从事行政学研究的人多起来。可以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探讨:一是对行政学研究给以资金保障。行政学研究得好的国家和地区,往往是因为行政学研究得到了政府、基金会等的资金支持,而我国在行政学研究的主体依靠上也是政府、科研院所、高等学院、校等,从另外一个侧面可以说我国行政学研究的资源主要来源于政府的补偿性供给,而在行政学研究的创收上还非常不够。二是为行政学研究拓展空间。对于行政学而言,不能只是关起门来搞研究,必须与行政活动相结合,不能一味的“出点子”,还要深入行政实践,深入政府,了解行政实践中所面临问题的来龙去脉,在理论上进行诠释、阐介是非常必要的,至于改革的流程、改革的内容、改革的方向等内容都需要在理论上尽可能的 “说得清楚、讲得明白”,否则只能是盲人摸象,摸到哪儿算哪。三是把行政学培训作为政府的一项常态工作。比较而言,公务员是最应该掌握行政学知识的群体,而在现实中却往往不是这样。可以说行政学培训是必要而重要的,通过培训可以使政府内部的“明白人”多起来。这样,政府在出台政策、执行政策的过程中,能够有效地落实政策,防止出现对相关政策的“非故意误读”性错误。
[1]胡锦涛: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7-10/20/content.
[2]陈淑伟.对我国行政学几个基本概念的思考[J].理论学刊,2006,(5).
[3]赵立波,将行政学研究推向现实[J].中国行政管理,1995,(10).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55.
[5]汤浩.中国公共行政学建构路径的理性思考[J].中国行政管理,2007,(6).
责任编辑 侯 琦
D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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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426(2011)09-0049-02
周柏春(1980-),男,黑龙江大庆人,黑龙江省牡丹江师范学院政法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公共管理学。
※本文系黑龙江省牡丹江师范学院教建项目“进得去与出得来:《行政学》教学内容拓展与创新研究”(11-XJ12037)的阶段性成果。